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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见太子对素月的神情,却又只是淡淡的,并不似恩爱夫妻的样子,其实更像是侍女与主人。
见她惊讶,素月脸上神情更显得傲然,芷蘅许久才道:“那你家太子倒是个长情之人。”
素月还未答话,车子便骤然停住,车内晃动,芷蘅向车外看去,难不成又有何遭遇不成?
想着,便听车外有人大喝:“霍乘风,别来无恙啊。”
这声音……
芷蘅一惊,这声音似乎……是李昭南!
听闻他尚在南越等待大沅派人接管方可回到大沅,南越一切事宜暂由他代管。
芷蘅身子一动,欲要冲出车外,便觉腰上忽然一紧,素月紧紧的箍住她,眼神尖锐的盯着她的脸,腰上更有坚硬的东西抵住,芷蘅低头一看,是一柄亮晃晃的短刀。
“别动,否则杀了你。”素月看着芷蘅,芷蘅咬唇望她,却果然放松了身子。
只听车外,有朗朗笑声:“呵,不愧是天将军,什么事都瞒不住你。”
这个酷似六哥的声音,属于那个太子,她定然不会听错。
而天将军,定然也是李昭南无疑。
那么,李昭南口中的霍乘风便是那黑衣太子了。
芷蘅努力回想着她所知道的一切,她记得,她曾无意听云儿叨念过几句中原国家的情况,每逢佳节,她领了赏赐,都会述说起都是自哪一个国家交换而来,因北冥香料天下无双,故而虽国力不济,却总能交换来一些珍奇,说起那些国家时,云儿也会将一些道听途说来的话题说与她听。
据云儿所说,如今中原天下,以大沅、北秦国力最强,其次分别是南楚、齐豫、赣良、南越后才是北冥。
大沅乃李家天下,而姓霍的,若她没有记错,该是北秦皇族!
两方对峙
难道……
芷蘅心中大惊,那黑衣首领竟会是北秦太子不成?
一切多少有了些头绪,大沅已经横扫了南越,南楚、齐豫、赣良等国纷纷向大沅朝示好,而北秦正值内乱,若此时,北冥再与大沅修好,大沅便很快会趁机向北秦开战,而霍乘风之前所说的为父皇争取时间,大概便是指,为他争取扫清内乱的时间,而这期间,唯有要大沅将矛头指向别国,方能缓解危机,那么,掳劫送亲队伍,便是最好的选择。
只听车外李昭南道:“霍乘风,掳劫送亲使队,怕是你的杰作吧?”
芷蘅心内一喜,李昭南果真没有那么容易上当,霍乘风也未免太小看了李昭南。
霍乘风依然笑道:“天将军误会了,我携爱妻来南越游山玩水,孰料天将军兴兵发难,未免不必要的麻烦,这才乔装改扮,准备返回北秦。”
李昭南眉间带笑,冷峻的脸却被风沙染了一层萧索凉意:“霍乘风,你当我三岁孩童吗?用这样拙劣的手段,我真为你这样的对手而感到失望。”
霍乘风不以为然:“若天将军不信,也是没法子的。”
李昭南转眼望向马车:“车内何人?”
不待霍乘风答话,霍乘风的侍从便道:“车内乃是太子妃。”
霍乘风笑着说:“素月,出来让天将军见见,免得天将军以为咱们北秦人说话,都是信口胡说的。”
素月一手尖刀依然抵在芷蘅腰间,另一支手挑帘,向车外望去,淡淡唤一声:“天将军。”
李昭南略一拧眉,随即道:“只怕车上还另有其人吧?”
霍乘风闻听此言,立时板住脸孔:“李昭南,你该不会要搜查我的车吧?呵,若我真要是有所图谋,会只带着区区几人吗?再者说,我北秦国虽不济,却也未必怕了你大沅!”
擦身而过
此言带着薄怒与略微威胁意味,李昭南凝眉,的确,在未得知北秦虚实之前,北秦的确不能低估,此时若贸然得罪北秦,北秦与南楚、赣良接壤,那时候,若三国联合,只怕大沅亦要吃些苦头,亦未必能胜。
可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个车内,绝不仅仅只是素月一人而已。
正在此时,身边一名侍从忽然策马而来,在李昭南耳边低语几句,李昭南脸色豁然一变,随即望向霍乘风,霍乘风神色清淡,看着他不语。
李昭南半晌方笑道:“呵,霍兄说笑了,我怎会平白的搜查霍兄的私人马车?霍兄既是因私而来,我理当要霍兄安然回归北秦才是。 ”
霍乘风挑唇道:“如此,便多谢天将军了。”
说着,他仰头望向碧空无云。
漠原百里,望不见生机,炙热骄阳烈烈泼洒在干涸的土地上,过了这座山,再渡过一条河,便是北秦了。
他挥手示意车队前进,却朗声自言自语:“哎,难得南越国一派风景秀美,北有飞沙漠原,南有水光山色,如此两种奇景皆在南越一国便可尽赏,只可惜……兵荒马乱,景已不是景了。”
霍乘风说得感慨,实则暗讽李昭南。
南越地处交界,南邻北冥,北冥一派湖光山色,透着柔腻与委婉,北面齐豫,齐豫便是风沙漠原上的一颗明珠,故而,南越同时拥有了这两种自然奇景,的确是游山玩水的圣地,也难怪大沅会首先发难南越,将这风水宝地据为己有。
李昭南望着车队离去,低声问身边之人:“消息可靠吗?北冥国内果然有人见过九公主?”
“嗯,听说,便隐藏在丞相府中!”侍人的答话,令李昭南握紧缰绳。
侍人继续说:“北冥国内为此事已经沸沸扬扬,听说,丞相之子赵昱卓请了一干杀手劫了送亲队伍,将公主劫走,想来赵昱卓曾向北冥皇帝求娶过公主,定然对九公主十分心爱,如此不甘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北冥丞相权利过大,即使是皇上疑心,亦有人声称见到了公主,也未敢搜查丞相府。”
李昭南俊朗眉目忽然森然,沉声道:“暂且返回城中,再做计较。”
侍人点头,传下李昭南命令。
浩荡兵队扬起南越漫漫黄沙。
独自迷茫
杨芷蘅坐在车内,莫名的心急如焚,虽然她并不惧怕这个北秦太子,可就在刚才,李昭南出现的刹那,她不可否认的心内悸动,她很希望冲出车子,告诉他,她正在车内,要他带她离去。
可是尖锐的刀尖儿抵在她的腹部,她死无所谓,可是此时……她的腹中还怀着他们的孩子……
纵使,他是那个一夜风流、一去不返的负心人,纵使,她一度恨他恨得咬牙切齿,可当此危难之际,她却忽然想要依靠在他的身边……
这种奇异的感觉,渐渐的浓烈,芷蘅忽然挑开车帘,低吼道:“停车,我要下车!”
霍乘风眉眼弯笑:“呵,你不是很镇静的吗?怎么?听见了李昭南的声音,便按捺不住了?”
“霍乘风,我知道你是北秦太子,却没想到北秦国竟是如此鼠辈,使出这般卑劣的手段,若你果真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便该去与李昭南刀枪相见,而不是掠走他的妃子,极尽挑拨于能事……”
“住口。”霍乘风突地打断她,勒紧缰绳,翻身而起,侍从忙命令车队停住,霍乘风飞身跃上马车,芷蘅感觉喉间一紧,顿时失语。
她怒目看着他,霍乘风此时的情态,那张温如玉的脸亦被冷冷目光染满了冰雪。
他忽然冷笑,眼神挑动:“呵,看来外界传闻果然不假,北冥国九公主大婚当晚将李昭南**上床……”
他眉峰一动,手上力道更加几分:“可是凭借着这一张伶俐的小嘴儿?还是……你这倾世绝色?呵,你很喜欢李昭南是不是?很崇拜他,对不对?那么我告诉你,你看错人了!”
他狠狠将芷蘅甩出去,芷蘅站立不稳,摔进车内,霍乘风掀帘望来,冷目怒火燃烧:“告诉你,他李昭南也未见得是什么英雄好汉,当年我亲妹妹和音公主倾心于他,便是崇拜他的赫赫战功,于是只身前往找寻他,希望嫁他为妻,可他得知和音乃是北秦公主后,利用和音的感情,达到他打击北秦的目的,最后和音羞愤自杀,你告诉我,他李昭南又比我磊落出多少?”
霍乘风一席话,令芷蘅身子不觉僵住,李昭南声名狼藉,她亦早有耳闻,只是不知为何,她总是在恨过之后,轻易忘记了他一切的不堪。
见芷蘅惊凝的看着他,霍乘风微微叹息,看着她的眼神柔和了些许,那张俊朗的脸便也重现了玉的润泽。
“你虽可诱他上床,可你终归不了解他,无论多么绝色的女人之于他,恐怕也不过是挥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罢了。”霍乘风言毕,转身而去,车帘垂下,留下芷蘅暗自迷茫。
女人嫉妒
李昭南竟果真如此不堪吗?虽然她从不奢望任何人将她放在心间,可……
她终归曾经暗暗期许过,李昭南许会带给她不同的人生。
看来,自己深居简出,对于他的听闻也实在少得可怜,以致今日这样难以收拾的结局……
素月在一边一言不发,芷蘅怔忪片刻,回眸看她,却不觉心头一凛,素月的眼光,忽然冷厉得可怕,狠狠的盯着她,脸色苍白。
究竟是怎么了?刚才霍乘风不过与自己发生争执,为何……她的脸色会变得这样难看?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似乎怀揣着沉重心事,芷蘅阅人不多,实在看不透她们的心思。
但她却看得出,素月的眼神里,分明便是女子的妒火中烧!
可……难道霍乘风与女人争吵亦是不可以的吗?
她无心再去理会这些细枝末节,虽然,霍乘风一番言语说得她心里酸楚,可终归跟着霍乘风,她再不能踏实,谁知到了北秦,霍乘风会不会如李昭南逼死和音公主一样逼死自己?
她必须逃,至少……要先离开霍乘风这个神秘而危险的人物!
……………………
夜寒,风凉。
漠边夜间的风全没有四月末的温暖,风过脸颊,夹杂淡淡清寒。
霍乘风令歇脚在漠边唯一的客栈,因着战火,客栈生意冷落,不过几家客人,突遇了霍乘风这支十余人的队伍,店主大为欢喜,只令人送了一顿晚餐。
这家客栈在漠原边际,群山脚下,青山被晚色照映,披了一身浓墨。
霍乘风并未限制芷蘅自由,有侍卫在客栈前来回巡视,量她一介女流也跑不到哪里去。
芷蘅站在夜风里,望着满天月色,月色落入山间,隐去了光芒。
“你还有心赏月?”
是素月的声音,芷蘅回身笑道:“素月太子妃不是赏月来的吗?”
素月看着芷蘅,脸色沉似冷石:“九公主与李昭南想必一夜风流后,多少是有感情在的吧?”
芷蘅心下一思,随即笑了:“素月太子妃此话怎讲?”
芷蘅的眼神意味深长,分明明白了她的意思,却假作不懂,素月冷声说:“九公主,那么我不妨直说,你最好不要打太子的主意,否则……”
素月紧紧盯住她,好像欲要她顷刻间便死去。
不动声色
芷蘅却轻笑道:“哦,原来素月太子妃担心这个……”
芷蘅不做正面回答,素月却道:“哼,早听闻了九公主的狐媚手段,纵是李昭南亦不可抵挡,还望九公主自重,毕竟您的所作所为已令北冥蒙羞,如今身为奕王侧妃,便不要再让大沅失尽颜面。 ”
芷蘅听着,却只觉得可笑。
不错,大婚当天,自己的确心甘情愿委身于李昭南,期望着可以离开那个伤心的城。
可人云亦云,便好像那一晚,下贱的只有自己,而李昭南不过与赵昱卓一般,都是受害者。
“素月太子妃多虑了,即使我有这个心,你家太子不是一向情有所钟?我怎么有那样的本事呢?太子妃实在太看得起芷蘅了。”芷蘅说着,转身而去。
才走出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