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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颊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汗水不断涌出,忽然,殷红的血迹,从他的皮肤渗出,红色鲜血冲着汗水,顺着脸颊向下滑落。
扭曲狰狞的脸庞满是鲜血,异常可怖。
颤抖前移的左脚感受到地面,浑身所有的重量,瞬间压在地面,砰,石砖粉碎。
身上的压力在疯狂增加,鲜血从浑身每一处皮肤渗出,他恍如血人,但是阿莫里却觉得说不出的快意,体内每一寸血肉都在燃烧,疯狂的战意几乎要把他吞噬。
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
满身鲜血的阿莫里,忽然抬起头,狰狞脸庞鲜血横流,他就像濒临绝境却在疯狂反扑的野兽,召唤同伴,嘶声怒吼:“来啊,基础唐!”
“来啊,基础唐!”
恍如惊雷的脚步声,还有阿莫里这声如同野兽般的怒吼,重重砸进唐天的意识,几近模糊的意识陡然清醒。
来啊,基础唐!
浑身是血疯狂挣扎的阿莫里,出现在唐天意识的角落里。
阿莫里……
唐天怔然,那些遥远的记忆,如同浮光掠影在他面前闪现。
“唐天,出来与我一战!”
“基础唐,我早看穿你了,你骗不了我!”
“他就是我最佩服的武者,拥有最强武者之心,立志于开创自己武道,有着完美基础唐之称的唐天,神一样男人!”
……
唐天的嘴角,泛起浅浅的笑容,像温暖的阳光。
阿莫里……
一股暖暖的情绪浮上心头。
和大家在一起的感觉,真好。
被大家信任,被大家寄予厚望的感觉,真好。
与大家并肩作战的感觉,真好。
所以啊,无论如何,也没有任何理由放弃啊,没有任何理由退缩啊,没有任何理由怯懦啊,那都是你珍惜的,想要守护的,想要陪伴的。
来啊,基础唐。
往前冲啊,你就是应该冲在最前面啊。
哪怕死啊,你也应该死在最前面。
唐天心里没有半点悲伤,反而出奇的平和,那是他的信念,他的决心,没有一刻,他认识得如此清晰。
为自己珍惜的想要守护想要陪伴的人,而战斗而死去,是一种幸福啊。
不知为何,天魔重斩的【舍身斩】,在唐天心中流过。那些晦涩难明的句子,此时却亮如烛火,一丝难言的明悟,丝丝缕缕润入唐天的心田。
这就是舍身斩……
不是惨烈,不是暴戾,不是挣扎,是坚定,是信念,是幸福。
原本枯竭的血肉之中,涌出丝丝缕缕的力量,它沿着舍身斩的变化,在唐天体内流淌。
漫天星辰下,唐天的身后,现出一个巨大的天魔虚影,三头六臂,散发着淡淡的金光,片片缕缕的金色光羽,缓缓飞上天空星辰。
停止生长的光束,开始飞快地生长。
亿化兆,兆化万,万化千,千化百,百化十……
最后十根光束,每一根都粗逾十丈,从天空垂下,它们生长越来越慢,身后天魔像,金光黯淡。
唐天知道,这已经到了极致。
最终极的状态,这十根光束,会合为一,落地生根,化作一棵巨大的光树,涵盖拳法体系的所有变化。
身后的天魔巨像,虽然不再释放金光,但是它的存在,却让这些还没有生长完全的光树,没有失控。
唐天睁开眼睛,视野内一片血红,飙射的血雾,把他周围冻结空间,染得如剔透的红琉璃,带着妖异的美丽。右拳的光芒,犹如套上一个红色的琉璃灯罩。
天空,红色光芒和青色光芒碰撞,泾渭分明。
来啊,基础唐!
唐天心中对自己呐喊,一拳轰出。
有如太阳般的光球,如出一道笔直耀眼的光束,射向天空中恍如魔神的卢天问。
察觉到危险的卢天问,心神恢复一丝清明,怒吼一声,手中长枪刺出。
轰!
炽目的光芒,照得天地白茫茫,一片雪亮。
雪白光芒透过大门投射进来,角落里的聂秋身形愈发看以看清,他身体一颤,一口血沫喷涌而出,血沫飞舞间,他用尽力气厉声高喝:“杀!”
阿莫里刚觉周身一轻,听到聂秋的那一声“杀”,只觉得全身都在战栗,扛着门板大小的板铡刀,咆哮着冲出去。
“杀!”身后诸人齐声怒吼,发力狂奔。
每一步,如击重鼓,密集得令人浑身颤抖。
一个浑身是血的大汉,带着六十三名浑身大汗淋漓的铁塔壮汉,他们怒目圆睁,他们咆哮如雷,他们肌肉贲起,如同六十四头凶猛的野兽,疯狂朝那座大门冲去。
脚步穿过大门,重重踏在石墙,一个接一个身影,腾空而起。
刺目白光中,六十四个如铁塔般的黑影,双臂高高扬起厚重的板铡刀。
义无反顾,拼尽一切,全力一斩!
第七百三十七章 胜利
当光芒在枪尖绽放,卢天问眼前白茫茫一片,但神识一下子清醒过来。
他骇然发现,周围空间的颤抖消失不见,暴烈的风雷消失不见,法则面投射的力量,竟然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冷汗倏地流下。
还没等反应过来,刺目的白光中,风声扑面。
几乎下意识的,卢天问把风雷枪横在胸前。
铛!
一把骇人的大刀,斩在风雷枪上,惊人的力量,让卢天问掌心一热,长枪险些把握不住,直欲脱掌而飞。鬼脸怎么会还有余力?这一刀,显然就是之前鬼脸用过来招数。
不可能!
卢天问有些恍惚,他到现在还没有明白刚才那招,自己是怎么被破的。整个法则面的力量,全都投射到他身上,除非对方领悟法则领域,否则的话,绝对没有可能破解这一招。
铛铛铛!
连续的斩击挟着骇人的风声,狂风暴雨般斩在他的长枪上,他的身体如筛子颤抖。
怎么……怎么回事……
他脸上的血色一点点变得苍白,在平时,这种程度的斩击,他压根不放在眼里。可是这个时候,他已经是强弩之末,连续的斩击,让他没有半点喘息之机,手臂酸软不堪。
一口气憋在胸口,但是他完全没有换气的机会。
铛铛铛铛!
酸软到极点的手臂近乎麻木,他不敢有半点乱动,他此时凭这口气,还强自死撑,如果一旦稍有动作,这口气一旦泄了,那就是自己的死期。
他面容扭曲,浑身颤抖,但是死死咬牙撑住。
他已经不记得挨了多少次斩击。
第一个斩出的阿莫里借着枪身的反弹之力,重新落回大门处。看着兄弟们如同潮水般扑向卢天问,他咧嘴一笑,满是鲜血的脸庞,露出森森白牙。
他向大门后步步退去,每一步,留下一个鲜红的脚印。
退回到刚出发的地方。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总是退到刚出发的地方,方能见那时的初心。
板铡刀垂在身侧,黏稠温热的鲜血,沿着刀身滑落,滴在地上。
沾满鲜血的脸庞,那双眸子此时没有半点暴戾和疯狂,只有一位憨厚少年的认真和坚定。
他拖着板铡刀,开始奔跑,迎着石堡大门,迎着外面的天空,迎着战斗的光,迎着少年的梦想和信念,全力奔跑,听着风在耳旁呼啸,嗅着鲜血的味道,全身的伤痕在烧,每一步都是对这个世界的咆哮。
从来没有放弃过,来啊,阿莫里。
穿过大门,跨过光,踏上石墙,用尽力量,把自己扔出去。
来啊,阿莫里!
看着眼前不断放大的卢天问,阿莫里心中咆哮,全身的肌肉暴绽,拖在身侧血迹斑斑的板铡刀,自下而上,猛地上斩。
逆斩天!
苦苦支撑的卢天问模糊的视野内,一道鲜红的身影,如同一头愤怒的狂牛,突然冲到他面前。
手上的长枪,没有任何斩击的力量传来。
这是……
卢天问眸子布满惊恐,一道殷红的血线,沿着他身体的正中央,把他的身体一分为二。噗,血沫喷涌而出,卢天问眼中的惊恐愈来愈浓。
不……
阿莫里收势不住,整个人直接飞去,这一刀也把他最后一点耗尽。他沿着山坡,像石头般滚出老远,直到被一块岩石挡住,才停了下来。
他瘫在地上,连动一根手指的力量都没有。
呆呆地看着天空,他满脸茫然和不信。
自己做到了……做到了……刚才是自己做到了吗?
飘浮在空中的唐天,心神终于松懈,眼前一黑,一头栽了下去。
一道剑意,冲天而起,下一刻,一道冰山般的身影,闪电般出现,一把抓住唐天,赫然是刚刚出关的韩冰凝。
韩冰凝此时就像一把锋锐冰冷的剑,整个人锋芒毕露,散着发凛冽的剑意,完全不同于她之前的内敛。上次受伤之后,她便一直在闭关,刚才大家都在拼命,她心中充满不甘和悔恨,竟然在这个时候,无法和大家并肩作战,没想到提前出关。
嘶,她身形一闪,下一刻出现在阿莫里身边,把阿莫里拎了回来。
虽然只是挥出一斩,但是零部队员们的体力,个个消耗殆尽,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明珠神情呆滞,不光是她,整个映山堡陷入一阵诡异的安静。
良久,震天的欢呼掀破天空。
他们胜利了!
远处观战的一行人,听着映山堡传来的欢呼声,每个人的神情,震撼混杂着不能置信。
“他……他们竟然把卢天问干掉了?”维克多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梦呓般。
其他人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可能……卢天问那一招,怎么可能被破……”许烨现在的样子,就像要疯了一般。这几人之中,他的实力最强,因此受到的冲击也更加强烈。
许烨的失声呢喃,说到大家心坎里去。
卢天问那一招,几乎是这个级别最强的一招,怎么可能被破掉?
苏精神恍惚,整个过程就像在做梦一般。六十五名零部苦囚,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这样的豪赌,对罗兰家族来说,亦很难还有第二次。若非她担任家主多年,威信极重,她甚至没有权力做这样的决定。
卢天问疯狂的表现,让她明白大势已去,连她都不相信鬼脸能够撑下来。
她知道这次她已经输了。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峰回路转,鬼脸不仅没有被卢天问干掉,还把卢天问杀了。本以为赔了个干干净净,却突然中了头彩,这样大起大落,哪怕是养气功夫极深的苏,一时间,也恍如梦中。
本森是第一个从震撼中回过神来,他心中无所求,只是为了带两个小丫头来见见世面,没想到,竟然见到如此惊世骇俗的一战。
双胞胎姐妹更是面无人色,神情恍惚。
本森忽然开口:“小雨小夜。”
两个小姑娘茫然地看着本森。
“你们不用回府了。”本森沉声道:“韩小姐在穆尔受了那么多天的罪,小姐一直心怀愧疚,你们现在就去映山堡,以后就跟着韩小姐,打打下手。服侍韩小姐,要像服侍小姐一样。”
两个小姑娘迷迷糊糊还没怎么听明白,不过她们是本森从小培养长大,对本森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