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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18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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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顺依言为之,待听永璋说完之后,既惊又惑,“三阿哥,您既是知道这件事,何不直接告诉皇上,省得绕这么大一圈。”

    “你懂什么。”永璋斥了他一句,冷声道:“我直接去与皇阿玛说,当然可以省不少功夫,但若皇阿玛问起,我是如何知晓此事的,我该如何回答?难道要告诉皇阿玛,是高斌告诉我的吗?”

    “奴才大意。”长顺讪讪地说了一句后,道:“那奴才这就去安排。”

    永璋应了一声,叮嘱道:“小心一些,别着了痕迹,更别让人知道是你传出去的话。”

    “奴才会小心的。”这般应了一声,长顺快步走了出去,夜色在最后一丝彩霞消失后降临,也就在这一夜,流言悄无声息地在行宫中传开,先是说弘昼为了逼陶安出手救皇后,竟然以王爷之尊向一个平民下跪,还以陶安早亡之女的尸骨威胁,之后又说弘昼答应以阴婚的形式娶陶安早亡的女儿为侧福晋,越来越荒诞离谱。

    随着流言的传散,不少宫人开始猜测起弘昼与瑕月之间的关系,若二人只是寻常君臣关系,弘昼怎会为瑕月做到这一步,必然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关系。一时之间,行宫上下,到处都在议论这件事。

    翌日晌午过后,永珹想去看看瑕月醒了没有,唤人更衣,却发现屋子里一个侍候的人都没有,奇怪地走了出去,发现几个宫人正聚在廊下窃窃私语。

    “你们在说什么?”突如其来的声音将他们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是永珹,连忙屈身行礼。

    “进来替我更衣,我要去看皇后娘娘。”这般说了一句,永珹又问道:“对了,你们还没告诉我,刚才都在说什么呢,很是热闹的样子。

    几个宫人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笑道:“回四阿哥的话,奴才们在说从昨夜开始盛传的一件事呢。”

    “是什么?”永珹本是随口一问,结果宫人所答的话令他大吃一惊,急忙道:“这件事是真是假?”

    宫人摇头道:“这个奴才可不知道,但是行宫上下都在传,有这么多人说,想来是真的吧。”

    永珹脸色难看地站在那里,原本五叔为皇额娘不顾性命捕捉猛虎一事就令得皇阿玛不太高兴,若是再听得这些话,只怕……

    未等想下去,永珹已是出了一身冷汗,顾不得得更衣,疾步往外奔去,他要赶在皇阿玛知晓此事前,通知五叔,让他小心提防,以免一个不甚,触怒了皇阿玛。

    他虽只有十三岁,却已经深知“君威莫测”这四个字,那么多位娘娘中,皇阿玛最在意的就是皇额娘,若是他误会五叔对皇额娘有什么,虽不至于招来杀身之祸,却免不了一场大难。

    “四阿哥,这里不是去皇后娘娘那里的路,您走错了,快停下!”面对宫人在后面的呼喊,永珹一边跑一边回头喊道:“你们不用管我,回……”

    话还未说完,他已是一头撞在一个软硬适中的东西上,力道反冲,往后倒地,幸好有人及时拉住他的手臂,这才没有跌坐在地上,未等他反应过来,头顶已是传来熟悉的声音,“四阿哥小心着些。”。

正文 第一千两百三十九章 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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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追着永珹过来的宫人急忙停住脚步,屈膝道:“奴才见过和亲王,王爷吉祥。w w。 vm)”

    “免礼。”永珹一头撞到的人,正是弘昼,他低头见永珹愣愣地看着自己不说话,关切地道:“怎么了,可是哪里撞疼了?”

    永珹反应过来,摇头道:“我没事,倒是五叔,你怎么在这里?”

    “我奉皇上之命,入宫见驾。”听得这话,永珹顿时急了起来,拉着弘昼的手道:“那五叔可知皇阿玛传你入宫所为何事?”

    “这个倒是不知。”他见永珹慌里慌张的样子,疑惑地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

    永珹跺一跺脚,将弘昼拉到僻静的地方后,把自己听到的传言细细说了一遍,听完这些,弘昼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永珹咬一咬牙,问道:“五叔,这事儿……到底是不是真的?”

    弘昼摇头道:“我确实拿陶安女儿的骸骨威胁过他,至于其他的,则是子虚乌有。”

    听到这话,永珹长舒了口气,拍着胸口道:“还好。”

    弘昼并没有如他这般松气,相反,脸色比刚才还要差,“没有用的,流言已经传开,就算我否认,皇上……也不会相信。”

    永珹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紧张地道:“那要怎么办?要不……五叔你先不要去见皇阿玛?”

    “若皇上真因此事召见我,我避而不见,反倒显得心虚。”他这话令永珹没了主意,急得团团转,气愤地道:“也不知是谁那么恶毒,在那里造谣生事,想要害五叔。”说着,他又问道:“对了,您去见陶安时,有很多人在吗?”

    “没有,除了我,便只带了两个心腹护卫,他们一向对我忠心,不可能会出卖我。”如此说着,弘昼忽地眼皮一动,低声道:“难道是他?”

    永珹眼睛一亮,急急追问道:“五叔说谁?”

    “清楚知晓这件事,又恨不得欲置我死地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陶安。”说着,弘昼有些失望地摇头,“我知道他性子有些古怪,但看他尽力救治皇后,总以为他是一个不失磊落之人,没想到竟然会做如此卑鄙阴险之事。”

    永珹气恼地道:“他太过份了,我去找他算帐。”

    “算了。”弘昼拉住他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由着他去吧。”

    “不行!”永珹哪肯罢休,“我一定要让他把话说清楚,万不能害了五叔。”说着,他一扭身快步往陶安所住的小院奔去,奔了几步,又不放心地回过头道:“五叔你先别去见皇阿玛,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带陶安过来,到时候一起去皇阿玛面前辩个明白。”

    弘昼来不及拦他,只能让宫人赶紧跟上去,莫要出什么事,至于他自己,在沉沉叹了口气后,抬步继续往勤心殿走去。若此事真是陶安所为,就算永珹去找他,也不过是白费功夫,没有任何用处。

    守在勤心殿外的宫人朝他打了个千儿,旋即推开了高达两丈的殿门,在弘昼入内后,又关了起来。

    殿内烧着炭盆,暖和如春,两边的紫铜烛台上各点了九枝销金硬烛,使得此处虽门窗紧闭,却明亮如置身于天光之下。

    弘昼走到殿中,朝执笔坐在御案后的弘历拱手道:“臣弟参见皇上,皇上万福圣安!”

    “你来了。”弘历抬起头,声音在这空旷的大殿中听起来有些飘渺,“坐吧。”

    “多谢皇上。”弘昼依言在椅中坐下后,道:“不知皇上传臣弟前来,有何吩咐?”

    弘历微微一笑,搁下手中的笔起身道:“怎么了,只有有事的时候,才能传你进宫吗?”

    弘昼连忙起身道:“臣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不等他说完,弘历已是按住他的肩膀道:“此处只有咱们兄弟二人,无需太过拘束,坐着说话吧。”

    待得弘昼重新落座后,弘历感慨地道:“一转眼,已是三十多年了,除了仅有的一些时日之外,老五你一直伴在朕之左右,朕能够登基能够坐稳这个帝位,老五你功不可没。”

    “臣弟只是做了一些微没小事,实在不敢当皇上如此盛赞,再说皇上乃是天命所授的真龙天子,就算没有臣弟,也能够稳执江山。”

    弘历笑一笑道:“你不必谦虚,这大清江山,有你一份功劳。”说着,他感慨地道:“皇家之中,最难得的就是真心,朕一直都很珍视老五待朕的这份真心,想着,就算你我垂垂老矣,也一定要与现在这样,是最好的君臣,更是最好的兄弟。”

    弘昼感动地道:“臣弟一定会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绝不辜负皇上这份情义。”

    “朕以前也一直如此想你,直至……”弘历话锋一转,冷声道:“告诉朕,你是如何请到的陶安?”

    果然还是来了。弘昼在心底叹了口气,垂目道:“回皇上的话,臣弟诚心相求,方才请得陶大夫出手。”

    “诚心相求?”弘历冷笑道:“陶安来时,眉宇间隐约有怒气,可见他并非心甘情愿来为皇后医治;老五,朕再给你一次机会,讲!”

    “臣弟不敢欺骗皇上,陶大夫虽然性子古怪,但并非不顾他人生死之人,在臣弟一番好言相劝后,他……”

    “还在骗朕!”弘历一声暴喝,寒声道:“你身为王爷,当知欺君是何罪,是否要朕将你押上刑台,你才肯说实话?!”

    弘昼急忙跪下道:“臣弟所言句句是真,实在不知皇上所言的欺骗是什么。”他不敢也能承认那件事,否则弘历就会知道,他对瑕月……依旧有情。

    弘历努力静一静气,咬牙道:“若你没有骗朕,为何整个行宫都会在传你为了皇后甘愿向陶安下跪,甚至甘愿阴婚娶其早夭的女儿为侧福晋!”

    弘昼沉声道:“启禀皇上,这一切皆是子虚乌有之事,臣弟并不曾说过。”

    “那猎虎一事呢?你不曾独身斗虎,还是不曾因虎死而落泪?”面对弘历的咄咄逼人,弘昼心底有些发慌,努力定了神道:“臣弟既是皇上的臣子,也是您的臣子,兄嫂有难,臣弟若不竭尽全力,又有何面目来见皇上?至于落泪……”他仰头道:“确实有过,因为臣弟知道,皇上与皇后鹣鲽情深,若是无法救回皇后,皇上一定痛不欲生,臣弟与额娘多年来,一直蒙皇上与太后照顾,却无法为皇上分忧解劳,臣弟心中实在难过。”

    弘历冷声道:“这么说来,你落泪,是因为朕,而不是皇后?”。

正文 第一千两百四十章 陶安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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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臣弟心中,皇上与皇后从来就是无分彼此,同为大清之尊,救不了皇后,就等于救不了皇上,臣弟思及多年来与皇上的情谊,心中难过,这才忍不住落下泪来。 ”

    “是吗?”弘历轻哼一声,语气阴寒地道:“当年,若不是英格从中搅和,今日,皇后就不是皇后,而是和亲王嫡福晋了,老五就没有觉得遗憾吗?”

    “臣弟与皇后无缘,就算真有什么遗憾,那也是二十余年前的事了,如今,臣弟心中只有福晋与几个子女。”

    弘历一言不发地盯着弘昼,虽然后者说得合情合理,挑不出什么错来,但他始终觉得弘昼对瑕月的心意没有那么简单;自从长大后,除了自己死里逃生从福州回来,弘昼喜极而泣那一次之外,就再不曾见弘昼落过泪,这一次却失态落泪,实在难令他不怀疑。

    “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这般说着,弘历扬声道:“来人,传陶安!”

    弘昼满心苦涩,弘历果然还是传了陶安,这一次……看来是逃不过了,只是不知,弘历最终会如何对他,是贬,是废,亦或者是杀!

    未过多久,四喜带着陶安奉旨前来,后者仍是那古怪的脾气,朝弘历拱一拱手便算是行过礼了,普天之下,也就他敢如此了。

    弘历将目光从弘昼面上移开,冷声道:“陶安,朕问你,你曾发誓此生不再行医,为何五日前,和亲王去寻你,你又愿意破誓?他都与你说了什么?”

    陶安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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