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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齐雁锦挑着眉毛,有些奇怪地瞥了她一眼:“我是道士,又不是大夫,身上哪有药膏?”
“呃?”朱蕴娆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傻傻地问,“那你刚刚给我涂的是什么?”
“那个……”齐雁锦直到这时才从狂躁的情绪中猛然惊醒,发现自己再次难以克制地弄伤了自己,以及……一不小心让她识破了自己的诡计。
“你手上涂的膏药,名叫‘嫩莺初啼’,确实能够敛血止痛……”不知道现在解释还来不来得及,齐雁锦不抱希望地想,“这几天为防不时之需,我才把药带在身上……刚刚我见你受伤,一时情急才替你涂的……”
装无辜什么的,他早已炉火纯青。
刚刚她是疯了才会去同情这个疯子呀!
“那天晚上,你是不是也对我用了这个?”朱蕴娆死瞪着齐雁锦,咬牙切齿地问。
齐雁锦赶紧道貌岸然地解释:“这次是涂在手上,发作没那么快。”
所以他才会想方设法地灌她酒,帮她发散药性呀!
这时朱蕴娆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到体内有热流奔窜,小腹深处燃起了一股生疏的焦渴,像极了那一夜的迷乱。她立刻恐慌地合拢双腿,红着眼狠狠盯住齐雁锦,恨不得猛扑过去咬死他。
齐雁锦凤眼斜睨,受伤的手指拈起盛满自己鲜血的酒杯,笑吟吟地送到唇边,仰起脖子将血酒缓缓饮尽。
“我要走了,你若想要解药,就随我来。”他在朱蕴娆耳边悄悄吐出这句话,随后才气定神闲地站起身,随手将酒杯抛进不远处的莲池,掩去了自己失态的证据。
“滚吧,我情愿死在这里!”朱蕴娆坐在原地纹丝不动,冷冷地看着他向王妃辞行的背影。
“别逞强了,你死在这里之前,会忍不住先把衣裳脱光哦……”齐雁锦离去之前,故意绕回朱蕴娆身边流连了片刻,逮着机会丢下了最后一句警告,这才胸有成竹地踱步离开。
他不是已经为她批下判词了吗——他就是她命中注定的桃花劫。
第十一章 桃花劫+假山石
午后满是奇花异卉的后花园里,一对冤家借着嶙峋的假山石作掩护,躲在围墙根下鬼鬼祟祟拉拉扯扯,实在有伤风化。
只见朱蕴娆跌脚绊手地躲避着齐雁锦的触碰,面色潮红地发着脾气:“我要去找我夫君,你别拦着!”
“你哥哥现在被长史守着,你这样过去,他可就前途尽毁了。”齐雁锦搂着朱蕴娆小声地威胁,在她耳畔暧昧地吹着气。
朱蕴娆在他怀中翻了个白眼,肺都要气炸了:“走开,不帮我解药就别动手动脚。”
齐雁锦不理会她的推拒,径自笑道:“就是帮你解药,才要动手动脚啊……”
说罢他便伸手探入了朱蕴娆的前襟,握住她胸前柔软的丰盈,轻佻地揉捏着。
朱蕴娆涨红着脸将他的手从衣服底下扯出来,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不要脸,衣服都被你揉皱了!”
齐雁锦手上的伤口被她粗鲁地拉扯,忍不住吃痛地倒抽了一口凉气。朱蕴娆看着他皱眉锁眼的样子,慌忙丢开手,口中却啐了一声:“活该!”
这会儿倒知道疼了,刚刚拿瓷片割手玩儿的时候又干什么去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又不要命的!
这时齐雁锦却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依然把朱蕴娆抱在怀里,鼻尖亲昵地磨蹭着她的前襟,低头将脸埋进她丰腴又柔软的胸口,深深地长舒了一口气。
难怪自古温柔乡里葬英雄,他真想就这样埋着脸躲上一辈子,听着她坦荡荡没有邪妄的心跳入眠,幻想着在她眼中单纯到没有输赢的世界里,也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而真正属于他的那个世界,已经被他亲手搅成了一潭浑水——现在他有点害怕,如果放任自己逃到清澈的地方去,会不会伤害到不染尘事的她?
此刻齐雁锦恍惚想起了自己年幼的时候,他在一间书房里陪着哥哥习画,还不会执笔的小手染满了浓墨,偏偏伺候自己洗手的书童一时不在,于是他忍不住将手按在雪白的生宣上蹭,任性的结果只是毁掉了那一张纤尘不染的白纸。
现如今她就是他眼前最洁白的生宣,而他已沾了满手的龌龊,若是能忍住别去亲近就好了……可是人生总有些错误注定会一犯再犯,尤其是他这么一个自私恶劣的人。
就在齐雁锦兀自沉吟之时,一直被他强行埋胸的朱蕴娆却已不耐烦地挣动了一下,心中将他骂了个臭死——这不要脸的家伙到底要干嘛?没事就往她身上下春/药,这会儿药劲上来了,他偏又在这里抱着她装死!
“别杵在这儿……光天化日的。”朱蕴娆脸似烧红的熟虾,蹙着眉咬住唇,眼神只差将他抽筋剥皮。
这时齐雁锦抬起头,一双晶亮的凤眼促狭地盯着她,很歹毒地提议:“我的书童还在寅宾馆里,不方便,要不上你那儿去?”
“我不要!”朱蕴娆想也不想就张口拒绝。
别的暂且不提,就毓凤宫里那一帮阴阳怪气的宫女们,一想到要在她们的眼皮子底下干这种勾当,朱蕴娆就有种恨不得杀掉齐雁锦的冲动。
“那就在这里。”齐雁锦咬着她的耳朵,一双手缓缓地捞起了她的裙子,手上的伤口在裙子上蹭出淡淡的血痕。
“你疯了!”朱蕴娆倒抽一口寒气,瞪大眼一拳捶在他的肩膀上,拼命挣扎起来。
“嘘,乖……”齐雁锦小声地哄着她,整个人却俯下身,将朱蕴娆牢牢地压在一块太湖石上,与她亲密地紧挨在一起,“别怕,不会有人看见的……”
说这话的同时,探入裙子里的手指熟稔的一挑,他立刻狡猾地邪笑起来:“娆娆,你已经准备好了……”
“别胡说!”朱蕴娆一边红着脸抵赖,一边气恨地背转过身子,非要面朝假山石站着,好随时防备有人从小路绕到假山背后来。
齐雁锦无所谓地笑笑,因地制宜,悄悄地褪下了朱蕴娆的里衣,只让她抬起一只脚搭在太湖石上,便为自己开辟出了一块酣美的疆场。
朱蕴娆半个身子紧张地攀在一块太湖石上,震惊地瞪大了眼——这个臭不要脸的道士,怎么什么姿势都能来啊!
越来越滑腻的蜜/穴此时全不设防,在被齐雁锦从背后狠狠顶入、填满的一瞬间,朱蕴娆忍不住闷哼了一声,无法克制地仰着身子靠在齐雁锦怀里,咬着牙抱怨:“为什么……每次都是从后面……”
齐雁锦笑着搂住她,宠溺地哄道:“下次换前面。”
“没有下次了!”朱蕴娆恼恨地伏在假山石上,潮热的花/径因为他的攻伐一阵阵地收缩,为了压抑过于刺激引发的兴奋,十根手指头都抠进了崚嶒不平的山石里去。
齐雁锦心疼地摸了摸她泛白的指节,一边挺动腰杆抽/送,一边体贴地问:“疼不疼?要不要抹点药?”
其实一点都不疼,可是被伺弄得太舒服就忍不住食髓知味,为了追逐更强大的欢愉,朱蕴娆竟然神使鬼差地点了点头,随后又为不知羞耻的自己深深负罪,自暴自弃地用袖子掩住了脸。
齐雁锦瞧着她因为羞窘而变得通红的耳廓,抿着唇无声地一笑,用中指挑了一点媚药在指尖上,悄悄地送给她……
朱蕴娆紧闭双眼,险些在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中晕厥——此刻滑进她腿间的手指就像一条刁钻的泥鳅,在泛滥的湿地里兜着圈子,一路入侵到最深最热的那一点。
猛药就像一副千钧重的铁锚,一下子便将沉浮在欲海中的朱蕴娆拽下了深渊,带给她深到可怕的快慰,让她在一刻不停的悸动中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时齐雁锦察觉到怀里的人已经彻底陷入了迷乱,便腾出一只手悄悄摸到她的腿弯,猛地一下架起了朱蕴娆站在地上的那条腿,让她整个人完全失去了支撑。
朱蕴娆忘情地尖叫了一声,随即紧咬住嘴唇,脸色惨白地向齐雁锦哀告:“不……不行……这样太深了。”
齐雁锦这时已顺势坐在了一块太湖石上,亲昵地咬着朱蕴娆白嫩的耳垂,在她耳边忍不住说起了悄悄话:“娆娆,娆娆……过阵子我要上京去,你等我回来好不好?”
“鬼才等你,你爱死哪儿死哪儿去!”此刻朱蕴娆眼里泛着泪花,越是被他折腾得神魂颠倒,嘴里冒出的话就越狠。
齐雁锦听了她的狠话,故意对着她的耳朵曲解给她听:“我就爱死你这儿了……”
朱蕴娆有气无力地呻吟了一声,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招惹上这么一个挨千刀的混蛋。
“你不是出家人吗?出家人还能这样睡我?”朱蕴娆越想越恨,忍不住气喘吁吁地问。
“我是道士,没有那么多规矩。”齐雁锦抱着朱蕴娆坐在自己身上,两个人间不容发地交合在一起,一时亲密得如胶似漆,让他恨不得磨蹭得越久越好。
可惜良辰美景终有尽头,许久之后,紧闭着双眼的朱蕴娆便听见齐雁锦在自己耳边低声道:“娆娆,你看天上……”
“看什么看……”朱蕴娆不耐烦地咕哝了一声,十分不满地睁开双眼,这时候就看见天上飘着一只断了线的燕子风筝,正慢慢悠悠地向他们这里飞来。
“你看,风筝已经飞过来了,寻风筝的人还会远吗?”齐雁锦抱着她叹了一口气,语调中充满了遗憾。
第十二章 捡风筝
朱蕴娆这时才反应过来,不由大惊失色地催促道:“有人要过来了,那你还不赶紧……还不赶紧地完事呀!”
她的紧张瞬间便传递到了蜜/穴深处,紧紧地包裹住齐雁锦的欲望,令他无法自制地发出一声呻吟,为难地亲了亲怀中的美人:“娆娆,你这么紧,还让我怎么赶紧?”
朱蕴娆气得还没张口说话,这时只听哗啦一声,断线的风筝已经碰到了树桠,不偏不倚地挂在了二人头顶上方。很快不远处的花园里也渐渐传来孩童嘻嘻哈哈的笑声,朱蕴娆羞得几乎崩溃,索性发起狠来,伸手撑着齐雁锦的腿打算站起身,无奈却被他死死地按住双肩,紧跟着下身传来一阵疾风骤雨般的律动,将二人瞬间推向了最圆满的高/潮。
云雨后的朱蕴娆浑身酥软,失神地瘫在太湖石上不停地喘息,几乎化成了一滩水。
这时齐雁锦却用片刻工夫便整理好了自己的装束,从容地俯身吻了吻她微启的红唇,忍着笑意问道:“一起走?”
“滚!”朱蕴娆恨恨地翻了一个白眼,根本懒得理他。
她才不要和他走在一起,被人看见像什么话!
这时齐雁锦却眯起了眼睛,笑得像一只刚吃饱的白眼狼:“对了,差点忘了对你说,这药用惯了就会上瘾,以后想解药了,记得来寅宾馆找我。”
说罢他意犹未尽地吻了一下朱蕴娆的脸颊,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朱蕴娆瞪着他得意洋洋的嘴脸,真想用手抠掉他的两只眼珠子。
然而想归想,她却只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原地,待到齐雁锦走远之后,她才一个人懒洋洋地望着头顶上方的风筝出神,觉得自己的心里正有一块不知名的地方在悄然陷落。
她果然还是一个放荡的女人吧?
过去她在心中一直认定,自己的身体是属于夫君的,除了夫君之外谁也不能碰,可是如今一切都已经乱了套,她不但被那个臭道士给碰了,还是被彻头彻尾地占有。
倘若这时候她还知道一点廉耻,她就应该跳河或者上吊了吧?可是她没有。至少她的身体骗不了自己,如果把所有错误都推给春/药,那么为何对这个臭道士恨之入骨的心,现在却在一点一点地变淡?
朱蕴娆不禁捂住自己火烫的脸颊,苦恼地望向天际——她怎么能那么不争气,跟那些爱找野汉子的婆娘们一样放荡呢?她明明只喜欢夫君一个,发誓这辈子都不会有二心的!
就在朱蕴娆陷入自怨自艾之际,这时一道稚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