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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六心头一跳,连忙道:“不知……”不等他把话说完,小五便道:“咱家只奉命传你去养心殿,余下的,咱家什么都不知道。”
被他这么一说,季六只是讪讪地点头,随他来到养心殿,一路上不停地想着各种可能,自然不会漏下今日刚刚做过的事,但在他看来,就算何安真的被人发现调换了炖盅,同时何安将他给供了出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最多责打一顿就是了。
要知道他现在可是有一千多两银子,稍微受点罚,就可以好好的享受银子带给他的好处了;尤其最近手风这么顺,下次寻机会去宫外赌几把大的,将一千多两银子变成两千多两,甚至是三千多两。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小五回过头来用一种看死人的目光看着他,令季六浑身不自在,止了笑声凑上去道:“五公公,怎么了?”
小五随口回了一句道:“没什么,咱家只是奇怪你在笑些什么?”
“小的突然想到一些有趣的事情,所以笑了出来。五公公,您真的不知道皇上传小的去是要做什么吗?”
“前面就是养心殿了,很快你就会知道答案了,快走吧。”在他们说话时候,已经能够看到养心殿的轮廓了。
季六见问不出话来,只能跟着小五来到养心殿,当他看到何安也跪在那里的时候,就明白了,果然是因为这件事。
不过,他并没有太过担心,只是一个炖盅罢了,怎么也要不了命,顶多是被打一顿罢了,就像何安一样。
待得季六行过礼后,凌若道:“何安已经将你的事给供了出来,季六,本宫问你,这只炖盅你究竟是从何得来?”
季六一脸惶恐地道:“奴才该死,奴才不该一时贪心换取皇上的炖盅,求皇上与娘娘大发慈悲,饶过奴才这一次,奴才保证绝不会再犯。”
“季六,本宫问你这只炖盅究竟是何人给你的?”面对凌若锲而不舍的追问,季六自然不会轻易将那拉氏供出来,道:“回娘娘的话,是奴才在宫外买来的。”
凌若挑一挑眉道:“看来你是不准备说实话了,无妨,本宫自有办法让你说。带下去重责二十大板!”随着她这句话,立刻就有两个太监将不明情况的季六拉了下去,不一会儿,哀嚎声再度传来,等到季六被拖进来的时候,已是浑身冷汗,连跪着的力气都没有。
凌若面无表情地道:“如何,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吗?”
季六忍痛道:“恕奴才不明白娘娘的意思,奴才说的每一句皆是实话,没有半句隐瞒,炖盅真是奴才在宫外随意买的,那上面也打着民窑的印记。再说奴才都已经认了这件事,又何必再瞒这个呢,娘娘您说是不是?”
“花了多少银子?”凌若突然问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
季六哪里知道这个,随口扯道:“奴才是花了二两银子买来的。”
凌若点头后从地上捡起一片人参,冷声道:“季六,你自己看看,这些人参皆是从你让何安调包的那个炖盅中掉出来的,太医看过,皆是上了百年的参片,价值千金。本宫倒是很想知道,什么样的商家才会在炖盅夹层里塞满这些甚至比黄金还要贵的参片,最终却只卖你二两银子。”
“参片?什么参片?”季六茫然地看着凌若,旋即摇头道:“不可能有参片,奴才交给何安的时候,就只是一个空的炖盅,什么都没有!”
何安虽然痛恨季六害了自己,但对于这话却是认同道:“是,奴才检查过,确实是空的,里面什么也没有。”
季六的话令胤禛与凌若不约而同地皱紧了双眉,难不成,连季六也不知道这炖盅另有玄机?要是不知道,他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哄骗何安偷换炖盅呢,实在是奇怪。
在思索片刻后,凌若道:“季六,你拿来的炖盅边壁中空,从而塞满了人参,内壁有许多肉眼难以看到的小孔,一旦炖煮时候,夹层里的人参精华就会渗透而出,使得参须汤变成了足以要皇上性命的人参汤。季六,你与何安犯的,乃是谋害皇上之罪,乃是弑君谋逆,你倒是说说,皇上与本宫要怎么饶过你?!”
季六整个人都傻了,谋害皇上……弑君谋逆……这几个字不断在他耳边回响,他只是换个炖盅罢了,怎么就变成了这样,这……这不可能,根本不可能。再说炖盅是皇后娘娘交给他的,皇后娘娘怎么可能会害皇上。
季六极力否认着这个可能,然要回想那拉氏将炖盅交给自己时的情形,他却是第一次起了疑心。她给了自己一千五百两银子,却仅仅只是让自己换了一个炖盅,这实在有些不合情理。再者,一个炖盅而已,换不换都是小事,她何必非要如此执着,甚至不惜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方法。
可是皇后娘娘要谋害皇上,这……同样不合情理,皇后娘娘有什么理由要加害皇上,再者,这样做了她又能有什么好处?
季六越想越头大,此时何安已是不顾身上的伤势爬过来,发疯似地大叫道:“季六,你这个混帐,你居然让我谋害皇上,你想死尽管死去,为何要来害我!”
说到恨处,他一口咬在季六的肩头,鲜血当即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何安心里明白,出了这样的事,就算他是被欺骗的,也不可能置身事外,必然难逃一死。
这种情况下,他怎会不恨死了将自己推进鬼门关的季六,恨不得生生咬死他才解恨。
等到何安被拖下去的时候,季六肩膀上已是少了一块肉,鲜血不断冒出来,痛得他几乎要晕过去,在捂住伤口后,季六痛声道:“皇上,娘娘,奴才真的不知道炖盅里有这样的玄机,若是知道,就算是打死奴才绝对不敢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奴才若有一丝害皇上之心,就让奴才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胤禛冷冷看着他道:“炖盅是何人所给?”
正文 第两千一百一十二章 大事不好
“是……是……”季六慌乱的转着眼珠子,到了这个时候,不供出皇后是不可能的了,再说皇后将他害的这么惨,他说什么也不会为了维护皇后而搭上自己的命。
别人是死是活,与他无关,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性命。想到这里,他心里有了主意,忍痛磕头道:“皇上,奴才愿意说出将炖盅交给奴才的人,只求皇上饶过奴才这回。”
胤禛是何等样人,一听季六的话头便明白他的意思,“你想要以供出幕后者为交换,让朕对你既往不咎?”
季六连忙道:“奴才真是受人利用,事先毫不知情,还请皇上网开一面,饶过奴才无知之罪。”
胤禛轻轻一笑,就在季六以为他要答应的时候,胤禛眸光倏然一冷,道:“季六,你没有资格在朕面前讨价还价。再者,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胆敢让人换朕所用之物,又对何安说了一通谎言,本身就是心机不纯,你说说,朕该怎么饶你?”
季六脸色一白,没想到胤禛竟然会不答应他的要求,原以为胤禛为了尽快知道幕后者的身份,会放过他这个小卒子,可现在……
他强自镇定下来后,硬着头皮道:“既然奴才说了也是死,不说也是死,奴才似乎没理由告诉皇上。”
对于季六的大胆,胤禛怒喝道:“你在威胁朕?”
“皇上息怒。”凌若怕胤禛太过动气会伤了龙体,赶紧劝了一句,随即道:“还是让臣妾问他吧,臣妾一定会让他说出幕后者的身份。”
“不必了。”胤禛冷冷道:“对于一个敢于威胁朕的奴才而言,没什么好说的。”说到这里,他忽地笑了起来,“季六,有一件事你说错了,说与不说都会死,但不说的话,朕会让你受尽千刀万剐而不得死的痛苦后再死。”
凌迟……季六浑身颤抖,所有刑罚之中,这一项是最可怕的,生生在一个人身上割上几千刀,偏偏还用人参吊着不让死,听说有的人全身肉都被割光了还没有死。
“不要,皇上不要,奴才知罪了,奴才真的知罪了!奴才愿意供出幕后者,求皇上不要对奴才行凌迟之刑。”季六痛哭流涕,与凌迟之刑比起来,死实在是一种解脱。
“说。”胤禛给予季六的,只有这么一个字,季六赶紧道:“是皇后娘娘,炖盅是皇后娘娘交给奴才的,奴才所做的事情,也全是受她指使!”
胤禛僵直了身子,带着不敢置信的神色,怔怔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季六重复道:“是皇后娘娘!奴才没有说谎,一切都是皇后娘娘指使所为!”
莲意……竟然是莲意,虽然彼此之间夫妻情份不深,但好歹一起生活了三十多年,好歹曾经生儿育女;哪怕出了弘时那桩事,令他对那拉氏有所疑心,但在看到她否认与弘时有关,举簪刺向自己的时候,自己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她,让她可以继续做她的皇后,继续享受她的尊荣。
可是今日,他却从季六口中得知,那拉氏想要他的性命,他恕了她,她却处心积虑要他的性命,真是讽刺得紧!
这一刻,他最想问那拉氏,在其心中,三十余年的相处,可曾有一丝夫妻之情?!
相较于胤禛的惊讹与不敢置信,凌若相对要镇定许多,那拉氏究竟有多心狠手辣,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唯一想不到的一点是,那拉氏竟然会对胤禛动手,夫妻之情,母子之情,姐妹之情,在她眼中都是虚无,唯有权势、利益才是她真正追求的东西。
这样的人,令人心寒害怕,不过一切皆要到头了,既然这一次她没能杀了胤禛,那么等待她的,将会是胤禛冷厉无情的反击。
相信过了今日之后,她与那拉氏之间长达二十余年的纠缠亦会结束了。
当胤禛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时,狠狠一拳捶在床榻上,喃喃道:“是她!竟然会是她!”
“皇上当心龙体,如今当务之急,是将皇后娘娘找来问个清楚明白。”面对凌若的劝慰,胤禛深吸一口气道:“你说的不错,四喜,立刻去将皇后传来!”
四喜听出他蕴含在话中的怒意,赶紧答应一声,快步退去,就在他刚刚踏出殿门时,之前还秋阳高照的天空,突然变得阴沉起来,秋风平地而起,吹散未及扫去的落叶,令整个紫禁城弥漫着一种秋日的落寞与萧瑟。
彼时,坤宁宫中,那拉氏原本坐在院中享受秋阳的温暖,然突然之间天气就变了,风甚至迷了她的眼,小宁子瞅了一眼阴沉的天空道:“主子,看这样子,怕是快要下雨了,奴才扶您进去吧。”
那拉氏点点头,抱着蜷缩在她膝上的波斯猫起身,然在手刚搭上小宁子手臂的时候,她突然皱起细长的双眉道:“小宁子,季六已经将炖盅换了,你说咱们的计划能成功吗?”
小宁子微微一笑道:“主子想到温如倾曾经用过的计,再加上您放在炖盅夹层里的都是货真价实的人参,太医根本检查不出端倪来,依奴才看,差不多晚上便会有消息了。”
那拉氏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松开双眉,反而越发皱紧,“不知道为什么,本宫现在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回想起来,其实这个计划有些冒险,万一被人查出问题来,以季六那种性子是绝对不会为本宫保密的。”
小宁子不以为然地道:“那就是一盅参汤,没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