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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欺骗了朕太多次,朕不知道还要怎么相信你。”说完这句,弘历便要离开,明玉见状,连忙拉住他道:“皇上,不要!不要去!”
弘历停下脚步,盯着她道:“这么说来,皇后是承认了?”
“臣妾……”明玉用力咬着下唇,要她当着弘历的面亲口承认自己谋害长乐,实在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但弘历刚才的话,令她害怕到了极点。不能挽回……也就是说,一旦纪由或是富哈察将实情说出来,弘历很可能会废了她的后位,将她打入冷宫,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许久,明玉终于下定了决心,低声道:“是,是臣妾杀了长乐。”
弘历以为自己可以承受,但在听到明玉亲口承认时,仍然感觉胸口像被人用力打了一拳似的,踉跄着退了几步,想要说话,却发现连开口的力气也没有,只能蹲下身不停地喘着粗气。
正文 第六百六十章 真相
看到他这个样子,明玉紧张地道:“皇上,臣妾也不想的,这一切都是那拉瑕月逼臣妾的,她才是罪魁祸首!”
听得这句话,弘历缓缓抬起头,睁着一双通红的双眼道:“她逼你,她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杀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女儿吗?皇后,你就算要为自己脱罪,也寻一个好一些的借口,朕不是懵懂无知的孩童。
正文 第六百六十一章 不知
“根本不可能!”弘历一脸冷漠地道:“从朕宠幸瑕月的那一日起,朕就告诉她,朕会给她尊荣与恩宠,但永远都不能越过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朕做任何事之前,都先想一想你,生怕委屈了你,但你呢?朕也好,傅恒也罢,从来都不在你的考虑范围内。
正文 第六百六十二章 奢靡
她很想去与愉妃商量,但这个时候,绝对不宜过去,只能等明日再寻机会,说起来,明日靠岸入住行宫,去愉妃那里应该会方便许多。
正如魏静萱所言的那般,翌日午后,船行至扬州水域,此处已属江南中心之地,比他们沿途所见的地方要繁华许多。
船还未靠岸,便可看到码头上乌泱泱的聚了一大帮人,为首那人穿着知府官服,正焦急地张望着,待得看到船后,朝后面挥了一下手,立时有乐曲奏起。
黄氏在船栏前看到这一幕,轻笑道:“不知这个扬州知府在这里等了多久,才能够这样及时的迎驾。”
站在她旁边的瑕月轻笑道:“想来应该是天未亮时就等在码头了。”
黄氏笑一笑道:“在船上那么多日,终于是可以上岸了,臣妾有生以来,还没坐过那么久的船呢,以前最多也就坐了半日。”
在她们说话的时候,船渐渐往岸边靠去,御船最先靠岸,侍卫先行…小说 。下船,手握刀柄,严加看守,随后是宫人,搭好上岸的踏板,并执香炉、宫扇、锦旗于两边侍候。
待得曲过三遍之后,一身明黄龙袍的弘历扶着凌若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在他们身边则是身着皇后凤袍的明玉。
看到他们三人,扬州知府激动地抬手命乐曲停奏,随后上前一步,拍袖跪下道:“微臣扬州知府祟德率扬州所有官员恭迎皇上圣驾,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后又朝凌若与明玉磕头道:“微臣恭迎皇太后、皇后娘娘凤驾,愿太后凤体安康,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这些话并不是他一人在说,而是数十名官员一齐喊出,声音整齐划一,又颇为响亮,莫说是弘历,就算瑕月他们那船也听得一清二楚。
知春抿着唇笑道:“不用问了,一定是事先练习好了,所以才说得这么齐。”
齐宽打趣道:“也不知他们练了几遍,有没有对着铜镜一起练。”
黄氏好笑地道:“你们两个尽耍贫嘴,就算祟德他们真的事先练习也没什么奇怪的,皇上南巡这等大事,当然得小心筹备,以免出了差错。”
知春二人嘻嘻一笑,不再言语,那厢弘历已经扶着凌若下船,祟德毕恭毕敬地道:“皇上与太后一路辛苦,不如由微臣送您与诸位娘娘去行宫休息吧?”
弘历精神倒是尚好,不过瞧见凌若眉眼间缠绕着一抹倦色,故道:“也好,就先去行宫吧。”
在他们之后,瑕月、黄氏、愉妃等人先后下了船,随众人一道前往行宫,在去行宫的路上,衙差沿途而站,将百姓拦在两边,待得弘历一行人过来时,纷纷跪下行礼,山呼万岁,好不壮观。
因行宫离此还有一段距离,所以又改乘马车,数十里的路,一路行来,却不见纤尘,且隐约可以闻到香气,瑕月心知,必是祟德一早命人扫水净街焚香之故;可见为了迎接弘历此次南巡,他真是做足了功夫。
待得下了马车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座三院九进的宫殿,原是一座龙王庙,于康熙二十三年改建为行宫,之后又几番扩建,方才有了今日的规模。
在弘历入行宫安顿之后,祟德又再一次率众官员行礼,之后方才退下,弘历亲自扶了凌若来到东宫正院之中,里面种有柏、柿、桐、椿、槐、杨六树,取“百市同春”、“百世怀杨”之意;除之外,还有附属的东廓院,里面亭台楼榭、小桥流水,除了常见的牡丹、芍药之外还种着许多奇花异草,煞是好看,有几样连弘历也认不出来。
弘历将之看在眼中,满意地道:“儿臣记得皇祖父在世时,曾与儿臣说起过此处行宫,皇祖父来时,行宫可没像现在这样好。”顿一顿,他又道:“此处如此清幽雅致,正适合皇额娘静养,看来这个祟德倒是费了不少心思。”
凌若笑一笑未说什么,待得进到大殿后,道:“皇帝,你觉得祟德做的是好还是不好?”
弘历一怔,道:“他事事思虑周到,又将行宫打理的如此妥当,自然是极好,难道皇额娘还有何不满意吗?”
凌若摇头道:“不是不满意,而是太过满意。”
弘历思虑片刻,始终想不明白她的话,只得道:“恕儿子不解皇额娘之意。”
凌若看了他一眼,道:“皇帝出行之前,曾传旨告诫地方:力屏浮华;时时思物力之维艰,事事惟奢靡之是戒;祟德为了讨好皇帝,兴师动众,扫水净街甚至焚香,又将行宫百般修缮,移来这无数奇花异草,这不是浮华奢靡是什么?”
弘历闻言,有些尴尬地道:“指不定行宫早有修缮,祟德只是稍加打理罢了。”
凌若摇头道:“先帝在位十三年,从未南巡,行宫空置,又怎会去修缮,想来是这次知晓皇帝南巡,所以大加修整,瞧瞧这柱子,漆的颜色如此鲜艳,分明是新漆上去的。”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弘历一眼道:“皇帝,先帝在世时最不喜欢浪费奢侈,他平日用膳,连一粒米都不愿浪费,因为他知道,这些都是百姓滴着汗水辛苦种出来的。”
弘历沉默了一会儿道:“儿子住的寻常一些不打紧,但是皇额娘……”
“哀家知道你有孝心,哀家不是没吃过苦的人,如今这日子对哀家来说,已经是福中之福,所以不需要再怎样,明白吗?另外,你南巡是为了体百姓疾苦,视各地官员,切不可游玩享乐,你是这样,哀家也是这样,否则你皇阿玛在天有灵,定会有所不愿。”
弘历愧疚地道:“是,儿子明白,儿子定会严加申斥祟德,并责令之后几处地方官不许再兴师动众,劳民伤财。”
“皇帝明白就好。”凌若接过水秀递来的茶道:“对了,皇帝与皇后可是出了什么事?”
弘历面色一滞,旋即道:“儿子与皇后很好啊,皇额娘怎么这么问?”
“哀家听说昨夜里,皇后住处传来争执之声,今日皇后眼睛红肿,看向皇帝时,有几分惧意,可是起了争执。”
正文 第六百六十三章 是废是瞒
弘历垂目道:“只是一些小事罢了,皇额娘不必担心。”
凌若抿了一口茶,淡然道:“是小事最好,哀家就怕不是小事。”
弘历内心挣扎难安,他昨夜想了一夜,始终没有想好到底是废还是瞒;若是废,就是告诉天下人,他错了,他爱新觉罗·弘历有眼无珠,选错了皇后;若是不废,长乐在天之灵难安,他亦对不起瑕月。
许久,他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道:“皇额娘想多了,确实没什么大事。”
知子莫若母,凌若岂会看不出弘历有事瞒着自己,但弘历不愿说,她这个做额娘的也不好勉强,只得道:“哀家乏了,皇帝退下吧。”
弘历依言道:“是,皇额娘好生歇息,儿子晚些再来给您请安。”
待得弘历走后,水秀好奇地道:“太后,您说会不会是皇后又犯了什么错,所以才会引得皇上与之争执?”
&nbs==小说 。;“皇上对皇后一向恩宠,会起争执,想必不是什么小错。皇后……”杨海摇摇头道:“恕奴才大胆说一句,皇后如今是越发难以服众了。”
水秀对此嗤笑道:“皇后何时能够服众过,以前是善良,这些年却是变得狠毒了,害了一个又一个!”
凌若面色微寒地道:“不管怎么样,她都是皇后,你岂可如此说她,若让人听了去,还以为哀家连个宫人的嘴都管不了。”
见她动了怒,水秀连忙跪下道:“奴婢该死,奴婢只是想到惨死的水月,所以一时有些控制不住,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听得水月二字,凌若心中亦是一颤,她与那拉氏争斗了那么多年,几次险此还生,水月她们都熬了过来,结果却死在明玉手中;而她为了顾及皇帝,顾全大局,生生压下了这件事,虽然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但她依然不能真正放下,每每思及,都觉得对不起水月在天之灵。
在回到正殿后,诸女还等在那里,弘历让四喜与小五分别带她们去东西宫安置,明玉在经过弘历身边时,迟疑地停下脚步,小声道:“皇上……”
弘历深吸一口气,克制着心中的怒气,低声道:“皇后若不想现在就将事情公诸于众,就什么都不要说,朕不想听!”
明玉眸光一颤,低头离去,很快正殿便只剩下弘历一人,他长出了一口气,抚额闭目坐在椅中,约摸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阿桂进来道:“启禀皇上,行宫的守卫已经都布置好了。”
弘历点点头,睁开眼睛道:“兆惠呢,他在做什么?”
“兆惠尚在巡视各地,看是否有遗漏之处,皇上可是有事吩咐?”面对阿桂的询问,弘历摇头道:“没事,朕随口问问罢了。”
阿桂心思虽然不及兆惠细,却也看得出弘历有心事,当下道:“皇上,可是有什么事?”
“没什么。”弘历随口说了一句,道:“朕突然很想喝酒,你陪朕喝几杯。”
见弘历不愿说,阿桂也不愿多问,取来酒陪弘历喝,然他刚喝了一口,弘历便已经将一杯饮尽,连着几杯下来,阿桂不敢再替他斟酒,劝道:“皇上,您这样喝很容易醉的,要不然微臣让人做些菜来,然后再对饮。”
弘历闷声道:“不必了,倒酒!”
阿桂无奈地替他斟酒,待得一壶酒喝尽,弘历仍嫌不够,让阿桂再去取几壶来,这一次阿桂说什么也不肯,道:“皇上一路行来,本来就已经颇为辛劳,再这样大饮,万一伤了龙体可怎么办,您若是有什么不愉之事,不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