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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来走去,还是没有摸到所谓的石碑,连块残石都没有。
胡默开始泄气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哪会有什么石碑啊!可是仔细想了想,夏宫墨不可能会骗她啊。还是自己什么地方没有找?
现在她瞎了,所以触觉会比普通人强好几倍,就像是她的另一双眼睛。
心口猛的一痛,感觉无数蝼蚁正在啃咬自己的身体,噗的一口黑血喷出。胡默痛的到处翻滚,像虫子一样的在地上爬来爬去。
深入骨髓的痛楚,让她快要窒息!
大颗的眼泪落下,从眼底开始,整双眸子仿佛是惊醒一般募的变红。血红的就像是被人染过。
两道黑影掠下枝头,停在她头顶的半空上。似在琢磨。堪比黑鸦的可怖声音透过了整个树林。
黑影甲环抱着手臂,在上空俯视着胡默痛苦抽搐的身子,似在思考:“你要头,还是我要头?”
黑影乙单手靠在黑影甲的身上,拍了下对方的胸膛,挑眉道:“你小子,敢跟我争?!”
“这样吧,头归我,身子归你。”
黑影甲答应的干脆:“好!”
谁料,刚做了决定,黑影甲的爪子,在快要靠近胡默的那瞬间,就被一道忽来的白光击出了三尺之外。
无数花瓣凭空落下,纷纷扬扬,撒了一地。
白衣女子从天而降,嘻笑着停留在树上,不知为何,那样的笑容,总让人不寒而栗。
淡雅的狐香陡然变得浓郁。
轻铃般的笑声,穿梭了整个树林。方圆百里之内的鬼怪,皆然迅速逃走。
知道来人法力高强,两道黑影恨恨的看了她一眼也不作纠缠。
只得依依不舍的望了眼地上的猎物,而后离去了。
红光褪去,眸子逐渐恢复成原来的黑瞳。胡默死尸一样的躺在地上,全身的气力像是被人抽走了般,直到那白衣女子喂她吃了颗药丸,她的气力才略有恢复。
闻到那股熟悉的狐香,胡默慌乱的爬开。
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学着容嬷嬷的样子,结巴道:“你…你是妖?!”
天啦,她是不是今夜注定要命丧妖口咯。不是遇到鬼就是碰到妖。火里来火里去,水里来水里去。她要去那里就去那里,总之不要来吃她!
白饶优雅点头:“不错。”
“那你为什么救我?”
“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很简单的回答。
“你怎么一个人这么晚来这里?你家人呢?”白饶将她从地上扶起,笑语嫣然的样子让胡默看得有些呆了。
“我叫白饶。”
“我叫白饶。”
胡默点点头,见她并无恶意,这才放心的坦然心扉。跟着她一路聊天,倒也不闷了。
夏宫墨等人,在胡默消失之后,据说桃姬差点把整座城翻过来。却还是未找到她。百般无奈下,一夜之间贴满了整城的寻人告示。施法用浮世镜寻找,却冥冥被人屏蔽,不是显示一片空白,就是出现一些毫无关紧的画面。怎么也找不到。就像是消失世间了般。
而蜀亦卿则是不慌不忙的淡定喝茶,急得桃姬上窜下跳,连做梦都在找人。
他每唤胡默一声,远在千里之外的人儿,就会心痛一次。
“你怎么了?”路走的越远,胡默的脸色就越加惨白。白饶停下来,发觉不对劲,立刻掏了虚竭丹出来给她服下。
神色渐渐有了些许红润,胡默抱拳:“多谢。”
“你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胡默故作轻松的推开她的手,陡自向前摸去,顿了顿又回头道:“白姐姐,你说,这里有没有神白仙草?”
“神白仙草?你要那个做什么?”
“城内的百姓皆被狐妖所伤,我想要救那些百姓。”
“你说的可是这个?”一双玉掌慢慢在她面前展开,流光溢彩,有一株小草正默默的躺在她的手心。
浓郁的草药气味,迫不及待的钻入她的鼻腔。
胡默微微一怔,这竟是神白仙草?!
通透绿油,此时正静静地躺在另一双纤纤素手上,散发着纯然的仙气。
仙草
此竟是神白仙草?!
通透绿油,此时正静静地躺在另一双纤纤素手上,散发着纯然的仙气。
“你是怎么找到它的?”胡默开心的不得了。
“很久以前就在断魂崖上看到了,只不过是没有兴趣摘。我早就是半仙之躯,怎还用得着它。”绿油油的仙草不断在白饶手里挣扎,看上去好像特别难受。
“对了你要它做什么,一不能吃而不能提升法力。不如给姐姐吧。姐姐用它有用。”
胡默眸色一沉,语气决然:“不行!姐姐,这…真的不能给你。我还需要拿它来救人。”
城中的那些百姓还需要它的救治!
所以她必须把它弄到手。
“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它?还是想拿它去救那些百姓?”
盯着白发女子半晌,她才终于扼首:“我只是觉得那些人根本没必要救。”
“人类,自会一味带来杀戮。”
长睫下的美眸微眯半嗤,闪过浓重的恨意,和几丝明显的鄙夷。
三百年前若不是主上救了她,她怕是早已惨死在猎人刀下!
也炼不成妖,修不成仙了!
不知为何,看着白饶忽变的脸色,全身的毛孔,像被激起似的,冷得胡默只想打喷嚏。
白饶抓过胡默的手,轻轻在其掌上,用指气划了道血口子。大量的黑血溢出。
刺痛的灼热之感冲上灵台,胡默咬了咬牙,却还是忍不住抽回了自己的手。
“疼…”
白饶感到可惜,本来还以为,来日可以趁胡默不注意,取到一点神血,带回去给主上超度亡灵。
却没有想到胡默的血早已被剧毒所污染了。
“你中毒那么深,早晚都会死的。唉……真是可惜了。”
那也只能怪她自个儿倒霉吧。
胡默皮笑肉不笑,眼底闪过些许自嘲:“可惜什么?”可惜她如今,成了快死之人了么?
“可惜我再也不能取到你的血。由于你中毒太深,所以那些血根本不能用。”
一听闻要自己的血,胡默立马自告奉勇的卷起袖子:“没关系的。你能多抽就多抽。”
反正她有的是血。
神之血,虽不可解百毒,亦可治百病。
“虽然已经被剧毒污染了,但是依旧可以用来治病什么的。比如你家有谁谁谁快死了。又比如…”胡默陡自津津有味的为自己万能的神血推销着。
“咳咳…”白饶的脸色有点难看,又道:“我家没人…”
没人不要紧。“那就自己用吧。”
撇了一眼白饶手上紧握的仙草,胡默抽风的脑子又开始运转。
“狐狸姐姐,你就把仙草给我吧。”小手摸到白饶的手臂上,抓住,摇啊摇,摇到外婆桥。胡默童鞋使出浑身解数,脸皮要有多厚,就有多厚的向白饶撒娇。
惹得白饶的小脸,一会儿通红,一会儿正常,要有多娇羞,就有多娇羞。
最终在胡默一堆情话,连续炮轰下,终于含蓄的点了点头。
果然嘛,对狐狸还是要讲甜话,尤其是…狐狸精!
于是呢,两人果断就决定了如下交易,白饶将神白仙草送给胡默,并将其送回城,而代价,则是胡默一壶的神血。
有了神血浇灌公孙坟,相信主上的家人很快就会被超度!
凭借白饶的狐影术,想要回到城,几乎只是眨眼之间的事情。
当桃姬再次看到失踪归来,站在厨房门口的胡默的时候,激动地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哭的是梨花带泪,垂资万千。
客栈后院的桃花,为此纷洋扬了一夜,使得掌柜的还以为是神灵怒了,连忙次日摆上猪牛羊等牲畜祭祀。
桃姬听夏宫墨讲后趴在床上,笑了整整连续三天,就没敢再笑。
他怕长太多法令纹,他家胡丫头不要他了!
蜀亦卿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从早到晚,不是一大清早就出去捉妖,就是坐在房间里一整天不说话,也不出来。
仿佛永远都是一个人,孤僻的像个孩子。
知道自己的血,能起到许多作用。胡默明白自己既然想要救人,就不能明着来,干脆瞒着桃姬他们,托了店小二买了些草药。
纸张终究瞒不住火,终究,还是在她买来的第三天,被桃姬发现了。刚想要发火,某桃姬就被胡默的杀手锏———马屁的火攻冰贴下。最终泡在了甜腻的糖水里。
被发现就被发现了呗,接下来胡默童鞋做出了一件更加圣母的事情——在客栈门口卖起了药汤。
偶尔趁着桃姬打瞌睡的时候,端几碗汤药来到厨房。拿出匕首,往自己玉嫩的肌肤上那么一划,大量的腥红滴滴答答的落入了碗里。
她深知自己中了剧毒,血必定不干净,所以就用剩下的神白仙草,丢进了每一碗血汤里。
没想到没几天之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血起了作用,喝完药的百姓纷纷前来道谢。
一大清早,就可以听到外面叽里呱啦的声音。
胡默将门打开,就立马有一群人围上去。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掌柜的眉宇间,是少有的欣喜:“孩子多亏你的药,才能让乌奈城的百姓死伤减少啊。”
“是啊是啊。”众人连声附和,齐齐点头。
“要不是这孩子,我们城的人估计现在都死了。”卖糖葫芦的大叔道。
感觉到动静,蜀亦卿自房中走出。却看到众人正重重围住一个十二岁的蒙面孩子。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胡丫头,你留下来吧。我们城,需要你。”
胡默蹙眉,面有难色,要是她没有中毒该有多好,至少可以留下来,拯救他们。可是…“咳咳咳…”气顺逆流,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好像石头堵在了心口一般。
刚迈出一步,想要走出院子,却又忽的听到那一阵阵轻咳。
蜀亦卿叹了口气,默念口诀,瞬间来到胡默身边,又风似的将她带出了三里之外。来到了河畔边。
五根棱角分明的雪白玉指,死死紧扣她的手腕,胡默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扑通扑通的跳。而且越跳越快,她的小心脏都快负荷不起了。
虽然她外表看起来才十二岁,实际上已是万岁之躯。
第一次,有人这么接近她。握着她的手一起跑。
万年来,还是第一次。
虽然她看不见任何东西,甚至看不见他的脸…
但是这样就很好。
正当她想要沉醉下去的时候,那只握着她的手,却毫无犹豫的松开了她的手。
胡默的小心脏,在刹那间停止不动了。
无奈那群百姓,还是没有放过她,又追来了三里之外,将她围的水泄不通。
蜀亦卿只好在河畔边独自坐下。
烟花在白天的空际中,爆开,绽放,似流星向各处散去。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百姓纷纷掉头去往烟花绽放的方向凑热闹。
在看到烟花的那一瞬间,她的灵台深处募地跳出一段白饶跟她离别前说的对话。
“要是什么时候,你解开了‘青天燃烟’这四个字的意思,就说明那天你的自由开始也就没了。”
青天燃烟。
再一眨眼,她早已消失人海不见了。
一定又是这小鬼趁着他不注意,趁机开溜了。
蜀亦卿立刻以知微到处寻找,化作一阵清风掠过每个街道。整个乌奈城的立体影像传到了蜀亦卿的脑海里。
粉色的花瓣从天而降,一个戴着花环的白衣女子从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