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钩挂了,正中案上摆了文房四宝,边上一个青花瓷瓶里斜斜插了几枝菊花,花瓣上还凝着露水。靠墙倚着梳妆镜台,胭脂水粉簪花步摇,色色俱是上品,一面镀银琉璃镜子更是罕见。房子里没有窗,大概是间密室,案上的蜡烛已燃了大半,积了厚厚的蜡泪在烛台上。沈十一站在屋子中央环顾,不知道是什么人把自己弄到这里来,不知道十哥是否已经如愿救了花铃月。
突然吱呀一响,推门进来一个少年,见沈十一正在研究屋子,吊儿郎当的说道,“你似乎一点也不害怕,”
“你是谁?”沈十一问道。这个少年从容不迫,进来之后便寻了张舒服的椅子坐下,还拿眼睛上下的打量着着她,轻佻的很。
“我?”那少年一挑眉,笑的邪气,“我是主谋!”
“主谋?”沈十一踱到他跟前坐下,“你都谋划了什么?”
“嗯,是个好玩的游戏,可不能告诉你,不然就无趣了。”少年好整以暇地整了整衣袖,故意卖起关子。
“那你现在找到我,是想做什么?”
“也没什么,顺路过来看看……”这少年的眼睛从进来就一直没有离开过沈十一的脸,此刻面上有些不解,“你也没有多么国色天香么,怎么安国候为了你连永泰公主也不要。”
沈十一脸色一变,这人果然是在打林嘉木的主意,慢慢说道,“林将军不是个那么容易便受人威胁的人。”
“哈哈哈!”这少年大笑,摇着头说,“你以为我把你抓来是要威胁他?我仰仗他还来不及,怎么会?”
“不是威胁,那就是诱饵了?”沈十一一挑眉,终究不会是好心。
“就算是吧,其实我更愿意说是礼物,”这少年勾起唇角,暧昧的笑笑,“他不是一直也没有放下你么,我来替他圆了这个心愿,你说算不算是件大礼?”
沈十一冷笑道,“你便是有天大的本领,恐怕也左右不了人心,阁下的口气未免大了些。”
“人心?我为什么要去左右人心?”这少年的神情变得倨傲的很,“我只要天下人伏在我的脚下,管他心里是怎么想!”
沈十一摇了摇头,说道,“虽然我只是个大夫,可是也听说过得民心者得天下,你若是胸怀天下想要万民臣服,只有武力怕是不能!”
这少年冷冷说道,“哼,做戏拉拢人心这种事情,也要先得了势再说……”话锋一转,“我同你说这些干嘛,你不过是颗棋子。”
“你若把所有人都当成棋子,只怕这盘棋也难下的好。天命去留,人心向背,并非做上几出戏就能左右得了的。”沈十一拿起桌上茶壶,斟了杯茶递给这少年,“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听得出你的抱负,虽然王图霸业本就是血腥路,但还是希望公子少杀一人是一人,人命授于天,手上若是沾了太多血腥终是不祥。”
“你在为自己求命么?放心,我本来也没有打算杀你!”这少年一挑眉,根本没有把沈十一的劝告放在心上。
“我为公子一路走来踏在脚下的累累白骨,”沈十一低头倒茶,慢慢说道。
这少年喝了口茶,“这你大可放心,我还没杀过人呢,不过,”他话锋一顿,转了转眼珠,看着沈十一,“也该开开杀戒了。”
沈十一侧头不语,这少年喝完茶站了起来,“真不知道你这么喜欢说教一点情趣也没有,安国候看上你甚么,我还是出去瞧热闹还有趣些。”
“外面到底出什么事?”沈十一站起来问。
这少年一扬眉,眼睛闪着光,微笑着说,“安国候谋反,宁安王爷闯宫,你说是不是很热闹?”
沈十一身子一摇晃险些站不住,抓住椅背,“林嘉木绝不会谋反!宁安王爷又是谁?”
这少年一拍额头,“对啊,现在应该叫萧老板了,当日挂冠而去那个洒脱啊,真是让人记忆犹新,险些忘了他早已经不是宁安王爷。”
沈十一闭上眼睛,嘴角露出一丝惨笑,“好毒的计!陛下!”
“哈,你竟然猜到是朕!”这少年天子仍是一副轻佻浪荡的样子,丝毫没有九五之尊的威严。
沈十一的双眼几乎冒出火来,直视着他一字字说道,“普天之下,能轻易设局让林嘉木谋反的人只有陛下您,只因为他忠义!陛下这样待他不觉有愧么?”
“啧啧,生死关头你居然绝口不提萧老板,却口口声声为安国候不平,朕真是有点不明白了。”小皇帝卓珏负手走到沈十一跟前,低下头来问,“你们三个到底算什么?”
沈十一听他问的龌龊,也不管他身份尊贵一巴掌便甩了过去,正打在脸上,结结实实的一声脆响!小皇帝捂着脸惊愕地看着她,“你竟敢打朕?!”
沈十一收回手,“将死之人还有甚么好怕?这一巴掌算是代太傅打的,教的好学生!”
“哈哈哈哈!”小皇帝不怒反笑,抚着脸上痛处,“你果然有些胆色,安国候眼光倒也不差,可惜萧如风今日却是必死,他当年杀了朕皇祖母,朕不诛他九族已经是额外开恩,这一掌朕就当你是丧夫新寡痛极失常了。”说罢转身拉了门便要出去,回头补了句,“你说得不错,安国候的确对朕忠心耿耿,朕一定不会亏待了他,今日之局不过是杀杀他的威风,也好让天下人知道,朕才是我大周朝的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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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日之前。
将军府的暗人终于探出沈十一下落,探出来的结果让众人大吃一惊,据云梦谷弟子判断十一居然在宫里。
云梦谷的千里香只要刺破皮肤混在血里,便会自己生成一种味道,这世上没有两个相同的人,所以每个身上种有千里香的人味道也就是惟一的绝不会错。何况派出去的这些人也不是第一次追踪沈十一,不可能会判断失误。
就在众人商议如何进宫把人救出来的时候,圣旨到了,皇上宣安国候进宫有要事相商。林嘉木心不在焉进了宫才发现这个小皇帝根本没什么要紧事,不过是鬼鬼祟祟屏退左右拿了把小刀出来炫耀,说是精绝国今年新贡,非要让林嘉木品评品评。林嘉木浑浑噩噩接过短刀拿在手里还未细看,小皇帝突然大叫一声口吐鲜血倒在地上,等左右侍卫内监拥进来的时候,小皇帝苍白着一张脸,指着林嘉木说安国候犯上,林嘉木彼时正手持凶器呆立当场,所谓百口莫辩大概也就如此了。
随后不过一个时辰,将军府一干人等便在羽林军的妥善照顾下去了天牢。此次缉拿将军府同犯羽林军动作不可谓不迅速,迅速的有点不正常,众人心中了然,计中有计这正是连环计,林嘉木只怕是糟了。
因为羽林军来的突然,略作抵抗之后,脱身出来的就只有萧如风一人,这人拼死脱围之后居然又冲进了宫,一路杀到宣德殿的时候,小皇帝正等在那里。
“宁安王爷,别来无恙啊?!”小皇帝高高的坐在殿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浴血而来的萧如风,懒洋洋的招呼道。
萧如风收起蔷薇刺单膝跪下,“草民萧如风,参见陛下!”
“到了这里你反倒记得礼数了,起来罢,朕只怕是受不起呢!”小皇帝脸上带笑,话语之中却夹枪带棒。
萧如风扶着伤处站起,不过两年时间,殿上的少年天子直似换了个人,从前谦恭文静的样子不带一丝王气,总惹得太后为他心急。看现在的样子,这一手筹划环环相扣滴水不漏,杀伐决断之间颇似太皇太后的手段。
萧如风沉默,小皇帝也不说话,一时间宣德殿上就只有血滴落下的轻响。
“萧爱卿拼死拼活杀到这里,就是为了看朕一眼么?”小皇帝终究年轻,忍不住开口。
“皇上的用意草民也大概能想的清楚,草民只是不解,皇上身处深宫身边又耳目众多,是如何安排这一切的。”
“萧爱卿果然仔细,其实朕只要告诉你一件事,你大概就全明白了。”小皇帝得意一笑,这些年谦恭隐忍便是为了今日,不找个人说出来总是有些遗憾,这将死之人正是好对象。
萧如风也明白这番意思,心中一沉,只觉大殿之上杀气四溢。
“天杀,哈哈哈哈,天杀,什么叫做天杀,朕是天子,朕要杀谁那便是天杀!你可明白了?”小皇帝仰天一笑,说出了大周皇室最大的隐秘。
萧如风心下豁然,天杀之中多有奇人异士,这一切果然可解。
“萧爱卿的易容术也是在天杀学的吧,你师傅也说你是青出于蓝,技艺犹在他之上。不过师承这种事情,任你怎么掩饰总还是有迹可循!朕的皇祖母可是死在你的手上?!犯下这种大逆不道的罪行,就是朕心中惜才可也饶你不得!”
小皇帝看着站在殿下的萧如风,还是两年多前,同样是这个宣德殿,宁安王风流儒雅,安国候英姿勃发,天下承平四海归服,这便是自己的江山,这便是我大周的双璧!那时候还在想,等亲政之后,朕要开创大周最辉煌的盛世……
可惜好景不长,宁安王离去之后朝中暗潮汹涌,压制住一些蠢蠢欲动之人后,安国候势力日渐壮大隐然有一手遮天之势,朝中清流谏臣便都把眼睛盯住了将军府,安国候稍有一点行差踏错便有朝臣死谏!朝野上下谣言蜂起,天下人眼里只知有安国候不知道有天子!天子,不过是个摆设……
小皇帝隐去嘴角笑容,站了起来,慢慢地把手一挥,“来人!”隐在殿外许久的御前侍卫呼啦一下涌上殿来,把萧如风团团围住。
萧如风反而笑了,“皇上,草民贱命死不足惜,陛下万金之躯入此险境却是大大的不妥。这大殿之上十步之内,草民要取谁的性命还是轻而易举之事!”
小皇帝抬起头来看着殿上栋梁,“朕知道你想求什么,朕不会杀她!”
萧如风敛了笑容抽出兵刃,抱拳一礼,“多谢陛下成全!”
“萧如风擅闯宣德殿,图谋不轨罪无可恕,就地诛杀!”
小皇帝甩下这句话便去了宣德殿密室,挨了一巴掌出来之后,宣德殿上已经干干净净,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番外之阴谋二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不待见逍遥么,人家还很喜欢她~
阴谋到此为止啦,下一章就继续逍遥的穿越之旅……
天牢。
林嘉木负手站在牢房一角,皱着眉头盯着石板精铁所铸的房顶,心中反复思量这次祸事的来龙去脉。
哐啷啷开门声响起,林嘉木回头一看连忙跪下,“罪臣林嘉木参见陛下!”
“安国候请起!”小皇帝几步跨过来扶林嘉木,“昨日在殿上是朕一时受惊口误,累爱卿受委屈了!”
“罪臣不敢,冒犯天颜,林嘉木罪该万死!”林嘉木跪地不起,低头答道。
小皇帝直起身子不再演戏,“这里只有你我君臣二人,当日殿上之事你我心照,今日朕也不是问罪来的,你就起来罢,说话舒服。”
林嘉木慢慢起身,对上他坦然的目光,突然发现这少年天子居然已经不知不觉间长得同自己一般高大,站在那里自有一种迫人的气势,不复从前沉静温和的内敛模样。
“朕诛杀了萧如风!”小皇帝淡淡说出,盯着林嘉木看他反应。
“不知萧如风所犯何罪?”林嘉木心中若有所失,直觉问道。
“擅闯宣德殿,意欲不轨。”
“当诛。”
“就这样?”
“皇上以为怎样?”
“嗬,朕以为林爱卿应当高兴,才是。”小皇帝这句话说的有趣。
“微臣,不明白!”林嘉木不动声色。
小皇帝笑,笑的漫不经心,“朕还以为林爱卿仍然想着那个在玉璧城头,为你挡风挡箭的女子,看来倒是朕多余了。”
林嘉木心中一痛,怎么会不想着,怎么会忘!
“臣请陛下,把她,放了吧。”林嘉木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