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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时,皇上该让臣妾去随了他,也省得如今终日遭皇上疑心。”
提到弘晖,胤禛心中的动摇更甚,那个在弘历出现之前,寄予他最多厚望的孩子,当真是死的可惜。即便已经过去近二十年,回想起来,依然满心难过。想到这里,他的声音缓和了几分,“你若没做过,直言就是,何必说这样置气的话,朕又没说要你的命。”
那拉氏紧紧把握住胤禛这一丝内疚之情,继续以退为进,“臣妾所有的一切都是皇上给的,包括性命也是。皇上若要,尽管拿去,但臣妾发誓,绝对没有起过任何经害熹妃之心。若有一句虚言,就让臣妾永坠阿鼻地狱,不得超生!”
呵,从她决心为弘晖报仇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做好了死后坠入阿鼻地狱的准备,从未想过可以幸免。
这些是胤禛不知晓的,所以他为之动容,同时暗自思忖,难道真是自己多疑了?
这个时候,三福爬到胤禛脚前哀诉道:“皇上,奴才知道自己是身份卑an,本无说话的资格,可是奴才愿以性命担保,主子绝对没有害过任何人,甚至连一丝害人的心思都没起过,求皇上千万不要冤枉了主子!”
那拉氏面容沉静地喝道:“退下,本宫何时许你多嘴过!”
“主子,您就算责罚奴才,奴才也要说!”三福磕了个头,又对胤禛道:“皇上,这一切都是柳太医搞的鬼,是他一口咬定熹妃娘娘,主子见他说得恳切,手上又真有伤,这才勉强相信了。但是主子也担心会冤枉了熹妃娘娘,所以才去慈宁宫,请太后与诸位娘娘一道审问,主子实在用心良苦。”
“闭嘴!”那拉氏见三福不听自己的话,犹自多嘴,气得一巴掌甩在他脸上,怒道:“再胡言乱语,就给本宫滚出去!”
三福忍着脸上的痛,咬牙道:“皇上,求您千万不要误会主子!”
“你!”那拉氏对于三福一再违背自己吩咐的举动气极,扬手欲再次下,胤禛?住她的手道:“他说的也是实话,何必这么生气。”
“臣妾管教下人无方,请皇上恕罪!”那拉氏颤抖着收回手,“三福一派疯言疯语,皇上不必理会。若皇上不信臣妾,就请皇上即刻下旨废后,臣妾绝无怨言!”
“胡闹,废后二字岂可轻易说出口。”胤禛喝斥了她一句,又有些叹气道:“朕只是问你一句,便惹来你这些话,存心是想让朕心里不舒服吗?”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不想让皇上为难。”那拉氏眸光一黯道:“臣妾在家时,阿玛额娘便教导臣妾,一切该从夫君之意,不可悖逆,更不可让夫君为难。这句话,臣妾时刻谨记在心。”
胤禛默然,好半晌才道:“英格最近有进过宫吗,费扬古怎么样了,还是老样子吗?”
“是,阿玛自摔了马之后,就一直卧床不起,听英格说,开春以后,阿玛的身子更加不行了,也许……撑不了多久了!”说到后面,那拉氏忍不住潸然泪下。
胤禛轻叹一声,弯身取过那拉氏手里的帕子替她拭去泪道:“人生百年,终有一死,你阿玛活到七十多岁,已经比其他人长寿许多了。”待其止了泪后,又道:“起来吧。”
“皇上不疑心臣妾了吗?”在说这句话时,那拉氏没有太多喜悦,甚至于显得异常平静,未等胤禛开口,她又一次启声,且深深俯了下去,“若皇上以后还要相疑,倒不若今日直接处置了臣妾。”
“朕叫你起来!”胤禛皱眉,不顾那拉氏的反对,执意拉起她道:“是否连朕的话你都不听了?”
“臣妾不敢!”除了这四个字,那拉氏便再无言语,木然站在那里,看得胤禛一阵无语,好半晌方道:“你这是在怪朕吗?怪朕疑你。”
“皇上是天子,是九五之尊,皇上永远是对的。”说到此处,那拉氏的身子突然轻颤不止,同时眼泪亦再次落下,“臣妾一直这样告诉自己,可是想到皇上刚才的疑心,臣妾还是心痛得无法呼吸。皇上,臣妾在您心中,当真没有一点可信之处吗?”
“朕没说!”胤禛语气郑重地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也不必再往心里去,总之以后,朕会相信你,因为你是朕的结发妻子,是唯一的皇后。”
正文 第八百三十四章 幕后者
只是结发妻子与皇后吗?果然没有一点真情呢!所以啊,胤禛,你也不要怨我用心计与手段来欺骗你,若不如此,我怎能居中宫之位;怎能与钮祜禄氏等人分庭抗衡;又怎能――留在你身边……
哪怕你对我无情无爱,我却依然心中有你,只因三十年前,你挑开了我的喜帕,那一刻,你便已深入我魂魄骨髓之中,无法抽离。
可是我也恨你,为什么你可以宠钮祜禄氏,可以宠只有一双眼睛像纳兰湄儿的舒穆禄氏,唯独就不可以宠我?
是我不够好吗?还是……我老了,再没有让你心动眷恋的地方?
那拉氏忍着心中的难过与悲伤,带着恰到好处的感动与伤怀道:“皇上当真愿意相信臣妾吗?相信臣妾没有起过任何害人的心思?”
“是。”当这个字最终从胤禛嘴里吐出时,那拉氏一直悬在心头的大石终于放下,适才当真好险,甚至有那么一刻,她以为自己会没命。
钮祜禄氏尚活着,她又如何能死,她要活着,比任何人都长命,然后走到今日乌雅氏所坐的位置,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这一切是胤禛所不知道的,否则他现在就会废了那拉氏的后位,将她打入冷宫永无出头之日。如今的他,对那拉氏有所愧疚,所以在沉默了片刻后道:“何时得空了,你出宫去看一看费扬古。”
言下之意,便是允许那拉氏出宫省亲,面对这份厚赐,那拉氏垂泪道:“臣妾谢皇上隆恩!”顿一顿,她再次扬眸,切声道:“臣妾今日在柳华一事上确实有所失察,险些冤枉熹妃,还请皇上降罪。”
“不知者不怪,你也是受了柳华的蒙敝!”说到柳华,胤禛面色阴沉如千年不化的寒冰,“他不知受何人主使,竟然在你面前百般抵毁熹妃,实在罪该万死!”
那拉氏小心地道:“可是熹妃……确实去过慎刑司,若非如此,臣妾亦不会听信柳华之言,疑心熹妃。”
“那么洪全呢,你知道洪全为何请辞离宫吗?”胤禛不答反问。
“臣妾原以为是熹妃主使,但事后已经查出与熹妃没有关系,所以臣妾猜测应是另有其人。”那拉氏人答得很慢,她好不容易才得到胤禛的信任,言辞间万不能再露出任何破绽,否则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看来皇后对柳华当真很相信,竟不曾派人仔细查过他,在洪全离宫之前,最后一个去找他的人就是柳华,随后洪全就突然上奏说自己年老想要还乡。”胤禛的话令那拉氏暗自心惊,看样子,胤禛一早就已经疑心柳华,一直命人盯着他的举动,这么说来,靳太医死那日,柳华来坤宁宫的事胤禛也应该知道了,这一想,心下顿时又多了几分忐忑,面上却一派惊疑之色,“竟有这种事,柳华半个字也未与臣妾提起过。”
胤禛冷笑道:“他自不会与你说,否则他还怎么圆自己撒得慌。”
那拉氏故作不解地道:“请皇上恕臣妾愚钝,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胤禛未疑有它,沉声道:“凌若确实曾去慎刑司探过靳明泽,却是在柳华之后,所以柳华说什么听到凌若与靳明泽的话,根本就是一派胡言,蓄意陷害。”
听完此话,那拉氏无比庆幸自己惯有的小心,若非她怕自己身边的人去找洪全,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从而将命洪全离宫的事交由柳华去办,只怕自己此刻在胤禛面前已经没有了说话的资格。
这般想着,面上却丝毫未露,反而异常气愤地道:“柳华这个卑鄙小人,将臣妾瞒得好苦,若非皇上诉明真相,臣妾如今尚被蒙在鼓中。柳华这般狼子野心,该当剐刑才是。”柳华注定是一颗弃子,她自不会再为弃子求情。
“朕更好奇的,主使柳华做这些事的人是谁,竟敢在朕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怪。若让朕查出来,定不轻饶!”虽然那拉氏知道胤禛不是在说自己,但脸颊还是忍不住抽蓄了一下。
她可以清晰感觉到胤禛话中的恨意,一旦他知道了真相……不!那拉氏立刻掐灭了这个令她害怕不堪的念头,她不是让胤禛知道真相的,永远都不会。
“皇后在想什么?”胤禛转头,恰好看到那拉氏眼中一闪而过的惧意,不禁出言问道。
“没什么。”那拉氏赶紧敛了不小心露在脸上的神色,转过话题道:“皇上,有一件事,臣妾始终不明白。若柳太医手上的伤不是熹妃所为,那又是怎么来的?”
胤禛摇头道:“此事朕也未曾查到,不过……也有一种可能,是他自己故意弄伤,却嫁祸给熹妃。”
那拉氏似被他的话吓了一跳,骇然道:“皇上是说他为了害熹妃,连自己的性命也不要了?这……这似乎不太可能吧。”
“既是他自己弄伤,那么自然有止血之法。”胤禛不以为然的说了一句,旋即又微眯了眼道:“朕只是好奇那个幕后者,柳华……”随着这两个字,胤禛慢慢咬紧了牙关,一字一句道:“朕一定要让他吐出幕后者的名字!”
那拉氏明白,为了得到这个名字,胤禛会无所不用其极,只怕现如今就已经在对柳华用刑了,幸好自己已经叮嘱柳华早做准备。否则,即便自己手中握着柳华全家人的性命,依然难保他不会在受刑时供出自己。
人,始终是慎后死亡与折磨的,尤其是看起来无休止的折磨,尤其是像柳华这样自私的人,在其心中,最重要的从来都是自己,若要在自己与家人之间做个选择,他定会毫不犹豫地选自己,哪怕是跟狗一样的活下去。
她喜欢利用这样的人,因为只要许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就会尽心竭力,无所不用其极的去完成自己交待的事。
在说完这件事后,胤禛又问道:“对了,朕听说皇额娘今日突然晕倒了,太医看过之后怎么说,还好吗?”
正文 第八百三十五章 后怕
“不太好。”那拉氏的话令胤禛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盯着那拉氏的眼睛,只见其哀然道:“齐太医告诉臣妾,太后肝胆有问题,且在其右腹间摸到有异物,应该是……患了恶疾,性命难以久长。”
胤禛只知乌雅氏突然晕倒,却没想到竟会这样严重,脑袋轰得一下像要炸开一般,许久才反应过来,带着不可抑制的颤抖道:“此事,太后知道了吗?”
“没有,除了太医之外,皇上是第二个知道的,就算皇上今夜不召见臣妾,臣妾也想过来跟皇上禀明此事。”说着,那拉氏又一脸哀切地道:“事已至此,还请皇上节哀。”
“不节哀又能如何,朕就算穷尽所有也留不住皇额娘的命。”言词间透着挥之不去的悲伤,先是弘晟,现在又是乌雅氏,身边的人正一个接一个的离开,他虽身为皇上,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他虽然与乌雅氏关系疏远,但并不代表心中没有这个额娘,恰恰相反,他太过在乎,可乌雅氏却为了允禵,一次次令他伤心,为了不让自己继续受伤难过,这才故意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