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瑕月没有理会他,只是仰头望着天空中半圆的明月,不知过了多久,凉如夜间秋风的声音在诸人耳边响起,“明儿个一早,将苑中剩下的灵芝、雪蛤全部送去给愉贵人,另外再去库房取珍珠一斛,玉佩两对,云锦十匹,蜀锦五匹一并送去,就说是本宫贺她怀孕之喜。”
永璜有些气恼地道:“娘娘,您明知道她不是好人,为何还要送这么多东西给她?”
阿罗知道这是宫中的惯例,不过依旧忍不住开口道:“主子送她一些锦缎玉佩也就算了,何必再将灵芝、雪蛤送去,她可不会感激主子。”
“本宫不需要她的感激,总之你照本宫的话,将东西送去就是了。”这般说着,她将目光转向忿忿不平的永璜,抚着他皱起的眉头道:“有些事情,记在心里就好,莫要露在脸上,一切慢慢来,不必急在一时。”
永璜点点头,道:“我知道,就像以前愉贵人教我的那样,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瑕月微微一笑道:“你明白就好,真的很晚了,快回去睡觉吧。”
永璜这一次没有再拒绝,依言离去,在他走后,瑕月也让阿罗扶着她进去歇息。
这一夜,对于愉贵人而言,无疑是春风得意,她终于得偿所愿,怀上龙种,凭着这个还未成形的孩子,她有机会踏上以前可望不可及的台阶,成为真正的人上人。
翌日天刚亮,赏赐一波接着一波送到石矶观鱼轩,延薰山馆的、金莲映日苑的,还有仪嫔与嘉嫔的,但凡身在行宫的主位娘娘,皆送了赏赐来,将库房堆得满满当当。
冬梅在点算了库房之后,道:“主子,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了,礼单皆在这里,请您过目。”
愉贵人抚着尚未隆起的腹部道:“不必了,左右那些个东西也不会去用它,塞在库房里就行了。”
冬梅知道她是怕有人害腹中的孩子,当即答应,随后道:“今儿个秋阳正好,奴婢扶您去外面走走吧。”
愉贵人勾勒出一丝笑容道:“也好,我正好想去见一个人,走吧。”
待得扶着愉贵人来到金莲映日苑后,冬梅有些惊讶地道:“主子来见娴妃?”
愉贵人颔首道:“她今日送了这么多东西来,我若不亲口来道声谢,可是有些说不过去。”
冬梅没有再说什么,在命人通报后,扶着愉贵人一路来到正厅,朝端坐在上首的瑕月行礼。
不等她屈膝,瑕月便道:“愉贵人如今怀着身孕,不必拘礼,赶紧坐下吧。”顿一顿,她又道:“本宫昨日听说愉贵人有喜后,不知有多高兴,想着去看你,又怕扰你歇息,没想到你亲自过来了;对了,本宫让阿罗送去的东西,都收到了吗?”
愉贵人恭声道:“臣妾此来,就是为了谢娘娘厚赐,臣妾实在受之有愧。”
“都是一些寻常之物,没什么好谢的,你如今有了身孕,万事都要当心,切莫要大意,还有,多吃一些血燕之类的滋补之物,这样孩子生出来才会健壮好养,知道了吗?”
“臣妾牢记娘娘金玉良言。”说到此处,愉贵人抬眼笑道:“若不是臣妾清楚知道娘娘没有怀过孩子,定会以为娘娘是做过额娘的人,要不然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瑕月笑容一滞,旋即若无其事地道:“本宫也是问了宋太医才知道的,另外,以后本宫会多送一份东西去你那里;记着一定要多吃些,莫要饿着腹中的孩子。”
“臣妾会的。”愉贵人应了一声后,道:“娘娘之前提醒臣妾,说让臣妾别落了石矶一样的下场,如今看来,娘娘是多虑的,相反,石矶观鱼轩是臣妾的福地,让臣妾一偿所愿;说起来,娘娘伴驾的时间,比臣妾还早,不知娘娘何时能够寻到自己的福地,为皇上诞下一儿半女。否则……将来年老色衰,无宠无子,怕是不会有什么好日子。”
阿罗听到愉贵人当面讽刺瑕月,气急地道:“愉贵人,你不要太过份!”
“过份?”愉贵人一脸无辜地道:“臣妾只是好心提醒你主子一句罢了,怎么就成过份了?”
瑕月眸光一闪,道:“阿罗,还不赶紧向愉贵人赔罪。”
阿罗气愤地道:“主子,是她对您无礼在先,就算要赔罪,也该是她先赔。”
愉贵人开口道:“既然阿罗不愿赔罪就算了,臣妾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瑕月没有理会她,盯着阿罗道:“别人不懂规矩,你也不懂吗?本宫平日都是怎么教你的,畜生可以不懂,但你是人,理应懂这些,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一头畜生?”
瑕月这番话看着是在骂阿罗,其实是在骂愉贵人,后者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气得脸色发青,勉强按下心中的怒意后,道:“只是些许小事罢了,娘娘别为难阿罗了。”
正文 第三百六十二章 猜错
愉贵人话音未落,阿罗已经朝她道:“刚才是奴婢一时失言,娘娘是懂规矩之人,还请莫要与奴婢一般见识。”
面对她讽刺的话语,愉贵人脸颊一搐,虚笑道:“都说没事了,退下吧。”
待得阿罗退到身边后,瑕月道:“愉贵人说的没错,年老色衰,又无子傍身,确实在宫中很难立足,不过愉贵人忘了吗?本宫已经有一个儿子了。”
愉贵人扬一扬细眉,道:“娘娘是说大阿哥吗?”
瑕月颔首道:“不错,大阿哥虽然没有端慧太子那么聪明,但胜在肯下苦功,为人又孝顺,他可不就是本宫的好儿子。”
“但他并不是娘娘所生,另外……若臣妾没有记错的话,富察氏的死与娘娘有着莫大的关系,试问他怎么会孝顺您呢?就算现在孝顺,多半也是装出来的,娘娘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瑕月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水,凉声道:“愉贵人倒是知道的清楚,不过……你怕是要失望了。”
愉贵人唇角微弯,道:“臣妾也希望是自己多想了,否则娘娘未免太可怜了一些。”
瑕月搁下茶盏,再看向愉贵人时,目光已经变得幽冷无比,“愉贵人当真以为自己做的事滴水不漏吗?永璜已经把所有事情告诉本宫了,真是好本事,居然想到伪造富察挽秀的信,让永璜成为你手里的棋子,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永璜虽沉默少言,却并非不辩是非之人,他知道谁是真的对他好,谁又是在利用他。”
听得这话,愉贵人终于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冷声道:“臣妾不知道娘娘在说什么?”
“不必在本宫面前装腔作势,这件事你很清楚,珂里叶特若莹,本宫承认自己以前小觑了你,让你可以在本宫背后做这么多事,甚至害死了永琏,如今还想要害永珹;不过一切到此为止了,本宫一定会让你为曾经做过的错事付出代价。”说到此处,她缓缓站起身来,迫视着愉贵人道:“一个龙胎,保不住你的!”
愉贵人冷冷迎视着她的目光,许久,笑容再度出现,扶着冬梅的手起身道:“臣妾不知道娘娘在说什么,不过……若臣妾的孩子有什么事,娘娘一定脱不了干系,不信……就走着瞧吧。”说到此处,她屈膝道:“臣妾还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先行告退!”
说到此处,她突然捂住唇一阵干呕,瑕月连忙让人去拿漱盂来,但愉贵人只是一味的恶心,并无东西吐出来。
这样干呕了一阵子,那种恶心的感觉终于退去,愉贵人长舒了一口气,脸色苍白地道:“让娘娘见笑了,臣妾自从怀孕之后,经常会感觉恶心想吐,有时候是干呕,有时候则会把吃下去的东西全吐出来,实在是难受得紧。”
瑕月关切地道:“本宫明白,刚怀孕之时是这样的,等满四个月之后就会好许多;不过吐归吐,吃还是要吃的,可别因噎废食,知道吗?”
愉贵人应了一声,往外走去,在走出房门的时候,恰好看到习箭归来的永璜,瑜贵人笑道:“大阿哥回来了,几日不见,似乎又长高了一些。”
永璜盯着她没有说话,直至瑕月走出来道:“永璜,还不赶紧恭喜愉贵人,她可是一直对你很照顾呢。”
永璜点点头,将眼中的憎恨与厌恶收了回去,低头道:“永璜恭喜愉贵人,希望愉贵人早日再为皇阿玛再添一位阿哥。”
愉贵人笑笑道:“承大阿哥吉言,得空多去我那里坐坐,我让小厨房做你喜欢吃的菜。”弘历在得知她怀孕后,当即命人在石矶观鱼轩中设置小厨房,以便宫人可以随时做她喜欢吃的菜。
瑕月扶着永璜的肩膀道:“瞧瞧愉贵人,对你多好,往后可不要忘记了。”
永璜抬头一笑,道:“娘娘放心,我一定会牢牢记着的。”说罢,他对愉贵人道:“我一定会去看望贵人的。”
愉贵人微微一笑,道:“娘娘将大阿哥教得真有礼貌。”说罢,她再次行礼,转身离去,在转过身之时,那缕笑意犹如没入大海中的小舟,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始终还是小觑了那拉瑕月,这个女人比她想象得还要难对付,不过……这样才有意思,慢慢玩吧,不过,笑到最后的人,一定是她!
待得愉贵人走远后,瑕月牵过永璜的手笑道:“刚才做得很好,记着,以后也要这样子,不要动气,也不要被她牵着鼻子手。”
阿罗皱着鼻子道:“对,就当她是一只扁毛畜生。”
瑕月睨了她一眼,轻斥道:“你倒是学得快,刚才谁叫你多嘴的。”
阿罗轻吐着舌尖,道:“奴婢知罪,不过若非如此,娘娘也不能暗着骂了愉贵人一通。”
知春接过话道:“刚才听着主子骂她畜生,可真是解气,不就是怀上龙种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又不是第一个,还专门跑到咱们这里来耀武扬威,真是可恨。”
瑕月拉着永璜进屋坐下后,道:“耀武扬威只是其一,还有其二,你们谁人能猜到,本宫有赏。”
知春与阿罗相互一眼,均是猜不出她话中的“其二”是什么,倒是齐宽道:“主子,另一重意思,可是愉贵人对您的警告?”
瑕月赞许地看了他一眼,道:“不错,就是警告,她怕本宫出手对付她腹中的孩子,所以一大早就过来告诉本宫,一旦孩子有事,哪怕没有证据,她也会指证是本宫所为。”
阿罗怔目道:“那万一是别人动的手,难道她也栽到主子头上吗?”
“从她刚才的话语推断,应该就是这个意思。”齐宽话音刚落,知春便恨声道:“她这样未免也太不讲理了,别人看她腹中的孩子不顺眼,不欲它生下来,关主子什么事,难不成主子还要保她们母子不成?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她本就是这样的人,没什么好生气的,不过……”瑕月轻抚着裙间的花纹,幽幽笑道:“她这次还真是猜错了,本宫并没有打算动手。”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三章 难猜其意
齐宽眼皮一跳,道:“主子,你打算由着愉贵人把孩子生下来?恕奴才直言,这次她生个格格也就罢了,若是个阿哥,只怕后患无穷。”
知春咬一咬牙道:“虽然奴婢不喜欢害人,但愉贵人害死端慧太子,之后又做出种种害人之事,这样的人死有余辜,不值得同情。”虽然没有实质的证据,但可以肯定,与富察挽秀合谋的人,必是愉贵人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