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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业奶靶模拉D,你可知,在你得天花之时,我曾想过要你死!”
这句话令永璂愕然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盯着永瑢,一直以来,他与永瑢都极为要好,之后虽因魏秀妍一事,起了争执,关系有所疏远,但他从未起过什么加害之心,可眼下永瑢却与他说,想要他死?
看到他这个样子,永瑢轻声道:“你一出生,就是嫡长子,身份远高于我等庶子,长大之后,聪敏好学,皇祖母、皇阿玛、太傅,一个个都对你赞不绝口,可以说你一人的光芒,掩盖了我们所有人。永璂,我真的很嫉妒你,尤甚是在秀妍那件事后,在我看来,只要你活着,皇阿玛就不会多看我一眼,不会多在意我一分;那种嫉妒,快要将我逼疯了,所以当我知道你得天花时,我第一反应就是高兴,终于压在我头顶的一座大山要倒了,以后,我不需要再活在你的阴影下。我……咳咳!”永瑢用力咳着,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对他来说,是一种极大的负担,一直到一抹殷红染红了帕子,方才止住了咳嗽,侧福晋捏紧了帕子,紧张地道:“贝勒爷,您不要再说了,有什么话,等您好了再……”
永瑢摇头道:“我不碍事,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待得缓了一口气后,他继续道:“可是,当我听到你性命垂危之时,我突然一点都不高兴了,反而觉得很怕,我想起你小时候,我抱你玩的样子;想起你牵着我的手走路的样子;想起你第一次叫我六哥时的样子,永璂,我真的好怕你死了,那样我以后……再也看不到你了,再也听不到你叫我六哥了,幸好……最后你真的化险为夷,平安度过天花之劫,我还能听到你叫我一声六哥。”说着,他用力抓住永璂的手,极力抬起身子,艰难地道:“永璂,你原谅我,原谅六哥好不好?”
永璂泪流满面,摇头道:“不,我不原谅!”
这句话令永瑢露出失望之色,缓缓松开手,下一刻,永璂用力握紧他的手,道:“因为我从来没有怪过六哥,既然无怪,又何来的原谅,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六哥!”
“好!”永瑢欣慰地望着永璂,正如他所言,幸好永璂没死,否则他一辈子都会活在内疚之中。
歇了一会儿,永瑢记起心中牵挂的事,问道:“皇阿玛呢,他没有与你们一起来吗?”
“朕在这里。”站在门边的弘历听得这句话,与瑕月一道上前,令永瑢可以看到他们。
见到弘历出现,永瑢想要撑起身子,但这个动作令他再次咯血,望着锦被上不甚滴落的殷红,他苦笑道:“儿臣真是没用,连向您二位行个礼都做不到。”
瑕月叹了口气,道:“你眼下最要紧的是养病,无需在意这些虚礼,慢慢调养,定会好起来的。”
。。。
章节目录 第一千四百四十九章 临死之求
永瑢苦笑一声,突然怔怔地看着瑕月,眼眸之中,有一丝极为少见的眷恋,许久,他轻声道:“若您是我额娘该有多好。”
从永瑢有记忆以来,他的人生就不曾有过畅快,金氏待他虽不差,但后来金氏生了永玧,对他的关注少了许多,再后来,金氏因为犯错被废入冷宫,而他也被带到了阿哥所,生母养母的事情,令他特别自卑,从而养成了他优柔寡断的性子;若他生而为瑕月的孩子,那么他的人生,必然大不一样,至少……他不会那么自卑。
瑕月抚着他满是冷汗的脸庞,慈爱地道:“真是个傻孩子,本宫原本就是你的额娘。”
“额娘……”永瑢低低一笑,将目光转向弘历,“皇阿玛,儿臣无用,不能与四哥一起为你打理刑部之事。”
弘历极力掩饰着眸中的哀凉,“待你病好之后,自然就可以了,周太医他们定然可以治好你。”
永瑢没有说什么,只道:“皇阿玛,儿臣想求您一件事。”
“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就是了,朕一定答应。”面对弘历的话,永瑢轻吸了一口气,道:“儿臣知道皇阿玛将秀妍他们一家都关押在顺天府,儿臣……恳请皇阿玛,放了秀妍与她家人!”他虽身在病中,亦一直有派人留意魏秀妍之事。
弘历脸颊一搐,冷声道:“她将你害成这个样子,不值得你替她求情!”
“今日这一切,是儿臣自己造成,与人无尤,与秀妍更是无关,相反,儿臣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秀妍,求求您,放了她们一家吧!”
弘历森然然道:“你若病好,朕自然会放了他们一家,反之……朕必要他们陪葬!”
“不要!”永瑢激动地起身,结果力气不支,整个人翻落在地,永璂他们连忙过去搀扶,永瑢没有理会,只是紧紧抓着弘历的袍角,哀声道:“皇阿玛,这是儿臣此生最后之愿,求您成全!”
弘历蹲下身迎着他的双目,一字一句道:“朕可以允你任何请求,唯独这一个,永瑢,朕不能饶魏秀妍,绝对不能!”
永瑢忍着喉中的甜意,苦苦哀求,“您若不允,儿臣就算死了,也不会瞑目,皇阿玛……”
弘历面孔微微扭曲,寒声道:“朕说了不能饶就是不能饶,你若有事,魏秀妍他们全部都得死!”
“皇……”永瑢想要再求,却压不住喉中的甜意,“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几名福晋看到如此情景,皆忍不住啜泣起来。
永璂慌乱地替他抹去下颌的血渍,泣声道:“皇阿玛说得没错,魏秀妍将你害成这样,她……她没资格再活着。”
永瑢挣开永瑆的搀扶,吃力地跪在弘历面前,“是我负……她在先,也是我自己要追出去的,一切……与秀妍不关,她是无辜的。”
“无辜?!”弘历寒声道:“若不是她勾引你,你怎会为了她,三番四次忤逆于朕;若非她,除夕之夜,你又怎会醉酒闹事,从而染病;好不容易,你肯听朕的话放下,她却又来纠缠你,令你从风寒变成肺痨,要朕饶她,不可能!”他对魏秀妍恨之入骨,断然不能饶恕。
永瑢极力摇头道:“没有,她没有勾引儿臣,是儿臣先对她动了心,不顾皇阿玛的反对,想与她在一起。”见弘历不语,他强撑了精神道:“皇阿玛,您真想要儿臣死不瞑目吗?”
望着明明已经虚弱到极点,还要为魏秀妍求情的永瑢,弘历心痛不已,不知该如何回答,许久,他抚着永瑢苍白的脸庞,涩声道:“她对你,当真如此重要吗?”
“是,秀妍对儿臣,就如皇额娘对皇阿玛,若非她,儿臣此生都不知爱一个人是何滋味,秀妍与她的家人都不该死!”
这是永瑢知道自己得了肺痨后,最为记挂的就是这件事,正如他所言,若不能求得弘历开恩,免他们死罪,他就算是死,也不会瞑目。
弘历默然片刻,道:“好,只要你病好了,朕就饶他们不死!”
“皇阿玛……”永瑢心中一急,再次呕出一口泛着黑色的血来,他的脸色越发灰败,然攥着弘历袍角的手,说什么也不肯松开。
永璂虽然与弘历一样,一千个一万个不愿饶过魏家人,但看到永瑢这样不顾自己,拼命哀求不肯起身的样子,心中说不出的难过,忍不住开口道:“皇阿玛,儿臣知道魏秀妍可恶,但六哥………您就成全了六哥吧,好让他走的……安心一些。”说到后面,他已是泣不成声。
永瑆亦跪下哀求道:“皇阿玛,既然连六哥也不怪魏秀妍,您又何必非要赶尽杀绝,还望您开恩,饶他们不死!”
“皇上……”瑕月尚未说下去,弘历已是抬手阻止,目光停留在衣襟染血,摇摇欲坠的永瑢身上,许久,他咬牙道:“好,朕答应你,饶他们死罪!”
听得这话,永瑢大喜过望,连忙道:“多谢皇阿玛不杀之恩!”他知道弘历一言九鼎,既然说出了口,就一定会做到,秀妍……终于可以保住性命了,这也是他此生,最后能为秀妍做的事情,希望……秀妍能够忘记自己带给她的伤害,好好的过以后的日子。
解决了心中记挂之事,永瑢脸色看起来好了许多,眸中亦重新有了神采,然弘历明白,这是回光返照,当最后一丝生命之火燃尽时,永瑢就会走到终点……
此时,外面传来急切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人影推门走了进来,却是永珹,他得知永瑢情况越来越差,一忙完刑部的事就立刻赶了过来,在匆匆向弘历二人行了一礼后,快步奔到床榻边,急切地道:“老六,你怎么样了?”
永瑢笑一笑,极力提气道:“我很好,就是……很怀念与四哥一起在围场策马狩猎的日子,真想再有那个机会。”
永珹忍着心中的难过,哽咽道:“有,一定会有,等你病好了,我们就去围场。”
永瑆含泪插话道:“还有我与十二弟,我们一起去猎一头老虎回来。”
。。。
章节目录 第一千四百五十章 逝
永瑢没有说话,因为他从刚才起就不停地咳嗽着,血混合着唾沫不断从他嘴角渗出,令永珹几人悲意更甚,他们能够看的出永瑢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少了。
待得勉强止了咳嗽后,永瑢吃力地道:“以后,你们要代我向皇祖母、皇阿玛还有皇额娘尽孝。”待得永珹几个点头后,他又唤过一位侧福晋,声音微弱地道:“你去将……将济敏放出来,我……要见她!”魏秀妍一事后,永瑢一怒之下将济敏软禁在住处,不许她踏出一步,亦不肯见她一面。
侧福晋依言离去,过了一会儿,一名女子疾步奔进来,正是济敏,她顾不得向弘历二人行礼,径直奔到床榻边,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地道:“妾身不知事情会闹成这样,否则……妾身万万不会说那样的话,对不起,贝勒爷对不起。”若不是她妒火中烧,出言讥讽魏秀妍,后者或许不会含恨离去,永瑢亦不会因为追出去而病上加病。
永瑢吃力地抬手,抚过她满是泪痕的脸庞,“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犯下的过错,与你无关,以后……我不在了,府中之事,就要辛苦你打理了,还有,照顾好绵聪、绵慈他们。”
济敏泣不成声地道:“妾身知道,妾身会担负起这一切,妾身只求贝勒爷您不要走,求求您!”
“我也不想走,可是……由不得我!真想……真想再见秀妍一面……”随着这句话,已经涣散的双目慢慢阖了起来,鼻翼间的呼吸亦为之停止。
他这一生,郁郁不得志,好不容易得到弘历认可,却又病重身故,于他于他人都留下了无尽的遗憾……
看到这一幕,众人心中大悲,永璂几人更是大哭不止,难以承受这种生离死别的痛苦,济敏扑在他身上,悲声大呼,想要将永瑢唤醒,可惜……这一切终是徒劳。
在一片悲呼痛哭声中,丧钟声在冰冷的天地间响起,一下又一下……
钟声传遍京城每一个角落,包括大牢之中,魏德仔细地数着,待得钟声停下时,他满面惶恐地道:“四十九下,是……是皇子薨逝的意思,爹,六阿哥他死了,真的死了,我们怎么办?皇上是不是真的会杀了我们?”
“不会的!”魏行激动地道:“我们还有令嫔娘娘,她一定会帮我们的,不会让皇上杀了我们。”说着,他满怀期待地对坐在角落里的魏父道:“爹,我说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