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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一脸惶恐地摆手道:“奴婢万万不敢有些念,再说,这一切皆是奴婢咎由自取,怎么敢怪娘娘呢。”
瑕月打量着她道:“你当真是这样想的吗?”
苏氏垂目道:“不敢欺骗娘娘,在初入辛者库的时候,奴婢对娘娘多有怨恨,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奴婢渐渐想明白了,若不是奴婢害人在先,娘娘又怎么会对付奴婢,说到底,最错的人是自己;这些年来,奴婢一直很后悔,可惜,过去之事不可改。”
瑕月轻笑道:“真想不到你竟然能够这样想,若真能知错,不管多晚,都是好的,可惜……”她面色倏然一寒,敛去了所有笑意,“八年前你犯下错,八年后你依然毫无悔意,一切言语皆是虚假,无半分可信。”
苏氏愕然地看着她,道:“娘娘这话从何说起?”
瑕月冷冷盯着她道:“你若有真有悔意,就不会与魏静萱勾结,更加不会害七阿哥;盘踞在你心里的不是后悔,而是不甘,你不甘就这么一辈子待在辛者库中,你想离开那里,甚至想复嫔位,所以与魏静萱勾结在一起,本宫可有说错?”
苏氏咬一咬唇,道:“娘娘既然认定如此,那奴婢再说什么,您也是不会相信了,又何必再问呢。”
瑕月神色漠然道:“本宫问你,陈英的事,你知道多少?”
“奴婢不知道,只知此人先是杀了莺儿,如今又要取奴婢的性命,也不知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他,使得他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苏氏并没有将疑心愉妃之事说出来,毕竟此事涉及魏静萱,而瑕月对其又一直盯着不放,眼下能不说自然就尽量不说。
瑕月目光一转,落在阿罗身上,后者会意地道:“主子,奴婢到处打听过了,除了那两人之外,陈英还与一人要好,而这人在乾隆八年之时,去了永和宫侍候;此人姓洪,就在莺儿出事不久之前,他曾来看望过陈英。”
“嘉妃……”瑕月轻语一句,摇头道:“不过嘉妃没有理由对付一个已经被贬了八年的人,应该不会是她,继续查着吧,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苏氏闻言,急切地道:“娘娘,嘉妃八年前不动手,不代表她八年后不会动手,您这样说会否太武断了一些?再说还有三阿哥,他……”
瑕月打断她的话道:“三阿哥怎么了?你莫要忘了,自从你八年前犯事开始,三阿哥就已经不再是你的儿子,你也再没资格提及,不止他,四阿哥同样如此。”
苏氏借着低头掩饰眸中的恨意,口中道:“奴婢知错,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一顿,她又道:“但是依着阿罗姑娘刚才的话,永和宫明显有可疑,娘娘一口咬定说与嘉妃无关,会否太武断了一些?”
瑕月幽然一笑道:“该如何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教本宫,总之这件事本宫会继续追查,你先行回去吧。”
正文 第七百二十六章 意外相见
见苏氏站着不动,她扬眉道:“怎么了,你对本宫的决定不满吗?”
“奴婢不敢,不过奴婢不明白,娘娘为何明知永和宫有疑,却不去追查,还是说……”她眸光轻闪,徐徐道:“娘娘根本不愿追查奴婢被人加害之事?”
“彼此彼此,你不是也不愿告诉本宫陈英为何要这么做吗?”面对瑕月的言语,苏氏神色不自在地道:“奴婢刚才说过了,并不知晓他的动机,还是阿罗提了嘉妃,奴婢才想到可能与她有关。
正文 第七百二十七章 利益
虽然弘历让瑕月细查此事,但依旧令苏氏失望,因为一直到她离开延禧宫,弘历都未与她说过一个字,仿佛眼中已经没有了她zhege人。
正文 第七百二十八章 巧舌如簧
五年了,整整五年,她再未受过弘历临幸,而等待她的还有许许多多个五年,每每思及此事,她都感觉到一种深深的绝望;在这样的绝望中,她对瑕月的恨意越来越深,只要能够duifu瑕月,不论要她做什么,又或者与什么样的人hezuo,她都再所不惜。
正文 第七百二十九章 再次联手
“奴婢说过,奴婢……”不等她说下去,愉妃已是抬手道:“罢了,本宫不勉强你,不过,本宫确实很有诚意与你hezuo,错失了这次机会,希望静萱你往后不会后悔。
正文 第七百三十章 劝服
待魏静萱将愉妃与她说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后,苏氏脸色难看地道:“愉妃她们想要咱们的性命,你居然还让我帮她,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我知道这件事令姐姐很为难,但jixu下去,只会让皇贵妃得意,她一旦除去了愉妃等人,必然会调转枪头来duifu咱们。
正文 第七百三十一章 难以抵消
魏静萱神色惶恐地答应一声,连忙去了御膳房,然等到膳食端上来的时候,弘历又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半碗米饭搁下筷子道:“朕饱了,撤下去吧。”
魏静萱小心地劝道:“皇上,您吃得这样少,一会儿就又该饿了,还是再多吃一些吧。”
“朕吃不下。”见弘历始终不肯再动筷,魏静萱只得让宫人将晚膳撤下,她则沏了一盏洞庭碧螺春递给弘历。
东庭碧螺春是弘历甚为喜欢的茶叶,往日用过膳后,总是要喝上一盏,这次却是端在手中久久未喝。良久,他忽地搁下茶盏往外走去,四喜与魏静萱赶紧执了风灯跟上去。
冬夜的风吹在脸上犹如刀子刮过一样,冷得人恨不得把脸给捂起来,魏静萱缩着脖子跟在那道颀长俊朗的人影后面,暗自猜测着他要去的地方。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永和宫,弘历所去的地方正是永和宫。
往日里,金氏若是得悉弘历过来,必然欣喜万分,然今日却是极为忐忑,猜测着弘历这会儿过来的用意,幸好弘历此来与陈英无关,闲语几句后便说想看看永璋俩兄弟。
金氏暗自松了一口气,道:“他们二人已经各自在屋里了,臣妾陪您过去。”
“不用了,朕自己过去就行了,沛涵你早些歇着吧,莫要太劳累了。”见他这么说,金氏只得答应。
弘历先去看了尚不满三岁的永瑢,随后去了永璋屋中,永璋正在灯下看书,看到弘历进来,连忙搁下书卷,规规矩矩地上前行礼道:“儿臣见过皇阿玛,皇阿玛圣安。”
“起来吧。”弘历走到桌前,取过书卷看了一眼,道:“师傅在教《孟子》了吗?”
永璋低头道:“是,已经教了一半了,儿臣刚才正在温习前面的功课。”
弘历点一点头,随意从中抽了几道题考永璋,后者都对答如流,令弘历甚是满意,赞许道:“不止熟其文,更能明其意,甚好;往后也要如现在这般用功,切不可荒废了,知道吗?”
得到弘历夸赞,永璋高兴地道:“儿臣知道,儿臣一定会用心读书,绝不让皇阿玛失望。”
弘历笑言道:“用心读书可还不够,咱们大清乃是马背上得的天下,文可安邦武可定国,身为皇子,得文武双全方可。”
永璋用力点头道:“儿臣知道,儿臣一直都有跟随教习师傅练习骑射,从不敢有倦怠;儿臣要如大哥一样,将来为皇阿玛分忧。”
他懂事的话语令弘历甚是欣慰,苏氏虽然做了不可饶恕的错事,但总算生了两个不错的儿子。
这个时候,永璋瞅着弘历,小声道:“皇阿玛,儿臣能不能问您一件事?”
待得弘历点头后,他道:“儿臣今儿个无意中听到宫人在说辛者库的事,言语间提及苏氏,儿臣想问……他们说的,可是儿臣的额娘?”
弘历脸色微沉,道:“你的额娘乃是嘉妃,怎么会是苏氏呢。”
永璋有些急切地道:“不是,儿臣是说生母,儿臣虽然小,但有印象,她就是儿臣的生母。儿臣……很惦念她,不知道能否去看……”
弘历不欲再听他说下去,打断道:“你只有一个额娘,那就是嘉妃,其他的人,皆与你无关。”说罢,他拂袖离去,不给永璋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自永和宫出来,一路上弘历都不曾说过一个字,显然心绪甚是不佳,待得回到养心殿,魏静萱打水绞了一块热面巾给他净脸,随后轻声道:“皇上,您还在生三阿哥的气吗?”话音未落,魏静萱便感觉两道冰冷的目光落在身边,连忙平跪下道:“奴婢多嘴,请皇上恕罪。”
许久,一声叹息伴着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朕没想到永璋至今还记着苏氏。”
魏静萱瞅着他犹如刀刻一般俊美的侧脸,大着胆子道:“除非不孝至极,否则为人子的必然会惦念着双亲,好比奴婢,就经常想起家中的父亲与母亲,想起承欢膝下的日子,所以奴婢觉得皇上不该怪三阿哥。”
弘历冷冷道:“你与苏氏交好,应该很清楚她做错了什么事,有这样一个额娘,对永璋而言,绝不是什么好事。”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不管苏氏犯了什么错,都是三阿哥与四阿哥的生母,这是无可改变的事实。”见弘历不说话,她又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辛者库八年,已令苏氏明白了她曾犯下的错,皇上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弘历恻目看着她道:“你对苏氏倒是好得很,时时刻刻不忘帮她说话,想让朕宽恕她;不过魏静萱,你会否太不自量力了些?”
魏静萱慌忙跪下道:“奴婢自知身卑言微,不敢替任何人求情,至于苏氏之事,奴婢只是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罢了;还有就是,奴婢……真觉得苏氏很可怜。”
弘历冷哼一声道:“这世上比她可怜的人多得是,一句‘知错能改’还抵消不了她犯下的罪孽。”
魏静萱唯唯应着,不敢再出言惹弘历不快,不过经此一事,也让她寻到了苏氏想要脱罪唯一的机会在哪里。
这一夜,冷风一直在窗外呼啸,直至天亮时间,风声才渐渐小了下去,然却是下起了雪,细密的雪花自阴沉的天空中飘零落下,堆积在地上。
这日早膳未毕,便有宫人进来禀报,说是何方带着苏氏在外求见,知春闻言,疑惑地道:“这一大早的,他们又来做什么?难道是想问陈英招认没有?”
“多数是为了这事。”如此说着,齐宽朝瑕月道:“主子,可是要传他们进来?”
瑕月搁下银箸,拭一拭唇道:“传他们进来吧,另外把早膳给撤下去,本宫吃好了。”
“嗻。”齐宽躬身退了下去,不一会儿何方与苏氏一齐出现在瑕月视线后,待得行过礼后,何方小心翼翼地道:“启禀娘娘,苏氏说有要紧事求见娘娘,所以奴才特意带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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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百三十二章 巧言
“哦?”瑕月挑一挑眉,目光落在苏氏身上,道:“是有何要紧事?”
苏氏一脸急切地道:“娘娘,奴婢想问,陈英他们招认了吗?”
“还没有,本宫准备待会儿再审,若是再不肯招认,唯有动刑了。”顿一顿,她续道:“本宫知道你心急,不过这种事不可急躁,你且先回去,若有消息,本宫自会派人通知你。”
听得瑕月的话,苏氏咬一咬牙道:“能否让奴婢见陈英他们一面,奴婢……奴婢一定会设法让他们交待实话。”
瑕月摇头道:“没有用的,他们的嘴很硬,不是你几句话就能劝服的。”
“但如果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