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见弘历还在犹豫,瑕月再次恳求道:“求皇上恩准!”
许久,有沉重的叹息在瑕月耳边响起,“朕若不同意,你是准备一直这样拘着礼吗?”说着,他扶起瑕月道:“你啊,总是要让朕为难!”
瑕月迎眸一笑,道:“这么说来,皇上是同意了?”
“朕能不同意吗?”在没好气地答了一句后,弘历不放心地道:“不过你自己一定不要勉强,若有什么不适,及时告之朕,明白吗?”
瑕月展颜道:“是,多谢皇上!”
很快,帝后即将一同登坛求雨的事,如长了翅膀的鸟儿传遍了后宫,这一日是七月十八,两日后,便是钦天监择选的良日。
最为忧心的莫过于夏晴,一得知这事,便急急赶到了坤宁宫,想要劝瑕月改变主意,然后者心意已定,岂会再更改。
“娘娘……”夏晴待要再劝,瑕月已是道:“好了,不说这些了,今日难得没有那么热,你陪本宫去御花园走走。”
夏晴无奈地应着,亲自扶了瑕月来到御花园中,七月入秋,虽然还未到金秋时分,但园里的丹桂与千瓣菊已经悄悄盛放,空气中弥漫着桂花的清香,有宫人提着水,一勺一勺地浇着那些花卉,看到她们过来,急忙跪下行礼。
瑕月看了一眼桶中的水,有细小的菜叶浮在上面,道:“这水是从御膳房取来的?”
宫人诚惶诚恐地道:“是,奴才知道最近天汗,娘娘亦曾下旨晓谕内务府命他们节约宫中用水,所以奴才想着尽量不要用干净的水来浇花木,所以央了御膳房的安公公,请他将御膳房洗菜剩下的水留给奴才,虽说有些脏,但用来浇这些东西,并不打紧。”
瑕月颇有些惊讶,道:“你做得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的话,奴才叫江丰。”说着,他拘谨一笑,道:“不瞒娘娘,奴才出生那年,正好家乡遭遇大旱,爹娘辛苦种下的稻子都死了,他们逃到别处后,希望重新种下的稻谷可以丰收,所以给奴才取了这个名字。”
夏晴随口道:“后来呢,丰收了吗?”
江丰苦笑道:“奴才无能,并不能为爹娘带来丰衣足食,那一年,旱情严重蔓延各处,爹娘逃去的那个县城也未能躲过此劫,爹娘被迫又远逃,娘在逃走途中患了病,又无钱延请大夫,最终活活饿死;爹带着奴才逃到了天津府,总算是安稳了下来,后来爹凭着一双手吃苦耐劳,挣下了一处房子,之后娶了当时是寡妇的后娘,又生下两个弟弟,生活总算过得去。”
夏晴好奇地道:“既是这样,你又为何会入宫做太监?”要知道,太监身体残疾,虽说净身后会有一笔银子,但只要家境过得去的人,就不会为了那些银子而断子绝孙。
这次,江丰沉默了一会儿,道:“后娘说家里孩子多,又都是男孩,攒不了那么多银子娶媳妇,正好那个时候,有人来问,说要不要进宫侍候主子,那样就能有一笔银子,后娘便让我进了宫。”
“你爹呢,他不管吗?”夏晴虽然也是宫女出身,但一来宫女不必终身待在宫中,二来身为八旗子弟,必须要过这一关,否则就是违抗皇命。
江丰低头道:“后娘兄长是当官的,爹不敢不听。”
夏晴听得一阵摇头,这个江父可真是窝囊,自己儿子被送去当太监也不敢吭声,“你后母家中之人是什么官位?”
“奴才记得是天津府的主簿。”听得江丰的话,小寿子拧眉道:“主簿,那不是一个正九品的小官吗,你父亲竟然怕成这样?”
“虽然他官位不高,但在知府大人面前很说得上话,所以……”江丰没有说下去,但众人也知道结果是什么了。
瑕月示意他起来回话,“你小时候受过旱灾之苦,所以才会主动想着节水?”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三十七章 临行之前
江丰低头一笑道:“是,虽然奴才没有印象,但常听父亲说起,这次京中大旱,奴才也想尽一份心力。”这般说着,他躬身道:“娘娘不要太担心,您那么仁慈,奴才相信老天爷一定会降下甘霖,解救受灾的百姓。”
“希望如此。”瑕月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道:“你后母对你如此狠心,毁了你一辈子,你可恨她?”
江丰摇头道:“回娘娘的话,起初有一些,但后来就放下了,虽说她不曾生奴才,但奴才始终叫她一声娘,而也曾养育了奴才,让奴才得以成人。再者,他们是奴才唯一的亲人,若是恨了他们,奴才就真的孤单一人了。”
瑕月赞许地点头道:“难得你有这番心胸,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可识字?”
江丰如实道:“回娘娘的话,奴才以前偷偷在私墪外听课,识得几个字。”
听得这话,瑕月对跟在身后的齐宽道:“你随他去一趟内务府,告诉周全,将他调到坤宁宫当差。”
“奴才遵旨!”一直待到瑕月与夏晴结伴离去,江丰方才回过神来,愣愣地道:“齐公公,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这都没听出来吗,真是个傻子!”齐宽笑斥道:“皇后娘娘抬举你,要调你去她身边当差呢,这可是多少人求神拜佛都得不来的机会,偏你这小子连句谢恩的话都没有。”
江丰满面欢喜地道:“我……我不知道,我这就去谢娘娘恩典。”不等他追上去,齐宽已是拉住他道:“行了,你要谢恩的话,有的是机会,这会儿先随咱家去内务府。”
在江丰欢天喜地的跟着齐宽下去时,夏晴扶了瑕月来到碧浮亭,笑言道:“恭喜娘娘又得了一个好奴才。”
瑕月展一展袖,望着阴沉的天色徐徐道:“好与不好,还要等以后看了才知晓,本宫是看这奴才心胸豁达,不怨不恨,这才想给他一个机会。”
夏晴捻了一只宫人端来的橘子在手中剥着,“说起来,知春还不肯回坤宁宫吗?”
瑕月苦笑道:“这个丫头倔强得很,齐宽去劝过她几趟,她始终觉得没脸来见本宫,说宁愿在钟粹宫待着,也怪本宫,当时伤心仪敏贵妃的死,把话说得过重了一些,令她无法释怀。”
夏晴仔细将橘肉上的白筋挑干净递到瑕月手中,叹然道:“其实……仪敏贵妃一死,最为自责的就是她了,就像臣妾,自从九阿哥去了之后,经常在恶梦中惊醒,梦见他满面是血的向臣妾索命,真的是好可怕。”
瑕月盯着手中的橘子肉,却没有心思吃,“永玤若要索命,该向本宫来索才是,是本宫让你这么做的;只是……本宫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搭上九阿哥一条性命。”
“最可怜的莫过于颖贵妃,臣妾有一次去看她,她拿着九阿哥留下的衣裳悄悄落泪,那一刻……”夏晴哽咽地道:“臣妾当真觉得自己无脸面对颖贵妃。”
瑕月眸光冰冷地道:“待得此间事了之后,本宫定取叶赫那拉氏与魏氏狗命,以报永玤之仇。”
被她这么一说,夏晴倒是想起一事来,道:“娘娘,您说之前魏氏中毒,是何人下的手,臣妾曾试探过颖贵妃,似乎不是她动的手?”
“魏氏?”瑕月轻笑一声,“若本宫说下毒的是她自己,惠妃信吗?”
“自己?”夏晴惊讶地道:“这不可能,臣妾很清楚她,她绝不是会自尽的人,要说她图谋着东山再起,臣妾倒是还相信一些。”
瑕月轻摇宫扇,徐徐道:“就算想要东山再起,也得先有性命才行。”她望着面有疑色的夏晴一眼,续道:“以她的心思,很清楚九阿哥一事后,她会成为许多人的眼中钉,本宫、颖贵妃、舒妃,每一个都想着她死;她防得了一时,却难防一世,与其整日提心吊胆,倒不如来一个先下手为强,让皇上知道有人要害她,从而命侍卫严加看守,并且让内务府仔细一应用食。”
“原来如此!”夏晴啐道:“她可真是惜命的紧,还以为她真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吗?”
“她愿意怎么想,咱们管不了也没必要去管。”瑕月仰头看着阴沉沉的天色,总之她害死了永玤,必须得死,这……也是本宫唯一能为颖贵妃做的事情,希望……她可以早日放下丧子之痛。”
如此又坐了一会儿后,瑕月与夏晴起身离去,在她们离去后,一个身影从树丛后走了出来,神色复杂地望着她们离去的方向。
从这一日开始,江丰便在坤宁宫中做事,他为人勤劳,又是个好性子,不到两日便与坤宁宫的人厮混熟了。
七月十九这日,天尚未亮,瑕月便起身梳洗,随后齐宽捧来朝服侍候她穿上,锦屏在一旁忧声道:“主子,您真的没事吗?”
瑕月笑言道:“对本宫这么没信心吗?”
锦屏勉强一笑道:“不是,但天坛这么高,要一步步登上去,奴婢实在有些不放心,不要然……主子您还是再想想吧?”
“此事已经公告天下,岂可再改。”瑕月扶着她的手起身道:“时辰差不多了,扶本宫去养心殿吧。”
锦屏无奈的答应,待得走到正殿时,郑九忽地走了进来,躬身道:“主子,宋太医在外求见,说是奉了皇上之命来为主子请脉。”
瑕月一怔,随即道:“让他进来。”
郑九退下后不久,便见宋子华走了进来,后者拱手道:“微臣奉皇上之命,来为娘娘诊脉。”
“好。”待得宋子华将帕子覆在她腕上时,瑕月笑道:“让本宫猜猜,皇上可是与你说,若本宫胎气不稳,便不许本宫去天坛?”
宋子华苦笑道:“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娘娘,皇上确是这样吩咐的。”
想到弘历待自己的好,瑕月又是感动又是心疼,就因为弘历待她好,她才一定要陪弘历去天坛。
在为瑕月诊过脉后,宋子华道:“娘娘的胎气还算安稳,不过天坛之行,在身体负担甚大,娘娘一定要量力而为,万不可勉强。”
正文 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 天坛
瑕月犹豫了一下,道:“若本宫当真早产,你有多大的把握保住孩子!”
宋子华沉吟半晌,谨慎地道:“龙胎已经将近九月,若是早产,微臣有很大把握保住小阿哥;相较之下,微臣更担心娘娘,早产最伤母体,而娘娘的身子又不算很好,所以娘娘千万要小心凤体,切不可大喜大悲。另外,微臣会伴驾前往天坛,若途中娘娘有所不适,一定要告诉微臣。”
“本宫知道了。”说着,瑕月扶了锦屏的手与宋子华一起前往养心殿,这个时候,天色依旧一片漆黑,将圆未圆的明月也依旧悬在天上。
还未走到宫门口,便见江丰快步奔了过来,朝瑕月打了个千儿,呈上一张对折起来的纸片道:“主子,刚才有人将这张纸交给奴才,说奴才呈给主子。”
瑕月接过纸片,蹙眉道:“知道是谁吗?”
“那人一过来就将纸片塞到奴才手里,然后就匆匆离开了,因为天色很暗,再加上她又刻意低着头,奴才未曾看清,只知是一个女子。”
“那总听出她的声音了吧?”面对锦屏的追问,江丰尴尬地道:“她故意粗着嗓子说话,所以奴才也……”说着,他惶恐地跪下道:“请主子恕罪。”
“行了,你起来吧。”这般说着,瑕月借着齐宽举过来的风灯看打开了纸条。
待得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