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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一千五百零四章 小五
弘历面色阴冷地走到他面前,寒声道:“自从四喜告老还乡之后,朕就??升你为大内总管,这么多年来,朕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你却背叛于朕,甚至一直到现在还想着隐瞒欺骗于朕,齐小五,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是不是?”说到恨处,他忍不住抬脚将小五踹倒在地。
小五忍着痛再次跪下,哽咽地道:“是奴才辜负了皇上的信任,奴才该死,但奴才当真不是故意的……奴才隐瞒皇上,并不是存心欺骗,而是……不想离开皇上身边。”说到此处,他忍不住哭了起来,“打从奴才十三岁入宫以来,就一直跟着师傅在养心殿当差,至今三十余年,亲眼看着皇上从宝亲王成为九五至尊,在奴才心里,皇上就是奴才最亲的人,奴才已经习惯了皇上身边侍候,离开皇上,奴才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求皇上再给奴才一次机会。”
黄英害怕祸延己身,低了头不敢大声喘气,更不要说是为小五求情了。
“再给你机会背叛朕,出卖朕吗?”面对弘历冰冷刺骨的言语,小五急急道:“不会,奴才发誓,绝不会再辜负皇上的信任,否则就让奴才五马分尸,死后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得超生!”
弘历咬了牙没有说话,他心中也不好受,打从他登基以来,小五就随四喜在他身边做事,这二十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小五的侍候,当初永璂之事,他只告诉小五一人,可偏偏就是小五泄露了这个秘密,幸好这次因为李季风一事暴露了出来,否则不知道要被瞒到什么时候。
他相信小五并非存心泄露,但小五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知道这件事后,杀了蓝宜隐瞒下来。
弘历盯了他许久,忽地用力一挥手,低吼道:“滚!立刻给朕滚出养心殿,以后都不要让朕再看到你!”
他终归是手下留情了,没有下令处死小五,仅仅只是将他赶出宫去,然这对于小五来说,比死好不到哪里去,他急急爬到弘历脚边,哀求道:“皇上,奴才可以不要这大总管的位置,只求皇上别赶奴才,奴才的父母在两年前就死了,那些兄弟只是一门心思想从奴才身上捞钱,根本没什么手足之情,就连曾以为可以白头到老的蓝宜也……”他话音一顿,过了一会儿哑声道:“求皇上开恩!”
弘历忍着心中的难过道:“朕让你滚没听到吗?是否非逼着朕杀了你才高兴?滚!”
面对弘历的喝斥,小五始终跪在地上没有动,就在弘历准备让人拉他下去的时候,有人走了进来,却是瑕月,小五一看到后者,便膝行上前,痛哭流涕地道:“皇后娘娘,求您帮奴才求求皇上,不要赶奴才走,奴才以后一定不会再令皇上失望。”
瑕月惊讶地望着弘历道:“皇上,这是出什么事情了?为何要赶五总管走?”
弘历神色一滞,旋即走过去扶住她道:“你伤还没好,怎么不好好歇着?”
瑕月笑笑道:“臣妾伤的只是手臂罢了,并不妨碍行走,臣妾听闻皇上抓到了毛贵,所以特来看看。”说着,她又道:“五总管……”
弘历自然不会将永璂的事情告诉她,随口道:“小五这个糊涂东西,竟然将朕的事情告诉蓝宜,令后者得以告诉李季风,你说朕是不是该生气?”
小五垂泪道:“奴才知道自己罪无可恕,不敢求皇上原谅,只希望皇上能给奴才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不要赶奴才走!”
瑕月瞥了小五一眼,念及他平日待自己还算厚道恭敬的份上,开口道:“皇上,千错万错都是蓝宜的错,是她与李季风私通,陷五总管于不义,您不如……就给五总管一个机会吧;臣妾相信,经过这次的事,五总管一定会吸取教训,不再犯错。”
小五没有说话,只是一下接一下地磕头,很快,额头便磕破了口子,殷红的鲜血从伤口滴落在地上。
弘历思索良久,终是松了口,“罢了,朕看在皇后的份上,饶你这一回,留任养心殿;不过从今日起,你不再是大内总管,只是一个无品无级的末等太监。”
“奴才明白,多谢皇上,多谢皇后娘娘!”小五欣喜地谢恩,虽然失去了正五品大内总管之位,但能够留在养心殿,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在命小五起身后,弘历盯着毛贵道:“朕问你,除了蓝宜一事外,他们还做了些什么?”
毛贵知道弘历不愿在瑕月面前提永璂之事,知趣的没有多说,转而说起了其他事情,包括魏静萱这些年来一直给黄英送银子送东西的事。
听得此事,弘历冷笑连连,“好啊,朕身边的两个人,一个为了女人出卖朕;另一个则是为了钱财出卖朕,当真好本事。”
黄英想不到自己躲来躲去始终还是躲不过这一劫,只得硬着头皮跪下道:“奴才一时糊涂犯下大错,求皇上看在奴才平日侍候还算尽心的份上,饶奴才这一回,奴才保证,绝对不会有下一次。”
弘历盯了他,语气森冷地道:“小五勉强还算情有可原,你呢?黄英,你要朕如何原谅你?”
黄英不敢去抹头上的冷汗,颤声道:“奴才知错,但奴才与令嫔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之事,重要的事情,奴才一句都没说过。”说着,他磕头道:“奴才愿意拿出所有财物,求皇上再给奴才一个机会。”
“太晚了。”对于黄英,弘历没有太多的心慈手软,当即道:“即日起,废黄英正七品之位,罚没其所有钱财,并罚去打扫处做事!”
黄英骇然摇头,“不要,皇上,奴才不要去打扫处!”若说养心殿是众太监削尖了脑袋也想钻进来的地方,那么打扫处就是他们最不愿去的地方,又苦又累不说,关键是一旦进了打扫处,就休想再有出头之日,试问他怎么会愿意去。
见弘历不说话,黄英又爬到小五跟前哀求,无奈小五也是自身难保,哪里还敢帮他求情,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拉出去。
弘历盯了毛贵道:“都说完了吗?”
章节目录 第一千五百零五章 恨之欲狂
毛贵想一想,不确定地道:“奴才有一回曾无意中听主子说起仪敏贵妃之事,她说真正勒死仪敏贵妃的,并不是小孟子或是小元子,而是另有其人,至于是谁,奴才就不清楚了,毕竟奴才是在主子禁足之后才在她跟前侍候的,以前的事情,实在不清楚。”
弘历面色阴沉地道:“好!真是极好,看这样子,令嫔还藏了许多朕不知道的秘密。”
瑕月眸光微动,道:“皇上,您还记不记得先皇后是怎么死的?”
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弘历一怔,旋即道:“朕自然记得,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
“其实有一句话臣妾一直未曾对皇上说,臣妾与先皇后是一道入的潜邸,十几年光阴都是一道走过的,虽然当中有过算计与争执,但臣妾敢说,没有人比臣妾更清楚先皇后的性子。”在弘历的注视下,瑕月徐徐道:“先皇后并不像是会自尽之人!”
“你说明玉并非自尽身亡?”不等瑕月言语,弘历已是道:“但当初宋子华曾开棺验尸,明玉确实从喉咙中吐出了一口水,可以证明,她是溺水身亡。”
“当年冬梅与小全子被人溺毙在临渊池中,冬梅生前曾受刑,难以呼救,但是小全子并没有,也不曾被塞嘴或者毒哑,但他却不曾挣扎,所以臣妾与惠妃当时都曾怀疑,他们二人在被扔下临渊池之前,就已经死了!”
“但他们二人确是溺水而亡。”弘历话音刚落,瑕月便道:“皇上莫要忘了,溺人于死,并不一定要江河湖泊,小小一盆水只要堵住七窍片刻,同样足以让人溺毙。”
弘历细细思量了片刻,道:“你是说,愉妃先在宫中将冬梅二人浸在水盆之中溺毙,然后再抛入临渊池中,但愉妃早就已经死了,你提这个……”话说到一半,弘历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难看地盯着瑕月道:“你是说……明玉与他们是同样的死因?”
瑕月神色郑重地道:“不错,臣妾所认识的先皇后绝对不会自尽,更不要说,在此之前,她刚刚知道了七阿哥的死因!”
“永琮……”弘历喃喃唤着这个早夭的儿子,随即道:“永琮是得天花而亡,难道连此事也别有内情?”
“当年先皇后受人怂恿,一直觉得是臣妾害七阿哥染上天花,所以对臣妾恨之入骨,但事实上,怂恿先皇后之人,才是真正害死本阿哥的人。”
弘历死死盯着他,缓声道:“朕记得,当初侍候明玉的,是纪由还有……魏静萱!”
“不错,就是魏静萱,她与愉妃勾结,害死七阿哥又在先皇后面前诬陷臣妾,令先皇后对臣妾欲杀之而后快,也正因此,方才造成了……长乐的悲剧!”虽然事过多年,但提及长乐,瑕月仍是忍不住红了眼,“长乐是先皇后所害,但怂恿先皇后这么做的,不是别人,正是魏静萱,她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夏晴将这一切告诉先皇后,无奈先皇后受魏静萱蒙蔽甚深,根本不相信夏晴所言,认为她在撒谎。后来先皇后所做之事败露,南巡时被皇上下令禁足,臣妾曾去见过她,再次与她说是了魏静萱的可疑,先皇后当时很激动。”
弘历自然记得这件事,道:“朕记得她还伤了你。”
“不错,虽然先皇后口口声声说不相信,但臣妾看得出,她心中已然相信了臣妾的话,明白七阿哥是死在魏静萱与愉妃的手中,按理来说,她应该杀了魏静萱为七阿哥报仇,可偏偏就是在这个时候,先皇后投水自尽;当时先皇后禁足,能够接近她的,同样只有魏静萱与纪由,所以臣妾有理由怀疑,是他们二人害死了先皇后,然后伪装成自尽的样子。”
听到此处,弘历眉头已是拧成了一片,沉声道:“为何这些事你都不与朕说?”
瑕月摇头道:“臣妾虽然没说,惠妃却是说过了,那时候皇上相信了吗?”
弘历被她问得答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方才低低道:“魏静萱出身贫寒,无权无势,朕总以为她没有那样大的胆子兴风作浪,所以……”
“臣妾明白,另外臣妾不提,也是因为这些事情都只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即便是说出来,也难以令人信服,到后来,连纪由也死了,更是死无对症。”
弘历怔怔地站在那里,许久,他忽地笑了起来,然那笑声不见丝毫欢愉,只有无止无休的悲凉与自嘲,“好啊,原来这十几年来,朕宠幸的,竟然是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她杀了朕的妻子,杀了朕钟爱的儿子与女儿,真是好!好!好!”后面三个好字,一个比一个重,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下一刻,弘历厉声吼道:“立刻将魏静萱与李季风给朕带来!”
小五浑身一哆嗦,正要出去传旨,弘历又道:“先找到当年负责看守先皇后的侍卫,朕有话要问他们!”
小五连忙领命离去,在等他们过来的时候,殿内静得让人害怕,毛贵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主子……到底杀了多少人?
过了约摸小半个时辰,侍卫先行到了养心殿,一问之后,果然得知当初明玉禁足之时,纪由曾端了一盆水进去,说是要给明玉净脸,就是在那一夜,明玉投水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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