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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毛贵浑身冰凉,缩在墙角不知该如何是好,能够严查九门,又调动这么多士兵搜查自己之人,只可能是弘历,他派这么多人找自己,主子的事情,看来比他想象得还要严重!
可恶,要是昨儿个早一点出宫,他这会已经离开京城了,哪里还用得着在这里担惊受怕,怎么办?现在要怎么办?
看这样子,继续留在京城,早晚会被找到的,可是离开……没有路引,他拿什么离开?!
毛贵脑袋转得飞快,他能够得魏静萱赏识,倚为心腹,脑子自然活络得很,很快便让他想到一个法子,虽然有些冒险,但怎么也好过坐以待毙。
等那群搜查的士兵离去后,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那些往城门行去的人,路引上面记载的只是一些名字与生辰信息,并没有画像,也就是说,只要性别相同,又年岁相当,任何人的路引他都能用。
很快,毛贵便看见了一个与他差不多年纪的男子,看起来文文弱弱,应该是个读书人,身上背着包袱,手里拿着路引,很明显是要出城的样子。
趁着此人还没有到城门的时候,毛贵快步走过去,道:“这位大哥,你可是要出城?”
男子似乎被他吓了一跳,好一会儿才打量着毛贵道:“你是谁,要做什么?”
毛贵连忙道:“你别担心,我没有恶意,就是想与你商量个事;我是一家绸缎铺的伙计,奉了老板的话出城办个急事,哪知走到这里,发现路引不见了,没法子出城,上次费了三天才算办出了路引,这次不知要耽搁多久,若是误了老板的事,他非得解雇了我不可;我实在是急得没法子,就想与大哥商量一下,你看能否把你的路引给我。”不等男子说话,他又道:“放心,我绝不会白要大哥的路引,你看,这是老板给我酬金,我全部都给你,还请大哥帮我一回。”
男子暗暗掂了一下毛贵塞在手里的细纹银锭,差不多有五两重,一张路引换五两银子,这笔买卖实不错,反正路引去了官府就能开,最多就是耽搁几天的行程罢了,没什么大不了,想到此处,他道:“既是这样,那好吧,我就帮你这一回。”他一心想着赚银子,却忘了,一个普通伙计怎么可能一出手就是五两银子,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听得这话,毛贵欣喜过望,连连道谢,如获至宝地接过他递来的路引,与这张路引相比,莫说是五两银子,就算是五十两、五百两他也会一口答应,实在是太重要了。
有了路引,毛贵不再犹豫,当即上前排队,只要出了城门,他就可以远走高飞,寻一个无人的地方隐居,从此与紫禁城彻底划清界线,只是他的家人……恐怕会受到牵连,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了。
因为要仔细检查路引一事,所以放行得很慢,等了好一会儿方才轮到毛贵,当路引递上去的那一路,心跳得简直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样。
士兵接过路引仔细看过后,又问了毛贵姓名生辰,后者在排队之时早就背熟了,回答的丝毫不差。
士兵点点头,在将路引还给毛贵后,有其他士兵拿着一摞纸走过来道:“喏,这是步兵衙门刚刚派人送过来的人犯画像,你们都看仔细一些,上头说了,抓到这个人,赏银百两,这可比咱们几年的俸禄还要多呢!”
负责检查毛贵路引的士兵随手接过,道:“咱们都已经站了一上午了,也没见他出现,依我看,他肯定是瞧见咱们查得严,所以不敢出来了,想要赚这笔银子,难啊。”
在看了一眼画像上的人后,士兵突然觉得有点眼熟,咦,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好像刚刚才见过……
士兵眼睛倏然一亮,指着已经走出城门的毛贵大声道:“是他!他就是那个犯人,快抓他!”
那些士兵一听犯人就在眼前,顾不得再查路引,皆一一窝蜂地奔了出来,朝撒腿狂奔的毛贵追去。
毛贵整日待在宫中,哪里能与这些士兵相比,没跑多远便被人追上,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之前检查毛贵那张路引的士兵在他头上拍了一下,道:“好啊,差一点就让你蒙混过关了,居然还懂得用假路引来骗老子,还好老天爷有眼,这一百两银子,注定要进咱们兄弟的口袋。”
对于他的拍打,毛贵毫无反应,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他会死的……他一定会死的!
当毛贵被带到养心殿,跪在坚硬冰冷的金砖上时身子不停地发抖,他知道,弘历费了这么大劲抓他,是万万不可能放过他的,甚至……不会给他一个痛快的死法。
弘历批阅完最后一本折子,抬起头打量着毛贵道:“你倒是聪明得很,懂得趁令嫔派你出宫的机会逃走,在宫外走了一圈感觉如何?”
尽管弘历话语之中并无一丝戾气,毛贵依然害怕得不能自己,语无伦次地道:“该死……奴才……皇上,该死!”
弘历负手走到他身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道:“你知道朕想听什么,说!”
毛贵紧紧抠着自己的掌心,颤声道:“奴才……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章节目录 第一千五百零三章 揭穿
弘历轩一轩眉道:“这么说来,你是打算护着你主子了?好,朕给你这个表忠心的机会。”说到此处,他声音一冷,“小五,带他去慎刑司,告诉康为,只要不死,随他怎么用刑。”
“嗻!”小五应了一声,走到浑身瘫软的毛贵面前,似笑非笑地道:“咱家刚刚才去看过李季风,那样子,连咱家都看不下去,这会儿正好可以看看,是你撑得久,还是他熬得久。”
毛贵急忙摇头,用力挣开拉着他手臂的小五,爬到弘历脚前,带着浓重的哭腔道:“不要!皇上开恩,奴才不要去慎刑司!”对于任何一个宫人而言,慎刑司都是极其恐怖的存在,一旦踏进那里,就要承受无休止的折磨,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弘历看也不看他,只冷声道:“带下去!”
小五唤进两个宫人,命他们强行将哀求不止的毛贵拉下去,接下来的时间,对于毛贵来说,就是一场噩梦,康为并没有对他行鞭苔、梃杖或者是炮烙之刑,他拿上来的刑具只是一些钢针之类的东西,看起来,并不算太过可怕,但是皆来来的疼痛与折磨,却远比梃杖之类的更甚,令毛贵恨不得一死。
而在慎刑司,他也看到了李季风,被半吊在空中,只有脚尖及地,身上遍布伤痕,几乎看不到一块完好的地方,可就是这样,他依旧活着,在受刑途中,毛贵甚至看到有人给他灌参汤。
参汤,自然不是给他补身子,而是要吊他的性命,也就是说,在问出话之前,他们……甚至不会允许你死!
当死也变成了一种奢望时,那种恐惧是别人所无法想象的,在钢针刺入手指的剧痛再一次袭来时,毛贵终于抵受不住,满头冷汗地道:“带我……去见皇上,我……我说!”
再一次看到毛贵,弘历只冷冷说了一句话,“若再不说,你以后都不必再说。”
“奴才说,奴才都说,只求皇上给奴才一个痛快!”毛贵半趴在地上,虚弱地说着,他已经不敢求弘历饶命了,因为弘历根本不会答应。只是在慎刑司待了半天功夫,他的十根指甲就已经全部不见了,且每一根手指指尖都留有被钢针刺过的伤口,至今仍在缓缓往外渗血。
毛贵咬一咬牙道:“李季风并不是刺客,他与主子很早之前就相识,且一直有所往来。”
弘历眼眸微眯,冷声道:“你所谓的往来是指什么?”
到了这个时候,毛贵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将当初在永寿宫禁足之时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包括魏静萱给李季风下药,并且主动勾引他,以及乌鸦围攻那时,香菊心怀怨恨,想要抖出他们私通一事,魏静萱授意自己杀了她并伪装成意外身亡的样子。
“解除禁足之后,因为李季风不再负责看守永寿宫,所以他们往来次数少了许多,另外主子也担心李季风私潜入宫会被人发现,曾三令五申不许其入内,但李季风对主子极为着迷,几次不顾主子的反对悄悄潜入宫中,有一次还撞见了十一阿哥。”
弘历脸色已是铁青到可怖,眼眸几欲喷出火来,咬牙切齿地道:“所以这一次,李季风潜入永寿宫,也是为了私会令嫔?”
毛贵摇头道:“没有,奴才事后听主子说,李季风是从汪太医口中得知主子得了怪病,方才潜入宫中,但事实上,主子未得任何病,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奴才……奴才也说不清楚。”他思量再三,终是不敢说出魏静萱对皇后的怀疑,以免再次惹弘历不快!
弘历并未就汪太医一事上多思,只阴沉着脸道:“之后皇后搜宫,他怕被搜到之后,难逃通奸之罪,就伪装成刺客,行刺皇后?”
“是,李侍卫很维护主子,为了主子什么都肯做。”毛贵偷偷看了一眼小五,低声道:“蓝宜……就是他奉主子之命蓄意接近的。”
小五脸色一变,怕毛贵继续说下去,会连蓝宜从他嘴里问到十二阿哥命数有缺的事也说出来,急忙喝斥道:“蓝宜这个贱妇已死,还总提她名字做什么,也不怕污了皇上的耳朵。说,令嫔还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毛贵被他斥的缩了缩脖子,然小五这个举动引起了弘历的怀疑,之前蓝宜入宫之时,小五明明对她很有感情,不断为她求情,可是转眼之前,却又狠到亲手杀了她。
他当时已经是觉得有些不合情理,不过出于对小五的信任,并未多思,但是眼下毛贵才刚提到蓝宜,小五便迫不及待地喝斥让其住口,实在有些可疑。
“小五,你是否有事瞒着朕?”弘历的话语令小五面色一白,连忙道:“奴才岂敢对皇上有所隐瞒,只是觉得蓝宜不守妇道、水性扬花,这样的人实在没资格入皇上之耳。”
“是吗?”弘历瞥了他一眼,对毛贵道:“说下去,李季风从蓝宜那里都问到了些什么?”
小五心急如焚,但当着弘历的面他又不能做什么,只能在心里祈祷毛贵千万不要将十二阿哥的事情说出来,无奈……事与愿违。
“回皇上的话,主子让李季风从蓝宜那里套问十二阿哥之事,起先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事情,后来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当真问了出来,说早在十二阿哥出生之时,钦天监便已经断定十二阿哥命格有缺,不是长寿之相,还说皇上宠信佛道两家,以及当初派人屠杀紫云观,都是为了十二阿哥。”
不等弘历开口,小五已是急忙跪了下去,“奴才该死,请皇上治罪!”
弘历脸颊不断抽搐,许久,他一字一字道:“你好大的胆子!”
小五用力磕头,骇然道:“奴才不是故意泄露十二阿哥的事,是……是蓝宜故意灌醉了奴才,趁着奴才醉酒之后,问出了十二阿哥的事,奴才根本不知道这件事,直至蓝宜说起……方才知晓。”
“所以你杀了蓝宜,以为可以守住这个秘密?!”面对弘历的责问,小五不知如何言语,只是一遍遍地磕头说自己该死。
章节目录 第一千五百零四章 小五
弘历面色阴冷地走到他面前,寒声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