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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自己的面前。
“想不到为了蜀亦卿,你竟然自投罗网?”真是越发有趣了,“你难道不怕被那些道士处死么?真是让本尊好生感动。”星宿剑上隐约显出一个绿影,透明的就像是可以随手戳破。眼前的人不再是当年那副小小的模样,肌肤凝血如玉,碧衣着身,黑眸就像是天上的星子。此时正凌厉的看着他。
胡默怒然道:“是不是自投罗网不是你说了算!我乃神族之人,又岂会轻易害怕!”她早已不是他多年前眼中的那个孩子,褪去稚嫩变得成熟。
“哦?不怕?”修月魄笑道,仿佛在看一场戏。“既然你不害怕,拿着剑与本尊反抗做什么?”
胡默沉默,只是继续将自己的神力与星宿剑融合。强烈的光芒让众人觉得她并不是在对抗,而是搏命。夏宫墨的眉头皱起,看了一眼始终皱眉而立的蜀亦卿,以她的性子,为了师父肯定会拼了性命,
天山掌门夙夜持剑站出来,向双眉紧蹙的苍溪道:“原来,修月魄所说的都是真的。长白掌门真的收了神族之人为徒。”
夏宫墨皱眉“家师起先不知道。”
苍溪连忙解释道:“师弟起先不知道这妖女是神族之人。”
“不知道?”天山掌门夙夜正色,“长白掌门自幼通得神算,怎么会不知道?”
碧遥优雅上前,跟着解释:“天山掌门,就算是亦卿可以算出他人的命格,可这神族之人的命格,又岂是他可以算出的?”
众人点头,就算是蜀亦卿,也不一定可以算出身为神女的胡默的命格,神族,自创始以来就在于仙族之上,这仙族之人又怎么能算出神格?莫说是长白掌门蜀亦卿,就算是玉皇,也断然算不出胡默的命格。
白敏将剑收于身后,冷冷道:“算不出,就可以逃避责任么?蜀亦卿收神女胡默为徒,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事到如今,还想狡辩。快快交出胡默与女娲石!饶你们不死。”语气狂傲,红唇一张一合,更加衬得左脸上的魔印诡寐。
“休得胡言。女娲石岂能交给你们。”柔柔的声音,让人不觉得她是在呵斥。继而听碧遥道:“女娲石乃是上古神器。胡默乃是神族之人,又是长白弟子,今日长白说什么都不会将神器与胡默交出。”
“呵呵。看来交不交已是由不得你们了。”白敏拔剑而上,剑法快如闪电,碧遥同样也是玉带诀如嘶风,两人不相上下的从天上打到长白山颠。白敏招招致命,意在取其性命,碧遥宫主的仙法飘渺不定,几招下来,白敏虽然重招却还死撑。
胡默不理耳畔那些声音,催动神力,将身上的神力与剑气融合,顿时整柄星宿白色剑光大作,光芒所射到的地方,云烟邈邈燃散。手臂之上的神印红得宛若燃烧的火焰,漆黑夜空下被众人看得十分清楚。向她袭来的妖魔,只在一掌间化为粉碎,散尽天地之间。
“长白掌门。”一天山弟子持着一个白玉瓶,向蜀亦卿走来,长白弟子见状纷纷跪倒了一大片,大喊:“请掌门三思。”
“师弟。。。。”
“师弟。。。。”
“掌门!”
夏宫墨持剑上前,却被两个天山弟子阻拦:“师父!”见蜀亦卿看也不看他,明知他心意已决,但却还是继续道:“长白不可一日无掌门。”
“我走后,由你继承掌门。”淡淡的说了句。
有时候,一步错,步步皆错。
胡默转头,却见蜀亦卿欲施法,着急的大喊一声:“不要。”墨衣男子却还是没有听见似的,化作了一道白光飞入玉瓶中,留下一副完美的躯壳,倒在了众人的怀里。灰眸缓缓合上,唇边是大慈大悲的能够包容一切的淡然笑意。
却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众人。
修月魄见她惊慌的神情:“怎么,仙妖魔三界的事,你也要管?素问神界之人向来对六界之事不闻不问。神女可是要坏了规矩?”巨大的结界将修月魄如碗扣住,结界内的黑袍男子方才还笑意无限的脸此刻变得冷然,“神族之人,自来都是神力无边,容貌倾城。不如等本尊解决完蜀亦卿,你就跟本尊走吧?”
“妄想!”语落,星宿剑的光芒一震,整柄剑开始如水般变得无形,剑光也开始由白色变为缤纷的三色迷彩,亮的让人睁不开眼,慢慢的三彩之间,一女子的身形从剑内褪现。
她竟然化剑为身,以星宿剑为身子!众人面面相向,其神情实在难以用言语比拟。
薄衣玉带,黑睫如翼,精致的五官仿佛是用世间最好的玉刻成,天下间再也找不出这样的覆世容颜。空洞的眼神就好像她蔑视了整个天地,没有把任何一个放在眼里,甚至眸中没有整座长白山。
她一步一步向他走来,脚下每走一步,就会生出一朵洁白的莲花。神怒,天则降雷。天上陡然劈下的雷光,说明她正在生气。
“步步生莲,那是神族之人与生俱来的能力。”众人中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随即众人脸色骤变。眸中就像是空了两个黑窟窿,毫无神采。
苍溪睁大眼睛心里大骇,身子一震,险些没掉下云端,修月魄说的没错,她竟真的是神族之人!而连绛如玉鎏月等人,也呆愣在原地。桃姬被光芒惊醒,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副画面,满眸子都是不相信。他的胡丫头,怎的变得这幅摸样?
“啊——————”一声刺耳尖叫划破天际,随即更多的天山弟子只在瞬间化为丈高的道道血柱,溅了她一身赤红的血液,血袍刺目,她就像是修罗般只在瞬间便灭了天山一派。左手翻转,还未等看清,天山掌门夙夜的头颅便咕噜咕噜的滚到了地上,失去头颅的身子随后倒下。众仙逃的逃,死的死。修月魄被胡默打伤,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女子过后,便率着残兵离开了长白的地域。
“妖女,还不快停下。”苍溪看着那道血一样的影子,悲绝的大声喝道:“快停下!”见阻止不了胡默,苍溪抬首,墨云奔腾不定,骤风肆虐,天空中的黑色旋涡越加巨大,深得仿佛碧落虚渊。苍溪知道,那旋涡不是普通的旋涡,而是墟洞!也只有神族之人,才能在天地间开出如此的脱于六界之外的空间。
半个人被埋在阴霾中,没有人看清她的神色,只听得那张樱唇一张一合,声音空灵道:“长白欠我的,该还我了。”语落,三道光芒自长白山的深渊内缓缓升起,却是夺魂箫,女娲石,与轩辕剑,犹如三个太阳,将整个处于黑暗中的长白山照得透彻,细到每一处角落都可以见到远处天际的强光!三件神器很快就被吸入墟洞,而后整个天空就像是被缝上了口子,慢慢开始放晴。
一眨眼,蜀亦卿的身子与封住魂魄的玉瓶不见了,胡默更是不知所踪,整个长白派沉浸于手忙脚乱中。
还梦(1)
有时候觉得自己活在这世上,就是个祸害,仿佛自己身为神存在这世上,就仅仅是给这个世界带来危难而已。她险些害了桃姬,又险些害了师父。
她满手血腥,就是死也难逃其咎。可是她真的好害怕。害怕有一天失去了自己最亲近的人。害怕有一天,长白之巅她与他不再相伴朝夕。害怕自己身为神,一反手,一笑一哭,整个世界瞬间塌陷。
可是她又不能恨,亦不能怨,她的心虽然是星宿剑的一部分,可是还是会痛的啊。
……到底怎么样做。才可以不让师父为难,也不让这六界为难。
她终究还只是个孩子,什么也不懂,更不明白自己身为神应该承担的责任,他身为她的师父,却一又一次的看着固执的她险些坠入险境。他收她为徒,从来不会觉得是个错,他相信她的心地纯正,却从来没有想过,她仅仅为了一个他,竟然恼怒之下灭了天山派。
身处在冰窖中,浑身冰冷刺痛的感觉让他快要麻木,抬眸看向坐在冰桌旁的胡默,此时她又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再不像以前那副女神高贵的摸样,纵然以前十六岁时的样子,碧衣长发,长长的黑睫半垂似扇,由内而外根根墨纤油亮。但不知道什么,他总觉得她变了。
以前的那个她,从来都不会动手杀一个人。
“师父,醒了?”抬眸看向蜀亦卿,那双眸子里不再如以往含有笑意,深黑得仿佛要把人吸进去,胡默的樱唇一张一合,冰窖内的寒气仿佛又加重般,刺得他浑身剧痛。
“恩……”蜀亦卿淡淡的应了一声。看见冰桌上除了一个银制的酒壶之外,还有一个满是血的包裹,里面不知道是什么,蓦然心被一下子调了一起来。
“你把天山掌门怎么样了!默儿!”蜀亦卿的情绪几近激动,身子又开始剧烈疼痛,灵魂在*内外震动,连眼睛都开始重影。……那个满是血的包裹。她不会的,绝对不会的。蜀亦卿一下子瘫在玄冰棺内,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道,默儿绝对不会这么做,你要相信她。要相信她啊!
“这个么?”胡默面无表情的一点一点的打开包袱,整张夙夜血肉模糊的脸展现开,由于放了很久,上面已有些许蛆虫爬来爬去,一只眼眶窟窿般陷下,不断有虫子从里面飞出。浓重的腐烂气味让人忍不住想要呕吐。
“是你杀了夙夜?”
“是。”
“还灭了天山派?”周围的温度骤然急降下来,明明身冰窖却忽然感觉自己仿佛坠入了大海,用意念清晰几天前发生的种种。当看到脑海里胡默乱如狂魔的到处杀人,身上满手都是赤红色的血的时候,整个人彻底软在了冰棺里。
“是。”
她真的这么做了……竟然……杀了夙夜。
蜀亦卿的心,一下子在瞬间尽数崩溃。叹一声,合上眼帘,眸中的光线由亮变黑。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样赎罪才能替她洗去这些罪孽。这些年她变的太多太快,以至于他都没有来得及掌控。她的欢乐她的悲伤他都知道,可是却没有看透她内心的念头。直到那一刻才明白,原来她的心还是不够开阔。
来到这世上,从来都没有一个人那么关心她。直到来到了长白,有了桃姬,有了师父,她的心才逐渐变暖。无法忍受,有人将他们拆散。以前她就说过,她的心很小,小到只可以容纳一个人。所以她自私,私自到不允许任何一个人伤害她最亲近的人。
……
师父这是在怪她么?
怪她跑出女宫,给他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怪她一气之下,灭了天山派么?
她只是看不过,看不透的太多,她只是不想失去太多。魂镇江底千年归,她不想师父因为她承受如此沉重的痛苦。终于她看透,所以就不能再回头。
你并不懂我,又怎么能够明白我?
“师父可是责怪徒儿了?”
“天命如此,默儿,你错的太多。不要再错下去,灭了天山派,你难道还觉得不够么?难道你还想要灭了长白,灭了蓬莱,灭了长留,灭了昆仑么?!”
“我不会让长白覆灭的。”那是他最爱的长白山,她怎么忍心那样做?
胡默倒了杯琼浆,玉杯到嘴边却止住,地上冒出的白色的寒烟将她整个人缭绕,看不清其神色。额间的朱砂印鲜明如血滴。她是错了,可是却是不能回头的错,天山三千弟子死于非命。这个罪,她总有一天要去赎。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喝了口琼浆,胡默风轻云淡道:“我没有错。错的是那群无知的仙人。”
睨了眼躺在冰棺里,神色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