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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静萱挟了一块鱼肉,挑净刺后放到和恪小碗中,道:“有皇后娘娘与颖贵妃为她们求情,还搬出太后,不管我说与不说,皇上最终都会饶她们的,我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宁氏攥紧了手里的银筷冷声道:“她们明知是怡嫔二人不对,还这样帮着说话,真是不顾是非,不理对错!”
魏静萱苦笑道:“罢了,我早已经习惯了,若有一天,她们不处处针对,我反倒是不习惯了。”
她这番话,令宁氏心中怜惜,拍着她的手道:“放心,不论有什么事,姐姐都帮着你。”
魏静萱待要说话,耳边突然传来黄英的声音,“奴才给慎嫔娘娘请安,给令嫔娘娘请安,二位娘娘万福。”
在命黄英起身后,宁氏道:“公公可是有什么事?”
黄英满面笑容地从身后小太监的手里接过一碟红梅珠香,小心翼翼地摆在魏静萱面前,道:“这是皇上赏给令嫔娘娘的,请娘娘慢用!”
魏静萱欣喜不已,自从和恪过继后,这是弘历第一次赏赐东西,她连忙起身往弘历的方向行了一礼,旋即道:“请公公代本宫多谢皇上恩典。”
黄英笑一笑道:“奴才会的,娘娘慢用。”
夏晴将这一幕看在眼中,蹙眉道:“皇上这会儿赐魏氏菜肴,难道是要复她恩宠?”
胡氏微微一笑道:“难道惠妃觉得,魏氏会一直被皇上冷落吗?还是说,你觉得她会甘心于此?”
夏晴咬一咬牙道:“话虽如此,但才几个月时间,未免快了些。”
。。。
章节目录 第一千四百三十四章 醉酒
胡氏挟了一个如意卷,道:“于你我来说是快了,但于魏氏而已,怕是已经太慢了。”
夏晴瞥了不远处的柏氏一眼,不悦地道:“这个怡嫔真是鲁莽,若非她闹得这一出,魏氏哪有这么快复宠的。”
“罢了,魏氏膝下有女,手段又多得很,复宠是早晚之事,要除她,还是得从……”她压低了声音道:“紫云观那里入手。”
听胡氏提及此事,夏晴忙道:“魏秀妍……相信了吗?”
胡氏唇角微弯“连魏氏都相信了,魏秀妍焉有不信之理?”
夏晴眸中露出一抹喜色,道:“这么说来,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不急。”胡氏徐声道:“魏氏不是一个易与之辈,本宫宁可耗时久一点,也要将每一步都走稳,不可出一点岔子。再说,那么久都等了,还在乎这点时间吗?”
夏晴点头道:“娘娘说得是,不过每每看到魏氏,这心里总是有些不痛快。”
胡氏拍着她的手,安慰道:“放心吧,这种日子不会太久了,小不忍则乱大谋,你且再忍耐一阵子吧。”
迎着她的目光,夏晴嫣然笑道:“臣妾明白,臣妾一定会好好忍着,到时候亲眼看她怎么死!”
不远处,忻嫔意味深长地望着魏静萱的方向,在宫人端了一碟奶汁角放在她面前后,她唤过秀竹道:“和恪公主喜欢这个点心,你拿去令嫔那边。”
秀竹应了一声,依言端了过去,魏静萱得知后,朝忻嫔举杯示意,后者会心一笑,举起面前酒杯仰头饮下。
这么多年来,虽然每年都是相同的除夕家宴,但每一年,瑕月都会想出一些新意,令众人在这一年里的最后一夜,开怀畅笑,极尽热闹,这一年也不例外,准备了以滑稽逗乐为主的杂耍戏曲,笑声不绝于耳,连身子有些不适的凌若也几番发笑,年轻一些的,甚至笑得前俯后仰,好不热闹,唯独永瑢,自踏入这乾清宫后,就不曾展露过一丝笑颜,开席之后,也只是闷头喝酒,一言不发,即便永珹与他说话,也是不加以理会。
在又喝尽了一壶酒后,他将空壶扔到一旁的小太监怀中,喝道:“再去拿一壶酒来。”
小太监轻声劝道:“六阿哥,您已经喝了许多了,再喝下去,怕是要醉了,还是……”
“聒噪!”永瑢喝斥道:“让你去拿就去拿,哪里来这么多废话,快去!”
“不要去了。”冷言旁观了许久的永珹开口道:“他说的没错,再喝下去,六弟你就该醉了……到此为止吧。”
永瑢冷笑道:“怎么了,我连喝个酒的自由也没有了吗?”
永珹拧眉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若心里有什么不痛快,说出来就是了,何必在这里借酒消愁。”自从魏秀妍一事后,他感觉与永瑢的距离越来越远,再不似以前那般亲密,后者不管有什么事,都只是憋在心里,不与任何人说。
“说出来?”永瑢把玩着空酒盏,冷笑道:“有用吗?怕是只会唤来皇阿玛一顿喝斥,又何必去自取其辱。”
“你还在想魏秀妍?”见永瑢不语,他知自己猜对了,有些气恼地道:“天底下多的是比魏秀妍更好的女子,你为何就是认定她一人呢?”
“因为我只喜欢她!”说着,永瑢将酒盏往桌上重重一放,冷声道:“还不赶紧去拿酒!”
不等小太监答应,永珹已是道:“不许去!”他也有些生气,对永瑢道:“今儿个是除夕家宴,你若喝醉了,成何体统,真要喝,就回府喝去,到时候就算你喝了几坛子也没人管你。”
永瑢此时喝得已经有些上头,听得这话,心里那火顿时冒了上来,“我偏要在这里喝,你能奈我何?去拿!”
小太监被他盯得心里发怵,不敢再说话,匆匆忙忙去取了酒壶来,永瑢接过后,又是一杯接着一杯,很快便又去了半壶,浑身都散发着酒气,脸颊更是一片通红。
永珹看得直摇头,在永瑢又倒了一杯后,他按住永瑢的手道:“老六,你听四哥一句劝,不要再喝了。”
永瑢挣开他的手,冷声道:“别管我的事!”
永珹望了一眼前面,道:“你自己瞧瞧,前面在行酒令了,很快就会行到咱们这里,你要让皇阿玛还有皇额娘都看到你醉醺醺的样子吗?”
永瑢比刚才更醉了,随口道:“瞧见又瞧见,有什么了不起的。”说着,又是一杯喝了下去,看到他这个样子,永珹不知说什么好,只能暗自叹气。
酒令一个接着一个行下来,很快便到了他们这一桌,鼓声停止之时,令牌正好到永珹手中,后者还未及说话,喝得半醉的永瑢已经一把夺过象牙令牌,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道:“我来!”
永珹怕他闹出什么事来,连忙喝道:“快把令牌还我!”
永瑢醉醺醺地道:“这令牌在我手里,为何要给你?”
“鼓声一止,令牌落在谁手里就是谁,这是规矩,快还来。”不论永珹怎么说,永瑢就是不肯将令牌还他,凌若看着这一幕,笑道:“别人都是抢着将令牌传给别人,他们俩兄弟倒是好,竟然抢起令牌来,真是稀奇。”
耿氏在下首笑道:“太后,既然六阿哥有心,就给他一个机会吧。”
凌若点一点头,扬声对还在争抢令牌的永珹二人道:“既然你们两个都想要令牌,就算你们都拿到了,都要受罚,永珹,你先来!”
永珹不放心地看了永瑢一眼,拱手道:“回皇祖母的话,吟诗作画,素来不是孙儿所长,倒是前阵子觉着有趣学了一段剑舞,就是还有些生疏,怕是要让皇祖母见笑了。”
凌若笑道:“无妨,这行酒令本来就是图个热闹,说起来,这剑舞,哀家也有许多年没见着了,今日正好欣赏一下。”
永珹应了一声,接过宫人取来的长剑,退开数步,以剑为舞,鼓乐声中,只见永珹身周剑光闪闪,如日落大地,又如江海生波,看得人目眩神移,仿佛连天地都在旋转,直至永珹停下舞剑的动作后,众人才回过神来,凌若拍手笑道:“好,真是好!可比普通的吟诗作赋精彩多了。”
。。。
章节目录 第一千四百三十五章 黄瓜台辞
永珹缓了口气,低头道:“多谢皇祖母夸奖,其实这剑舞要三四个人一起舞起来才叫好看,以后等孙儿找几个人练好一些,再来舞给皇祖母看。”
耿氏含笑道:“太后您瞧,四阿哥对您多有孝心。”
凌若笑一笑,将目光转向永瑢,“你呢,又是什么?”
永珹闻言,急忙道:“启禀皇祖母,六弟他喝醉了,还是让孙儿替他受罚吧。”
不等凌若言语,永瑢已是挥手道:“胡言乱语,谁说我醉了,我不知道多清醒,就算要我打死一只老虎也没问题。”虽然他自己说清醒,言语却是有些含糊不清。
瑕月微一蹙眉,唤过锦屏道:“六阿哥醉了,立刻去煮一盏醒酒茶来。”
弘历亦听到了她的话,对黄英道:“你扶六阿哥去偏殿歇息,晚些时候备马车送六阿哥回府。”
“嗻!”黄英应了一声,走过去对脚步踉跄的永瑢道:“六阿哥,您喝多了,奴才扶您去偏殿歇一会儿,晚些时候再喝。”
“我没喝多,我已经想好了一首诗,可以念给所有人听!”
黄英赔笑道:“那咱们待会儿再过来念,现在先……”不等他说完,永瑢已是随手扯过他的辫子道:“怎么,你还是觉得我醉了吗?”
黄英忍痛挤出一丝笑容来,“六阿哥酒量非凡,怎么会轻易醉了呢,只是奴才……奴才……”他吞吐半天也没想到该怎么接下去。
“我告诉你,我一点都没醉,清醒得很!”说完,永瑢放开手,脚步不稳地走上前,对弘历道:“皇阿玛,儿臣有一首诗想念给您喝。”
弘历虽有所不悦,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并未发作,只淡淡道:“你念就是了。”
永瑢睁着醉眼念道:“种瓜黄台下,瓜熟子离离。一摘使瓜好,再摘使瓜稀,三摘犹为可,四摘抱蔓归。”
听完这首诗,刚刚还颇为热闹的乾清宫顿时安静了下来,但凡是知晓此诗来历的人,皆用一种怪异的目光望着永瑢,不明白他为何要突然念这么一首诗。
弘历眸光烁烁地盯了永瑢,缓声道:“此乃前唐之时,李贤用来讽谏生母武则天的诗,名为《黄瓜台辞》,指她做事不留一丝余地,连对自己亲子也是一味猜忌,过度杀戮,所以最后才有那句‘四摘抱蔓归’;永瑢,你当成朕的面念这么一首诗,是何用意?”
永瑢醉眼朦胧地笑道:“今夜是除夕之夜,咱们在这里饮酒看杂耍,还行酒令,好不热闹,但是皇阿玛,您似乎忘了,您还有一个儿子,一个被你在宗人府中圈禁了将近十二年的儿子!”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他们皆知永璋被圈禁在宗人府中,但多年来,从无人敢在弘历面前提及,想不到永瑢喝了酒,竟然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提及。
弘历瞳孔微缩,冷声道:“永璋当年犯下大错,难道你不知晓吗?”
永瑢又走近几步,盯了瑕月一会儿,大声道:“儿臣知晓,因为他意图加害皇额娘,但是现在……十二年了,已经整整十二年,难道十二年的惩罚还不够吗?”
胡氏开口道:“子弑母,乃是世间最为不孝不仁之事,三阿哥犯下这般不孝之事,莫说只是被圈禁十二年,就算是圈禁二十年乃至三十年,也属应该!”
永瑢走到胡氏面前,呵呵道:“子弑母,确为不孝不仁,但贵妃娘娘莫要忘了,皇额娘并非三哥的生母,相反,三哥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