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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孩子性子出奇的倔强,怎么也不肯听。”
苏氏的惺惺作态岂能骗过瑕月的双眼,她冷笑道:“三阿哥不过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以你的能耐,若真心想劝,又怎会劝不动。”
见苏氏低头未语,瑕月屈指自她发间拔下一根头发,凉声道:“苏映雪,就算让你离开辛者库又能如何,你已经不是以前的纯嫔了,瞧瞧这根头发,银白如雪,而你头上还有更多的白发,还有这张脸,老的就像四五十岁之人,你莫不是以为凭着今时今日的模样,还能得到皇上的垂怜吧?”
苏氏谦卑地道:“奴婢从不敢有此奢想,奴婢只想安安静静地度过余生。您放心,奴婢一定会再劝三阿哥,让他离开辛者库。”
这个时候,永璋从屋中走了出来,道:“额娘你什么都不必说,我不会离开您……”他话说到一半,骇然看到苏氏朝自己跪下,慌得他连忙蹲下身惊声道:“额娘,您这是做什么,您……您快起来!”
苏氏含泪道:“永璋,额娘求你,听皇贵妃的话,离开辛者库吧,十二年前,额娘亏欠了皇贵妃,不想十二年后依然有所亏欠。”
“额娘,儿臣说过,不管之前欠了什么,这十二年都已经还清了,哪怕是没有,也由儿子代您还,您再也不欠任何人。”
“额娘知道你孝顺,但……”苏氏飞快看了一眼瑕月,脸上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惧意,颤声催促道:“总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你快走吧,不要再管额娘了,额娘不会有事的。”
永璋看到了苏氏脸上的惧意,神色不善地看向瑕月,随即道:“不将您释出辛者库,我绝对不会走!”
苏氏紧紧抱住永璋,泣声道:“傻孩子,你……你这又是何必呢,额娘不舍得你这么做啊!”
望着他们母子抱头痛哭的模样,瑕月漠然离去,永璋已经被苏氏利用亲情牢牢掌控在手中,任她说什么,都是听不进去的,不过……她是断然不会让苏氏如愿离开辛者库的,她那番母子情深,只能是白费功夫。
不过……经此一事,除非有朝一日永璋看清苏氏的真面目,否则永璋怕是一直会视她如仇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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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百八十七章 阴影
之后的日子,永璋当真如其所言的那般待在辛者库中,一步都没有离开过,帮着苏氏一起舂米浣衣劳作;不过他这个样子,着实苦了何方,每日都提心吊胆,唯恐永璋在他这里出什么事,永璋可是阿哥,哪怕是出一点小事,他项上人头都会不稳;何方每日里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求神拜佛,希望永璋赶紧离去。
至于永珹那边,他虽然对苏氏没有什么感情,但毕竟是生母,再加上永璋那番话,令他一直记挂在心,几次想要去辛者库探望苏氏,皆被黄氏拒绝,且自从那一日之后,黄氏虽未当真将他关在重华宫中,但不论他走到哪里,身边都有一堆宫人跟着,只要他稍稍偏离了定下的路线,便会被宫人所劝阻,令他着实有些郁闷。
这日从上书房归来,又是如此,令永珹心中的烦恼到了濒临爆发的边缘,一言不发地回到重华宫后,他直奔黄氏所在的暖阁,一进去便激动地嚷道:“额娘,我不是您的犯人,您……”
话说到一半,永珹方才发现瑕月亦在暖阁中,连忙止了嘴边的话,拱手行礼,“永珹见过皇贵妃娘娘,娘娘金安!”
“免礼!”瑕月笑吟吟地打量着他道:“一阵子没见,仿佛又长高了,再过一段日子,或许就要比本宫还高了;本宫记得永璜在你这么大时,可没这般高,看来仪妃将你照顾的很好。”
永珹有些尴尬地笑了一笑,低头道:“永珹刚才有所冒犯,还请娘娘恕罪。”
瑕月温和地道:“无妨,本宫刚才正在与仪妃说你的事。永珹,本宫先问一句,这十二年来,仪妃待你如此?”
永珹看了一眼黄氏,轻声道:“额娘待我很好,但正如我刚才所言,我并不是犯人,额娘不该这样处处限制我的行动。”
面对他的指责,黄氏黯然未语,瑕月颔首道:“本宫明白,不过仪妃这么做也是担心你,怕你与三阿哥一样见了苏氏之后受她蛊惑,从而做出过激的事。”停顿片刻,她又道:“或许在你看来,仪妃只是一个抚养你长大的人,但在仪妃看来,你却是她的唯一,没有人比她更担心你。”
永珹咬了咬唇,低低道:“苏氏……她真的不是一个好人吗?”
瑕月轻叹了口气道:“本宫去见过她,她一直都在利用三阿哥,好借此离开辛者库,一个连自己儿子都拿来利用的人,你说会是好人吗?或许你会说本宫在撒谎,那仪妃呢,难道这十二年来的好都是虚假,都是谎言吗?永珹,你长大了,该懂得辩别是非轻重;你当真要为了一个苏氏,伤透十二年来待你如已出的养母吗?”
永珹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黄氏,后者哽咽地道:“额娘知道,不该这样限制着你,但额娘真的很怕,怕你会离开,皇贵妃说的没错,自从你来到本宫身边后,你就成了本宫的唯一,若是失去你,本宫……本宫不知道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本宫很怕……”
永珹走到她身前,蹲下身扶去她滴落眼眶的泪水,摇头道:“不会,儿臣不会离开额娘,不管……不管我的生母是谁,你都是我的额娘,永远都不会改变。”
永珹这句话令黄氏激动不已,颤声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永珹点头道:“嗯,我从没想过离开你,我想去见苏氏,只是想看看她过得怎么样,是否真如三哥所言的那么悲惨悲凉,不过现在看来……”他深吸一口气道:“是没必要了,儿臣不想成为别人利用的棋子。”
黄氏连连点头,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她一直以为苏氏的出现,会让自己失去永珹,现在才知道,永珹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加懂事,那些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
瑕月欣慰地道:“你能这样想,仪妃多年来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永珹在拭尽黄氏脸上最后一滴泪水后,起身道:“我相信十二年来,一直都对我好的人,譬如额娘,譬如娘娘,譬如三哥……”说到此处,他脸上闪过担忧之色,道:“我去见过皇阿玛,他很生三哥的气,甚至不许我提三哥,娘娘,您能不能帮着劝劝皇阿玛与三哥,让他们不要再这样。”
“这也是本宫所希望的,但你皇阿玛与三哥皆是倔强之人,认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更改,尤其是你三哥,表面温和,骨子里却是极其执拗,所以本宫也不敢做出什么保证,只能尽力而为。”
永珹朝瑕月深深一揖,道:“我明白,那一切皆拜托娘娘了。”
在永珹离去后,瑕月笑道:“仪妃,你养了一个好儿子。”
黄氏眸中闪动着骄傲之色,“他一直都很出色,甚至比臣妾想像的还要出色许多,臣妾从来都不喜欢苏氏,但此刻却要感谢她生了永珹。”说到此处,她朝瑕月欠了欠身道:“多谢娘娘,若非您这番劝说,臣妾与永珹也不能这么快就解开心结。”
瑕月笑一笑道:“你与四阿哥感情深厚,就算没有本宫今日这番话,早晚也能解开心结。本宫现在倒是比较担心三阿哥,他虽比永珹年长两岁,看事情却不够清楚,或许说因为他对苏氏这个生母有印象,所以羁绊较四阿哥要深许多,想解开真是千难万难。”
黄氏思忖道:“唯一的法子,就是让三阿哥知道苏氏是在利用他,但咱们没有实质的证据,只凭言语,难以奏效,若是……大阿哥还在,或许能够说动三阿哥,一直以来,他们兄弟俩的感情是最好的。”
瑕月长叹一声道:“慢慢想吧,总会有法子的。”
十二月,弘历下旨册封瑕月为后,册封礼定在乾隆十四年的二月十九日;这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日子,却因为苏氏的事而蒙上了一层不浓不淡的阴影。
就在旨意颁下的第二日,春桃从辛者库那边打探到,自前一日起,永璋开始出现高热不退的症状,躺在床上难以起身,他一有事,何方就立刻去养心殿告之此事,虽然弘历未曾理会,不过四喜悄悄地帮着请了太医,无奈永璋倔强得很,不肯让太医诊治,何方急得都给跪下了,但他仍是执意不肯,也不愿离开辛者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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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百八十八章 两全
    在春桃讲述完了之后,叶赫那拉氏朝其伸出戴着玳瑁嵌珠宝花卉护甲的手,道:“扶本宫去养心殿。”
    春桃眼皮一跳,道:“主您决定了?”
    叶赫那拉氏微眯了眼眸道:“正如魏氏所言,永璋是皇上的亲骨肉,皇上不会当真不闻不问,只是一直拉不下这个脸罢了。”
    春桃忧心忡忡地道:“可是万一猜错了,以致触怒圣颜,这可怎么办?恕奴婢直言,对于魏贵人,奴婢一直都信之不过。”
    “本宫自会把握这个,不至于当真令皇上龙颜大怒。至于魏静萱……”叶赫那拉氏手中微一用力,起身道:“本宫也不信她,不过这一次问题应该不大,延禧宫那位即将为后,若是本宫再不做点什么,真要被她挤得无立足之地了。”
    见她心意已决,春桃不再多言,扶着她一来到养心殿,因弘历正传了大臣商议国事,是以叶赫那拉氏在偏殿等了半个多时辰,方才由宫人引入正殿。
    待得叶赫那拉氏行过礼后,弘历搁下手中的朱笔,道:“舒嫔来见朕,可有什么事?”
    叶赫那拉氏偷偷觑了他一眼,轻声道:“臣妾知道这段时间,阿哥一直在辛者库中,他……”
    弘历冷声打断道:“若舒嫔是想为永璋与苏氏求情,就退下吧,朕不想提这件事。”
    叶赫那拉氏低头道:“不管阿哥如何不是,他终是皇上的孩,还望皇上念在骨肉亲情的份上,饶过……”
    “呯!”一声重响打断了叶赫那拉氏的话,紧接着是弘历冷如飞霜的声音,“没听到朕的话吗?退下!”
    叶赫那拉氏虽然早有准备,还是被吓得双膝发软,恨不能立刻离开,但她不能走,若是走了就前功尽弃了;想到这里,她强撑着站直身,颤声道:“臣妾自不该触怒圣颜,但臣妾更不愿看到阿哥出事,皇上可知,自昨日开始,阿哥就一直高热不退,难以起身。”
    弘历双手微微一抖,旋即沉声道:“朕说过,这个逆是死是活皆与朕无关。”
    叶赫那拉氏急切地道:“若皇上真的无心理会,就不会让四喜召医去辛者库了。”说着,她喘了口气道:“四喜是皇上的贴身内监,对皇上最是忠心不过,若无皇上的吩咐,他是绝对不敢私传医的,其实您一直都很在意阿哥。”
    “够了!”弘历烦燥地起身走了几步,寒声道:“不错,朕是在意他,给他传了医,但这个逆却不肯让医诊治,宁可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