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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就非要毁了我们家灿灿?”
徐廷和没想到一向听话的弟弟不仅不内疚灿灿不争气,反倒理直气壮地口口声声埋怨自己,显见这些不满在他心里积存良久了,便有些傻眼。
徐顺和说了这么一篇长篇大论,口渴得很,也来不及细细品尝了,端起茶盏把一盏特等好茶牛饮而尽。
徐廷和看弟弟偃旗息鼓,便陪笑道:“灿灿的事情,我心里也不好受,这样吧,过几日舒皇后和董贵妃在金明池开莲花花会,下帖遍邀汴京闺秀,灿灿因为是我的侄女,也收到了一张帖子,我让你大嫂拿了帖子给你,让灿灿也去散散心吧!”
徐顺和已经对大哥的人格产生了怀疑,闻言不由狐疑地打量他,最后还是拒绝了:“谢谢大哥,不过不用了!”
徐廷和望着一下子变得桀骜不驯的弟弟,怀疑他是因为巴结上了傅团练,所以才对自己如此硬气。
他不以为忤地笑了:“母亲想你了,你我兄弟一起去见她老人家吧!”
徐顺和心里知道母亲的偏心是没来由的,她老人家自己都感受不到,是一定不会想念自己的。但这话不能说出来,他只得道:“好吧!”
徐老太太坐在偏房的坐床上,见到这个不长进的二儿子,还是很热情的,母子三人攀谈了一会儿,徐老太太便吩咐徐顺和:“顺和,我住在你大哥这里,都是你大哥在养活我,你也得尽点心出点力。正好过几日相国寺要做道场,你给我些银子让我做做功德!”
徐廷和闻言眉头一皱,正要说话,徐顺和已经从荷包里取出了一张银票双手捧给了母亲:“母亲,这点银子,母亲先拿着用吧!”
徐老太太接过银票,捏着银票看了看面值,发现才一百两,便撇了撇嘴:“老二,一百两银子你也拿得出手?”
徐顺和忍耐道:“母亲,四两银子都能在南市上买个小丫鬟了,一百两不算少了!”
徐老太太闻言双眉直竖:“你别以为你娘我不知道你给你那死丫头片子打了多少首饰裁了多少衣物!你那女儿好主贵,你大哥付出那么多让她去参选,可她呢?给我落选了!真真是烂泥不上墙,什么样的娘生什么样的姑娘……”她骂着骂着,枪口转向了徐顺和的媳妇王氏。
徐廷和起身喝道:“母亲!”
徐老太太最听大儿子的话,立刻悻悻地闭了嘴。
徐顺和眼睛湿润了,他知道母亲偏心,没想到偏心到这种地步。他从腰带上拽下荷包,把里面的银票和碎银子全掏了出来,用力放在了母亲坐床中间摆放的梨花木小桌上,扔下荷包退后一步跪在了地上,对着母亲“咚咚咚”连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就离开了。
徐廷和追着弟弟拉了好几次都被徐顺和甩开了,只得眼睁睁看着弟弟大踏步离开。
对于母亲,徐廷和是打不得骂不得,只得下去暗生闷气,另想它法。
至于徐老太太,见二儿子居然敢反抗自己,不由捶床大怒起来,先骂徐顺和,再骂徐王氏,最后开始骂徐灿灿和徐宜春。
徐廷和也躲开了,红云等侍候她的丫鬟也都躲在外面不敢进来。
老太太骂了一阵子自己没意思了,便拿起徐顺和拍在梨花木小桌上的银票数了起来,最后发现足有五百多两,她老人家由此断定二儿子一定很能挣钱,却很少给自己送银子,实在是不孝至极,自己骂他骂得对,再不听话,小心自己去礼部告他不孝!
徐顺和一鼓作气冲出了徐府,这才想起是大哥把他带过来的,现在他想离开,要么自己雇车,要么自己走回去。
因为心里难受,徐顺和决定慢慢溜达回去。
今日正是月底,深蓝天幕上挂着一轮残月,东京繁华,夜晚街上行人依旧不断。
徐顺和听见咿咿呀呀的二胡声从前面传来,带着一丝悲凉。
走到前边,徐顺和发现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街边,正在拉二胡卖艺。
他不懂音乐,不知道老人演奏的是什么曲子,只是觉得听上去悲凉、无奈和伤心,正符合他现在的心境,便立在一旁听了起来。
一曲既罢,老人端了个破碗讨钱。
徐顺和伸手去摸腰里的荷包,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自己把荷包扔在老娘那里了。
看着老人悲苦的脸,徐顺和叹了口气,把自己身上崭新的深蓝绸袍脱了下来,递给了老人,然后转身离去了。
因心情不好,徐顺和打算先去顺和堂,晚一点再回家。
谁知道他刚进铺子,便看到傅团练的亲信小厮傅松正笑嘻嘻同常柳说话。
见徐顺和进来,傅松似没有看到徐顺和上身只穿着中衣,忙起身来给徐廷和行礼请安。
宾主坐下之后,徐顺和才得知傅松是来向自己道谢的——他主动给傅团练配的早晨喝的那个药,好像效果很好,团练大人最近身体有了不小的改善。
徐顺和不由笑了,自己也很得意。傅团练对他太好了,因此他一想到这么高贵大方俊美担负着傅氏皇室绵延后嗣任务的傅团练居然还是一个童男,心里便内疚得很,很后悔在宛州的时候自己拖着没治好傅团练的病,虽然他能自己给自己开脱——那时候我不是不认识傅团练嘛——可是心里还是内疚。
正因为内疚,所以他以帮助傅团练增强体质为由,给傅团练开了几副治疗他早泄的药。
傅予琛以为徐灿灿她爹给他开的真的是增强体质的药,他自己也明显觉得自己身体一天天的好转,因此便派了口齿灵便的傅松过来。
傅松展示了礼物,说了许多感谢的话,便和徐顺和攀谈起来。
徐顺和听他话里话外说将要举行的莲花花会是如何的好,不仅邀请了许多官员之女,还邀请了不少书香世家的闺秀,一个男子都没有,姑娘们赏花玩耍很是有趣云云,把徐顺和的心都说动了。
吹嘘良久之后,傅松方道:“徐大夫,令兄那里应该接到了请帖,我觉得啊,一定也请了令爱,您回家后好好准备准备吧!”
他窥了窥徐顺和的神情,又加了一句:“若是舒皇后和董贵妃两位娘娘下了帖子相邀,有姑娘却故意不去,那这个姑娘的前程可是大大不妙啊!”
徐顺和越听越害怕,便打定主意待送走傅松,就去哥哥把帖子拿过来。
今晚天气难得的凉爽,洗完澡徐灿灿便带了碧云去后院散步。
走了半个时辰之后,徐灿灿有些累了,便和碧云一起坐在亭子下面的木椅上,手里拉了一枝攀爬到木柱上探头过来的刺玫花玩。
碧云忙警告她:“姑娘,刺玫花有刺,小心扎着了!”
徐灿灿笑嘻嘻摘了朵白刺玫花凑到鼻端嗅香气,倒是把那枝刺玫花给放了。
碧云四顾无人,便凑近徐灿灿,低声道:“傅柳捎来了公子的一封信,奴婢放到了您的枕头下面!”
徐灿灿一听,欢喜到了极点,心脏砰砰砰直跳,心里慌慌的,她再也坐不住了,好几次起身欲走却又有些不好意思。
碧云看她着急便笑了。
徐灿灿看她取笑自己,便揪了碧云的耳朵嗔道:“坏丫头,不早点给我说!”
她揪得并不疼,碧云笑嘻嘻也不反抗。徐灿灿很喜欢一直陪着她的碧云,不忍心让她疼,便松手牵了碧云的手往前院走。
小径两边全是徐灿灿种的薄荷,四周萦绕着薄荷的清香,在这好闻的薄荷清香中,碧云得意洋洋地想:公子若是知道姑娘牵了我的手,不知道有多妒忌呢!
徐灿灿撕开信封的时候手都有点颤抖。
她飞快地取出信纸展开,凑到烛台前去看。
碧云在一旁扫了一眼,她便笑着立即闪开不让碧云看。碧云笑道:“我已经认出来了,确实是公子亲笔信!”
徐灿灿眼看着信,嘴里问她:“你们公子的亲笔信很值钱么?”
碧云心说:起码姑娘你可是很重视公子的亲笔信啊!
她嘴里却道:“公子很少亲自写信,一般都是傅柳代写的!”
徐灿灿嘴角不禁弯了起来,是在偷笑的模样——她想起了傅予琛上次写给她约会的信!
碧云有些好奇,等她看完便问道:“姑娘,公子在信里说的是什么啊?”
徐灿灿故意逗她:“哼,就不告诉你!”
、第63章
碧云非常了解徐灿灿的,知道她和自己很亲近;只要是能说出来的;她一定会告诉自己的。因此碧云只是看着那取出了信纸还显得很厚的信封有些好奇,并不一定要徐灿灿解答。
第二天一大早徐灿灿便起来了——今天是六月初一,是徐氏家族祭祖的日子。
洗漱完毕,徐灿灿端坐在妆台前;任凭碧云帮她梳妆;只是提醒了一句:“碧云;今日可得低调一点啊!”因为爹娘的娇惯和傅予琛的馈赠;她如今的首饰可是比初到汴京的时候贵重太多了啊,随便拿出一件都是很贵的!
碧云知道她的意思;偏还故意逗她:“姑娘啊,要不戴上那个白石镶银莲花冠啊?”
徐灿灿斜了碧云一眼:“……”碧云;你是故意的吧?!
碧云吐了吐舌头,低声道:“姑娘啊,这个白石镶银莲花冠是有点太贵重了!”光上面镶的白石,就能在京郊买下一个收益不错的庄子了……
徐灿灿很赞同碧云的话,连连点头。傅予琛送她的这个莲花冠实在是太过招眼了,戴在发髻上不用插花就能闪瞎别人的眼,还是老老实实地放起来好了,等将来嫁了……
碧云已经挽好了朝云近香髻,正在把金累丝镶蓝宝石镂空梨花分心插到徐灿灿发髻后,却发现自家姑娘的耳朵脖子都泛着红。
她不禁抿着嘴偷笑,又取了那对金累丝嵌红宝莲花鬓钗簪入两侧。
徐灿灿因为肖想傅予琛,脸上*辣的,为了转移注意力,她拿了瑞花柄镜照了照前后,发现碧云给自己插戴的都是傅予琛送的那些首饰,不由道:“这……太贵重了吧……”她虽然也有一些宝石首饰,可是大小成色明显不如傅予琛送来的,这样戴出去,爹娘会发现的。
碧云笑:“老爷和太太什么时候那么细心了?”
徐灿灿想了想,也笑了。
碧云索性从匣子里取出用真红丝绸裹着的金镶祖母绿薄荷叶手镯,拉过徐灿灿的手,戴在了徐灿灿腕上。
因为今日首饰华贵,所以碧云就找了几套素净些的衣裙让徐灿灿挑选。
徐灿灿便选了件水红桃花纹素白底薄绸窄袖短衣和一条素白长裙,又挑选了件真红长袖对襟小褙子。
帮着徐灿灿穿衣的时候,碧云听到徐灿灿低声道:“你们公子说让我一定要去参加莲花花会!”
碧云愣:“可是还没收到帖子呢?”
徐灿灿盲目信任傅予琛,悄声道:“一定会有的!”
碧云:“……”姑娘对公子已经情根深种了。
徐灿灿默默整理着腰间坠下的碧玉压裙,心里又想起了傅予琛的信。他好像不愿多写几句似的,上一封信只有一句,这封信有了进步,写了两句,白开水似的直白:一句是让她务必去参加莲花花会,另一句是让她用信封中夹带的小额银票赏人。
想到这里,她有些烦恼地吁了口气。傅予琛在信封里还夹杂着一叠小额银票,好像她连这些银子都没有似的。
凝视着镜中自己那窈窕的身影,徐灿灿在心里叹气:傅予琛才十八岁,怎么就跟个老太爷一般,他难道是把自己当成了我爹吗?老是给我银子花?
她前世没经过真正的爱情,不知道当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到极点的时候,是会觉得她小,觉得她弱,怕她没钱,会一直问她“钱够花吗” ……
徐灿灿竭力令自己显的淡然一些,拿出那叠银票让碧云看:“这是你们公子让我赏人用的!”
碧云拿起银票简单地点了点,脸上现出一丝激动:“姑娘,公子对你是真的好啊!他真的是什么都为你考虑到了,要知道他可是从来都不大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