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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时,她竟出现在唐世言面前,叫出他的名字!
她那般不颦不笑便可动人心魄的样子,非绝色,亦可倾国!
她的淡然与典雅气质,是常人所不能及的。
容嫣非心里不由得介意,她看着唐世言,唐世言却笑笑:“公主放心,难道你以为唐世言是见异思迁之人吗?”
容嫣非面色微红,看着沅心淡笑的容颜,她眸光安定,可越是这般,她越是觉得那是莫大的嘲讽。
她放开唐世言衣袖,转身而去。
唐世言知她负气,显然,虽容嫣非与这女子是识得的,但相处却不甚好。
唐世言摇摇头,微笑看向沅心:“姑娘请吧。”
沅心看看一边两名阿那勇士,微微一低眉:“两位可否行个方便。”
那两人立时显得局促,相互一望,唐世言惊见,二人竟皆红了脸,两人齐声道:“沅心姑娘请便,务要离了营地便好。”
沅心悠悠说:“一定,这些规矩沅心懂得。”
于是,转身而去,唐世言缓步跟在她身后,冬寒,瀛水河依然荡荡,寒气逼入衣襟,女子身子有些瑟瑟的。
她立在一处偏僻地方,长发随风而舞。
她的背影,纤丽独秀,别有一种风情。
唐世言道:“姑娘,找在下来不是为赏风景吧?”
沅心背向他,静声说:“唐公子自大沅来,沅心亦是大沅人。”
唐世言不语,继续听她说,她顿了一顿,却许久没有开口。
唐世言有些许不耐烦,终究道:“姑娘有话不妨直说。”
沅心缓缓回身,清冷的风拂起她墨发连绵,回眸之间,那眼里的清傲,却化作了软绵绵的一淙流水,摇摇欲坠。
唐世言一惊,沅心竭力压抑住,却仍不免声音哽咽:“陛下……他可好吗?”
李昭南!
唐世言千思万想过无数可能,却从不曾想过此女竟会问起李昭南来。
他细细打量她,她一身的淡薄,可眉宇间却似乎有与生俱来的贵气。
他凝眉说:“姑娘识得当今陛下?”
沅心看着他,盈盈目中,水光潋滟,风萧、水寒,人孤凉。
她并未回答唐世言,只是自顾自的说:“听说,他甚是宠爱栖霞殿的杨妃,此女更传言死而复生,如今被立为皇后?”
唐世言的震惊一波高过一波,眼前的女子,到底是谁?为何,对大沅、对李昭南似乎果然十分关注与了解?
她抬眸瞬间,泪水终究掉落:“她是怎样的女子?我听说,并非一个很好的女子,她曾嫁为人妇,却新婚之夜,引诱奕王,荡妇之名,曾冠天下……”
“姑娘,你到底是谁?”唐世言打断她,清朗的眸内泛起戒备的冷光。
他盯着这女子,虽然,她一派淡雅高贵,听她的一言一句,他却觉得来者不善。
沅心看着他,却不过冷声一笑:“你无须知道我是谁,只需回答我便好。”
唐世言亦是冷笑道:“呵,既是如此,却请恕在下没有必要在此听姑娘疑问。”
说着,抱拳而去。
“站住!”
身后女子一声娇喝,这一声,便不似她一直的温言软语,那两个字里竟有几分威严。
若是依着唐世言脾气,定然头也不回,可这女子太过神秘,一言一句,好像关乎着李昭南,却如此遮遮掩掩,不得不令他好奇。
他停住脚步,淡淡说:“姑娘不先说明身份,唐某一个字也不会说。”
“是吗?”沅心的语声低了一些,却如寒风拂过耳边,竟令唐世言身子一颤,他回身看着沅心,沅心那双柔和如水的眼眸,顷刻便布起一层寒霜。
“你确定?”沅心的眼色愈发凉冷,雍容气韵在这一层冰冷下更显得迫人。
唐世言长吸口气,依然道:“确定!”
他正欲转身,沅心却忽的自怀中掏出一物,唐世言余光扫见,顿时震住了脚步!
沅心冷冷的笑:“唐世言,见了这个,我却是否可以令你回答我?”
唐世言大惊失色,步子不禁向后微微一退。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女子秀色容颜,清傲里带着一丝威胁意味,冷风愈发如刀,她纤白的手,紧紧握着那件东西。
墨色凝翠、纹路精雕、一篆一刻,巧夺天工!
那……竟是李昭南对兴龙帮的密令——墨玉!
唐世言惊骇不已,颤声说:“你……你怎么会有这块墨玉?”
沅心将墨玉缓缓放下,微微笑道:“你不知这玉原本便是一对吗?兴龙帮之人,唯玉是从,唐世言,我可能令你回答我的问题?”
唐世言心中大震,此女不但对李昭南似乎十分了解,便是对兴龙帮亦似乎知道许多。
扑朔迷离
唐世言怔怔的望着她,她的面容重归安静文秀,淡雅高贵,适才的阴霾与冰冷一扫而光。
沅心看着他,乍暖还寒的晨色,令沅心目有清光。
唐世言心里拉扯半晌,她手中的墨玉,他太熟悉,可是,却真的不知,这玉竟有两块!
想着,心中还是多一层防备:“唐某从未听闻过,不管姑娘从哪里得来此玉,如今的兴龙帮只以陛下之命是从,若姑娘依然如此遮掩,唐某一个字也不会说!”
“是吗?”沅心淡声道,“即使会对不起老帮主,也不会说吗?唐世言,你的身世,你可知道吗?”
唐世言身子大震,心内仿佛被瀛水河冲击而来,他惊凝的望着眼前女子,她笑意从容,气韵华贵。
虽是一身清淡,却掩饰不住她的威仪。
“你到底是谁?”唐世言沉了声色,沅心却笑道,“我说过,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栖霞殿里的女子,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而当今陛下,何以……对这样声名不堪的女子如此宠爱万分?还是外界传言有误?”
唐世言紧握双手,这女子虽气韵不凡,可却令人毫无好感。
可……她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又都牵扯着自己,不得不听她说下去!
她,竟知道老帮主,竟……还提及了自己的身世!
他沉一声气,压抑道:“当今皇后,亦是奇女子!容色倾城,姿容绝世,虽柔弱纤纤,却可为陛下而死,甚至放弃荣华富贵,隐居深山,千里迢迢,为陛下筹集粮草,以解燃眉之急,至于外方传闻,呵,姑娘以为外方对陛下的传闻又有几分是真呢?”
沅心眉心渐渐凝结,柔和的目光里有几缕忧伤:“是吗?”
唐世言冷哼一声:“姑娘若不信,又何必问唐某?”
沅心却似充耳不闻,神思仿佛陷入了重重追忆,眼里流动的是怅惘的光色。
寒风微涩,撞入眼里,泪光凝结成雾,蒙蒙如烟。
唐世言见她沉思,道:“姑娘可还有其他吩咐?若是姑娘的话问完了,唐某便告退了。”
他着意加重告退二字,嘲讽非常。
沅心这才看向他,幽幽笑道:“你不问你的身世吗?”
唐世言挑唇道:“姑娘想说自是会说,唐某可非强人所难之人!”
说着转身欲去,沅心的声音再次轻轻响起:“唐世言,此番求娶阿那公主,定然成功,陛下的那道圣谕你可看过了?”
唐世言再次顿住脚步,为什么……她好像什么都知道?
唐世言转身凝眉不解,沅心笑着说:“不必惊讶,适才我便在帐帘后,都听到了,阿那之事皆不瞒我。”
沅心略微停顿,缓步走近唐世言,寒风令墨发翩然,她柔润的眼光望着他,意味深长:“唐世言,你以为你对陛下忠心耿耿,他便任何事都不瞒你吗?你以为当今陛下是何许人?你与他称兄道弟,便算真正了解他了吗?你错了,他瞒着你的事,恐怕不止一两件,而他的眼里,从无兄弟亲情,亦无挚爱情真,在他眼里,什么人都可以牺牲的,也包括……你和那个栖霞殿的皇后娘娘!”
说着,得意的扬扬眉,笑着说:“想必容尔丹看了那道圣谕定要斟酌一番,呵,若是加上我的几句话,你迎娶容嫣非公主必然成功。”
她话里有话,唐世言一怔,随即道:“姑娘好心,唐某心领,只是唐某无功不受禄!姑娘不需多费心了!”
“唐世言,何必如此骄傲?我自是有所交换,才与你提起!”沅心淡淡说,好似说起一件极平常的交易,唐世言看着她,这女子,为何让人自心底里反感而又有几分生畏?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他看着她,沅心继续说:“我自可助你达成迎娶容嫣非,两国重修旧好的愿望,可你……亦要答允,带我一同返回大沅去!”
唐世言怔忪,上下打量此女,这女子的心思之深,全然不似她外貌般清美如水,她的一言一句,都彰显着她的不同寻常。
唐世言却向来不喜欢被人威胁,他笑道:“还是不劳姑娘费心了,唐某的事,唐某自会解决。”
说着再次转身而去,沅心平声道:“唐世言,可不要后悔。”
唐世言这一次,头也不回,冷声喝道:“姑娘,你所说的陛下,已是从前的陛下了,如今的陛下,只恐怕姑娘你并不了解!”
说完,身后沅心眉峰一动,暗自握紧双手,唐世言背影英毅,风裹寒霜,瀛水河滔滔如剧,长风令衣袂飞扬,卷起尘埃无数,皆落在了心头。
唐世言虽是从容而去,可心里的纠缠却更加繁复。
这个女子不简单,她的一席话,成功挑起了自己的好奇心、诋毁芷蘅、挑拨他与李昭南、又威胁利诱,欲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样的女人,最显然的便是对芷蘅心怀敌意,莫非……又是那个曾经风流无度的帝王欠下的风流债不成?
若是若此,她一旦返回大沅,却只怕芷蘅绝非她的对手!
陛下啊陛下,你何时招惹了这般厉害的一个人物?
唐世言走回原处,那两名阿那勇士还在原地等他,带他返回营帐,唐世言挑帘而入,却见容嫣非已然坐在帐内,见他进来,眸光瞬时凝聚!
容嫣非喜欢穿胭红色的裙衫,愈发衬得她秀颜娇美,她目光凝着质询之色,唐世言倒是一笑:“怎么?不信我不识得她?”
容嫣非心知自己太过多心了,可是,那个沅心,在阿那三年,她对她完全没有好感,那女子生的清美高贵,可她的眼神心思令容嫣非反感。
不知是否因为,阿那除了她容嫣非,这三年,便是沅心最得人心?
唐世言笑着走近她,长指挑起她一丝发:“你好像对她很敌视?”
唐世言笑容愈发邪魅:“不会只是因为我吧?”
峰回路转
容嫣非面色绯红,甩开他的手:“谁因为你?那个沅心,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可惜父王就是信任她,三年前无意救起的一个女人,因为对大沅风土人情十分了解,又是名女子而已,父王便将她当女军师一般留在身边,对她的话总是考虑几分,可这女人,总一副高高在上、自命清高的样子,我不喜欢!”
容嫣非便是这样直接,爱恨分明,她若是爱一个人便如火,同样的,恨一个人亦如火。
“她是什么人?你可知道吗?”唐世言忽而郑重问。
容嫣非倒是一怔,随即挑挑细眉:“怎么?你对她也有兴趣?”
“也?”唐世言难得郑重一次,却被她这个字惹得一笑,“什么叫也?她很受欢迎吗?”
容嫣非走到毡毯边坐下,毡毯暖意融融,唐世言坐下来,亦感到那质感与中原之物果然不同,不禁轻轻抚摸,只听容嫣非道:“她啊,阿那不知多少勇士上门求娶于她,便是父王亦透露过这样的意思,可她总是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之外,但因着对人虚伪的随和,仍然很多人喜欢她。”
“虚伪?”唐世言追问,“何以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