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其后翰林院检讨朱天保上疏请复立胤礽为皇太子,康熙帝于行宫训斥之,以其知而违旨上奏,实乃不忠不孝之人,命诛之。
这一雷霆手段,亦令被储君之位冲昏了头脑的诸皇子心头一冷,意识到太子之位并不这么易得,稍一不甚就是万劫不复的局面。
三阿哥胤祉、四阿哥胤禛,八阿哥胤禩、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十四阿哥胤祯,十七阿哥胤礼,除却八阿哥被康熙当众斥其不配为君者,其他这几位都有可能,其中又以十四阿哥胤祯呼声最高,颇有些像第一次废太子时的胤禩。
之后,策旺阿达布坦遣将侵扰**,杀达藏汗,囚其所立**,朝廷欲发兵剿之。废太子以矾水作书,嘱大臣普奇举己为大将军,事发,普奇获罪,胤礽亦被加重看守,不得再与外人接触。
大行皇后谥号为孝惠仁宪端懿纯德顺天翊圣章皇后,葬孝惠章皇后于孝东陵,升袝太庙,位于孝康章皇后之左,颁诏天下。
康熙五十七年,七月,修《省方盛典》。十月,命皇十四子胤祯为抚远大将军,进军青海。
康熙五十八年四月,命抚远大将军胤祯驻师西宁。
康熙五十九年二月册封新胡毕勒罕为六世**喇嘛,结束了五世**喇嘛之后的**宗教领袖不宗的局面。
同月,诏抚远大将军胤祯会议明年师期,皇三子胤祉之子弘晟被封为世子。
三月,年已六十七的康熙定于四月初九狞猎于木兰围场,众皇子皇孙及大内侍卫随行,包括已经九岁的弘历。
弘历自得知这个消息后就十分兴奋,他长到现在,还从未去过木兰围场,只是听皇爷爷与阿玛说起过,如今有机会亲自去那里并且捕猎野兽,怎会不高兴。
“历阿哥,到王府了。”随着马车的停顿,弘历随身小厮青河打起了帘子道。
弘历答应一声,轻巧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摆好的木杌子根本连踩都没踩,自他年满八岁后,就坚持不再让凌若往返宫中王府接送。
弘历一路小跑到净思居,彼时春光明媚,草长莺飞,净思居里的两棵樱花树如往年一样,开出了满枝或粉或白的樱花,风拂过树梢,无数花瓣在风中旋转飘零,不时落在坐在树下秋千上的女子衣上,仿佛映在上面一般。
还有几瓣花瓣调皮地落在女子端在手中的茶盏上,在碧绿清透的茶水上激起一丝浅浅的涟漪。
“额娘!”随着弘历的声音,秋千上的女子转过身来,那是一张比樱花更娇艳的脸庞,打量着弘历,那双秋水明眸慢慢弯起,露出令百花失色的绝美笑容,柔声道:“回来了。”
“嗯,儿子给额娘请安。”弘历单膝跪地行过礼后,方才走到凌若身边,任她拉着自己的手细细询问这些天来的事。
“你皇爷爷最近身子好些了吗?”凌若有些忧心地问道,上次她去宫里的时候,康熙精神并不太好,常说身子乏力得很;实际上自从太后过世时大病一场后,康熙的身子便再没有大好过。
“这些日子皇爷爷一直在吃太医开的药,倒是好些了,皇爷爷还说初九去木兰围场狩猎呢,孩儿也能去。”一说起这个来,弘历整张脸都是笑意。
知子莫若母,凌若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捏了捏他的鼻子道:“是啊是啊,你最开心了,学了这么些年的弓箭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笑语了一会儿,弘历忽地想起一事来,道:“前日皇爷爷赐给儿子几套文房四宝,儿子想着一人也用不了这么许多,所以准备送给兄长与幼弟,额娘说可说?”
“弘历有这份心,自然是好,待明天分别送去就是。”笑意浅浅浮在凌若脸上,温软如池中的春水。
这些年又有不少新人入府,春花秋兰,各有千秋,当中有两人较为受宠,一个是耿氏,乃管领耿德金之女,另一个则是武氏,为知州武国柱之女;入府之初皆为格格,不过后来耿氏生下一子,取名弘昼,排在弘历之后,耿氏亦因此被晋为庶福晋。
不过任无数青春貌美的女子来来去去,凌若始终是最受宠的那一个,胤禛待她的那种宠爱与给予年氏的盛宠不同,不炽烈但却真实。
不是没有人觊觎过凌若的位置,认为她家世不过尔尔,只是运气好生下一个儿子才能添居此位,莫不想着将她赶下此位,后来居上。
只是……连那拉氏与年氏都耐她不得,那些痴心妄想的女子又怎可能做到,临到头不过是害了自己。
夜间,胤禛来看他们母子,一道用过膳后又检查了弘历的功课,虽然这些年弘历一直在紫禁城随康熙读书,但胤禛对他的课业从没有放松过,每次回来,总要检查一遍,看他是否有所松懈。
面对他的问题,弘历尽皆对答如流,令胤禛甚为满意,论资质,弘历确实是他所有儿子中最高的那一个,弘时也好,福沛也罢,不及他良多。
正文 第四百零三章 储君之位
因为还有事要忙,所以胤禛不曾留下过夜,凌若坐铜镜前任由水秀将她发间的步摇珠钗一枝枝尽皆取下来。
水月打了水进来准备替她梳洗,凌若顺口问起弘历,得知他屋内尚且灯火通明,不由得奇怪,这课业是早早做完的,这么晚了怎的还不休息?
凌若心下好奇,便暂缓了梳洗,移步来到弘历房门口,轻敲了几下后,门被人打开,却是弘历,他看到凌若微微一惊,脱口道:“额娘怎得还没休息?”
“你不也一样吗?”凌若笑一笑,与小时候一样牵了他的手进到屋内,只见桌上放着一张弓与一摞箭,皆比寻常的小一些,倒是适合弘历这样半大不小的孩子用,在弓旁边还有一块软巾,想是用来擦拭弓箭之用。
凌若随手拿起一枝尾上镶羽的箭,箭尖是用黑铁打造而成,锋利无比,只是手指轻轻抚过,便能感觉到一种破肤而入的利意,“这么晚不睡在做什么?”
“后日就是初九了,儿子想再检查一遍弓箭,看还有什么需要调整的地方。”说到这里弘历眼里闪着希翼的光芒,“皇爷爷说了,皇孙之中得猎最多者赏黄马卦一件,儿子定要将黄马卦给赢过来。”
弘历待人素来谦和有礼,从没有仗势欺人的时候,但这并不代表他内心就没有傲气。恰恰相反,九岁的弘历是最骄傲的,这份骄傲令他不愿输给任何一个人,哪怕是比他年长许多的也同样。
箭被她轻轻放到桌上,揽过弘历的肩膀,凌若认真地道:“弘历,后日的狩猎,你可以去,但不许狩围场里的任何一只动物。”
“这是为何?”弘历满面不解的看着凌若,问道:“额娘若是担心儿子会被虎豹等动物所伤,大可放心,自有大内侍卫会保护,再说儿子自己也会万分小心,绝不让额娘担心。”
凌若抚着弘历的脑袋徐徐道:“额娘担心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弘历越发疑惑,难道是怕自己抢了兄长们的风头,令他们脸上无光?
“弘历,你与皇爷爷也学了这么久了,许多事都懂得,那额娘就考考你,四维八德是什么?”
四维八德,弘历早就学过,当下想也不想便道:“四维为:礼、义、廉、耻;八德为:忠、孝、仁、爱、礼、义、和、平。”虽然回答出了问题,但弘历还不是明白,这些与后日的狩猎有何关系。
凌若点一点头道:“人生在世,首重的便是一个德字,若德行不端,纵这人家财万贯,权势滔天也为人所不耻。德有各样,无处不在。就说后日之狞猎,你想想,此时正值春季,是兽类交生育下一代的时候,若你在此时大量猎杀它们,固然是随了性子,得了奖赏,可兽类却因此而不能繁衍,岂非有伤天和,也损了自己身上的德。”
弘历之前只顾想着围猎时该如何去捕杀野兽,对于这些根本是连想都没想过,如今听得凌若提及,心知确是有理。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要他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看别人在那里出尽风头,心里始终有些不甘,正是这份不甘,令他迟迟没有回应凌若的话。
凌若也不催促,只静静站在散发着橘红色光芒的烛光前等待着弘历的答案,她相信弘历不会让她失望。
许久,弘历终是道:“儿子知道了,额娘放心,后日围场之上,儿子绝不捕杀任何一只兽类。”他是一个极孝顺的人,虽然不愿意,但还是听从了凌若的话。
凌若颔首,她听出了弘历心中的不甘,但这样做才是对弘历最好的,也是最能令他得康熙眼缘的。
是的,所谓的兽类交,肆意捕杀有伤天和,不过是用来应付弘历之语罢了,她真正的用意并非在此,而在于迎合圣心。
康熙已经不是几十年前那个锋芒毕露的少年皇帝了,他老了,失去了从前的杀伐果决,那颗帝王心逐渐变得仁慈起来,特别是太后死后,这个感觉更加明显。
这样的康熙更希望他的下一任会是一个与他一般的仁慈英主,胤禛性子过于冷漠强硬,明显不是,所以凌若便在弘历身上着手。
以弘历的年纪,拼尽全力也不一定能在围场上得第一,与其如此,倒不若趁此机会,让弘历在康熙跟前一跃而出。
一切,就像凌若预料的那样,狩猎那日,康熙不止没有因为弘历未曾打得一只猎物而责怪于他,反而赐了他一柄青玉如意,那柄玉如意是摆在南书房中的,三阿哥曾问康熙讨要过,但康熙未曾松口,谁都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赐给弘历。
这个究竟代表着什么,除却康熙之外没人知道,连凌若都只是暗自揣测,等待着迷底揭晓的那一日。
康熙六十年正月,康熙以御极六十年,遣皇四子胤禛、皇十二子胤祹、世子弘晟祭永陵、福陵、昭陵。
三月,大学士王琰先密疏复储,后御史陶彝等十三人疏请建储,康熙不许,王琰、陶彝等人被治罪,遣往军中效力。
帝心越发难测,众皇子盯着那位皇位之余也更加小心,将一切都放到了暗地里。而随着康熙身体的衰败,帝位更替,不可置疑地被放到了第一位。
九月,康熙制定平西碑文。
十月,召抚远大将军胤祯来京。
康熙六十一年正月,举行千叟宴,康熙赋诗,诸臣属合,题曰《千叟宴诗》。
在千叟宴过程中,诸皇子各呈贺礼,在轮到十四阿哥胤祯时却出了意外,他原是送一只在外平乱时驯服的隼,可是在呈上殿时,活生生的隼却变成了死隼,令得千叟宴大为扫兴。胤祯亦被康熙好一阵喝骂。
千叟宴后,康熙再次患病,难以起身,对弘历的教导亦有心无力。
康熙的病缠绵许久,时好时坏,难见起色;此事令后宫前朝均是人心惶惶,皆在猜测康熙是否能熬过此次大病。
如果他一旦驾崩,而储君人选又悬而未决的话,只怕会有一场波及整个大清朝的灾难。
十月,康熙命胤禛等视察仓储。
十二月,康熙帝移驻畅春园,命皇四子胤禛恭代祀天。
此旨下达之时,在皇子百官中引起轩然大波,任谁都知道,有资格祀天的除却皇帝之外便只有未来储君,康熙此刻让胤禛恭代祀天,难道是准备将皇位传给他?
正文 第四百零四章 病重
十二月初九,畅春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