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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太医轮流诊脉,每一个诊完之后,都仔细打量着永琮的面部与颈部,随之神色不约而同地变得凝重难看起来。他们这个样子,令明玉越发心惊胆战,不停地问永琮到底得了什么病,但没有一个人肯说的。
久问无果,明玉激动地道:“本宫问你们七阿哥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什么不说话,一个个都哑了吗?”
弘历走到她身边,扶着她颤抖不止的双肩安慰道:“别那么紧张,放心吧,没事的。”
明玉指着方太医等人,厉声道:“如果真的没事,他们就不会一声不吭了!永琮……永琮一定是得了不好的病,所以他们才不敢说!”
“行了,朕来问。”这般说着,弘历将目光转向方太医等人,沉声道:“你们都如实说吧,永琮到底得了什么病?”
方太医无奈地站出来,拱手道:“回皇上的话,若微臣等人没有诊错的话,七阿哥应该是得了……天花!”
弘历的祈祷随着这两个字而终止,怔怔地站在那里,脑袋嗡嗡作响,什么都无法思考,满脑子都只有“天花”二字。
与已经有了准备的弘历相比,明玉更加难以接受方太医的话,怔忡半晌,她喃喃道:“不会的,永琮不会得天花的,是你们诊错了,一定是你们诊错了!”在重复了数遍后,她倏然抬眼,盯着方太医等人道:“不错,定是你们诊错了,永琮得的不过是寻常风寒,根本不是什么天花,你们这些庸医竟然信口胡说,可知罪?”
周明华叹了口气,拱手道:“微臣等人万万不敢胡言,七阿哥得的确确实实就是……”
“不是!”明玉激动地打断他的话,厉声道:“本宫说不是就不是,本宫虽不懂医道,却也知道但凡得天花的人,身上都会出现疹子或是水疱,可是永琮身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怎么会是天花呢。”
“七阿哥的天花处在病发初期,所以暂时还没有出现疹与水疱,但也就是三四天的事了。事实上,七阿哥颈部已经开始出现散开的红斑……”周明华话音未落,明玉已是快步来到永琮身边,查看他的颈部,当那块散开的红斑落入眼中,她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那里无法动弹。
此时,方太医趁机朝弘历进言道:“皇上,七阿哥得的是天花,此病传染性极强,任何接触甚至……是没直接接触的人,都有可能传染,除非是曾经得过天花或者是种过痘的。”
愉妃惊声道:“照方太医这么说,范围岂非很广,尤其七阿哥今夜还曾出席过家宴?那现在该怎么办?”
方太医躬身道:“娘娘不必太过担心,未曾直接接触的,受染可能性很小,微臣待会开药给娘娘服用,然后再以药水净身,并且将换下的衣裳烧掉,应该就不会有事了,但直接接触的,就……有些难了。”
愉妃紧张地道:“皇后娘娘曾直接接触过七阿哥,岂非很危险?”
她这句话提醒了弘历,快步过去将明玉从床榻边拉开,紧张地道:“朕记得你说过,没有种过痘,很容易受染的,从现在起,你离永琮远一些。”
明玉连连摇头,激动地道:“不要,臣妾要留在这里守着永琮,臣妾要亲眼看着他没事。”
“万一你也染了天花怎么办?”他缓了口气,道:“听朕的话,你离远一些,不要靠近永琮,从现在起,由曾经得过天花或是种过痘的人来照顾永琮。”
弘历的话令明玉感到很害怕,当即用力挣开他的手,将永琮抱起紧紧揽在怀中,迭声道:“不要,臣妾不要离开永琮,任何人都不能将臣妾与永琮分开。”
她这个样子令弘历紧张不已,急切地道:“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万一真得了天花,你会没命的啊,听朕的话,快些松开!”
【作者题外话】:有许多感激积累在心底,不知该怎么说起,真的很感谢大家这样一路陪伴着我,陪伴着熹妃传。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累了就睡觉,醒了就微笑,简单生活最美好!
正文 第六百二十九章 手脚
明玉闻言反而抱得更紧,哽咽地道:“臣妾不管,总之臣妾一定要和永琮在一起;臣妾已经失去了永琏,不可以……不可以再失去永琮!”
弘历鼻子一酸,道:“朕答应你,一定不会让永琮有事的,你先把永琮松开好不好?”
瑕月走上去道:“娘娘,臣妾理解您的心情,但您这样抱着七阿哥并不能令他的病好起来,反而会耽误太医给他医治,说不定原本有救的也变成没救了。”
弘历点头道:“不错,正是皇贵妃所说的那样,皇后,你若真想永琮好,就该让太医给他诊治。”说罢,他故作轻松地道:“只是天花而已,又不是一定会有事,永琮吉人天相,朕相信他可以熬过这一劫的。”
明玉不愿理会瑕月,望着弘历道:“皇上,永琮真的不会有事吗?”
“难道你连朕的话也不相信吗?”见明玉有所动摇,弘历缓声道:“来,先把永琮放下,你这样抱着他,他也不舒服。”正好这时候,永琮唤了声痛,明玉担心真弄疼了他,小心翼翼地将他平放在床榻上,随即被弘历拉着退到一边。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方太医已经与周明华等人斟酌着开好了三张方子,一张是给永琮的,另外两张则是给其他人服用与净身的。
瑕月看着宫人将方子拿下去后,忧声道:“皇上,当时还有很多人坐在七阿哥附近,为安全起见,臣妾以为该让宫中众人,还有今夜入宫的王公大臣,福晋命妇,全部服用方太医的药,以免出什么事。”
弘历点头,沉声道:“明儿个一早,朕就会让人去办,至于宫里……”他唤过小五道:“跟上去告诉他们,多取一些来,尽量给当时在家宴的人都服一碗,还有净身,另外那些个衣裳能烧的全部都烧了。”
待小五下去后,弘历走到方太医身前,低声道:“永琮的病,你们有几分把握?”不等方太医开口,他又补充道:“朕要听实话。”
方太医叹了口气,小声道:“回皇上的话,一旦得了天花,药石的效果很小,所以……微臣只有三成的把握。”
弘历原以为至少会有一半,岂知竟然只有三成那么少,冰凉的悲伤充斥在心间,怕被明玉瞧见,他不敢表露出来,深吸一口气,压下在胸口蔓延的悲伤道:“行了,朕知道了,总之你们一定要想办法救永琮,朕不希望他有事。”
“皇上放心,微臣一定会尽力。”说完这句话,方太医退下与众太医再次商议永琮的情况。
坤宁宫的人动作很快,只过了半个时辰,便将药熬好送了进来,明玉原本想要亲自喂永琮的,但弘历执意不让,他接过药道:“这样吧,朕来喂永琮。”
愉妃闻言连忙道:“皇上,您这样很容易感染天花的,要不然……”她咬一咬牙道:“还是让臣妾来吧。”
她的话令弘历颇有几分感动,微勾了唇角道:“朕小时候曾经种过痘,不会受感染的。”顿一顿,他道:“很晚了,你与皇贵妃还有仪妃先回去吧,莫要忘了服药还有药水沐浴净身。”
愉妃连忙道:“臣妾想留在这里多陪陪七阿哥。”
“有朕陪着就行了,你们都回去吧。”见弘历态度坚决,众女只得依言离开,在与愉妃分开后,黄氏沉声道:“看来咱们没有猜错,问题果然出在七阿哥身上,想要害娘娘的人是皇后,但是……”她皱着眉头没有说下去,瑕月凉声道:“但是什么?”
黄氏迟疑地道:“皇后是七阿哥的生母,她又一向最是疼爱七阿哥,怎么会用天花来害娘娘呢,别的病容易治,天花可不一样,随时会要了七阿哥的命,看方太医他们的脸色就知道了。”
黄氏等了一会儿不见瑕月说话,忍不住问道:“娘娘在想什么?”
瑕月停下脚步,望着夜空中的点点繁星,轻声道:“若本宫没有料错,这次的事,应该与皇后无关。”
“无关?”黄氏惊讶地道:“但是夏晴之前不是来提醒娘娘小心吗?可见七阿哥的事并非偶然。”
“或许不是偶尔,但绝对不是皇后;本宫清楚她的性子,她恨极了本宫,却也爱极了永琮,哪怕因为本宫而使得他们母子有些不愉快,也不会从根本上影响他们母子的感情,她不会拿永琮的性命冒险,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不要说她了。所以天花……”瑕月收回目光,道:“绝对不是她下在七阿哥身上的。”
黄氏想想亦是,好比永珹,虽不是她亲生的,她也视之如珠如宝,莫说是害他性命,就算是伤一根小指头也不舍得。
这一点肯定了,但疑惑也随之而来,“若不是皇后,那会是谁?”
瑕月凉笑一声,道:“还记不记得魏静萱?”
“自然记得。”黄氏随意应了一声后,脸色倏变,骇声道:“难不成娘娘怀疑是她?”
瑕月没有回答,只道:“你可曾留意到刚才魏静萱的表现?”
“她的表现?”黄氏仔细回想了一下,摇头道:“臣妾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是没有什么不妥,但由始至终,她都没有碰触过七阿哥,哪怕是皇后抱着七阿哥不肯撒手的时候也没有,就像……是刻意避开一样。”
被她这么说,黄氏亦想了起来,随即道:“这个并没有什么奇怪,天花那么恐怖,任谁都会害怕,避免与之接触,不止魏静萱,纪由与那几个嬷嬷也是,臣妾看得出他们都很害怕碰触七阿哥。”
瑕月轻笑道:“那是在确诊七阿哥得的是天花之后,之前呢?”
“这个……”黄氏还在回想的时候,阿罗已经道:“奴婢记得,在咱们还不知七阿哥得的是什么病的时候,魏静萱就已经刻意避开七阿哥了,也就是说……她一早就知道七阿哥得的是什么病。”
黄氏眼皮一跳,脱口道:“这么说来,果然是她做的手脚?”
正文 第六百三十章 难逃劫数
瑕月望着隐藏在黑夜里的一处处的宫殿,凉声道:“除此之外,本宫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
锦屏插话道:“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难不成仅仅是为了害娘娘?会否闹得太大了一些,一旦查到她身上,必死无疑。”
瑕月冷笑道:“皇后怎么也不会怀疑到她身上,哪怕是真怀疑她,证据又在哪里?”
锦屏被她一时问得答不出话来,想了一会儿方才道:“可以搜她的房……”
不等她说完,黄氏已是摇头道:“没有用的,以魏静萱的谨慎小心,必然会事先毁灭证据,哪里还会等着我们搜。”顿一顿,她对瑕月道:“但是臣妾不明白魏静萱这么做的用意,仅仅用来对付娘娘吗,似乎有些说不通?”
瑕月唇角微勾,道:“若是再加上愉妃呢,能够说得通了吗?”
黄氏眼皮一跳,骇然道:“您是说,这件事是愉妃指使魏静萱所为?”
“除了她,谁还有那么大的胆子。”说着,瑕月摇头道:“皇后对本宫千防万防,殊不知,魏静萱才是那个真正害她的人。”
黄氏摇头轻叹,“以前皇后因为错信了富察挽秀害死了端慧太子,这一次又是如此……”
知春轻哼道:“这能怪得了谁,要怪就怪皇后自己识人不明;还以为端慧太子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