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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处,苏氏有了几分精神,道:“你若是见了四阿哥,替我告诉他一声,就说我很想他,让他得空来一趟辛者库。”
“知道了。”宫人应了一声后,离开了此处,他倒是没敷衍苏氏,确实将话带到了永珹那里,但永珹的出现,给苏氏带来的不是希望,而是绝望。
“这次,是我最后一次来见你,以后,我都不会再来。”永珹踏进辛者库后,说的第一句话便令苏氏大惊失色,慌忙上前拉了他的手,道:“永珹,你怎么说这样的话,我是你额娘啊,你……”
永珹目光一冷,打断她的话,“不错,是你生下了我,但有你这样的额娘,我只感觉可耻,我宁可你从来没生过我!”
苏氏神情陡变,难以置信地道:“你这孩子疯魔了不成?我们母子离别了这么长时间,额娘想看看你,结果你一回来,就说这样伤人的话,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额娘?”
“想我?”永珹冷笑道:“到底是想我,还是担心三哥被关入宗人府,你没法子离开辛者库?”
苏氏被他一下说中了心事,神色有些不自在,不过她很快便恢复过来,道:“你怎么会这样想额娘,不错,额娘叫你来,是想问问永璋的事,但身为一个额娘关心自己的儿子,有什么错?”
永珹讥讽地笑了几声,道:“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在重华宫中杀害额娘的,不是小孟子他们,而是三哥,而他之所以那么做,想来,皆是你教的吧?!”
此言一出,苏氏当真是骇然失色,急忙道:“你是说仪敏贵妃?你胡说什么,怎么会是永璋,是谁与你说这些的?”
永珹神色痛苦地摇头道:“若不是你,额娘不会死;若不是你,三哥不会走上不归路,更不会被皇阿玛圈禁在宗人府中,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永珹!”苏氏急道:“你忘记了吗?我才是你的额娘,仪敏贵妃只是你的养母罢了!”
“我记得,但我更希望她才是生我的那一个,你……”他缓缓摇头,自牙缝中吐出两个字来,“不配!”
随着这两个字,他用力将手从苏氏那里抽了出来,任由后者踉跄后退,撞到桌角上。
苏氏找永珹过来,是想好好拉拢这个儿子,结果却听到这样一番伤人之语,与南巡之前,反差太大,实在令她难以接受。
苏氏忍着腰上的痛,道:“到底……是谁在你耳边挑拨,皇后对不对?”
永珹笑道:“何需人挑拨,由始至终,我都不曾相信过你!”
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在苏氏耳边炸响,令后者阵阵发晕,艰难地道:“这么说来,之前那一切……都是假的了?”
永珹明白她的意思,到了这个时候,也无谓再隐瞒,承认道:“不错,我接近你,接近三哥,只是为了追查你们害额娘的证据。”自从踏进此处后,永珹就不曾唤过一声额娘,可见他心里对苏氏痛恨到了何种地步。
“你!”苏氏恨上心头,尖声道:“我十月怀胎,辛苦将你生出来,你不仅不知感恩,还视你亲生额娘与同胞兄长为仇敌,你对得起我吗?”
永珹默默看了她半晌,有些失望地摇头道:“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你好自为之吧。”
在永珹准备开门之时,苏氏忽地道:“这次永璋被圈禁,与你是否也有关?”
永珹脚步一顿,背对着她道:“我在书上看到过一句话,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
“那是你的亲哥哥,你就这样对他吗?”听着苏氏近乎歇斯底里的尖叫,永珹没有再说话,开门走出了这间屋子。
当冬阳洒落满身之时,他闭目深吸了一口气,额娘……我虽未能亲手替你报仇,但三哥总算得到了报应,苏氏也不能再离开辛者库为恶了,您可以安息了。
额娘,若你还活着该有多好,可以与我一起南巡,一起赏江南的雪景;额娘,我好想你……
照进屋中的阳光仅仅出现片刻,便被“哐铛”关起的屋门所隔绝,犹如苏氏此刻的心情,她活了这么多年,竟然被自己的儿子所骗,永珹……不是她的救星,而是灾星!
正文 第一千两百五十四章 面和心不和
难道……她真要老死在这辛者库吗?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苏氏便捧着头喃喃道:“不!不会的,我一定会离开这里,就算永璋不在,我也一定会离开这里!”
许久,她缓缓抬起头,眸光森冷地望着紧闭的房门,一字一句道:“永珹,既然你不念母子之情,我也不会再念;我若不出去便罢,否则……定报今日之辱!”
不论苏氏如何不甘,没有了永璋,她只能老老实实待在辛者库中,无法再如之前那样暗搅风雨。
在苏氏恨得咬牙切齿之时,瑕月的心情亦不是很好,蹙眉望着站在下首的周全道:“你说……魏静萱还活着?”
周全一脸内疚地道:“是,奴才依着娘娘的吩咐,以送花之名,将毒蝎送进永寿宫,但始终未听说魏答应出事;之后又另外想了几个法子,均无功而返。”说着,他跪下道:“奴才无能,请主子降罪!”
“本宫知道你尽力了,起来吧。”在周全重新站直了身子后,瑕月轻捻着指间椭圆的金桔,凉声道:“看来这个魏氏命大得很,竟然这样都未能要了她的性命。”
周全连忙道:“娘娘,您再给奴才一些时间,奴才一定会设法完成此事,断不会辜负娘娘所托。”
瑕月点头道:“既是这样,就继续由你办这桩事,当心着些,莫要被人看出端倪,否则闹起来,本宫也难以保你。”
周全笑道:“娘娘放心,除了这次拖得有些久,奴才什么时候让您失望过。”
“不管怎样,小心一些总是好的。”这般说着,瑕月又道:“本宫前两日听皇上说,钱莫多已经向皇上请辞,总管之位很快就会空出来,这些年你做事很是勤快用心,虽说资历稍浅,但总管之位,也能坐得。”
周全脸上露出一抹激动,但很快又化做忧心之色,“这几年来,张泉处处要压奴才一头,这次主子若是赏了奴才总管之位,只怕他不会甘心,万一到时候再生出什么事来,就麻烦了。”
瑕月笑笑道:“放心,本宫会请皇上下旨,圣旨之下,他张泉就算再不甘,也闹不出什么花样来。”
听得这话,周全放下心来,拍袖跪下道:“奴才叩谢娘娘恩典,娘娘大恩大德,奴才没齿难忘,愿生生世世为娘娘牛马,以报娘娘之恩。”
瑕月抬手道:“好了,你好生为本宫做事,便是最好的报答了,下去吧。”
周全回到内务府后,努力思索对付魏静萱的法子,这几个月,他能试的法子都试了,就是不见魏静萱出事,真是邪门了。
如今最麻烦的,就是不能轻易出入永寿宫,否则也不至于如此束手束脚,不过他既然应了这桩事,就算想破脑袋也一定要想出法子来。
正自苦思之时,门口响起说话声,却是张泉带着人走了进去,后者一边走一边道:“诸位主子娘娘刚刚随皇上回到宫中,长途奔波,必然疲累,你们赶紧按着各处的俸例将东西送去,仔细着些,别回头又少了这样或是那样;另外,昨日刚刚腌制好的梅子也送去,颖贵妃那边尤其要多送一些,南巡之前,她曾说这梅子酸甜适中,正合她胃口;可惜当时新酿的梅子还没好,皇上就已经起驾南巡了。”
在那个宫人依言离去后,张泉方才看到坐在屋中的周全,眼底飞快掠过一丝厌色,旋即满面笑容地道:“哟,周副总管也在啊,瞧咱家,刚才只顾着说话都没看到你,刚刚听底下人说,你去了皇后娘娘那里,可是有什么事?”
周全自然不可能将实话说出来,笑笑道:“没什么要紧的事,只是例行去请个安罢了,再说内务府的事都让张副总管做了,我待着也是无事。”
“周副总管可真有心,皇后娘娘才刚回宫,疲累未除,就紧赶着去请安了,也不怕累着娘娘吗?”张泉酸溜溜地说着,打从钱莫多成为内务府总管开始,他就一直跟随左右,从最普通的小太监做到今时今日副总管之职,若无意外,钱莫多之后的内务府总管非他莫属;可偏偏冒出一个周全来,这些年凭着皇后娘娘的恩宠,从一个管事做到副总管之职,与他平起平坐不说,一旦总管之位出缺,皇后娘娘必定会扶他上位,到时候,他可就要看周全脸色了,这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所以这段日子拼了命的做事,讨好宫中大大小小的主子的同时,也架空周全的权力。
周全怎会不知他的心思,不过瑕月已经给了他一颗定心丸,所以不欲与张泉起冲突,当下道:“娘娘虽然刚刚回宫,但精神尚好。”顿一顿,他又道:“从坤宁宫回来之时,听奶娘说十二阿哥吃的米糊不多了,我想亲自去挑一些上等香米磨粉送去,我知道那些米是张副总管在负责,不知……”
不等他说完,张泉已是客气地道:“既是十二阿哥要的,周副总管尽管去拿,就算是将米库搬空了也不打紧。”说着,他唤来一个宫人道:“带周副总管去米库,将里面最好的米都挑出来让周副总管挑选。”
周全拱手道:“那就多谢张副总管了。”
待周全随宫人离去后,张泉朝他的背影吐了口唾沫,阴声道:“得意个什么劲,以为靠着坤宁宫那位就一定可以做上总管之位吗?休想!”
他好不容易才熬到今日这一步,说什么也不会拱手相送,总管之位是他的,谁也不能夺走!
正自恼恨之时,一个略有些颤巍的人走了进来,正是发须皆白的钱莫多,张泉连忙上前扶住,关切地道:“总管,您不是说这几天不舒服吗,怎么出来了?”
“咱家看今日天气甚好,就出来走走,总躺着也不是回事。”钱莫多毕竟老了,从去年冬天开始,就三天两头生病,一个月里有大半月躺着,内务府的事,几乎都交给底下两个副总管打理,所以才会决定辞去总管之位,回到离别几十年的老家去。
正文 第一千两百五十五章 总管之位
“就算您要出来,也该让侍候您的那几个人扶着,万一摔了磕了可怎么办?”说着,张泉往他身后望了一眼,皱眉道:“对了,怎么不见他们几个人影,可是躲懒?”
钱莫多咳了几声,摆手道:“没有,是咱家让他们不要跟着,想一个人走会儿。”停顿片刻,他有些感慨地道:“咱家……看不了多久这紫禁城的景致喽!”
张泉赔笑道:“哪有这回事,总管您不过是偶然身子不适,养些日子就好了,到时候……”不等他说完,钱莫多便摆手道:“咱家自己的事情自己心里清楚,老喽老喽,该是时候退了。”
张泉自是巴不得他退,不过嘴上道:“总管您是老当益壮,这些年来不知将内务府打理的多好,要是没有您压阵,我与周全非得要手忙脚乱不可。”
钱莫多笑笑道:“行了,别哄咱家高兴了,能够侍候三代君王,咱家这辈子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明日咱家就会正式向皇上请辞还乡。”
“这二十几年来,我一直跟着总管,可说没有半刻分开之时,实在是……”张泉用力挤出两滴眼泪,难过地道:“舍不得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