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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若抚一抚脸,振起几分精神道:“想不到本宫竟是睡着了,这披风是谁替本宫盖的,你吗?”
小五带着一脸笑意道:“回娘娘的话,是皇上盖的,之前皇上议完了事,奴才来请娘娘,哪知娘娘睡着了,奴才不敢吵醒娘娘,便回了皇上,皇上怕娘娘着凉,所以亲自为娘娘盖上这件披风。”
“原来如此。”这般说着,凌若取下披风起身往内殿行去,胤禛正抚额看着一本折子,看到凌若进来,笑道:“醒了?”
凌若浅施一礼道:“是,臣妾一时贪睡,让皇上见笑了,只是皇上既然来了,便该叫醒臣妾才是,倒是臣妾在君前失礼。”
胤禛招手示意她近前,道:“朕想着你既是睡着了,便干脆多睡一会儿,又没什么事,吵醒做什么,如何,睡了一会儿,可是精神了?”
“多谢皇上关心。”凌若将披风搁在一旁的架子上,道:“皇上这件披风臣妾还是第一次见,可是内务府新做了送来的?”
胤禛轻笑道:“确是新做的,但不是内务府,而是润玉。”
凌若甚是惊讶地道:“原来是出自谦嫔之手,好精致的绣工,可是比臣妾好多了,看得臣妾以后都不敢再献丑了。”
胤禛握一握她的手道:“什么献丑不献丑的,只要是若儿你做的东西,在朕眼里就是最好的,无人可比。”
凌若抿唇笑道:“皇上何时变得这样会哄人了?”
“朕可不是哄你,而是实话,不过这世间无数女子,唯你能听得这句实话。”听着胤禛的话,凌若挑眉道:“那臣妾岂非很幸运?”
“这是自然,世间再没有一个女子能如你这般幸运!”不等凌若说话,胤禛自己便先忍不住笑了起来,舒展了紧皱的眉头。
待得笑过后,他道:“只顾着说话,朕倒是差点给忘了,这一大早的来见朕,可是有什么事?”
凌若正要说话,目光无意间瞥过胤禛摊在桌上的折子,在看了几行后,神色变不禁为之一变,“皇上,浙江出事了?”
听得这话,胤禛刚刚舒展的眉头立时又皱了起来,沉沉叹了口气道:“是啊,河南那头,弘时刚给朕报了一个大喜讯,浙江就出事了,数百名百姓将府衙团团围住,令里面的人不能进出。之后,李卫派兵驱赶那些百姓,虽然最后将他们驱散,却也有不少人受伤,民情激愤,令新政推行起来格外困难。朕刚才就是与张廷玉他们商议着浙江的事,不过议来议去,只能是想办法安抚,若是动武,只能令官民矛盾更加激化。”
胤禛这话令凌若眉头微皱,奇怪,李卫做事一向极有分寸,而且他之前曾写过信给自己,虽然不如弘时那样劝服了所有富户,但至少也劝了五六成,且一直以温和的手法逐步缓慢,怎会突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胤禛抚着额头道:“朕已经传旨给李卫,让他尽量安抚民众,并且告诉他们摊丁入亩的新政,乃是为了他们好,让他们可以少缴税。一年之期还有几个月就到了,若到时候不能全省推行新政的话,浙江的试行便算失败了。”
凌若安慰道:“皇上也说还有几个月了,臣妾相信李卫一定会妥善处置此事,不负皇上所望。”
这一次胤禛面上却是出现了薄怒,“这一次李卫所做的,实在是差强人意,不止新政没推行下去,还险些激起民变,与河南相比,简直就是天渊之别,朕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做事的。”
凌若听出胤禛话语中所透出的对李卫的不满,也难怪,弘时将河南弄得有声有色,李卫这边却出了漏子,相较之下,不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一地有一地的难处,臣妾相信李卫已经尽力了。”
“希望后面这几个月他可以做得好看一些,不要让朕到时候没法将新政推行下去。”如此说着,胤禛缓了缓气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朕来此是为何事。”
凌若犹豫了一下道:“臣妾听闻皇上罚燕常在扫雪十日是吗?”
胤禛点头道:“不错,齐佳氏心性不仁,只是一些小事便重责宫人,之后又尊卑不分,对谦嫔出言不逊,更故意害她跌倒,这样的女子,若不受些教训,将来还不知会如何。”说罢,他扫了凌若一眼道:“可是齐佳氏跑来求你,免去十日扫雪之罚?”齐佳氏是燕常在姓氏,全名为齐佳燕雪。
“臣妾不敢隐瞒皇上,昨夜燕常在确实来见了臣妾,让臣妾代她向皇上求情。”凌若话音刚落,胤禛便冷喝道:“她心思倒是狡猾,知道求朕无用,所以跑去你那里,莫要理会她,就让她扫上十日的雪。否则这次纵容了她,以后必会变本加厉。”
凌若微微蹙眉,看这样子,刘氏在胤禛面前没少说燕常在不是,令胤禛对她意见如何之大,“皇上,能否容臣妾说句实话?”
若换了一个人,胤禛必会让其不必多言,但开口的人是凌若,一个让他无法拒绝的女子,当下道:“你且说就是,朕听着。”
凌若低头道:“是,臣妾与燕常在也有过几次接触,她只是性子直了一些,并没有存什么坏心思,至于那日惩罚宫人,过于丢脸,这才将气撒在宫人头上。”
胤禛微一点头道:“就算这事说得通,那她害谦嫔扭伤了脚的事呢?”
凌若微微一笑道:“有一件事,谦嫔只怕不曾告诉过皇上,其实臣妾之所以会知道燕常在责罚宫人,罚她扫雪的事,是因为那些宫人向臣妾告状。”
胤禛奇怪地看着她道:“那又如何?”
“而着他们向臣妾告状的人,恰恰就是谦嫔,这事是告状者亲口所说,皇上若不信,大可传其上殿回话。而当时谦嫔就在不远处,亲眼看着这件事发生,她明知道那些宫人不该此重责,却不现身,只等事情过去后,方才让那些宫人来找臣妾,让臣妾为他们主持公道。”这番话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凌若猜测,因为根据小汪子所说,刘氏是在燕常在离去后才出现的,且事先表现得并不知情,但凌若仔细想过后,认为刘氏根本就是坐视此事发生,然后再假意询问,为的不过是能顺理成章地将事情推到她身上,让她与燕常在反目对立。
正文 第一千六百九十九章 变故
一听这话,胤禛大为皱眉,道:“润玉?她亲眼看着此事发生?”
“是。”凌若短促地应了一声后道:“燕常在当时是一时气冲,所以下了重罚,但谦嫔乃是一宫之位,位份远在燕常在之上,却不知存了什么样的心思,竟然不肯当场制止,由着那些宫人受罚。”她顿一顿,又道:“后来这件事不知怎么地被燕常在知道了,晓得是谦嫔让人向本宫告状,这才心有不甘,对谦嫔出言不逊,更害得谦嫔跌倒。”
胤禛起身走下台阶,沉声道:“这些事谦嫔只字未向朕提起,反而还说这件事她毫不知情,乃是事后让人去打听的。”
凌若在他身后欠身道:“小汪子是内务府的洒扫太监,皇上随时可传她问话,看臣妾说的是真是假。”
胤禛回身,扶起她道:“不必了,朕怎会不信你。朕只是没想到,谦嫔竟然当着朕的面撒谎,还撒得面不改色!”说到最后一句,胤禛已是满脸冷意,目光扫过搁在架上的披风,冷笑道:“什么熬夜给朕绣披风,她根本就是想借着金姑送披风的机会,告诉朕扭伤脚的事,至于这件披风,还不知道是出自谁的手。”
凌若恳切地道:“在这件事上,燕常在固然有错,但谦嫔也并非无错,所以臣妾斗胆,请皇上对燕常在从轻发落。她那日奉臣妾的命令扫了一日,已是风寒交加,卧病在床,若再扫上十日,只怕会病上加病,说不定还会危及性命。正是因此,臣妾才答应替她走这一趟,向皇上求情。”
“朕明白了。”胤禛点点头,冷然道:“既是两者都有错,那光罚齐佳氏一人,未免有些厚此薄彼,这样罢,就让刘氏与齐佳氏一道去扫雪,两人均扫五日,即刻执行。除此之外,刘氏在朕面前言语不尽不实,着罚其半年俸例。”说罢,目光一扫四喜,道:“按着说的话,去永寿宫传旨!”
四喜犹豫了一下道:“皇上,谦嫔脚上有伤,只怕……”
胤禛冷声道:“她受伤与你何干,要你来操这个心,这一切皆是她咎由自取,还不快去!”
见胤禛发怒,四喜不敢多说,正待要退下,胤禛又唤住他,神色不耐地道:“将这件披风拿去还给她,让她以后都不用再送什么东西过来了,朕受不起!”
四喜连大气也不敢喘,应了一声后迅速拿着那件披风退出了养心殿。
目送四喜离去,凌若忽地道:“皇上只凭臣妾一面之词,就定了谦嫔的罪,不怕臣妾是骗皇上的吗?”。
“朕相信你,再说……若你真骗朕,朕甘愿为你所骗。”这一刻,胤禛目光温柔得似要将凌若融化一般,“因为……那是朕欠你的!”
“皇上……”凌若正要说话,胤禛已是按在她唇上,道:“行了,什么都不用说,以前的事朕无能为力,但现在,朕会用尽所有来补偿你信任你,让你不必再担惊受怕,可以安安稳稳地待在朕身边。”
凌若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用力点头,“不论这辈子还是下辈子,臣妾都会陪在皇上身上,不离不弃,虽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却定当同年同月同日死。”
听着她这话,胤禛没有说什么,只是将凌若抱在怀中,享受着属于他们的安静宁和。
不过这四个字明显不适合刘氏,当她听到四喜代传的旨意时,整个人都愣住了,莫说她,就是金姑和海棠等人也是吃惊不小,不就过了一夜功夫吗,怎么就生出这么大的变故来,竟然让自家主子去扫雪?
金姑最先回过神来,连忙道:“喜公公,这……这是出什么事了,为何皇上要让娘娘去扫雪,娘娘可是没犯错啊?”
四喜看了她一眼,对刘氏道:“皇上已经知道昨夜娘娘说的并非全部是事实,也知道燕常在为何会对娘娘这般不敬的原因,圣心不悦,故传下此旨。”
刘氏瞳孔微缩,阻止金姑再说下去,开口道:“可是本宫如今脚上有伤,如何能扫雪?”
四喜低头道:“皇上是这般下旨的,奴才也只是依旨传达,若娘娘有何事,可以亲自去求见皇上。”说罢,他将拿在手里的披风双手呈上道:“这是皇上拿奴才拿来还给娘娘的,皇上还说了,让娘娘以后都不必送东西去养心殿,皇上说……他受不起!”
见胤禛连披风都送还了回来,刘氏原本就发白的脸色更是白如一张纸,半晌说不出话来。
四喜在将披风交给海棠后道:“皇上的旨意奴才已经传到,奴才告退,请娘娘即刻去扫雪,以免皇上怪罪。”
“本宫……知道了,送公公出去!”刘氏勉强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待得四喜出去后,刘氏身子一软,险些从椅中摔下来,金姑赶紧扶住她道:“主子当心!”
刘氏努力想要坐直身子,可是浑身却是半点力气也使不上,犹如没有骨头一般,若非金姑扶着,随时都会摔下去。
此时,海棠送完四喜回来,金姑连忙道:“快给主子沏盏热茶来定定神。”
待海棠手忙脚乱地沏了茶来后,金姑端到一直在微微发颤的刘氏唇边温声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