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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宴缓缓向晚叶走去,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并没有看他。紫宴停了停,“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是的。”紫宴不再多言语,拖着自己的双腿疲惫得向前方迈去。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又死了。前程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重放,“雪时,雪叔叔”那个陪伴了他一年半的至亲至善的人最后竟害他家破人亡,国毁山破。那个被父亲母亲视位诤友的人最后竟背叛了他们,背叛了整个血族。如今他的儿子又跑过来,说要保护他,说要报效岱国,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这世间还有什么是可信的?
蓝筱和南陌赶紧上前,扶住了紫宴。“蓝筱,南陌”“臣在”,“你等二人将罪将,晚叶押入死牢。”
第二十二章 行刑
牢内阴深寒冷,一枚残烛摇曳着,光线或明或暗。
晚叶双手被铁链高高吊扣在墙壁上,腿伤被简单处理过,但仍血迹斑斑。她仅着一身雪白的单衣,月光下显得娇小瘦弱。如今身份揭晓,她的心里却是一片坦然。就算是明日赴死,也是了然无憾。
但显然她想求速死是做不到的。没过一会儿,紫宴就来到了监牢。“你没有什么要和本王说的吗?”晚叶摇摇头。“本王却有一个问题问你,你如此处心积虑的接近我,到底是何阴谋?”说话的人语气冰凉,此前温柔恍若隔世。“阴谋”晚叶心“咯噔”一下,是啊,叛逆之人的孩子,所做之事皆是阴谋。她不想申辩什么,因为就算申辩什么,此时的紫宴也不会相信。若是他相信也就不会单凭雪时是她父亲就将她定为“罪臣”,打入死牢。
紫宴见她半天不吱声,走上前去。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颚,抬了起来。“你想好怎么回答我了吗?”晚叶看向对方宛若寒冰的眸子,轻轻摇了摇头,“没有阴谋!”紫宴松开她,退后几步,大声笑道,“难道你真要我相信你是来报效岱国的吗?因为你内疚?哈-哈-哈!
看来没有大刑是敲不开你的嘴了?鞭刑伺候!”
行刑之人孔武有力,每一次挥鞭都给晚叶带来无以复加的疼痛。这种痛不仅是肉体上更是心灵上的。原来再亲的关系,再深的信任都抵不过那句话的威力。也是啊,曾经被背叛过的他,又怎么能承受第二次欺骗或是背叛呢?
晚叶一声不吭,任由利鞭在身上不断地添加着伤痕。清脆的鞭笞声划破了牢狱内凝固的空气,一声声得也敲打在紫宴的心上。他不是没有后悔过,但是他怕,他怕到头来又是一场更大的背叛。他实在听不下去,也不愿看那张惨白如纸的脸,转身离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晚叶听到耳边有人唤他。因为疼痛,睁眼都万般困难,透过模糊的烛光,晚叶看清了来人正是蓝筱。“蓝筱,你也是来审我的吗?”“傻瓜,你连我都不相信。”晚叶嘿嘿的笑道,“那你又相信我吗?”蓝筱走上前,轻轻的抱住了晚叶,“像你这么傻的人作不了间谍的!”晚叶一时控制不住,竟有些哽咽。
蓝筱抬起身来,目光炯炯的看着她,“你稍微等一天,等我安排好一切,明日就可救你出狱。”晚叶微笑着,宛若梨花带雨,“不用了,蓝筱;若是那样我们秋家人一辈子也洗刷不了冤屈的。我要一直呆在这里,直到宴王行完弱冠之礼。”蓝筱不可置信,“你疯了,保不住这两天他们就会杀了你。别说守候王,你自己可能连后天的太阳都看不到了。”
“我不会死的,紫宴曾经发过重誓要不惜一切代价保留住我的性命;呵呵!”
“真受不了你,这时候还能说笑!”
“蓝筱,你知道我来到岱国最开心的事是什么吗?就是认识你这个朋友,好像每次我遇难或者倒霉的时候都有你陪伴在我身边。我此生无憾了!”
“你这话怎么像遗言一样!”蓝筱心中涌起一阵凉意。
“蓝筱听我说完,如果明天紫宴让我赴死,我也死而无憾。这是我们秋家欠紫金王朝的。我希望你不要救我,因为这是我背负的宿命。”蓝筱一拳狠狠得击打在墙壁上,“什么宿命不宿命,人死了,一切都没有了。”“蓝筱,算我求求你了,这件事不要插手。”
“其他我可以不管,但我绝对不会让他们杀了你。”说完,蓝筱一扭头就离开了牢狱。望着他的背影,晚叶很温馨的笑着。她知道紫宴不会杀了她,因为他不想这么便宜了晚雪时的儿子。
紫宴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内,“他是雪时的儿子,他只是为了还债才救我……”脑中不停的滚动着这类想法,都快把他逼疯了。“啊;-------”他尖叫着并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推到地上。愤怒已经让他有些入魔,头发的颜色由灰色转成银色,眼眸也变成了血红。
“紫宴,紫宴!”紫轩在门外焦急得叩着门,最后强行踢门而入。紫轩几步走上前去,一把抱住了紫宴,“振作点,弟弟!”一声“弟弟”又将紫宴的神智唤醒。“哥!”“没事了,什么都不要想,哥会帮你把一切都解决掉。”“不,紫轩,我要单独审晚叶,我不想轻易让他死掉。”紫轩见他已复清醒,放下心来。“好的,我不会管的。”
第二日,紫宴的桌上就摆了一大叠谏赐死晚叶的奏章。紫宴冷笑着,将它们放置一旁。“宣左错。”没一会儿,左错就屁颠屁颠得来到了鸾微宫。“左丞相,小王觉得你的奏章写得很有道理,然没有证据,没有堂审无法定罪。”“那王的意思是……”“明日,就以左丞相为主审官,替本王好好审审晚叶,如何?”左错眨巴着小眼睛,“臣领旨!”
“犯人怎么样?”南陌也跑来探监,“从昨日起滴米未进。”狱卒倒是对晚叶还很客气,端茶送水。只是,被鞭笞后的她除了能饮少量水以外,其他食物都难以下咽。
南陌久久的注视着牢中的晚叶,想当初他意气风发,丰神俊朗。一袭令旗之下犹如天神下凡,如今却是遍体鳞伤,重罪难逃!像这样七窍玲珑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间谍叛徒。
“你看我有好久了,有话就说吧!”晚叶对牢外的南陌喊道。
“我真想现在就杀了你!”南陌低声道。
“那就杀吧!”
“你可知道对于你这种乱臣之子,是要千刀万剐的!”
“哦!”对方又沉默了很久。
“你真的是为了守护王和紫金王朝而来的吗?”
“嗯,你相信吗?”
“不相信!”说完,南陌转身离去。“真是个奇怪的人!”晚叶暗忖道,其实对于揭开自己身份真相后的众人反应,她是有心理准备的。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不了就是碗大的疤呗!死他一个还这么多血族的债是便宜了秋家……只是,她内心中尚留存着一丝幻想,希望他们尤其是紫宴能够原谅,能够忘却……
此后的一日很平静。晚叶通过狱卒知晓,明日会有提审。金殿之上,群臣会一起判她的罪。“真有意思,既然已判定了她有罪,又何必这么劳神呢!看来就算是要打人,杀人都是要个理由的!为了配合一下,是不是要重新编排一个理由先?”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如此无所谓了??
“其实,我在乎的,我在乎紫宴能不能公平的待我;在乎能不能重新见到士祯和哥哥;我也想载着蓝豆豆与蓝筱再次驰骋疆场!也许一切都是梦吧!父亲,背后陷害你的人到底是谁?女儿愚昧,不仅没有找到他,自己的命也保不住了,抱歉!”
第二十三章 殿审
“带罪犯晚叶!”
殿堂远处一个瘦小的身影一瘸一拐的向众人走来。昨日,狱监又按紫宴的吩咐对晚叶施以了鞭刑。她的腿上皮肉俱裂,鲜血染遍了全身。一日未见,竟然瘦了一圈,就算是铁打的人儿,两日受了200鞭能活下已是不易。行刑途中也不知昏迷过多少次,完全是为了守住与父亲的约定让她坚守到现在。
她依旧是云淡风轻的笑着,仿佛依旧是先前那风姿卓绝,挥洒自如的翩翩美少年。她没有退缩,依旧阳光灿烂的迎上各类眼神。看向紫宴那冰凉眼神的一瞬间,晚叶自己的心也降到了冰点。人世间最远的距离恐怕就是疏远了的心与心之间的距离。她紧捏了一下拳头,“一切都过去了!”
紫轩与紫宴并排坐在金殿之上。左边以左错为首的一群文臣倚桌而坐,想来都是奏请赐死晚叶的臣子。不知是出于惺惺相惜,还是碍于蓝筱,南陌,武将竟无一人参与。
“晚叶,你可知罪?”左错厉声喝道。晚叶咧嘴笑了一下,“丞相,不知晚叶所犯何罪啊?”“你身为叛臣之子,欺上瞒下岂不是重罪一条。”晚叶乐了,“丞相你可曾仔细问过晚叶家世;若问了,晚叶又岂敢隐瞒。”左错将“佐朝纲”(即为惊堂木)重重的敲在桌上,“休得狡辩,你是叛臣雪时之子,这是不争的事实。”晚叶轻轻摇摇头,叹道,“不错,我是晚雪时之子。但晚叶入朝为官可有作奸犯科之举?若以出身判断人的善恶是不是有失偏颇。照此理推断,岂不是只要一代有罪,则代代有罪;一代为官,则世世为官呢?若是这样,日常审判和文武比试皆可废除。依照祖上的位置,给各类人种一一定位即可!”左错一时吃瘪,尽不知如何做答。
紫宴一旁冷笑道,“秋晚叶,照你的说法,我这世袭的王是不是也该让贤呢?”晚叶毫不避讳,“王既是天命选出,臣子自当遵从;若王缺乏贤德,自当让位于心怀韬略的有识之人。”此言一出,群臣哗然,“果真是逆臣之子,口出狂言,应该立刻斩首!”左错缓过神来,用佐朝纲在桌上拼命的敲打了两下,“肃静!大胆刁民,以下犯上,罪不可赦,理当正法,立刻执行!”
听到如此判决,晚叶唇边飘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她不想再坚持了,望着殿堂如狼似虎的群臣;望着作壁上观的紫轩;再望着面无表情的紫宴。她早早觉得这是紫宴设的一个局,既然他想让她死,她又何必挣扎?
“臣请奏!”在一边静默多时的蓝筱突然大跨步向前,跪在地上,“蓝爱卿,你有什么要说的呢?”“臣以为,晚叶之罪,罪大恶极,单单斩首太便宜了他。”左错一旁喊道,“可以凌迟处死。”(小作实在不想写这段,丞相心老黑了!)蓝筱转头狠狠得瞪了他一眼,“臣以为,应该将晚叶贬入奴籍,世代不得翻身,万劫不复!”说这话的时候,蓝筱自己的手也在不停的颤抖,心亦沉入谷底“晚叶,对不起,现在只有这个法子可以救你了!”
紫宴凝神看了看蓝筱,又看了看晚叶,微笑道,“难得蓝将军一片赤忱之心,本王也觉得此法甚好。如此这样,就拜托蓝将军帮晚叶入籍了!”蓝筱听到前半段稍稍舒了口气,听到后半段不禁一惊,佷似痛苦。
想这入奴籍,不仅要在肩膀上烙上金印,还要在街市上迎来百姓的唾弃。最后双足,双手还要戴上带刺的镣铐。这叫他如何下得了手?但是目前也容不得他拒绝。他深呼一口气,“末将领旨!”“好,就今日吧,本王早就准备好了特制的镣铐,配得上雪时之子风雅的外表。”
蓝筱一愣,恍然大悟:原来紫宴一开始就不打算杀晚叶。他算准了自己会求情,如今教自己情何以堪?!蓝筱心中直添堵,不知如何是好。忽听耳边一声轻吟,“微臣晚叶,谢王不杀之恩,如此有劳蓝将军了!”蓝筱回头正对向那双澄澈的大眼睛,晚叶在对他会心得笑,“傻家伙,这个时候还笑得出!”蓝筱心情也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