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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两人已有过肌肤之亲,但乍然看到胤禛裸露在锦被外的上衣,还是忍不住一阵羞涩,低下头道:“夜已过三更,妾身该回去了。”
“谁许你走了,过来。”他半坐在床上,朝凌若伸出手,言语间流露了出一丝霸道。
凌若微微一愣,迟疑着不敢伸手,“这于礼不合。”
“叫你过来就过来,哪这么多废话。”胤禛略有些不耐地道,见凌若还在犹豫,身子一倾直接将她拉了过来,看到她惊慌失措的样子突然觉得很开心,唇角勾起一丝笑意。
“今夜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都不许去。”他搂紧她,霸道地宣告着自己的所有权。
“可是……”凌若话刚出口,双唇便被人狠狠封住,让她再说不出一句话来,直到被吻得快喘不过气来胤禛才放开她,拇指抚过她嫣红的双唇轻语道:“不要置疑我的话,否则下次的惩罚就不会只是这样了。”
这样露骨的话令她羞红了脸,轻啐道:“想不到四爷也有这么不正经的时候。”见胤禛铁了心不放她走,只得依从,轻轻倚在他身上,温暖透过薄薄的衣衫徐徐渗进来,令她有一种心安的感觉。
胤禛吻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似笑非笑地道:“旁人都是想尽办法想留在镂云开月馆过夜,唯独你竟是想趁我睡觉的时候偷偷溜走,怎么,我让你生厌吗?”
“四爷这般丰神俊朗、英俊萧洒,妾身就算看一辈子都不会生厌。”她把玩着胤禛修长的手指仰头半开玩笑道:“妾身只是不愿让四爷为难,更不愿坏了府里的规矩。”
“难为你还记着。”埋头在她的颈窝中闷闷地回了句,幽香索绕于鼻间,向来最看重规矩的他,这一刻却有些郁闷,手里温软的触感令他舍不得放手。内心天人交战许久,终于下定决心,收紧双手将她牢牢禁锢在怀里,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我说过,今夜你哪里都不许去。”
凌若不再言语,蜷起身子像一只温顺的猫儿般缩在他怀里,长长的睫毛覆住了双眸的同时也掩去眼底那丝光芒。
她没有年氏的家世,更没有八福晋的独一无二,所有的不过是一张尚算美丽的容颜,可是再美的女子也有容颜老去的那一刻,以色侍人并不能长久。何况身为皇子的胤禛身边最不缺的就是美貌女子,想得到胤禛长久的宠眷,必须要令他觉得自己与其他女子不同,唯有如此,才能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在短暂的静寂后,外头响起敲门声,却是周庸,只听他唤道:“凌格格,您该出来了。”他唤得极轻,唯恐惊扰了本该在沉睡的胤禛。
侧福晋以下只得侍寝半夜,但总有一些女子不愿离去,是以每回侍寝,周庸都会等在外面,若过了三更还不出来便会出声催促。
胤禛漆黑的眸光微微一动,扬声道:“退下。”
候在外面的周庸没等到凌若答应,却等到胤禛的声音,顿时吓了一跳,不过他也是乖觉之人,稍稍一想已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尽管知道胤禛看不到他,依然恭谨地打了个千儿应声退下。
夜色沉沉,烛火在燃了许久后略略有些发暗,凌若起身拔下发间的银簪子,拨去烧黑蜷曲的烛芯,烛光一跳,竟接连爆出好几朵灯花。
“看来若儿有好事临近。”胤禛扶着她的肩头道。
凌若将簪子插回发间,回眸嫣然一笑道:“有没有好事妾身不知道,但是妾身恰好有一事想求四爷。”
“可是关于你家人入府的事?高福已经在着手准备,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了,你再等等。”这事是早就答应的,可是因为南巡还有弘晖的事,一拖再拖,令素来一言九鼎的胤禛颇为内疚,而今得空下来,自是第一时间吩咐高福着手去办。
见他如此将自己的事放在心上,凌若颇为感动,当下欠身道:“妾身多谢四爷厚爱,不过妾身想说的并非此事,而是关于净思居。”
“净思居?”胤禛皱一皱眉,蓦地想起前些天叶氏所说的那番话,顿时有些不悦,“怎么?你也嫌净思居住着不适意了?”
“不适意?”凌若作出一副茫然不解的样子道:“好端端的四爷为何这么问?”
“不为这个那是为什么?”胤禛走到六棱雕花长窗前,推开紧闭了半夜的窗子,抬眼望去,只见夜空中繁星点点,一闪一闪犹如小儿顽皮地眼睛。他想不出除了要换住处之外,关于净思居还有何可谈。
凌若展一展长袖静静地跪下去,任穿窗而入的夜风吹拂起轻薄的衣衫,婉声道:“承蒙四爷恩宠,破格将净思居赐给妾身居住,妾身感激涕零。但妾身只是一个格格,无功无德更不曾为四爷诞下一男半女,如何敢比肩庶福晋,是以住在净思居的每一日妾身都于心有愧,食不知味睡不安寝。所以妾身恳求四爷收回净思居,许妾身重回揽月居。”
她的话令胤禛大为愕然,自己竟然想错了,她并非嫌弃净思居狭小,恰恰相反,觉得以一格格之身居住在净思居于理不合。
“抬起头看着我。”等了许久,头顶终于垂下阴晴不定的声音。
凌若依言抬头,并不回避他审视的目光,良久,胤禛终于相信了她说的是实话,心情一下子大好,唇角微微扬起道:“旁人都在盘算着如何换一个更大更宽敞的住处,你可倒好,赏给你的东西还使劲往外推,真不知该说你蠢还是笨?”
“蠢也好笨也罢,心安最重要,何况四爷的眷顾对妾身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她回给他一个干净到极致的笑容,她知道,他喜欢这样的自己。果然,胤禛大为动容,弯身扶起她叹道:“她若能有你一半的谦卑便好了。”
凌若知他说的必是叶氏无疑,面上却是一副茫然之色,“四爷在说谁?”
胤禛摇摇头,握紧她纤细的双手道:“不说这个了,总之净思居是我赏给你的,断无再收回之理,以后都不许再提此事,你给我安安心心住着就是了。”
凌若微微一笑,没有再拒绝,胤禛一旦决定的事没有人能改变;而她也不并不是真的想回揽月居,所以话说到这里就足够了。
清宫熹妃传 正文 第三十六章 针锋相对
凌若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身边已没了胤禛身影,只余她一人。眸光微眯扫过轻薄如蝉翼的鲛纱,只见帐外映着一个淡淡的人影,逐道:“谁在外面?”
一阵脚步声后,鲛纱帐被人掀开,一个身影闪了进来,竟是墨玉,只见她含笑扶起凌若道:“姑娘您醒了?”
凌若微微一怔,就着她的手坐起后抚一抚脸颊振起几分精神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墨玉麻利地往凌若身后塞了两个绣花软枕,口中回道:“今儿个天还没亮,周大哥便叫奴婢带了姑娘要用的东西来这里候着。”
凌若点点头又问道:“现在什么时辰?”府中诸女但凡有侍寝者,翌日清晨必得去嫡福晋处请安。
墨玉看了眼天色道:“快过卯时了。”
听得已经这么晚了,凌若顿时着急起来,一把掀了锦被披衣下床道:“快替我梳洗更衣。”随后又有些埋怨道:“你也是,明明就在外头怎的不早些叫醒我?若因此误了去向嫡福晋请安的时辰可怎生是好。”
“奴婢冤枉,是贝勒爷离去前吩咐奴婢不许叫醒姑娘的,说让姑娘好生睡上一觉,所以奴婢才一直等着不敢出声。”墨玉委屈地解释。
听得是胤禛的意思,凌若一愣,旋即心底生出一丝暖意与欢悦来,不为其他只为胤禛无意间流露出的那一点关心。
“姑娘洗脸。”墨玉将绞好的面巾递到凌若手上,然后取来一早备下的衣裳服侍她换上,喜孜孜地道:“姑娘您可是除几位福晋以外头一个在镂云开月馆过夜的格格呢,昨夜周大哥来跟奴婢们说的时候,咱们还都不敢相信呢,看来贝勒爷很喜欢姑娘。”
墨玉的话令她想起胤禛昨夜的热情,脸上不由得飞上两朵红云,不敢看铜镜中的自己,低低啐了一句,“不许胡说。”
见她这副不打自招的模样,墨玉捂了嘴偷笑道:“嘻嘻,姑娘脸红了。”
凌若脸红的像要烧起来一般,回身扬手作势欲打道:“你这丫头,再敢胡说八道看我不打你。”
见她快要恼羞成怒了,墨玉赶紧憋了笑意举起双手道:“好好好,奴婢不说就是了,姑娘可千万别生气,快些坐好让奴婢帮您梳妆打扮。”
象牙梳齿划过头皮有轻微的酥麻,墨玉的手极巧,不一会功夫便将一头长及腰际的青丝盘成一个飞燕髻,待将散发一一掖好后,她从带来的梳妆奁中捡了一枝纯银缀雨过天青色流苏并几朵暗蓝色珠花插在发间,燕尾处缀了一串银吊穗,耳下则是一对垂金耳坠,墨玉本想用胤禛前些日子刚赏下来的七宝玲珑簪,那只簪子以赤金打造而成,镶缀翡翠、红宝石、蓝宝石、祖母绿、珍珠、猫眼、天晶石七种宝石,奢华夺目,乃是宫中赏下来的珍品。
凌若将七宝玲珑簪取在手里把玩了一阵后将之放回妆奁中,簪子固然华丽奢美,但太引人注目,她在镂云开月馆过夜的事此时必然已为众人所知,若再带着这枝簪子四处招摇,只怕会引来祸端。
正思??间,墨玉已经打扮停当,放下手中的脂粉道:“姑娘你看看可还好?”
凌若仔细端详了镜中的自己一眼,装扮清雅矜持,当即颔首起身扶了墨玉的手道:“走吧,咱们去给嫡福晋请安。”
从镂云开月馆到那拉氏住的含元居尚有一段不算短的距离,纵使凌若紧赶慢赶走得一身是汗,也花了近一盏茶的时间,而此刻早已过了卯时。
守在含元居外的是小厮三福,远远看到凌若过来忙迎上来打了个千儿,笑道:“姑娘这是来给福晋请安啊?”
“福晋可在里头?”凌若平常多有来含元居,与三福早已相熟,是以说话较随意。
“在呢。”三福一边引了凌若往正堂走一边道:“不止福晋,年福晋她们也来了,此刻正在里头说话呢。”
那拉氏于众花之中独爱芍药,此刻正值芍药盛开的季节,是以一进含元居便能看到开得如火如荼的芍药。或红或白或粉或紫,花朵独开在细细的茎端,也有一些凌若未见过的稀有品种,两花或三花并放,且色泽不一,甚是好看。
“福晋,凌格格来给您请安了。”三福挑了帘子进去回禀,屋里放了刚从冰窖里起出来的冰块,是以一进去便有一股清凉迎而而来。
凌若飞快地抬起头扫了一眼,只见除了那拉氏外,还有年氏、李氏、瓜尔佳氏、宋氏等,除叶氏以外但凡在府中有些地位的女子都来了,此刻见她进来,目光皆齐集于她身上,可见她们来此绝不仅仅是为了请安那么简单。
凌若捺下心中的凛然,双手搭在腰间端端正正朝正当中的那拉氏行了一礼,脆声道:“钮祜禄氏叩见嫡福晋,嫡福晋万福金安!”
那拉氏和善地示意她起来,又命人搬来绣墩嘱她坐下,刚要说话,忽闻年氏轻笑道:“姐姐,您听听,这凌格格声音可真好听,连请个安都跟黄鹂叫似的,听得人骨头都要酥了,若非亲眼看着这话是从凌格格嘴里吐出来的,我都要以为是我院里那两只黄鹂在唱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