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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呢。黑睫垂在眼眶之上,掩住了那双黑眸。
“你说,我哪天要是对你做了坏事,你会原谅我的,是不是?”顿了顿,他又道,“那便让我错下去吧。”直到那日,她才知道红尘漫漫,她等的,只有他一人。
直到有一日,他取走浮沉珠,恢复了魔尊的身份。最后,他竟然要置她于死地……
神山之巅,她身着一袭碧色衣衫,站于皑皑的遍地白雪中,是要与他派来的魔界之人一决生死。
三十万魔兵,隐藏云海之间。正等待猎物的挣扎……
“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她手握寸长银剑,面若死冰,垂于背上的墨发早已变如霜白,如那一地冷彻心扉的冻雪。原来,在他离去后,她曾变得疯癫,一夜间白了头发。
而她滴血的心,也在悄然无知中,慢慢凝结成霜。
“神女既然知道,又何必多问?是谁派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魔尊有令,神女今日,必须寂灭于此。”
他夺走了她守护的神器浮沉珠,到最后,还是未肯放过她。
碧衣女子语气冷然:“魔尊?是修月魄派你们来的?”
“正是。”
“浮沉珠呢!”
“浮沉珠?神女便不必过问了。魔尊自然会替你保管。”
碧衣女子还是不愿死心:“他为何要这么做?”
“他为何这么做,姑娘不是一向很清楚的么?”
身后的魔兵有些不耐烦了,“护法,还跟她废话什么。”顿了顿又道:“魔尊今日要她寂灭于此。我们还是先动手吧?”
寂灭?果真是好毒的心肠,修月魄,二十年前我救你一命,想不到,今…日…竟要如此待我么?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神器已到你手中,为何还要如此?
碧衣女子看着眼前的魔兵,心里却是在冷笑。你一定在想,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吧?
因为你手上握着的,是震慑六界的浮沉珠。
因为你是唯一能够解开浮沉珠封印的人。
所以他想要接近你,是想要得到浮沉珠。然后再狠狠地让你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她并不知道,这世界上,没有人会比修月魄更加残忍了。他毁掉的,不是她的人,而是她的心。让她能够痛彻心扉地,去记住今天的背叛。
其实她多想他给她一个答案,即使是一刀两断也没有关系,可是他却没有看她一眼,任由这些人,来伤害她。
——————修月魄,我就算来世,也绝不可能再原谅你。
爱又如何,恨又如何?她为了他,不惜背叛神界。可是他,却可以轻易的为了浮沉珠,竟然要杀她?
想要神器是么?想要一统六界是么?呵。没有我,你永远也别想。
“诸天神魔,万海皆归,逐龙未念,皆空为无。寂!”碧衣女子空灵的声音。
“瑶冰璃果然是极端的女人。”
“这下该怎么向魔尊交代。”
魔界护法看着她,一点点的飞至空中,身子也变成了半透明。知道她要做什么,魔族的人脸色刷白。
决然的,是他!“我说过,我不会怪他,只是会要他生生世世,永受折磨。”
碧衣女子粉唇微动,天际一下子暗了下来,蛟龙出海,翻滚袭风。十六件神器化为一道巨大虹霞,冲破层层云海,从天地间直射而来。仿佛一切都回去了上古年间。可以清晰的看见远处的云海犹如赤潮般袭来,浓重的血色沾染了整个天空。
天地间唯剩下夺魂萧悲戚的箫声。
那个碧衣的女子,在化作万千碎片的时候,都是笑着的。闭眸,往日的情景,仿佛清晰得有如昨日。做胸口处,似有什么东西在隐隐作痛。
“修大哥,我们以后都在一起好不好啊。”那时的碧衣孩子坐在神山的悬崖边,一个人看着远处的不周山,发呆自语。
谁料。
“咳。好啊。”伴着一声轻咳,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碧衣的孩子蓦然回首,朝他嘿嘿一笑。
那时的她,当听到他的那声应答的时候,虎牙尖尖笑得无比灿烂,恍若天空中的霓虹。
可惜……现在再也听不到了。原来当快乐,变成血淋淋的伤疤的时候,也是可以这么痛的?
“修大哥。”她合眸撒手的那瞬间,叫的依旧是他的名字。
——————我是华丽丽的回忆插播线——————————
当年瑶冰璃守护神器浮沉珠时被魔族所重伤,而修玥魄却出手救了奄奄一息的瑶冰璃。瑶冰璃不知道他是魔尊,乃是魔族之首。不顾一切的爱上了他,还告诉了他有关于解封浮沉珠之法!
后来,待魔族攻上神山时,浮沉珠早已不知所终,瑶冰璃想要夺回神器,不惜催动体内万年灵力与魔族撕杀,三十万魔兵一昼惨覆神山泫心宫。
最终,当瑶冰璃的身体化作万道虹霞四溢天际的时候,他却身着一袭红衣站在神山之颠,负手看着她的身体一点一点的支离破碎。
其实她,好恨当初会如此轻易地因为一个吻,而爱上他。
——————我是华丽丽的分界线————————
梦境,又回到了,三百年后的第二世。
再睁眼的时候,胡默发现自己正躺在池子内的一朵冰莲上。面前坐着的,竟然是许久未见的神主。
“你醒了?”
“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里?”碧衣的孩子揉揉眼,看着陌生的四周,她忽然想起来了。这里是神界的般若宫。
“咳。你睡太久了。都忘记自己是谁了么?胡默?”
待她想要说话的时候,面前的神主却逐渐化为了白烟,连四周的一切都变化了。时间,又回去了她被贬下凡之前的三年前。那会儿,凤求凰刚搬进来。
“你是谁啊?怎么会在这里。让般若宫的主人出来。你们的主人呢?”她记得,第一次的时候,凤求凰是这么跟她说话的。
她从地上站起,挺起胸膛,直勾勾的对上她的脸。“我就是这般若宫的主人,胡默神女。”
寻望
她从地上站起,挺起胸膛,直勾勾的对上她的脸:“我就是这般若宫的主人,胡默神女。”
凤求凰看着她,当时立刻就笑了出来,“胡默神女么?噗。怎的这么小啊。”那个红衣少女一下子就把她从地上拎起来,然后啪嗒的一下子丢在了地上。当时,她记得她说过这么一句话,她是她这辈子第一个讨厌的神。
“以后,这般若宫,就是你我的了。”那红衣女子笑得妖治。
她以为,能与她共处一宫,却在后来才发现她要的,不只是般若殿内的大床,而是整个般若宫。
“我很想帮你求情。可惜我去了几次都没见着神主。”
“为什么?”不知道是想问她为何害她,还是为什么这么做。
凤求凰伸回探出去的身子,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之大,让胡默有些吃痛,她轻轻在她耳畔呵一口气:“因为你让我觉得厌恶。觉得讨厌。就是这么简单。”
直至后来从云端一路飘下诛仙台,擦过万把刀刃的那瞬间她都没有明白。
失去了浮沉珠,失去了一切。当她以为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的时候,上苍却让她遇到了一个人————蜀亦卿。
就在她与这个世界失去联络,身中奇毒之时,是他为她下山苦苦找寻良方。纵使她犯下大错,他依旧亦是同样待她。
她记得他总是很冷漠的对待她,忽近忽远。有的时候,他很少见到她。
他教她法术,教她如何去人间立足。教她懂得爱他守护的天下。但她总是什么都不懂,也不懂得如何去看透他的心。换句话说,她的师父,简直就是这世界上最难懂的人。
她以为,她所做的一切都会被他接受……
她以为,他会悄悄发现她的良苦用心。
霓烟散尽的时候,她才发现他的胸口插了一柄血淋淋的剑,而握剑的人,就是自己。她不明白,为什么在她苦苦哀求他留下的时候,他却要为了其他的人,决然的离她而去。
当整个仙界逮捕他二人的的时候,她带着他来到神界,明明有能力可以保护他。但是还是看着他血溅在自己面前。
为什么,他连到最后都没有相信她?给她一丝机会呢?
眼前白烟散尽,碧衣少女才发现自己此刻正身处凌空之中。大雨倾盆,将她淋得湿透。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那日。
蜀亦卿凭空立于她的面前,深衣似墨,丹凤眼中略闪过复杂神情。事到今日,他已不知该如何挽回。
“你是在怪我么?”蜀亦卿望着她,那双眸子深不可测,“若你杀了我,可以洗净罪孽,默儿,那便动手吧。要么杀了我,天下无恙,要么放我,让我魂魄镇守江底。”
“蜀亦卿,你以为想要与天下共存在,好,那我便成全你。”胡默抬手,一柄长剑已然握与手中,通体遍亮,向内源源不断注入神力,剑气猛然变得刺目。身轻如燕的慢慢飞到空中,剑气如波横扫,云间不断传出哀嚎,万朵巨大血花绽放,洒入人间。
自天的尽头开始,到处可见残肢百骸,大雨淅沥从天空坠落,染红了人间遍地,闭眸仿佛都能看见血腥的场面。蜀亦卿心神一怔,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真的下手。
九个门派灭了三个,待到长白派之时,胡默深吸了口气,却还是挥下了那一剑。如果仙界覆灭,蜀亦卿就不会被镇压江底。所以她不得不这么做。她的心很小,没有办法容下天下六界,能够容得只有他。
“不————”
“师弟!”
“师父———”
“掌门!”
哐当!手上的银剑掉地,胡默瞪大眸子,一下子整个人的所有气力像是被抽走,一步步的往后退。神情已然恍惚,眼眶中的黑眸只剩下一片死寂的黑。眼中,是蔓延开来了无止境的猩红。
他的身子变得来越透明,她冲过去,却是什么也没有留住。她的神力太过强大,以至于他的肉身尽毁。
“师父,对不起……”她喃喃自语,低头哭的像个孩子,身子一点一点的变小,一阵绿光过后,又恢复成以前的模样,包子脸,碧绿色的裙子。
这世界上最残忍的,不是将互相忘记,而是明明念着,却又重新来过。那种感觉,叫做撕心裂肺。
碧衣少女追着身子逐渐透明的师父,声音嘶哑,似要将一切咆醒。一抹脸,皆是泪水。“师父,默儿错了。默儿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
而那个墨衣男子,只是笑着,努力维系自己最后一丝神识。耳边什么也没有。笑看着面前的碧衣少女。他听见左心口处,有个声音在低叹:一切都该结束了,再也不会有痛苦缠绕她。所有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也应该因我结束。
仙界逼她,神界逼她,所有的人,都在逼她,也包括了他。
没有了他,她不会去选择与六界为敌。没有了他,她就再也不会因为他被镇压江底,而犯下大错。
……
醉极弹歌一场梦与我孰为真
不能忘情徒惹得心困……
……
他垂眸,就在神识崩溃的那一瞬,磕了磕唇掰:“你……知道么。其实我懂你。”也不知道那个无知的徒弟,到底有没有明白。
千山倒退,仙鹤悲鸣。眼前透明的墨衣男子向她展开手掌,她哭闹着想要抓住,那只曾经温暖过她的手的大手,却是什么都没有握住。只得看着那个墨衣男子的指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