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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妃眼圈发红地道:“别人生孩子,本宫也生孩子,为什么别人没事,本宫就弄成这个样子,本宫才二十余岁而已,这个荒唐的老天居然就要本宫守活寡,还要本宫被人取笑,这个贼老天,真是该死!”
小全子心思急转,跪下道:“主子,奴才知道您心里苦闷,您有什么火有什么气就往奴才身上撒吧,别气坏了身子;明儿个奴才就出宫一趟,方太医没办法,不代表其他大夫也没办法,天下之大,总能找到一个医治主子的人。”
“那若是医不好呢?”愉妃激动地挥手道:“那本宫就得一辈子这样,这与身在冷宫又有何异?!”说到此处,她眸中浮起浓重的戾气,厉声道:“是那拉瑕月,是她将本宫害成这个样子的,本宫要杀了她!杀了她!”
被人取笑的羞辱还有守半辈子活寡的痛苦,令愉妃气得几乎快发疯了,如果不是那拉瑕月在她用水之中下药,怎么会变成这样!
正文 第四百九十六章 禁足难解
魏静萱反应极快,道:“杨公公,自从禁足以来,皇后娘娘一直都很后悔以前做过的事,确是真心悔改,麻请您与太后说一声。”
杨海看着她道:“我虽然年纪大了一些,但还没有老眼昏花,是否真心悔改,我看得一清二楚。”说罢,他朝明玉欠一欠身道:“娘娘不必太过担心,太后说了,只要您确有悔改之心,就立刻释了您的禁足!”
明玉盯着他,下一刻,尖锐的声音在坤宁宫中响起,“本宫日日依着太后的话,念足三遍述罪书,难道这还不叫真心悔改吗?”说罢,不等杨海说话,她又尖声道:“本宫要见太后!”
杨海伸手拦住她的去路,恭敬而坚决地道:“请娘娘见谅,您禁足期未满,除了坤宁宫之外,哪里都不能去!”
明玉正在激动之中,哪里听得进这话,冷声道:“本宫是当朝皇后,本宫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小小奴才来管,让开!”
杨海神色平静地道:“奴才自不敢管娘娘,但这是太后的懿旨,还请娘娘遵从,您若强闯出去,只怕禁足之期还会延长!”
明玉目光阴寒地道:“你在威胁本宫?!”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不想娘娘做无谓之事罢了。”杨海话音未落,明玉便厉喝道:“本宫不要听你说这些废话,太后根本没有来过坤宁宫,她怎么知道本宫不是真心悔改,是不是有人在她耳边进谗言?是娴妃对不对?”瑕月是在明玉禁足之后被封的贵妃,所以这件事明玉尚且不知。
杨海垂目道:“娘娘误会了,无人进什么谗言,关键只在娘娘自己身上,只要您悔改,禁足即便可解。”
明玉激动地道:“本宫悔改,本宫这一年都在悔改,你去将太后请来,她自然就知道了。”
杨海神色平静地道:“太后未曾来坤宁宫,但她老人家对娘娘一直很关心,对于娘娘是否真心悔改也很清楚。”
“不可能,太后未曾来过怎么会知道,你胡说!”这般说着,明玉不知想到了什么,紧紧盯着杨海道:“本宫想起来了,你每日都会来,是你将本宫的情况告诉太后的是不是?”
杨海并不否认,道:“是,奴才每日都会将娘娘的情况禀知太后。”
“原来是你,是你在太后面前进谗!”明玉恨恨地盯着他道:“本宫明明已经真心悔改,你为何要在太后面前颠倒是非,令太后不肯放本宫出去。”
面对明玉无中生有的指责,杨海未曾动气,只是平静地道:“奴才与太后所言,句句属实,并无娘娘所言之事,还请娘娘明鉴。”
明玉哪里听得进去,待要再说,魏静萱已是上前拉住她道:“奴婢相信杨公公不是那样的人,主子您别动气。”说罢,她又对杨海道:“杨公公您先回去吧,主子这里,奴婢会设法劝着一些。”
杨海点一点头,不顾明玉的叫嚷转身离去,说实话,他一点也不想来坤宁宫见这个间接害死水月的凶手,只是迫于凌若之命,才会每日过来。
待得宫门重重关起后,明玉恨恨地甩开魏静萱,厉声道:“你疯了是不是?明知道杨海存心不良,居然还帮着他说话?难道你也想让本宫继续被禁足吗?!”
魏静萱摇头道:“主子想到哪里去了,奴婢怎么会帮他说话呢,只是继续争论下去,对您一点好处都没有!”顿一顿,她又道:“就算真让您见到太后又能如何,自从水月死后,太后对您一直心存偏见,再加上娴妃在太后耳边嚼舌根子,偏见更甚。冒然闯出去,只会令太后更加不喜。”
明玉恼声道:“那依你之见,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不等魏静萱说话,她已是喃喃道:“不行,本宫已经受够了,一天都不想继续下去,本宫要出去,要离开这里!”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宫门奔去,魏静萱赶紧将她拦住,急急道:“主子,您冷静一些,奴婢保证,您一定可以很快解除禁足!”
明玉盯着她,脸庞扭曲地道:“你不过是一个奴才,而且还与本宫一样禁足在这里,你能有什么办法?”
魏静萱迭声道:“您相信奴婢,奴婢真的有办法,总之千万不要冲动,那样只能令事情恶化!”
在她的劝说安抚下,明玉终于渐渐冷静了下来,魏静萱在扶着她回屋坐下后,柔声道:“其实说到底,太后之所以那样为难主子,关键就在那份述罪书上。”
一说起那个,明玉就一肚子气,冷声道:“整整一年,本宫已经将那份述罪书念了一千余遍了,说句倒背如流都不为过,太后竟然还推说不满意,分明是故意刁难本宫。”
魏静萱瞅了她一眼,道:“奴婢知道,主子并不情愿念述罪书,所以这一年来,每次念起都颇为生硬,想必这就是杨海与太后觉得不满意,认为主子不曾存心悔改的原因所在。只要您接下来几日,念得……”她尽量婉转地道:“稍稍温和一些,表露出悔改之意,想必就会没事了。”
明玉烦燥地道:“难道本宫没有吗?是杨海这个阉人鸡蛋里挑骨头,非要寻本宫的错不可。”
究竟明玉有没有好好去念,表露出忏悔,魏静萱心中一清二楚,不过当着明玉的面,她不敢说的太过,只得道:“奴婢也知他是存心挑错,但如今势不如人,这一时半会儿间,除了忍让之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明玉没好气地道:“就算本宫肯忍,可万一太后就是揪着不放,那又该如何?”
魏静萱转着眼珠子道:“主子,您给奴婢几天时间,让奴婢好好想想,说不定能够想出其他办法来。”
明玉无奈地点头,随后几日,杨海依然每日过来,听明玉念诵述罪书,随后又照常离开,始终没有说明玉何时解除禁足的事。明玉的耐心在这看不到尽头的等待中逐渐耗尽,变得急燥难安。
正文 第四百九十七章 得病
这日中午,魏静萱端了晚膳进来,道:“主子,您今儿个一天都没吃过什么东西,多少用一些吧,以免饿坏了身子。”
明玉看也不看便道:“端下去,本宫没胃口。”
魏静萱将膳食搁下后,劝道:“奴婢知道主子心里不痛快,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您这样不吃不喝,万一伤了身子,可怎么得了!”
“伤就伤,左右也没人在乎。”明玉气极的说着,随后看到摆在桌上的膳食,心中越发来气,厉声道:“你自己瞧瞧,这些膳食是给人吃的吗?本宫被迫吃了一年不够,还不知道要吃多久,与其这样,倒不如死了算了,省得在这里受人气。”
魏静萱慌忙道:“主子怎么说这样不吉利的话,若是让皇上听到了,定会难过得很。”
提到弘历,明玉眼圈发红地道:“皇上心里怕是早没有了本宫,否则怎会由着太后禁足本宫也不加以过问。”
“怎么会呢,皇上一向最在意主子,这次的事,想必也是没办法,毕竟太后是皇上的生母,她发了话,皇上也不能不遵从,您说是不是?主子您再忍忍吧。”
明玉烦燥地道:“忍忍忍!除了这个字,你还会说什么,之前好歹有个期限,可现在漫漫无尽,本宫要忍到何时去?!”
魏静萱眼珠子一转,道:“主子,奴婢想到一个法子,或许可以一试。”
听得这话,明玉精神顿时为之一振,连忙道:“什么法子,快说!”
魏静萱一边想一边道:“主子您被禁足不放,皇上必定十分挂念,只是碍于太后,再加上没有合适的理由解除主子的禁足,所以才无可奈何,若是咱们寻一个理由给皇上呢?”
明玉疑惑地道:“这是什么意思?”
“如今天气寒凉,极易受寒,若是主子得病,皇上一定忧心如焚,来此探望,禁足一事,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听到这里,明玉总算明白了魏静萱的意思,蹙眉道:“你要本宫故意受寒生病,引皇上来此?”
魏静萱跪下道:“奴婢知道,这个法子有损主子凤体,乃是下下之策,但如今咱们受困于此,奴婢实在想不到更好的主意,还请主子恕罪。”说着,她瞅了明玉一眼,小声道:“若主子觉得此计不妥,就当奴婢没有说过。”
明玉没有理会她,只是在殿中走了一遍又一遍,许久,她狠一狠心道:“与其这样终日受苦,不知何时到头,倒不如博上一搏。”
魏静萱见明玉同意了她的计划,心中一喜,面上却是一副担忧的样子,“可是奴婢思来想去,总觉得有所不妥,万一主子真的因此伤了凤体,奴婢……奴婢这一辈子都会过意不去的。要不然,还是再等等吧,或许会有更好的办法也说不定。”
魏静萱越是这样说,明玉就越是坚定,寒声道:“本宫已经等的够久了,一天都不想再多等。”
“可是……”魏静萱刚说了两个字,明玉便道:“这是本宫自己的决定,与你无关,你无需内疚,只要能解除禁足,就算损伤一些也无所谓。”
魏静萱做出一副无奈之意,垂目道:“既然主子心意已定,奴婢一定竭尽所能,助主子达成所愿。”
在有所决定之后,魏静萱当即从井中取来一桶又一桶的冷水倒满整个木桶,随后扶着除尽衣裳的明玉坐进去,因为担心泄露出去,所以整件事除了她们二人之外,再无人晓得。
都说井水冬暖夏凉,但只是相对而言,事实上,深冬里的井水冰凉澈骨,明玉刚一碰触就冻得浑身直打哆嗦,待得整个人坐进里面后,感觉连血液都要被冻住了,脸色煞白,双唇哆嗦不止。
在勉强待了一会儿后,明玉受不住道:“扶……扶本宫……起……起来!”
魏静萱答应一声,将她从水中扶了起来,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明玉整个人便已经冻得发紫,待得拭干水渍换过衣裳后,她哆嗦道:“快……快去生……炭盆,本宫……宫好冷!”说话之时,她上下牙齿不停地碰撞着,显然是冷到了极处。
魏静萱连忙道:“主子您忘了咱们的计划吗?这会儿要是生炭盆,可就前功尽弃了。”
听得她这么说,明玉只能强自忍耐着遍布周身的寒意,过了一会儿,她忽地抓住魏静萱的手,颤声道:“一定……一定要让皇……皇上知晓,知道吗?”
魏静萱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