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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还真让皇上给猜中了。”这般说着,四喜起身离开了养心殿,重新回来时,他手上捧着一卷谁都不知道的圣旨,肃然道:“皇上有旨,请熹贵妃接旨!”
凌若怔怔地看着他手上的圣旨,许久方才道:“皇上有旨意给本宫?为何在你手里?”
四喜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重复道:“请熹贵妃接旨!”
在凌若依言跪下后,四喜展开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贵妃钮祜禄氏,多年来,温慈端庄,实为天下之母仪,四阿哥弘历即皇帝位后,当尊其为太后。但若钮祜禄氏擅自自尽,则当废其位份,玉牒除名,史书除名,永不得葬入皇陵。钦此!”四喜合起圣旨,递给怔怔跪在地上的凌若。
凌若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抬头看向四喜,“怎么会有这道圣旨,皇上何时写的?”
四喜叹了口气道:“就在八月十六那日,娘娘当时虽然答应了皇上,不会自寻短见,但皇上看出娘娘口不对心,所以在娘娘离去后,就命奴才取来纸笔,写下这道圣旨,希望娘娘可以多加珍重,不做傻事。”
弘历趁机道:“额娘,皇阿玛的旨意您都听到了,您若是再自尽的话,不仅不能与皇阿玛同葬皇陵,更不能在玉牒、史书上留下只言片语,没有人会知道您,更不知道皇阿玛还有您这位贵妃。”
凌若没有说话,只是膝行到胤禛榻前,一直隐忍未落的泪水,在这一刻汹涌而下,犹如要将这一世的泪水都流尽一般。
许久,泪水终于渐渐止住,她哽咽道:“既然皇上非要臣妾活下去,那臣妾应允就是,但是您记得,待臣妾寿终之时,您一定要带着彼岸花来接臣妾,不许忘记,绝对……绝对不许忘记!
雍正十三年,八月二十三日,雍正皇帝驾崩于养心殿,时年五十三岁。帝留下遗诏,由第四子宝亲王弘历继承皇帝位。改年号乾隆,以明年为乾隆元年!
【作者题外话】:胤禛的人生结束了,但凌若的人生还在继续。太后,乾隆皇帝,还有如今的瑕月未来的继后,最终会如何,请亲们陪着凌若一起走下去。
正文 第一章 乾隆
八月二十四日,张廷玉取出胤禛遗诏,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读,随后文武百官参拜新君,至于登基大典,要等得弘历持服十日后,方才会举行,即是九月初三。
弘历即位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宝亲王府,一众福晋格格,听得弘历即位的消息,皆是惊喜交加,因为弘历为帝,她们便是后妃嫔妃,与现在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与之相比,胤禛的死就有些无关紧要了,甚至有几个暗自窃喜,毕竟胤禛不死,弘历就不可能登上皇帝位。
瑕月在听得阿罗打听来的消息,并没有什么笑容,反而忧心忡忡地看着外头阴暗的天色,阿罗凑过来道:“主子,您怎么看起来,好象不太高兴,难道您不想王爷登基吗?”
瑕月摇头道:“我怎么会这样想,我只是在担心王爷,他是一个至孝之人,皇上离世,对他的打击一定很大,可惜我们现在不能入宫,不知道王爷的情况。”
“其实皇上病了那么久,王爷心里应该是有数的,就算真有什么难过的,奴婢相信王爷也能熬过去。”
瑕月点点头,道:“对了,你赶紧派人去置办孝服来,给每一个人都送去。”
阿罗刚要答应,外头传来一个女子声音,“姐姐不必麻烦了,孝服我已经备好了,只剩下姐姐这里还没有。”
来者是一个容色上佳的女子,微微上扬的眼角,令她看起来妩媚婉转,此人正是府中另一位侧福晋高氏,高氏乃是八旗汉军包衣,身份卑微,就算是入选了,也只能做一个承值侍应之人,即侍女。
这样的女子,又无一子半女,本该无缘于侧福晋之位,但弘历对其颇为宠爱,于雍正十二年三月,超拔为侧福晋,与瑕月、富察氏平起平坐。
瑕月看着她身后侍女所捧的那一叠孝服,眸中掠过一丝异色,旋即化为一缕冷笑,“妹妹好快的手脚,先帝离世至今不过半天功夫,便已经做好了孝衣,实在令人惊叹。”
高氏微微一笑道:“妹妹不若姐姐那么能干,就只能做些细枝末节的事。”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道:“先帝驾崩,皇上在宫里肯定是难受得紧,咱们不能入宫,就只能尽量将府中的事情安排妥当,偏偏嫡福晋身子又不大好,咱们只能多做一些,姐姐你说是不是?”待瑕月点头后,她又道:“我还有许多事要忙,就不陪姐姐在这里闲聊了,这些孝服给姐姐留下了,姐姐赶紧换上,还有……”她指一指瑕月发间未及换下的珠花道:“这个也请姐姐莫要忘了。”
“多谢妹妹提醒。”在得了瑕月这句话后,高氏屈一屈膝转身离开,在走在院子时,隐约能听到她在吩咐身边的侍女,将府中的灯笼全部都换成白灯笼。
在其走远后,阿罗道:“依奴婢看,她分明就是想要抢功,好在王爷面前邀功。”
“王爷……”瑕月凉笑道:“你没听到高氏刚才唤王爷什么吗?皇上,她比咱们可都要改口的快。”
阿罗冷哼道:“依奴婢看,她应该是早就备好了孝衣,就等着先帝驾崩这一刻拿出来,要不然哪里会这么快。说不定她心里根本就是在盼着先帝早些死,好让皇上登基,自己则可以入主后宫。”
瑕月命人将孝衣拿下去分给院子里的下人穿,自己则带着阿罗进到里屋,让她替自己更衣,“皇上登基,嫡福晋必然为后,而咱们几个福侧晋会被封为什么样的位份却是未知之数,越是能讨得好,这个位份就越高,贵妃,皇贵妃,皆是有可能的。”
阿罗有些不屑地道:“凭她一个汉军包衣出身,能坐到侧福晋之位,已经是王……皇上格外恩宠了,还想做贵妃、皇贵妃,真是异想天开。”
瑕月一边取下发间的珠钗一边道:“这未必就是异想天开,皇上待她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且手段不弱于任何人,若非我与皇上算是共同经历过一些事,怕是早被她踩在脚底下了。”
“主子也说是若非了,奴婢相信,不管她做什么,都不可能越过主子去,最多也就是平起平坐。当年皇上去找主子的时候,可是说过,除了嫡福晋,再没有人能越过您,他若为帝,您便是贵妃,所以您大可放心。”
瑕月将一枝乌银扁钗插在乌云一般的发间,轻叹道:“话虽如此,但我这心里总归有些不安,之前姑姑的事你也不是不知道。别人都有家族可靠,我不止没的依靠,反而还要被拖累,听说,朝中有几位大臣曾上奏折要皇上惩治我这个余孽,幸好皇上以我与他们早已脱离关系为由挡了回去,不然还不知道会怎样呢。还有钮祜禄氏……她可是一直不喜欢我。”
阿罗沉默一会儿道:“主子别想这么多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换过孝服后,奴婢陪您在府中瞧瞧,看还有什么未尽的事,可不能让高福晋一人领了功劳。”
瑕月点点头,然在府中走了一圈后,发现高氏将所有事情都已经安排妥了,根本由不得别人插手。
阿罗气的咬牙道:“她果然是蓄谋已久,不然哪会这么周全。”
瑕月眸光微凉地道:“罢了,陪我去嫡福晋那里走走吧,我想到一些话与嫡福晋说。”
阿罗知道在表面上,自家主子与嫡福晋一直维持着较好的关系,嫡福晋对主子也颇为信任,府中的事大部分都交给她在打理。
到那边的时候,明玉正斜倚在榻上,不时轻咳一下,衣裳已经换过了,至于首饰,她素来不爱珠翠,多用银饰,换与不换都是一样的。
瑕月关切地道:“前日来看嫡福晋的时候,还只是有些发热,怎么如今都咳嗽起来了?”
“没什么事,就是这天时冷时热的,所以嗓子有些发痒,已经请大夫看过了,药也开了。”明玉召手将瑕月唤到近前,轻声道:“没有外人的时候,还是与以前一样叫我姐姐,不然总是听着嫡福晋三字,都觉得生疏了。”
正文 第二章 孝衣
“妾身也想,只是礼不可废,再说,妾身相信只要情意在,什么称呼都不会生疏。”瑕月在椅中坐下后道:“不知宫里头可有消息传来?”
一听这个,明玉叹了口气,道:“暂时还没有,皇上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实在是担心得紧,还有额娘,唉。”
瑕月知道她所说的额娘是钮祜禄氏,当下道:“嫡福晋放心,皇上经历那么多事,早就已经磨练了一颗坚强的心,不会有事的,至于额娘。”她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水月道:“她是一位奇女子,也是妾此生最佩服的人,妾身相信她可以熬过这一关。”
“但愿吧。”话虽如此,但明玉眉眼中依然有着挥之不去的忧心。
瑕月眸光一转,道:“高福晋刚才送了一些孝衣去妾身那里,不知是否她算错了人数,还缺了几件,不知道嫡福晋这里可有多余的孝衣?”
“这个……”明玉不清楚这个事,水月见状欠一欠道:“请娴福晋见谅,奴婢们这里并无多余的孝衣,娴福晋不若去问问高福晋,她那里应该有。”
“我也想过,只是这一时半会儿找不到高福晋,想是又忙去了。”瑕月顿一顿,道:“说来也奇怪,我在府中问了不少下人,都说没做过孝衣,真不知道高福晋是怎么在半天之内,做完这么多孝衣的。”
水月沉吟片刻,道:“说不定高福晋是去外头做白丧事的店铺里定来的。”
瑕月似笑非笑地道:“若是这样,更不可能在半日之内做完,这一来一回得费多少时间啊,而且店铺里哪会有那么多的孝衣备着,若是现做,至少也得一天,哪里有那么快的事。”说到此处,她悄悄朝阿罗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地道:“奴婢之前就说过了,高福晋一定是早早备好了孝衣,就等着这一天呢!”
阿罗话音未落,瑕月已是冷眼喝道:“大胆奴才,谁许你多嘴的,再说高福晋是什么人,是你这个小小奴婢能议论的吗?”
阿罗故作害怕地道:“奴婢该死!”
瑕月余怒未消地道:“念在你跟了我多年,我一直待你宽容,却不想你越来越放肆,这次非得好好罚你不可,给我跪下。”
“主子恕罪。”阿罗一边跪下一边哀求着,“奴婢下次不敢多嘴了。”
明玉在一旁劝道:“好了,妹妹,与阿罗生什么气,赶紧让她起来吧,再说她跟了你这么多年,无功也有劳了,用的着为这种事罚她吗?”
瑕月摇头道:“嫡福晋,这个丫头真的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什么话都敢说,您别劝了,这次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明玉拉着她的手道:“好了,你是不是连我这个嫡福晋的话都不听了?”
瑕月赶紧道:“妾身不敢。”
“既是不敢,就让阿罗起来,这件事,就此揭过,哪个都不要再提了,至于你缺的那几件孝衣,我这就让人去府外订,一做好就立刻给你拿来。”
“妾身遵命。”在瑕月说完这句话后,阿罗赶紧磕头谢恩,“多谢嫡福晋!多谢嫡福晋!”
又坐了一会儿后,瑕月起身道:“若嫡福晋没什么吩咐的话,妾身就先行退下了,明儿个再来给您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