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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对望;二人皆是聪明绝顶;一瞬间就明了对方的心意念头。庄无道唇角轻挑;微露哂笑之色。已知萧守心;并无死战之心。
那萧守心则脸色更是黯淡;语气阴沉道:“此战;我萧某认输”
布局谋算;法力道业;皆不如人;如之奈何?自己若死在这里;太平道只怕立时就要遭群兽分食。侥幸偷生;太平道还有喘息之机。
不过——
“至多十年内;萧某必向真人;讨回今日之仇”
说完之后;萧守心就已飞空而起。一人二兽;只用了须臾;就都回归到了‘玄冥太阴;内。也不去侵夺永如灵渊二人之位;而是直接选了一个角落处盘膝坐下;闭目入定疗伤。此刻的他;就连亲自主持这件宗门镇宗圣器也无法做到。
“庄某随时恭候”
明知此刻萧守心多半已听不见;庄无道也依然这么说着;目里闪着丝丝冷意。
十年?这是巧合?节法真人预言那南方恶地的兽灾;就是在五十年后。
不过;倒也无需怎么在意。他会倾尽全力;在十年内;将太平道彻底铲平
收回了目光;庄无道又一个闪身;遁空飞落;降临在那重阳的身前。他这位‘生父;神智清醒;不过四肢俱断。五内重伤;已是动弹不得。
庄无道眼神复杂;却无怜悯愧疚之意。
“母亲归天之后;庄某就一直有个心愿;那就是让你在母亲她坟前;磕个头;道个歉;为母亲她守墓十载。从此你我恩怨两清——”
语气平淡的说着;庄无道藏在袖内的手;却是紧紧死攥绷紧;指甲几乎扣入肉内。胸心潮激荡;难以自己。
“庄某自问所求不多;不知重阳真人;你可愿让我如愿以偿?”
言辞之;是毫不掩饰的轻蔑;眼神亦是满含快意。二十年河东;二十年河西。记得三十年前;母亲带着自己;在冰泉山下;跪地相求。却得不到这点怜悯愧疚;只回以一句冷漠的‘尘缘已近;
而三十余年之后;自己却已能高高在上;俯视此人;掌其生死视之如蝼蚁芥尘。
今日之后;困扰着他的道障;一生的心结;想必都可尽数散去
岂不令人舒心畅怀?
“磕头;道歉?”
重阳面上充血;就如煮熟了的龙虾;潮红一片。浑身剧痛难当;却依然强忍了下来;脸朝庄无道冷冷的笑。
“我无错错的是她;而非是我”
抛家弃;又岂是他自愿?那时在太平道;他虽身具绝顶天资;可也因此故;如抱宝盆;引人窥伺。不知多少人对他嫉恨;不知多少人要夺他之舍;又不知有多少人;要以他为药引炉胎?
如不依附萧氏;哪里可能有足够的灵药奇珍;哪里能以散修之身;顺利进入太平道秘传之列?
与庄小惜断绝尘缘;他也是逼不得已;可事后也给了足够的补偿。若那女人;肯老老实实的呆在沈庄;哪里可能会在越城丧了性命;引来那诸般灾祸?
与乾天宗雪舞勾结;谋算于己;更是可恨可杀
他现在唯一遗憾的;就是未曾更心狠一些;少些顾忌;早早前往越城;永结后患。
“不肯?”
庄无道眼神幽深难测;胸杀意再次拔冲而起;却又被他强行压下。深吸了一口气;庄无道平静了一番心绪。
“你既是为长生问道;不惜一切。那又何惜这区区颜面?在母亲面前认个错;又有何妨?”
他懒得听重阳解释;不管他这位‘生父;;有着什么样的不得已;都不值得他怜悯。
虽是自幼混迹市井;是个无赖出身;庄无道如今却已知‘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的;的道理。
此身顶天立地;自有底线。有些违心之事;哪怕是杀了他庄无道;也做不出来
自节法真人死去之后;这片天地间谁都不能让他折腰屈从
重阳闻言;则是微微愣神;目露挣扎之意;可片刻之后;却是激愤满腔。
确实他为成道;为长生不惜代价。可这一次;却发现自己;唯独无法在这孽面前低头。
不禁带着期冀与一丝怨恨的;看向了停在百十里外的‘玄冥太阴——那已是他最后的希望。然而重阳却只见那冰轮之;上下都是平静异常。所有人;包括那永如灵渊在内;都在望着这边。或是神情复杂;或是悲怒无奈;或是冷漠痛恨;却都无一例外;无有丝毫的动作。
而那萧守心;则静静盘坐着;对他的处境;似如未闻。
“绝不可能;痴心妄想——”
语声冷滞;重阳忽然冷静了下来:“弑兄之后;你难道;还准备弑父不成?”
话语未尽;庄无道面色就已铁青一片;唇角旁流露出淡淡的讥嘲。
“弑父?我倒是没什么不敢的。只是母亲临终之言;不愿违逆。不过——”
蓦然间;庄无道袖一拂。磅礴的劲力;直接拍入到了重阳的身躯之内。顷刻间无数的血气;从其体内爆散而出
重阳一声怒吼哀嚎;五内如焚。一身真元;竟在这一刻全数散尽。
而庄无道的语气;则依旧那么的风轻云淡;不含烟火。
“父亲既是不愿;庄某也不欲强求。只是庄某的性情;一向喜以牙还牙。你既不能让我得尝所愿;那么庄某就毁了你这一生修为;让你难见长生”
随着语声;重阳的四肢骨骼;也再次发出‘咔嚓;声响;却是被庄无道的劲力强行粉碎;与那气脉经络一同;全数扭成了一团乱麻。
重阳剧痛之;一阵愣神。庄无道却是忽然一阵仰天长啸;似乎胸积蓄数千上万年的郁愤;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正文 第七八五章 展露獠牙
( ) 北海;距离太平道玄刹道宫一万四千三百里外。看似平静的海面之下;此时却有四十余艘舰船潜伏。
说是;可其实形状怪异。船呈梭形;外壳封闭;隔绝了海水侵入;模样则与葵花略有些相似。
而此时这艘深埋水下的舰船之;一位端坐在静室之内的旬道袍老人;正略含兴奋的将背脊挺直。
“如此说来;是已经成了?碎风海风灾已起;萧守心与庄真人一场大战之后;重伤落败。如今正是我等动手之时
“萧守心败了?果真”
在这小小不到十丈方圆的室内;还另有十几位修士;此刻都无一例外;现出或惊异;或震撼;或欢喜的神色。
只是其大多;都仍有犹豫。
“那萧守心成名至今已有三百余年;怎的就败了?庄真人自入修行之门;总共才不到二十余载;能胜得过萧守心
“早成名三百年又如何?之前翡翠原内;那位天下第一的沐渊玄还不是败于庄无道之手?三圣宗损失惨重。光是镇宗圣器;就已损毁了三件之多。”
“我只知不久前天机碑上已有变化;庄真人名列总榜第七;萧守心为天下第。超过两个名次;庄真人得胜;岂非是理所当然?”
“可究竟是那位萧守心;二百年前;北疆赤风门叛乱;那位可是以一己之力;屠戮了赤风门一门上下”
“可这位相较于庄真人如何?以一己之力重创三圣宗;这千年以来;有谁能与之比肩?”
“够了”
身为玄昊宫的宫主;镜微真人在弟同门之间极具威信。当他出言之时;整个室内十数位修者;都同时止声;不敢言语。
扫视了这在座的诸多同门一眼;镜微真人目光清冷而又决然。
“我意思已决;即日就对这玄刹宫动手”
他威严甚重;语出之后;周围是一片死寂;并无人敢直言反驳。只是依然有数人;面现不以为然之色。便是与镜微一般;同为玄昊宫元神修士的华印真人;亦是满怀迟疑踌躇;欲言又止。
镜微真人看在眼;不禁微摇着头;暗暗叹息。玄昊宫偏居一隅之地;仰太平道鼻息已久。这些年几代掌教励精图治;元气虽复;可一宗上至元神;下至筑基;都渐没了当年先辈在北海筚路蓝缕;开辟宗派之时的血性勇气。
“本座自非是莽撞之辈;那碎风海风灾是真;天机碑上萧守心排名暂时掉落到第十位;也是同样真。既是如此;那么我等又还有何好犹豫的?错过了这次良机;日后都不会再有。”
“萧守心排名掉落?”
就在镜微身侧;华印讶异的挑起了眉:“师弟已经让人查了天机碑?”
重要的不是有人查看了天机碑;而是镜微能够这么早得到消息。要知庄无道在碎风海与萧守心大战之事;不久之前;这船上的诸人才刚得知而已。
“自萧守心进入碎风海之后;我就已安排人手;每日查看这位天机碑的排位。旦有变化;我这里都能一个时辰之内得知。萧守心确实重伤无疑;而且折损了不少修为;”
镜微真人点着头;眼神莫测:“若非如此;我也不会这么就快下定决心。有庄真人在;萧守心两三年内;是定走不出碎风海。甚至——”
“甚至随时都有在碎风海内殒身之危若有合适的时机;庄真人定不会放过。”
华印接过了镜微的言语;可语气依旧迟疑∶“只是那毕竟是太平道;有着位元神修士;可以随时召来至少二十位元神助阵的太平道”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太平道如今虽形势艰难;可依然是个庞然大物。只需太平道能喘过气来;事后的些许反扑;玄昊宫都承受不起。
“一年之前;我已与离尘宗外门真传供奉藏境人定下密约。只需我等这次守约攻打玄刹道宫;一千年内;我玄昊宗若欲危难;庄真人必定会亲自北上出手。”
见周围几人;明显都是不以为然之色。镜微真人也不以为意;那藏镜人藏头露尾;又是一个外门真传;他初始也是不信。
“那藏镜人身份难知;不过定下的的密约;却是庄真人亲自录下的血契。即便有一日庄真人飞升而去;也有离尘后继之人继承此约。”
华印的神色这才一缓;目光复杂。一方面是为镜微不曾告知;私自与离尘签订密约而恼火;一方面也是心神暗松
石灵岛;翡翠原与碎风海三战;庄无道威凌天下;真正建起了身为天机前十的声威。身为天下第七人;声势比之当年的羽旭玄;还要更强几线。在许多人眼;已经将这一位与沐渊玄并列。
此时任人都可看出这位真人;依旧前途远大。至于离尘;占据藏玄江南与东海两大宝地;生民亿万;每年不知会多少优秀弟拜入山门。
——这些弟;可能无法似庄无道这般天资绝代;盖压当世;可要再出一个节法真人;却无什么碍难。
有这位与离尘一千年护持;玄昊宫若还不能在北海稳固住跟脚;那就是合该势衰了。
镜微真人又道:“我知此举冒险;碎风海一战;庄真人若不胜;我自可当一切都不曾发生。可他既已胜了;情形就又自不同。道兄可以想象一二;这玄刹道宫;我等今日若是错过;日后又将是何下场?磁元极境并不足峙;三圣宗早有突破练虚之法;太平离尘亦未必就无此底蕴。而日后不论是太平道恢复元气;还是离尘宗北上占据北海;只怕都容不下我宗。”
华印已经明了其意;关键是玄昊宫实力不弱;又有着天险可以固守。
观那离尘宗之意;看来迟早要北上北海;向太平道报复;那个时候北海诸宗;都将卷入漩涡;沦为双方争斗的棋。而最后无论是太平道胜出;还是离尘宗夺取北海;只怕都容不得身旁有这个威胁存在。
与其如此;倒不如主动出击;占据玄刹道宫成一方势力;壮大自身力量。那时无论进退;都可从容自择。重振玄昊宫昔年声势;可使太平道被迫退出北海;也可使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