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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畔有十余幢小楼,用来安排给参加煮石大会的修道者居住,这幢小楼位置最好,临湖背山,格外清静,放眼望去的景致也是最好,但很明显,这并不能让茅秋雨和凌海之王的心情有丝毫好转。
因为陈长生这时候在小楼里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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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八时还有一章)R1148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七章 多年后的湖
择天记左邻右舍:
魔君对白帝,无论是从境界实力还是身份地位,这场战斗?都有资格与千年之前那三场战斗相提并论。
有些遗憾的是,这场战斗没有什么观众。
当初周独|夫与陈玄霸在周园里的那场战斗也没有观众,但事后,周独|夫曾经很多次讲述过那场战斗的细节,并且极其罕见地毫不遮掩自己的佩服,并且明言自己就是想要宣扬陈玄霸的了不起。
至于这场战斗,事后无论魔君还是白帝都没有说过,所以没有人知道这场战斗的细节。
甚至连这场战斗的结果,都没有人知道。
整个世界只知道,在那天之后,寒山北面的雪原上,忽然出现了一个大坑。雪原里的这个大坑,深约三十余丈,十余里方圆,站在坑底向四周望去,你会觉得还是站在原野里。
——这就是这场战斗留下来的最难以泯灭的痕迹,以及对战斗烈度最直观的描述。
受到这场战斗波及的范围更大,雪原北方七十里外,有一片耐寒林,事后熟悉当地情况的魔族猎人,竟然再也无法找到那片树林的丝毫踪迹,而隐匿在林中的一个魔族狼骑营,也诡异的随之不见。
七十里外的世界都被摧毁,更不用说战场中心的雪原。
巨坑的底部没有任何生命的痕迹,只有本来无比坚硬此时却被碾成齑粉的岩石,也看不到任何尸体,当初可能生活在这里的雪狐妖兽甚至更小的生物,都已经消失无踪,只能在某些石砾的深处,能够看到些血迹。
更加恐怖的是,坑底残留着战斗的余温,滚烫的难以想象,冒着络络青烟,仿佛有颗星辰曾经在此坠落。
如此滚烫的坑底自然无法积起雪花,雪落融为水,渐成细流,然后成溪,成湖,随着风雪不停,水面不断上升,直到很多年后都是如此,于是寒山北面的雪原上,多出了一个经年不冻的碧湖。
就像寒山峰顶的天池一般。
当然,这都是很多年之后的事情了。至于当时,没有人知道寒山北面的雪原里忽然多了一个坑,过几年会变成一个湖。更没有人知道,那是因为这里发生过一场战斗,自然也没有人知道这场战斗的结局。
这场战斗只有三个观众。
在战斗结束之后,漫天风雪里,走出来了其中两人。
走在前面的是一位中年道人,看着很普通。走在后方的是一个年轻人,很不普通,他是瘸的,腋下有个拐杖,黑发垂在眼前,挡住了半边脸。正是从西宁镇失踪后,谁都没有找到的计道人和……余人。
白帝看着计道人缓慢地点了点头。
计道人身体微微前倾,还礼。
白帝看了余人一眼,转身消失在风雪里。
计道人望向北方,静静看了会儿,然后带着余人消失在风雪里的另一个方向。
从始至终,都没有人说话。
数百里外的北方雪原里,黑袍收起那张已经有些破烂的铁盘,望向南方。
雪风呼啸,掀起罩帽的一角,露出他的下半张脸。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配着淡淡的青色肌肤,显得格外妖异可怕。然而哪怕只能看到很小一部分的脸,甚至只能看到下颌与嘴,依然让人觉得很美丽。能让一张妖异的脸产生美的感觉,这张脸本身该有多美?
在计道人与余人消失在风雪之后不久,他拉了拉罩帽,转身向北方的风雪走去。
他还没有靠近雪老城,便在雪原里被一道庞大的阴影拦住了。
那是一个极其高大的倒山獠。
性情暴戾、实力恐怖的倒山獠这时候显得极为温顺,因为它是只座骑。
一道寒冷暴戾的声音,从倒山獠的盘角里响了起来。
“本帅看来还是晚了些。”
魔帅坐在盘角里,撑着下颌,冷漠地看着下方的黑袍。
他的盔甲上满是金线与绿锈,看着极为刺眼。
他?声音格外生冷粗励,仿佛金属摩擦,格外刺耳。
黑袍没有理会这名魔族的第二强者,低着头,沉默地准备走过。
魔帅的声音变得愤怒起来,尖利叫道:“你身为军师,居然没能劝阻陛下,该当何罪!”
黑袍的声音很淡漠无味:“陛下安然归来,你我何必自扰?”
魔帅更加愤怒,大声训斥道:“陛下身受重伤,你居然敢说我是庸人自扰?”
听着这话,黑袍终于停下了脚步,抬头望向如山般的倒山獠上方,声音微寒说道:“你居然敢从我这里试探陛下的伤势?如果让陛下知道了,你会死的很难看。”
魔帅冷哼一声,说道:“你以为陛下还会像从前一样信任你?”
黑袍平静说道:“陛下已经信任了我数百年,还会信任我更久。”
魔帅尖声说道:“如果陛下真的受了重伤,你以为谁还能保住你的性命?不要忘记,这些年你在雪老城里处死了多少大臣,得罪了多少元老!而且你哪怕为我神族立过大功,但你终究是个人类!”
黑袍不再理他,继续向风雪里走去。
没有谁知道这场风雪里的对话,就算知道,也很寻常。
对魔族的将士们来说,军师与魔帅的不合,本来就是很常见的事情。
然而,如果仔细推敲,其实可以发现,这番对话里隐藏着很多意思,很不寻常。
……
……
魔君时隔千年,重现人间,大陆局势动荡,紧张万分,寒山作为一切事由的发源地,更是如此。
天石大阵被魔君强行破开,数千块天石各归其位,草甸、山崖和湖水里的那些空缺处重新被填满,受伤的人们被抬至峰顶医治,死去的人们被送回故乡,那些倒塌的山道与崖壁,也开始重新整修,只是已经变化的气氛却无法再次回到从前的宁静里,天机阁的管事和参加煮石大会的修道者们,神情都很紧张。
直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太多人知道前些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人类世界的绝世强者为何纷纷赶来寒山,真相依然在迷雾之中,但人们能够感觉得到,必然是发生了大事,因为戒备森严,也因为湖畔那些小楼里传出的压抑气氛。
最初被天机阁拒绝在寒山之外的凌海之王以及茅秋雨,这时候出现在峰顶,站在一幢小楼外,脸色异常难看。
湖畔有十余幢小楼,用来安排给参加煮石大会的修道者居住,这幢小楼位置最好,临湖背山,格外清静,放眼望去的景致也是最好,但很明显,这并不能让茅秋雨和凌海之王的心情有丝毫好转。
因为陈长生这时候在小楼里昏迷不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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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八时还有一章)
章节目录 第574章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有些艰难地睁开眼睛,看见唐三十六一脸担忧的神情,陈长生没有觉得任何意外,但当他看到折袖向来漠然的脸上居然也有几分关心,难免有些吃惊,然后有了笑出来的冲动。
他受了不轻的伤,识海震荡,所以才会昏迷过去。
不是因为动用千里钮的时候,与笼罩寒山的天石大陆冲撞而生出的伤势,只是因为魔君那遥遥一指。
当时魔君在溪畔,隔着很远的距离,向他点了一指。
他用黄纸伞挡住了那道气息,却无法隔绝那道气息里蕴藏着的恐怖威力。
“居然这么快就醒了?”
唐三十六看着他醒了过来,很是吃惊,上前把他扶了起来。
折袖说道:“醒得倒是真快。”
陈长生靠着床头坐着,看着二人说道:“为什么在你们脸上看不到任何激动的情绪?”
折袖没有理他,唐三十六回答道:“天机老人亲自来看过你,确认你没事,那我们有什么好担心的。”
陈长生想着刚刚醒来那一刻,两个人脸上的担忧神情,心知他们只是不愿意承认,也不挑破,说道:“天机老人确定我没事,难道我就真的没事?你们应该请茅院长来看看。”
现在茅秋雨是英华殿的大主教,但他们还是习惯称他为院长。
唐三十六说道:“天机老人,上算星辰,下算江河,从无算错,说你没事,自然就没事。”
陈长生沉默了会儿,说道:“那他有没有算到我们遇到的这些事情?”
随着这句话,房间里变得异常安静,只能隐隐听到远处传讯的声音。
安静与沉默,是因为他们都感觉到入寒山后发生的事情有很浓的阴谋味道,更主要的还是因为他们想起了那位中年书生。
那中年书生在溪畔负看着枝头的柿子的画面,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
他们知道,自己这一生可能很难忘记那个画面。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唐三十六看着陈长生低声问道:“确认……是那位吗?”
陈长生没有说话,缓慢地点了点头。
唐三十六低头扶额,完全说不出话来。
他是汶水唐家的独孙,连天海家都不怎么忌惮,真可谓是天不怕地不怕,在京都国教学院门口发生过的很多故事已经证明了这一点,然而想着那位中年书生的身份,便是他都发自内心地感到恐惧。
“很小的时候,我有一个梦想。”
一道声音打破了房间里有些低落的气氛。
陈长生和唐三十六望了过去。
折袖看着二人面无表情继续说道:“就是杀死他。”
陈长生震惊无语,从小就立志杀死魔君,这实在是……
“强大。”唐三十六看着他心服口服说道:“你太强大了。”
“但……那只是梦想。”
折袖想着前些天在山道处看到的画面,脸色有些苍白,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象过,能亲眼看到他。”
唐三十六闻言有些恼火,挥了挥手以示不屑,然后望向陈长生问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是现在整座寒山,甚至是整个世界最想知道的事情,也是整件事情里最关键、最难以理解的地方。魔君不惜被天机老人用寒山天石大阵暂时困住,也要杀死陈长生,那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凭实力天赋法器还是意志?
不,那是魔君。
陈长生哪怕在这些方面再如何优秀,也不可能凭借这些逃出生天。
听到唐三十六的问话,折袖没有什么表示,只是往床边移了两步,很明显对这个答案也很感兴趣。
陈长生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用眼光示意唐三十六一下。
唐三十六会意,走到门口查看了一番,然后从怀中取出一样法器,淡淡的气息生出,隔绝了被窥视的可能。
“我……遇到了一个人。”陈长生犹豫了会儿,说道:“那个人可能是王大人。”
唐三十六和折袖对视一眼,看出彼此眼中的震惊。
尤其是折袖这样心志坚毅的狼族少年,除了魔君这样的名字,会让他情绪有些失控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