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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光芒,“本宫看过你的脉案,出现不稳的日子与慧贵人开始来看你的日子极为接近。”
刘氏默然不语,许久方轻声道:“娘娘好惊人的观察力,令臣妾佩服。”
凌若望着她略微有些发白的脸色,漫然道:“那么现在谦贵人可以与本宫说实话了吗?”
刘氏点一点头,低声道:“是,慧姐姐每次来,手上都会带一串珠子,但并不是红色的,而是瞧着像沉香木,连香味也有点相似。”
凌若稍一思索已经明白了其中道理,“看样子,是在红麝串中加入了沉香,用以冒充沉香木,这个心思倒是精巧。这么说来,确实是慧贵人意图加害你了。”见刘氏不说话,她又皱了眉道:“既然你都猜到了,为何刚才不明说,非要本宫逼着你才肯说出来?只要查到红麝串,又有你的证供,慧贵人难脱其罪,只是本宫没想到有了温氏前车之鉴,慧贵人竟然还敢做此大逆不道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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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百八十一章 乞求
刘氏闻言忙道:“娘娘误会了,慧姐姐虽然带着红麝串,但每次进到臣妾屋中都会摘下手串,她没有害臣妾。”
她的话令凌若然挑眉,不解地看着她,“这话倒是让本宫糊涂了。
后面的话至关重要,刘氏直到现在都没想好究竟要不要说,坐在椅中好一阵思量,最后终是狠一狠心道:“慧姐姐不仅没有害臣妾,其后更告诉臣妾是有人逼着她这么做,但是她不忍心害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所以让臣妾一道演一场戏。”
听到这里,凌若已经大致明白,恍然道:“这么说来,龙胎并无不妥,脉案也是故意这样写的?”
刘氏痛声道:“是,臣妾知道不该这样做,可是为了保全龙胎,别无他法。”她望着凌若沉沉道:“娘娘说臣妾之前是在试探娘娘,实在是冤枉臣妾了。”
凌若一边想着刘氏前后的话,一边道:“哦,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个冤枉法。”
刘氏抬头看着她,说出令凌若为之色变的话来,“其实臣妾来此,是因为慧姐姐告诉臣妾,在其背后指使要对臣妾不利的那个人是娘娘!”
“她果真这么说?”凌若死死盯着刘氏,想看出她是否在说谎。
“是。”刘氏肯定地点头,“若有一句虚言,管教臣妾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听着自家主子被人冤枉,杨海与水秀均是激动不已,“慧贵人满口胡言,我家主子何时指使她害过龙胎!”
“这个我自然知道,否则也不会说这些。”刘氏看着一言不发的凌若,神色恳切地道:“娘娘,臣妾对您已是知无不言,是否这样您还要疑心臣妾别有用心?”
凌若目光一闪,恢复了惯常的笑颜,“自然不是,谦贵人对本宫这般推心置腹,本宫又怎会再疑你,之前本宫语气重了一些,还望谦贵人不要怪本宫。”说罢,她幽幽叹了口气道:“唉,本宫只是在想,本宫与慧贵人无怨无仇,她为何要这样陷害本宫。”
刘氏摇头道:“臣妾也不知道,臣妾就是觉得她说的话可疑,这才想来问一问娘娘,果然证明她是胡说。”
来之前,刘氏根本没想过要将所有事都告诉凌若,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料;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主使舒穆禄氏之人必然不是凌若,舒穆禄氏却故意说成是她。可以想见,舒穆禄氏根本不愿与皇后彻底翻脸,甚至她想左右逢源。既然舒穆禄氏不能为她所用,那么想在皇后的迫害下保住自身,光靠一个三心二意的舒穆禄氏是绝对不够的,她必须找一个更加可靠的靠山,而身为熹妃的凌若无疑是最好的人选,虽然之前她曾拒绝过自己的一次,但今时不同往日,一直与熹妃交好的惠妃死了,自己又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相信会有一个不一样的结果。
彼时,凌若温和的声音传入耳中,“谦贵人能与本宫说这些,实在让本宫既惊讶又感动。宫中那么多人,可愿与本宫来说实心话的,却只有谦贵人一人。”
刘氏受宠若惊地站起身道:“其实这些话臣妾早该来与娘娘说的,可是一来怕唐突,二来怕连累到慧姐姐,这才一直拖了下来。”说到此处,她忽地再次跪下,泣然道:“娘娘,臣妾知道您一直是菩萨心肠,求您垂怜臣妾,垂怜臣妾腹中的孩子。”
“谦贵人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凌若伸手去扶,然这一次刘氏却是铁了心不肯起来,“娘娘若不肯垂怜臣妾,臣妾就长跪不起。”
“好了好了,本宫答应你就是了。“凌若略有些无奈的话令刘氏乍然一喜,连忙道:“臣妾谢娘娘大恩。”
凌若拍着她的手道:“既是入了宫,咱们便是一家姐妹,无需说这样客气的话,自你怀了这个孩子后,事情便层出不穷,本宫瞧在眼里也觉得可怜。”
听到这话,刘氏不由得落下了泪,泣然道:“其实从一开始,臣妾便没想与人争什么,只想平平安安生下这个孩子,将来好有个依靠,可偏生有那么多的人不愿让臣妾生下这个孩子。”
凌若喟然一叹,感慨地道:“这便是后宫啊,想在后宫中保全自身,谈何容易。”话语一顿,再次道:“慧贵人那头,你准备怎么办?继续与她演这场戏吗?”
刘氏怆然摇头道:“臣妾不知道,还请娘娘指点。”
凌若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慢慢道:“若依着本宫的想法,你不如假装信她,继续将场戏演下去,至于她不曾真的害过你,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将孩子生下来,余下的可以慢慢再说。”
刘氏其实也是一样的心思,是以一听得凌若这么说,立刻便答应下来,之后又坐了好一会儿方才离去。
待她走后,凌若脸的笑意缓缓沉下来,直至再也看不见,杨海关了门后道:“主子您相信谦贵人的话?”
凌若不答,只是道:“先去将三福叫进来。”
三福正在院中扫地,见杨海叫他,连忙走了进来,见他冻得鼻子通红,凌若晓得他必是又去做事了,摇头道:“本宫已经与你说过了,你腿脚不好,没什么特别的事,在自己屋子里歇着就是了。”
三福欠身道:“奴才不过是腿脚不方便罢了,又不是走不动路,能做便做一些,又累不到哪里去。再说看着别人做事自己却歇着,奴才总觉得过意不去。”说完了自己的事,他问道:“主子急着将奴才叫来,可是有什么事?”
凌若当即将刘氏的话复述了一遍,不等她问,三福已经万分肯定地道:“指使慧贵人的必定是皇后,她之所以能得宠,全赖皇后安排,不过有一件事,主子怕是不知道。”
凌若好奇地问道:“是什么?”
三福沉声道:“慧贵人自得皇上宠眷后,她每次侍完寝的第二天,皇后都会让迎春送一碗药过去。”
水秀一脸奇怪地道:“药?什么药,补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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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百八十二章 三成
三福摇头笑道:“怎么可能,那碗药是用来确保慧贵人不会怀孕的,因为她一旦有了孩子,皇后想再牢牢控制住她就没那么容易了。”
凌若叩着小几道:“照你这么说,慧贵人是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皇后不会允许她有。”话音一顿,三福带着几分意道:“不过奴才倒是没想到慧贵人居然敢违背皇后的意思,在暗中帮助谦贵人,依着奴才以前对她的印象,应该没那么大的胆子。”
“人心向来是最擅变的。”凌若不以为意的说着,“刚才杨海问本宫是否相信刘氏的话,你觉得本宫该相信吗?”
三福斟酌了一下道:“恕奴才说句实话,谦贵人的话能信上五成便不错了,此人奴才与她虽没有什么接触,但她能不声不响地怀上龙胎,又能一直将龙胎护到如今,心计可见一般。”
“五成吗?”凌若微微一笑道:“看样子本宫倒是信少了。”
听着她的话,水秀忍不住问道:“主子您信她多少?”
凌若伸出三根柔美修长的手指,“三成。本宫相信她与舒穆禄氏确实演了一场连皇后也不知道的戏,也相信舒穆禄氏对她说本宫是那个主使者。不过仅限于这两样,余下的话,本宫一个字都不相信。”
这般说着,她移步来到窗边,推开紧闭的窗子,呼呼的冷风从窗外灌进来,吹的一身凉,“从一开始,她就是来试探本宫的,若不是本宫看出她的用意,那些话她根本一个字都不会说。既然本来就没存什么诚心,你又让本宫怎么相信她呢。本宫敢断定,她与舒穆禄氏之间定然还有一些本宫不知道的事。”
三福点一点头道:“那主子现在的意思,是打算帮她还是……”
凌若深吸一口冰凉的空气,缓声道:“且看着吧,皇后不会无限期的等下去,在刘氏临盆之前,定然会再有动作,若是可以抓住这次机会,不管皇后怎样狡猾都逃不掉了。”
“以奴才对她的了解,她每走一步都会想好退路,而且像这样的事是绝对不会亲自动手的,可能假慧贵人的手也可能假另外一人的手,想抓到她的马脚,很难!”
“她既然不想露出马脚,咱们就自己把她揪出来。”不等三福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凌若已经转而道:“三福,你与迎春交情如何?”
“迎春?”三福意外地看着凌若,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道:“奴才与她认识有十几二十年了,都是一道做事,交情倒是有些,但说不上太深,倒是以前翡翠跟她颇为要好。”
凌若将窗子关起后,细细将她心中想到的计策与三福说了,待得她说完,三福一脸骇然地道:“主子,您这……”他有些不知该怎么说下去,平复了一下心情方道:“这样做,对于迎春来说太过危险了,就算奴才尽全力游说,她也不一定会肯帮我们。”
“本宫知道,不过凡事总是要试过才知道,若迎春真的不肯,咱们再另想它法。不过本宫倒觉得,迎春有很大的可能,会愿意做这件事。”在三福疑惑的目光中,凌若续道:“你与翡翠侍候了皇后二三十年,可就因为你们彼此有情,皇后就残忍的处死了翡翠,连一丝犹豫也没有,与翡翠交好的迎春怎么可能会不,又怎可能再像以前一样忠心于皇后。且你也说了,皇后如今宠信那个小宁子,迎春这些人日子都不太好过,也许迎春早想着离开皇后了,只是缺少一个机会罢了。”
“主子说的固然不错,可据奴才对迎春的了解,她并不是一个胆大的人,要做出这种事来,只怕……”三福连连摇头,显然不抱太多希望,“奴才只能尽力而为。”
凌若点头道:“尽力就好。以你现在的身份,坤宁宫自是不便去了,只能等迎春出来的时候再寻机会与她说话。”
三福应声道:“奴才知道迎春什么时候会出坤宁宫。”
凌若知他是指舒穆禄氏侍寝后,迎春给她送药的时机,颔首道:“你自己小心些,别被人发现了。”
这番谈话,除了屋中的几个人之外,再没有任何人知晓。
三日后,三福所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迎春在看着舒穆禄氏喝完药后,拿着空药碗往回走,因为天色尚早再加上冷风呼啸,一路遇到的宫人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