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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弟愿不愿意去把握。”
李卫低下头,目光闪烁不定,显然正在进行ji烈的天人交战,其实昨日听了孙大由的话后,他对佟佳氏已经没那么抗拒了,只是这一时片刻间,还有些难以接受。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老弟,这可是关乎一辈子的大事,想清楚了再回答,千万别等将来再后悔。”孙大由语重心长的说着。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这句话令李卫怦然心动,没人不想有朝一日能平步青云,出人头地,他也如是。同样的,他也清楚,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佟福晋或许是真的赏识他,或许确实愿意给他机会,但相对的,也必须收到回报才行。
“佟福晋想让我背叛钮祜禄氏?”这一刻,李卫没有再称凌若为主子,显然心里已经被说动。
孙大由眯眼道:“她不仁在先,你不义也是理所当然的,怎么能说是背叛呢!”
李卫目光一动,异样的光彩渐渐在眼中凝聚,用力一拍桌子,看着被震得跳起来的茶盏朝孙大由伸出手,一字一句道:“不错,既然钮祜禄氏不仁就休怪我不义。老哥,该怎么办你说个章程出来,一切全听你的。”
“好!我果然没看错人!”李卫的话令孙大由极是高兴,用力握住李卫伸过来的手,大声道:“往后咱们兄弟同进共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在这番近乎结盟的对话后,李卫离开了,回去的地方依然是净思居,但这一次他侍候的主子不再是凌若,而是佟佳梨落!
正文 第两百八十四章 墨玉
三月末的春天终于开始透出了几重暖意,栽种在蒹葭池边的柳树在这晚来的春景中抽出细嫩的柳枝,在春日明媚的阳光下轻轻摇摆着。
至于其他该在春天开花的花束也纷纷绽放,丁香、杜鹃、海棠、紫槿,桃花,走在雍王府中,随处皆可闻到或清幽或浓烈的花香。
净思居院中的两株樱花树也到了花季,花团簇放,芬芳柔软,不时可见粉白的花瓣从树梢落下,铺落一地锦绣繁华,而樱花树间的秋千便成了灵汐与伊兰最喜爱的地方,经常一个荡着秋千一个在后面推,荡到最高处时,脚甚至可以踢到树上的樱花。她们两人年纪相近,又常在一起说话,感情一直颇为要好,而灵汐的性子温婉宁静,不像她额娘那般精于算计,是以凌若对灵汐颇为怜惜,特意让人做了可以供两个人一道坐的秋千让她们玩耍。
“高一些!再高一些!呵呵!”这日,伊兰与灵汐一道坐在秋千上,水秀与水月则一边一个推着,秋千荡起,长长的裙裾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飘飘欲仙,恍如要乘风归去一般。
伊兰不时让水秀她们推得再用力一些,每每荡到最高处,她都伸出穿着软底绣鞋的玉足去踢那树梢的樱花,或深或浅的花瓣如雨一般落下,银铃似的笑声在风中飞扬。
凌若坐在庭院中一边看书一边喝茶,不时抬头瞧一眼笑闹无忌的她们,待茶喝得只剩下半盅后,随手往旁边一递道:“墨玉,去续些茶水来。”
“墨玉?”凌若等了许久都不见墨玉接过,心下奇怪,恻目望去却见墨玉正站在那里发呆,神色怔忡,思绪不知飘去了哪里。
凌若见状摇摇头,茶盏放下后又唤了她几声,墨玉这才如梦初醒地道:“主子您叫奴婢?”
“是不是又在想十三阿哥了?”凌若心疼地看着她,这丫头明明心里喜欢得紧,可这些年,愣是憋着没让胤祥知道半个字。
墨玉幽幽地叹了口气,“十三阿哥性子洒脱不羁,最受不得拘束,如今被圈禁在府中不得自由,必定难受得很;上次奴婢在宗人府看到十三阿哥的时候,他人就瘦了许多,也憔悴了。”
“别太担心了,十三阿哥是皇上亲子,过些时日就会放出来的,何况这次还有十三福晋陪着,不会有事的。”凌若正安慰着墨玉,忽听得灵汐唤了声阿玛,忙循声看去,果见胤禛站在院中。
“四爷!”凌若迎上去行了个礼,刚一起身就发现胤禛面色郁郁,似有什么心事。
“你们自去玩吧,我与你凌姨娘说些事。”如此与灵汐她们说了一句后,胤禛携了凌若到正堂中坐下。
正堂中插着刚折下来的玉兰花,香气怡人,凌若接过墨玉递来的白玉茶盏亲手奉与胤禛,“四爷,可是出什么事了?”
胤禛用盏盖慢慢撇着浮在茶水上的沫子却不喝,良久,他沉沉道:“老十三的嫡福晋去了……”
凌若震惊,忙问道:“出什么事了?怎得好端端说没就没了?那孩子呢?”兆佳氏与佟佳氏差不多是同时怀孕的,此刻应也有七个月的身孕。
“都没了。”胤禛黯然摇头,将未曾动过的茶盏往桌上一放道:“自胤祥被禁足后,府中仆人去了大半,只留下少数几个,所以一些活计免不了要自己做,兆佳氏在一次浣衣中不慎摔了一跤,动了胎气。原本是不至于死的,可是十三阿哥府被禁,任何人无御令都不得出入,自然也没法子请大夫。”
“那就这么不管?”凌若难以置信地问,胤祥尽管被废被禁,终归还是皇帝的儿子。
“听说老十三当时急得都要打人了,那些人才答应入宫禀报,然后再请太医来。”胤禛沉沉说道。
“人命关天,他们这一来一回不知要耽搁多少时间,哪还来得及?”凌若当时也是七个月动了胎气早产,亏得瓜尔佳氏请了大夫来,才保住她的命。
“是啊,等他们回禀了皇阿玛再带太医回来时,已经太晚了,孩子没了不说,还出大红,没过多久兆佳氏就去了;听进去过的人说,床褥上被已经被鲜血浸透了,满眼所见,皆是刺目的红色。”
凌若赦然无语,良久才道:“十三爷怎么样了?”
“他能如何?”胤禛长叹一声,仰头望着顶上描金的图案道:“纵然再痛苦,兆佳氏与孩子都回不来了啊。”
虽然胤禛对兆佳氏没有刻骨铭心的爱恋,但毕竟是夫妻,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孩子由生到死,怎么承受得了!
“这件事皇上知道了吗?他有没有说放十三阿哥出来?”
“没有,皇阿玛只说将兆佳氏以皇子嫡福晋礼下葬,其他的什么也没说。”胤禛揉一揉皱了一日的眉头道:“我也曾去求过皇阿玛,但是他老人家没有应允。我有种感觉,十三弟这次怕是要禁足很久。”
“四爷!”默然听了许久的墨玉突然走到胤禛面前,跪下磕了个头泣声道:“奴婢想去十三阿哥府,求四爷成全。”
胤禛诧异地看着垂泪不止的墨玉,听了凌若的解释胤禛才知道原来墨玉这丫头已经默默喜欢了胤祥这么多年,如今更要去十三阿哥府陪伴胤祥,倒也算是有情有义。
想到这里,胤禛的脸色好看了些许,睇视着墨玉娇小的身子道:“皇阿玛倒是让我这几天在内务府择几个能干的人送到十三阿哥府里去做事,将你安插在里头不是不可以,只是墨玉你要想清楚,一旦进了那里,想再出来就不容易了。说句难听的话,有可能你这一辈子都被困在里面,抬头所能仰望的永远是那一片狭小的天空。”
墨玉仰起头,脸上挂着羞涩但坚定的笑意,“只要能陪着十三阿哥,哪怕奴婢失去所有永坠黑暗地狱也愿意,何况还能有仰望天空的机会。求四爷赐奴婢这份福气,奴婢这一辈子都会感念你的大恩大德!”
胤禛微微动容,对凌若道:“墨玉是你的丫头,是去是留,由你来定。”
正文 第两百八十五章 离别
听到这话,墨玉紧张地看着凌若,唯恐她不答应,凌若怜惜地看了她半晌道:“妾身如果不答应,只怕这丫头要怨妾身一辈子了。”
墨玉知道她这是同意了,忙磕头叩谢,“多谢王爷成全,多谢主子成全!”
“起来吧。”凌若亲自扶起她,执帕拭去墨玉脸上的泪,“不要哭了,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不论苦难与否都要坚强勇敢地走下去,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嗯。”墨玉拼命点头,哽咽道:“不论奴婢去到哪里,您都是奴婢的主子,奴婢每一日都会在佛前乞求保佑主子福寿安康。”
凌若忍着眼中的酸涩道:“行了,你下去吧,把该交待的事都交待好,还有你爹娘那边也记得说一声,往后怕是很久时间都不得见了。”
墨玉含泪答应,在她离开后,凌若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胤禛看出她心里的难过,抬手抚去她脸上的湿润,凝视道:“既然舍不得,为何还要答应她?”
凌若握住他宽厚修长的手,“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终归是要分开的,既然这是墨玉自己的心愿,妾身该成全的。”
“无不散的筵席吗?”胤禛喃喃重复了一句,忽地反手握住凌若的手,那么用力,似要将这只手融进身体一般,眼中有幽暗如磷火的光芒在闪烁,“那么若儿呢,会在这筵席散去时离开我吗?”
“不会!”凌若想也不想便道:“妾身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四爷,除非四爷不要妾身,又或者妾身死了。”
在听到那个死字时,胤禛心里竟有些惶恐,起身将凌若抱住怀中,一字一句道:“我不会不要你,更不会让你死在我之前。此生此世,你都注定要做我的女人!”
凌若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胤禛,沧海桑田,苍云白狗,哪怕这个世界不复存在,她都不会离开身边这个男人!
四月初一,整个净思居都沉浸在伤感之中,因为墨玉要走了,离开雍王府随那些从内务府挑出来的人一道去十三阿哥府。
一直以来与墨玉感情最要好的水秀与水月,自从知道这件事以后就哭了好几次了,昨夜更是一夜未眠,与墨玉聊至天亮,盼着时间过慢些再慢些。
“墨玉,你一定要去吗?”水秀紧紧拉着墨玉的手。
墨玉心中也是万分不舍,嘴里却还安慰道:“别哭了,我又不是一去不回,指不定明日皇上就下旨放了十三阿哥,到时我又与你们在一起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水秀更伤心了,眼泪不住地往下落,他们整日跟在凌若身边多少听到了一些,皇上根本没有放十三阿哥的想法,想再见也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记着每日清晨都要赶在太阳出来前收集花叶上的露珠,主子最喜欢喝用露水泡出来的茶,还有茶冲好之后一定要立刻盖起来,这样茶叶的香气才不会逃散。”墨玉又叮咛了几句后走到红着眼的小路子和李卫面前,哽咽道:“我要走了,你们都保重,若有机会,我一定回来看你们。”
“墨玉,你那边能收信吗?要是可以的话,以后我们们给你写信吧?”
墨玉“扑哧”一笑道:“你认识的字还没我多呢,怎么写啊,而且信想来也送不进十三阿哥府,还是别费这个劲了。”说完后她将目光转向了李卫,重重叹了口气道:“以前咱们这些人当中最让人放心的人是你,现在最不让人放心的也是你。你啊,听我一句劝,莫要再跟主子置气了。”
“你有空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李卫似不愿说这个,转过话题道:“衣裳有没有带够?这一去不知要多久,厚衣裳也带着一些,免得到时候冷了。”
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