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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若一怔,旋即眉宇上染上了愐怀之色,徐徐道:“是啊,就像现在这样,那一场大旱,先帝也熬得很艰难,哀家还记得,先帝为了调水,想尽了办法,后来哀家想着能省些水,便撤了内务府的用冰,让他们可以化了水救济那些灾民。”
凌若的话令瑕月眼睛一亮,“儿臣怎么没想到,是啊,那些冰也是水,同样可以令受灾的百姓一解干渴。”
凌若微微一笑,带着一丝赞许道:“你传旨内务府的事,哀家都听说了,身为皇后,当有这份仁心与气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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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 慎嫔
杨海皱了眉讶然道:“太后,奴才明白仁心之意,但是气魄……是指什么?”
凌若睨了他一眼,道:“下令内务府控制各宫用水,就等于间接得罪了各宫之人,若是明白事理的还好,否则……还不得记恨于心吗?”
在杨海恍然大悟后,凌若又道:“不管他们怎么想,该做的,你仍然要去做,因为你是皇后,位愈高,责愈重,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是,儿臣一定会竭尽所能,与皇上共度这个难关,待儿臣回去后,便撤了坤宁宫的用冰,好让……”
不等她说完,凌若已是道:“你不必学哀家当初的做法,你如今身怀六甲,而孕妇又最是怕热,撤了冰,只怕会影响你胎气安稳,到时候,反而令皇帝劳神。”
瑕月应了一声,道:“那儿臣再想别的法子。”这般说着,她朝锦屏看了一眼,后者会意地将捧在手中的锦盒打开后递上去,“太后,这是主子特意为您寻来的檀香,香气最是纯正,而且余香极久。”
凌若看了一眼,道:“哀家这里的檀香还有许多,皇后自己留着就是了。”
“儿臣一向不怎么用香,怀了龙胎之后,更是用得少,放在儿臣那里只会蒙尘,送给皇额娘才是物尽其用呢。”说着,瑕月笑道:“说来也真怪,儿臣在自己宫中不喜欢闻檀香,到了皇额娘这里,却是喜欢得紧。”
凌若笑道“你这张嘴儿,倒是越来越会哄人了,不过檀香是好东西……”她伸出手,锦屏会意地将锦盒递下去,凌若抚过那些檀香,低声道:“只有闻着檀香的时候,哀家才会相信当真有满天神佛,也相信……哀家百年之后,可以再见到先帝。”
“皇额娘与皇阿玛鹣鲽情深,百年之后,定能见到先帝,不过儿臣私心总盼着您不止能活到百岁,还能活到千岁,让儿臣与皇上多孝敬您一些日子。”
“千岁……”凌若笑言道:“真到那时候,你就该嫌哀家活得太久了。”不等瑕月言语,凌若望着她高高隆起的腹部,道:“哀家如今最盼望的,就是能够见到哀家的嫡孙,你一定要护好这个孩子,知道吗?”
瑕月抚着腹部,道:“儿臣知道,就算要舍弃这条性命,儿臣也会护着这个孩子。”
凌若欣慰地点点头,在叮嘱了瑕月几句后,便因为身子疲乏而由水秀扶着去内殿歇息,瑕月亦起身离开了慈宁宫。
在这宫里头,除非刻意保守,否则便没有什么秘密,就像这次,瑕月才从慈宁宫出来不久,便已经有许多人知道她一早去了慈宁宫请安。
景阳宫中,宁氏听了宫人的禀报,讥声道:“不必问了,一定是去向太后邀功,说她为了这次的旱灾,多辛苦,多尽心尽力,本宫真是听着都恶心。”
站在宁氏身侧的宫女,小声道:“其实……这次旱情,皇后娘娘是很尽心,奴婢听说,坤宁宫原本问内务府要了一些锦鲤打算蓄养在宫院后,皇后为了省些水,把已经送到坤宁宫的锦鲤又送去了临渊池,一条都没有留下。”
宁氏盯着她,在宫女忐忑不安之时,她忽地笑道:“剑兰,你以前在坤宁宫侍候过吗?”
剑兰摇头道:“没有,奴婢入宫不久,便被遣来侍候主子。”
宁氏点点头,又道:“那你收了皇后多少银子?”
“银子?”宫女愕然重复着这两个字,旋即再次摇头,“没有,奴婢从未收过坤宁宫一分银子,主子为何这么问?”因为宁氏脸上一直挂着笑容,所以剑兰并未过多害怕。
然没等她反应过来,脸上已是挨了一掌,耳边传来宁氏森冷的声音,“既没收过银子也没在坤宁宫侍候过,为何处处帮着她说话,到底谁是你主子?!”
剑兰没想到宁氏说变脸就变脸,慌忙捂着脸跪下道:“奴婢只是据实直说罢了,并没有帮着……”
“你还敢说!”宁氏一声暴喝,打断了她的话,胸口剧烈地起伏道:“你存心要与本宫做对是不是?”
剑兰被她喝斥的不敢出声,极力垂低了头,以免再触怒宁氏,后者恨意难绝地指着剑兰道:“你说皇后尽心,那一切不过是表面功夫罢了,实际上谁知道怎么样,只有你这种蠢人才会上她的当。”
“哟,慎嫔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在宁氏惊讶的目光中,叶赫那拉氏扶着春桃的手推门走了进来。
宁氏一怔,她没想到叶赫那拉氏会突然出现,待得回过神后,上前施礼,“娘娘来了怎么也不让通传一声,好让臣妾迎接您。”
“不碍事。”叶赫那拉氏打量了剑兰一眼,道:“这个宫女如何惹慎嫔生气了?”
宁氏虽然气愤,却也知道有些事不能这么直截了当的与叶赫那拉氏说,随口道:“回娘娘的话,没什么要紧的,就是这丫头笨手笨脚的,所以臣妾有些气恼。”说着,她瞪了剑兰一眼,低斥道:“还不赶紧滚下去。”
待剑兰急急下去后,宁氏勉强挤了一丝笑容道:“让娘娘笑话了。”在请宁氏坐下后,道:“娘娘今日来,不知有什么事?”
叶赫那拉氏抚着褂裙道:“没什么事,就是在景仁宫待得有些气闷,所以来找慎嫔说说话,说起来,这些日子本宫的心情就没好过。”
宁氏訝然道:“这是为何?”
叶赫那拉氏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春桃在一旁道:“慎嫔有所不知,自从皇后娘娘下了那道懿旨后,景仁宫的用水就倏然减了六成,仅仅只够平常所用,其实的,实在是捉襟见肘。”
叶赫那拉氏瞪着她道:“多嘴,谁许你说这些的!”说着,她对宁氏道:“慎嫔莫要听这奴才胡言乱语,虽说水少了一些,但也没什么影响,皇后娘娘这样做,亦是为了百姓着想,实在乃大善之举。”
宁氏此刻最听不得这些,脱口道:“什么大善之举,根本是她自己要博善名罢了,所以就变着法子折腾咱们。”待得话说完后,她才惊觉自己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然说出的话等于泼出的水,收是收不回来了,只能一脸尴尬地愣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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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 人性
叶赫那拉氏并未出言训斥,反而长长叹了口气,“这些话本宫听到就算了,慎嫔千万不要再在任何人面前提及,否则只怕会惹祸上身。”
宁氏听出叶赫那拉氏言语下的不满,眼睛一亮,道:“娘娘,您对皇后,也……”
叶赫那拉氏苦笑道:“其实宫里与你有一般想法的,岂止少数,但大家都碍着她是皇后,为免遭她刁难,皆是敢怒不敢言!”
宁氏深以为然地道:“原以为她做了皇后,能待咱们好一些,原来,都是一样的,一切皆是为她自己考虑,咱们……哼,不过是她的踏脚石罢了,用过了,就扔到一边,理都懒得理。”
“人心如是,虽说这个道理咱们都明白,但每每想起,仍是令人心寒。”叶赫那拉氏叹息片刻,道:“本宫听闻,慎嫔曾单独被唤去坤宁宫说这件事,是真的吗?”
叶赫那拉氏原与魏氏走得极近,所以宁氏与她并不熟悉,那件事也未曾与她提及过,这会儿见她问题,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她,当即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都倒了出来。
“您说说,臣妾不过是拿些水洒地消暑罢了,就被她好一顿训斥,任臣妾好说歹说,也不许臣妾再拿水洒地,还给臣妾戴了好大一顶帽子,说臣妾用来洒地的水,可以救活多少多少人的性命。不错,如今京城周遭用水是紧张一些,但他们一个个有手有脚的,就不能去远一些的地方挑水吗?非等着别人来救济,要臣妾说,那些人一点都不值得同情。臣妾以往在家中,也不曾受过这样的苦呢,想不到进了宫,反倒是连个水都用不痛快了,真真是好笑!”
叶赫那拉氏眼底掠过一丝讽刺,面上却是深以为然地道:“正是如此,可这些话,皇后听不进去,咱们也没法子。”
“娘娘错了,皇后不是听不进去,而是不愿听。”宁氏声音微尖地道:“若不这么做,她如何在皇上面前表现她爱民如子,恩施天下的皇后风范,又如何讨好太后;这不,今儿个就巴巴地去慈宁宫领赏了呢。”
“唉,或许这就叫人心不足吧,其实她已经贵为皇后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百姓固然可怜,但咱们呢?咱们也是人,还与她相识多年,怎么着也该顾一顾,如今可倒好……”叶赫那拉氏摇头道:“真是越说越苦闷,往后的日子,也不知会怎么样呢。”
宁氏眼珠子微转,“其实……娘娘位列四妃,何不试着向皇后娘娘进言呢?另外,还有婉妃娘娘,臣妾上次与她提及的时候,她也是一样的心思呢;您二位若是一起进言,或许皇后会听着些。”
叶赫那拉氏苦笑道:“慎嫔想的太简单了,皇后一向不喜本宫,哪会听本宫的劝,若真去了,必然会是一顿训斥,甚至可能去皇上面前编派本宫一顿,说本宫冷血自私,为一已之欲,枉顾万千百姓的性命。”
“这倒也是。”宁氏失望地道:“这么说来,只能是由着她一手遮天了?”
叶赫那拉氏轻拍着她的手,安慰道:“咱们势不如人,只能由着她为之,忍着些吧。”
宁氏愁眉苦脸地道:“臣妾明白,只是这样的日子,不知要熬到什么时候,而且,她就快临盆了,到时候若是生下阿哥,就是众阿哥之中的第一人,皇上更是要将她宠到天下去了,哪里还有咱们的容身之地。”此时的宁氏,完全忘了瑕月曾给予她的恩惠,也忘了自己能够从常在爬到今日一宫之主的位置,也多是瑕月之恩。人性……往往不能细看,否则会发现,当真是丑陋得紧。
叶赫那拉氏微微一笑,意有所指地道:“放心吧,没有一个人可以隆宠不衰,只要咱们耐心等下去,总会有机会的。”
宁氏没有听懂她话中隐含的意思,愁眉道:“希望这样,否则这日子真是过得无趣。”
在后宫之人,为了一已用水而怨声载道之时,弘历却为万千百姓的用水而忧心,水,平日里并不放在眼里的东西,在这个时候,却比黄金更加矜贵,人可以无金,却不可以无水;如今形势已是越来越不妙,永平府、保定府、天津府已是无水可循,若是再不下雨,外地的灾民随时可能涌入离他们最近的京城,待到那时,京城非得大乱不可!
然,不论弘历怎么殚精竭虑,皆无法算计上天,只能想方设法找地方运水,然,随着旱情的加重,能够运水的地方越来越少,原本几个有水的地方都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