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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若晓得他这是在向自己认错,逐接在手中道:“起来吧。”
“谢主子!”松弛在李卫眼中一掠而过,他垂手恭谨地站在凌若身边,待得她一盏燕窝喝完后,立刻接过空盏放到红漆描金托盘上,又取来湿巾仔细地拭着凌若的手。
“主子可是有心事?”李卫小心翼翼地问着。
凌若默然点头,长叹一声忧心忡忡地道:“今儿个送墨玉出府的时候,碰到佟佳氏,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比我怀霁月的时候还要大几分。”
“佟福晋为人恶毒,竟然也让她无灾无难怀孕到了八个月,真是老天无眼。”李卫狠狠地呸了一声,瞧着甚是气愤。
“原本我一直以为那拉氏不会容佟佳氏生下孩子,如今看来却是猜错了。看来,始终还是要自己动手!”手微一用力,再次勾起的丝线应手而断,一缕令人心惊的冷笑浮现在脸上。
来了!李卫心头狂跳,努力忍着心中异样试探道:“主子是想……”
凌若撑着桌子站起身来,夜风习习,拂起她耳下的米珠点翠坠子,“佟佳氏的孩子绝不能生下来!”
“可是佟福晋腹中的孩子已经八个月了,想除去只怕很难。”李卫一边说一边不停地觑着凌若的神色。
凌若冷笑,轻吹着护甲上殷红似血的红宝石道:“难并不代表不行,一包红花下去,孩子照样打下来,还有麝香,八个月不见得就能活的了;倒是再耽搁下去就真麻烦了。如今始终还只是一块肉而非人。”
“只是这样会否太冒险了些,据奴才所知,兰馨馆对入佟福晋口的东西检查甚严,红花麝香又为孕妇所忌,很难蒙混过关,一个不好还会将主子扯进去。”李卫眼珠子不停地转着。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有打算。”这般说了一句后,凌若不再言语,李卫晓得她是不准备将此事交给自己办。为怕惹其怀疑,李卫也不敢多问,唯有在之后的几天里时刻注意凌若的举动,想要知道,她究竟准备怎么谋害佟佳氏的孩子。
王府中是不允许有红花或麝香的,想要拥有这两样东西,必然要去府外的药店采买,不过凌若始终没什么异动。然李卫并未掉以轻心,他晓得这位主子的性子,一旦决定了的事是绝不会更改的;如今不动手,不过是在寻找一个更恰当的时机罢了。
就在三日后,凌若以身子不调为由命人召曾替她催生过孩子沈大夫入府诊脉,沈大夫仔细瞧过后,认为她是血气不调,逐开了几服活血通筋的药,李卫趁着去抓药的机会瞅了一眼方子,发现当中就有一味红花。
之后,李卫越发提高了警惕,每次水秀他们煎完药,他都会趁人不注意去翻看药渣,明明药方里有红花,可是药渣里面却根本不见红花的影子,心知这红花必是被留作了它用。
只是兰馨馆检查的这般森严,钮祜禄氏又有什么办法混进去呢?这个疑惑一直到某日在厨房看到兰馨馆用来炖参汤的罐子,忽地灵光一闪,拍着脑袋暗道:原来如此!
这夜,李卫趁凌若等人睡了,悄悄出了净思居,避开府中值夜的下人来到兰馨馆,等了一会儿后便有佟佳氏的贴身侍女柳儿出来引他入内。
“奴才给主子请安,主子吉祥!”一到里面,李卫立刻朝端坐在上面的佟佳氏打千行礼。
佟佳氏正摆弄着一件刚刚做好的小衣,想着要不要在衣襟上绣几朵小花,听到李卫的声音,抬起头似笑非笑地道:“你叫我主子?我记得你可是净思居的下人啊。”
李卫小心地瞅了她一眼道:“钮祜禄氏黑白不分,忘恩负义,奴才早已对她失望,如今之所以留在她身边,完全是为了主子。”
正文 第两百八十八章 中计
“哦?”佟佳氏将小衣往边上一放,好整以暇地道:“怎么个为我法,且说来听听。”她虽着命孙大由拉拢李卫,也知道李卫对钮祜禄氏生了二心,但一切皆是比孙大由之口转述,如今亲自见了,自然要试上一试,确定他的投靠是真心亦或者假意。
“恕奴才直言,钮祜禄氏一直嫉恨主子得宠,如今主子身怀六甲,她更是视之为眼中钉,指不定会想什么恶毒的法子来加害主子和未来的世子爷。为免主子被她下三滥的手段加害,奴才才忍辱负重留在她身边。”
佟佳氏对他这番话颇为满yi,扬手道:“罢了,你这么晚来见我所为何事?”言下之意就是默许了李卫唤她主子。
李卫是何等聪明之人,连忙跪下给这位新主子磕了个头,随后道:“主子可知钮祜禄氏最近找了位大夫进府看病?”
“那又如何?”佟佳氏随口反问一句,接过画眉递来的参汤,每日睡前她都会服用一盅参汤,固本培元。
然这一回不等她喝,李卫已经一把夺过沉声道:“主子,这参汤不能喝。”
对于李卫大胆的举动,佟佳氏并没有怪罪,而是沉了眸子道:“怎么,参汤有问题?”
李卫默然点头,“大夫开给钮祜禄氏的药方中有一味红花,可是奴才翻遍药渣也没有看到丁点红花的痕迹,主子不觉得奇怪吗?”
佟佳氏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转而看向画眉,后者心头一跳,忙道:“这不可能,凡入主子口的东西,奴婢和柳儿他们都有仔细检查,绝对不曾掉以轻心,至于这参汤,炖煮时更是一直守在旁边,片刻不曾离开,怎可能被人下了红花而不知,你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柳儿亦在一旁使劲点头。
李卫摇头,“画眉姑娘无需激动,我并没有质疑你的意思,只是那钮祜禄氏狡诈阴毒,令人防不胜防。”见画眉犹有不信,他道:“敢问画眉姑娘,这炖参汤的罐子用完之后收在哪里?”
“自是收在厨房。”待得这句话脱口而出,画眉才醒悟过来,暗道不好,果然一道冷洌的目光刺过来,慌得她连忙跪下,低着头一个字也不敢说。
佟佳氏冷声道:“我记得我与你们说过,凡我这里用的一应器具,皆收至兰馨馆中保管,为何这个罐子会收在厨房?”
“奴婢……”画眉吞吞吐吐。
佟佳氏不耐烦地喝斥道:“还不快从实招来!”
画眉见逃不过,只得道:“回主子的话,罐子原是收在兰馨馆的,但是夜间来去,天黑难走,经常不小心摔碎了,被厨房的人说过好几回,奴婢们又不敢跟主子说。所以后来罐子洗净后就不再带回来,直至第二日。”画眉越说越小声,显然知道自己犯了大忌。
“糊涂!”佟佳氏一拍桌子痛斥道:“居然将我的话当成耳边风!”
“奴婢知罪,求主子宽恕。”画眉清楚自家主子的性子,最讨厌别人砌词狡辩,推卸责任,倒不如干脆些认错得好;只是心里总觉得委屈,不过一个罐子罢了,用得着这般紧张吗?
李卫瞧出她的心思,逐道:“画眉姑娘,你也别怪主子小题大做,实在是这里有许多文章可做。我曾听人说,在一些大户人家当中,为了害人小产,便将平常用来炖参汤燕窝甚至安胎药的罐子,浸到放有红花的水中煮上几个时辰,每日如此,这红花的药效便慢慢渗到了罐子里,然后这罐子便会在日复一日的炖煮中,将吸收在里面的药力释放出来,待到后来,看似在吃补品,实则根本在吃红花。而且这手法神不知鬼不觉,很多人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孩子怎么没的,只当是天意如此。”
佟佳氏颇为意外,没想到李卫会知道这么隐秘的事,至于画眉早已听得一身冷汗,万料不到一个小小的罐子竟可以做出这么大的文章来。如果,有人趁他们不防,按李卫说的那般,那岂非……她越想越害怕。
害怕的又岂止她一人,佟佳氏紧紧捂着肚子,虽然这几日没觉得有何不妥,但李卫深夜前来,又说出这番话,必然事出有因,当下就要叫人去厨房将罐子拿来检查。
“主子且慢。”李卫阻止道:“奴才适才只是说有这个可能,事实上钮祜禄氏并没有在这方面动手脚。同是红花,但却放在了另一样东西里。”在佟佳氏疑惑的目光中,缓缓说出一个字,“水!”
李卫不大的声音听在佟佳氏耳中竟如惊雷轰顶,脸庞霎时失了血色,失声道:“果然吗?”
李卫也不答话,径直从桌上的提梁白玉壶中倒了一杯茶,在递给佟佳氏时,袖子不甚扫到了茶水,带了几分涟漪,待要重新换一杯,佟佳氏已出言问道:“你想说什么?”
李卫赦然望着已经平静如初的茶水,将之递到佟佳氏面前,“奴才斗胆,请福晋尝一尝这茶水的味道。”复又补充道:“只小小一口便可,万不可多饮。”
见他说得慎重,佟佳氏依言轻抿一口,随即疑惑地看着李卫,只见他道:“主子可曾尝到隐藏在这茶水中的些许辛辣之气?”
佟佳氏细细品了品残余在口中的茶,不知是因为仔细了还是心理作用,果然在茶水中尝到一丝微不可察的辛辣之气,同一时刻,脑海中掠过一段关于红花的描述:性温,味辛,活血通经、散瘀止痛。
至此,佟佳氏已可确信这茶水中被人掺了红花,虽然份量极微小,但人每日都要饮用大量的水,如此一来,即使再轻微的份量累积在一起也相当可观了,日复一日下来,她的孩子真有可能保不住!
“钮祜禄凌若!”佟佳氏狠狠将上好白瓷制成的茶盏扫落在地,眼中尽是阴毒狰狞之色。从来只有她算计人的份,如今却险些被人算计了,而且还想害她腹中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儿,她恨不得将钮祜禄氏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正文 第两百八十九章 背叛
画眉见状忙问道:“主子,要不要奴婢现在就去将此事告之王爷,让他将钮祜禄氏抓起来?也好永绝后患。”
佟佳氏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李卫,显然是想听取他的意见,李卫略一沉思道:“恕奴才直言,想凭此事定钮祜禄氏的罪,只怕很难。她在这件事上做得极为小心,连奴才都瞒着。纵然王爷发现水中有红花,可是主子又凭什么去证明是钮祜禄氏所为呢,单凭奴才一人的证词,很难令人信服;而且钮祜禄氏若知道这回没害成主子,必然又会去动别的脑筋,而奴才又不能再替主子盯着她,主子反而容易吃亏!”
佟佳氏微微点头,“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罢了,我便再忍她几日,等将来孩子生下后再慢慢收拾。”
李卫见状,赶紧跪下表忠心,“奴才纵然肝脑涂地,粉身碎骨,也要替主子除掉钮祜禄氏!”
佟佳氏面色稍霁,微笑道:“你很好,这次若不是你,我也不能发现钮祜禄氏的诡计。说吧,你想要什么?”
“主子英明。”李卫抬起头,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奴才想要摆脱眼前的身份。”
佟佳氏对他的回答并不意外,李卫是一个聪明人,而聪明人往往有着不安于现状的野心与**,“只要你忠心替我办事,我可以向你保证,将来必会给你不亚于张成的荣耀!”
“多谢主子。”灯光下,李卫嘴角轻轻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自这一夜之后,佟佳氏借口厨房送来的水有异味,命人自府外另行取泉水为已所用。而凌若在等了几天后,发现佟佳氏的孩子依旧好好待在腹中,心下奇怪,命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