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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永远没有可能战胜那个没有见过面的姑娘;因为那个姑娘已经离开了。
或者;真的只有离开才能够被记住吧。
落落抬起头来;擦掉脸上的泪水;再次掀起车帘;望向渐渐远去的国教学院的青树。
她知道;到了自己离开的时候了。
先生;我一定要你记着我。
她倔强地想着。
唐三十六注意到陈长生今天的情绪有些问题;问道:“没事儿吧?”
陈长生把桶里的湿衣服搭到晾衣绳上;说道:“没事。”
他不想让朋友担心自己;而且他总觉得周园里的那段记忆是他和她两个人的;于是他转了话题:“刚才陈留王殿下要来国教学院;你为什么不同意?
唐三十六挑眉微讽说道:“哟;我又不是国教学院的院长;有资格不同意吗?”
陈长生端着桶向小楼里走去;经过他的时候说道:“你倒是没说;就是那张脸难看的像是……”
他本来想说像死了什么人似的;出口时却变了。
“……像出了什么大事似的。”
“我这张脸如此英俊;就算给他摆脸色;又能难看到哪里去?”
唐三十六接过他另一只手里拿着的搓板;跟了上去;说道:“我就不喜欢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是陈长生一直不理解的事情;问道:“到底为什么?”
“我觉得这家伙太虚伪。”唐三十六说道。
陈长生说道:“没有实证;就不要诛心。”
唐三十六冷笑说道:“你不觉得这家伙无论谈吐还是行事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陈长生很疑惑;心想这难道不是褒扬吗?
“他是个男人;有什么道理让我们都觉得春风扑面?”唐三十六不屑地作出自己的结论:“必有所图;而且所图甚大;且离他远些。”
陈长生想了想;这话倒有些道理;只是眼下看来;皇族被分逐诸郡;除了国教和朱洛;没有任何强有力的外援;陈留王刻意与国教学院交好;也是能理解的事。
说话间二人进了小楼;放好东西后;陈长生去了折袖的房间。折袖的伤势逐渐好转;虽然还不能行走;便可以移动;前些天便被他们搬回了小楼里。陈长生坐在床边;仔细地替折袖诊脉;然后取出针匣;开始为他治疗;过了很长时间;才结束了今天的疗程。
唐三十六在旁看着折袖依然苍白的脸庞;有些担心问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好?”
陈长生摇了摇头;说道:“这个要看他自己的生命力。”
折袖睁开眼睛;毫无情绪说道:“这点不用你们担心。”
便在这时;轩辕破从藏书楼抱着那厚厚一叠挑战书来到了房间里。
“这只是第一批;听鲁教士说教枢处那边还有一大堆挑战书;看起来那位天海家主真的是很生气。”
唐三十六说道:“这么大年纪;这么高的地位;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喜欢生气?”
大西洲的蓝龙虾;整个京都就只有澄湖楼能吃到;现在澄湖楼无限期歇业;自然很难再吃到——最喜欢吃的食物忽然吃不到了;谁都会不高兴;轩辕破想象着如果有人不让自己在湖对面烤羊腿吃;自己会是怎样的心情;便很理解;甚至有些同情那位天海家主。
陈长生沉默片刻后说道:“就为了盘龙虾……”
以天海家在人类世界里的地位;那位天海家主真的发起飙来;还真不是国教学院能够扛得住的;从今天开始;想必会有无数挑战书像雪花一样的飘来。国教学院的三个年轻人再如何能打;就算依然场场必胜;又如何承受得住这么多场?就算打不死;只怕也得累死;就算累不死;那也真的要恶心死。
他看着那些挑战书;便觉得有些胸闷;就像昨天在大榕树上说过的那样;天天过这样的日子;委实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真正麻烦的是;在这些挑战书里;有一封很重;无论他还是唐三十六都接不住。
“别天心;曾经的离宫附院最强者;聚星初境;但……不是周自横、墓老板那种聚星初境;当年在青藤宴和大朝试里;他只输给过关白一个人。甚至很多人怀疑;他早就已经可以进入聚星中境;只不过因为家传功法太过强大诡秘;所以暂时停留在这里。”
“家传功法?他不是离宫附院的学生?”
“如果你家比离宫附院更强;换作你;你最后会选什么?”
“嗯……他是谁的儿子?”
“他爸叫别样红;他妈叫无穷碧。”
“嗯……他家果然很强。”
陈长生没有感慨这两个名字很怪;因为即便孤陋寡闻如他;也听说过这两个名字。
这两个名字与朱洛、观星客一样;都意味着天地间的风雨。
但他这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两位八方风雨竟然是夫妻;而且还生了一个儿子。
陈长生叹道:“就算打得赢;也不好赢。”
如果胜了小的;说不得人家爸妈就会找上门来。
“能别像我这么自恋吗?”唐三十六说道:“你从哪儿来的信心能打赢对方?”
陈长生很想说;无论是在浔阳城外的荒野里还是最近在国教学院门前;自己已经胜过几个聚星初境;然后想起来唐三十六说过;这个聚星初境不是一般的聚星初境。
“别天心当年胜不了关白;不代表他的实力就比关白差;你可以把他们两个人的水准等同看齐。”唐三十六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你见过关白;你觉得自己有多少机会?”
陈长生回想起那天在街边看到的那名书生;感受到的那道剑意;沉默片刻后说道:“一点机会都没有。”
唐三十六说道:“那你想胜别天心;也没有可能。”
折袖在床上再次睁开眼睛;说道:“我和他打过。”
三人望了过去;吃惊问道:“谁胜了?”
正文 第472章 国教学院的大事件
“当然是他。”折袖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们。
进京都之前,他还没有破境通幽,就算狼族血脉天赋特殊,也不可能战胜一名聚星境的强者。
他又说道:“不过如果现在和他打,我有把握。”
唐三十六微异问道:“你有把握胜他?”
折袖说道:“不,我有把握和他同归于尽。”
房间瞬间安静,唐三十六头疼想着,除了自己,国教学院里的这些家伙都是变态,真是没法交流。
陈长生忽然看着他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按道理来说,以唐三十六的性情,再如何嚣张,也不可能在澄湖楼里故意挑衅天海家主这样的大人物,从而让事态忽然变得激烈起来。
唐三十六安静了会儿,说道:“我们分析过,双方想要做什么,教宗陛下或者是想把你这把剑磨的更快,那天海家为什么要配合?”
“因为他们想造势……最终逼着我直面徐有容。”
“你想和徐有容血战到底吗?”
陈长生很认真地想了想,发现自己没有任何理由、任何道理去与那个素未谋面的少女战斗,摇了摇头。
“那不就结了。”
唐三十六说道:“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让他们都想不到我们的应对方法,这件事情办好之后,你就可以安安静静地读书修行。”
“真的可以吗?”陈长生看着他认真问道。
唐三十六剑眉微挑说道:“我是谁?”
陈长生忽然想起来雪岭温泉畔的苏离,觉得这事好像有些不大靠谱。
“可是,为什么对方会忽然加大打压国教学院的力度?”
堂堂天海家主,当然不可能就因为吃不到龙虾,就改变既定的方针。
唐三十六看着笑了起来,有些不怀好意。
“很明显,你那位便宜岳父现在对你感觉很不错,天海家很担心徐有容真看上你了,不肯和你打怎么办?”
陈长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有些生硬地转了话题:“首先我们要解决眼前的问题,怎么不被他们淹死。”
这话他刚才在澄湖楼上也说过。
当初国教学院陷入困局,唐三十六从天书陵回来,左手端着一碗豆浆,右手拿着一根油条,在国教学院门口铿锵有力地说道,这件事情他来解决,然后恶狠狠地把油条摁进豆浆碗里,说要淹死他们。现在陈长生很想知道,水来土淹,兵来将挡的法子明显不能再继续用了,他还打算怎么淹。
如果没有什么好办法应对,他只好不去考虑太多的事情,直接去离宫求见教宗陛下。
“淹,有很多种方法。”唐三十六胸有成竹说道:“接下来我的方法,叫做水淹七军。”
“水淹七军?”陈长生很是不解。
唐三十六忽然说道:“先前听说国教骑兵又抓了两批意图闯进国教学院看风景的外地游客。”
陈长生心想,这和咱们现在讨论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唐三十六继续说道:“这件事情给了我一些提醒,既然很多人都想进来看,我们不如直接卖门票,还能挣些钱。”
陈长生和轩辕破还是不懂。
唐三十六看着他们认真说道:“我想说的是,国教学院很大……就我们几个,难道不会觉得寂寞吗?”
……
……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国教学院外便来了很多看热闹的民众。
很明显,昨天国教骑兵逮捕了三批意图闯入国教学院的游客,并没能影响到其余人的心情。
而且昨天澄湖楼发生的事情,以及随后天海家主的怒火,已经传遍了整座京都,所有人都知道,只是今天一天,便将有四十余名修行强者前来挑战国教学院——要知道前面这些天,总共也就才数十场对战。
这种热闹,谁会愿意错过?
国教学院当然可以像最开始那两天一样先拖着,但现在不比当初,今天有四十几封挑战书,相信明天可能会有更多的挑战书,雪花不停地落着,雪球不停地滚着,到时候地面的雪层积的越来越厚,雪球滚的比院门还高,国教学院里的那些年轻人还能怎么办?
巷外卖花的摊贩已经来了,更早占据好位置的是早点摊贩,人们一边吃着热乎乎的包子和清爽的凉面,一面兴致勃勃地讨论着这件事情,空气里弥漫着肉馅与黄瓜丝的味道,以至于那些爱慕唐三十六的花痴少女们恨不得把鲜花藏进怀里,生怕花香被毁了。
人群忽然渐渐地安静下来,因为就在街对面的凉棚前方,出现了很多人。那些人或老或少,或高或矮,俱自沉默,明显不是来看热闹的民众,因为他们身上都流露着非常危险的气息,都是真正的高手,都是来挑战国教学院的高手。
看着这数十名天海家从各学院甚至诸郡调过来的高手,很多人不禁替国教学院担心,心想这怎么打得过?怎么打得完?
便在这时,国教学院的院门嘎吱一声被人从里面推开。
院外的街上一片安静,气氛有些诡异,便是那些少女也只是满怀企盼地望着那边,却不像前些天那般不停喊着唐三十六的名字,说着我一定要嫁给你之类的疯话。
从国教学院里走出来的不是唐三十六,也不是陈长生,是辛教士。
辛教士看了眼四周的人群,尤其是远处街那些高手,忍不住摇了摇头,神情有些复杂,却看不出来是在替国教学院担心还是如何。
他从怀里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