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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唇。
“告诉我,我的孩子怎么了?”
纤细的指紧紧地攥住修长的手,那修剪的圆润动人的指甲在他的手上留下了五个深深的凹陷。
“影儿,我们还会有孩子的,我们还年轻……”
楚鸣昱的眸中再也无法****的笑,他的眸中溢出了满满的悲伤,他紧紧地抱住了她艰难坐起的纤弱身子,口中喋喋不休地说着,说着一些自己也知道什么用处都没有的废话。
“啪!”
手被重重地挥开,点点血色滴落,只是女子却再也不会关注他了,此时的她不在乎他,苏清影近乎疯狂地推开他想要上前的身影,只是口中喃喃不绝地喊着:“孩子,我的孩子!”
“碰!”
楚鸣昱的手脚因为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而变得僵硬,在苏清影的疯狂使力下,被撞得身子一个趔趄,额头重重的磕在了床脚,一缕鲜红缓缓地流下,将透亮的眸子染得更加悲哀。
楚鸣昱没有去捂自己额间的伤口,只是看着苏清影如同游魂一般,四处转着,翻找着,找着他们的孩儿,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孩子在她的心中这么重要。
“噼里啪啦!”
一声巨响,苏清影面前的梳妆镜便被她用力地掷在了地上,碎裂成了百片千片,尽是女子无助的面容。
“影儿!”
一声惊喊,楚鸣昱踉踉跄跄地跑到苏清影面前,自她手中抢过了锋利的镜片,他紧紧地拥住了她,任她拳打脚踢,也一动不动。
“里面什么声音?”
“皇上!”
“皇上,您怎么了?”
“救驾,快救驾!”
寝殿的大门被推开,闯入了一堆的人,乱哄哄的,楚鸣昱忍受着自己胸口一阵阵痛楚,还有怀中的女子加诸于他身上的伤痛,厉喝出声:“都滚出去!”
额头的伤口崩裂的更大,刚刚才有些止住的鲜血冉冉而下,自男子的下颔滴落,形成了一个个血色的水洼,而他的胳膊,始终强硬地禁锢着她的身体,宁愿她在自己的身上捶打,也不愿意她去碰那些尖利的器具。
“砰砰砰砰!”
磕头的声音重重的响起,渐渐地蔓延成一片,苏清影挣扎不休的动作停了下来,疯狂的眼中带了一丝茫然,似是不知所措。
“小姐,您若要怪就怪奴婢吧,是奴婢该死,奴婢无能,未能及时救出娘娘,未能保住小皇子,您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碧荷的额头红肿不堪,衬着她仍然苍白的面色,有种说不出的凄冷,她的眸子中有痛苦有内疚,更有着祈求。
看着仍是愣愣的苏清影,碧荷眼神一闪,决绝的,快速地爬了起来,向着香炉角撞去:“小姐,奴婢愿以死谢罪!”
苏清影的眸子蓦然睁大,什么都来不及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碧荷如此,眼看惨剧就要酿成,一道蓝影闪过,英武的男子及时的拽了碧衫女子一把,碧荷虽是撞得血迹淋漓,终还是保下了命。
“带她下去好好救治!”
楚鸣昱被哀伤浸满的眸子里有着一丝丝的疑惑,还是命令周梓延将昏迷的少女带走医治。
“影儿,影儿,不要这样,你放心,我定会为我们的皇儿报仇,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了……”
随口吩咐了一句,只是不想苏清影以后伤心,楚鸣昱的心神便全部给与了此刻怀中的她,将女子的臻首揽在怀中,感受着胸前的湿热,已经干涩的眼角,似乎又有些发酸,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是这样脆弱的一个人呢。
纤细的双手无力的下垂,苏清影的眸子一点点地清明了起来,只是,再也没有了曾经的明澈无垢,一缕哀伤缠绕住了她的心。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不离之殇
“为什么要伤害到孩子?”“稚子何辜?”
苏清影的脸上没有一丝半点儿的血色,泛白的唇不时开合着,询问着,不复刚刚的狂乱,眸子湿润迷蒙,秀眉似蹙非蹙,更有一丝缠绵入骨的荏弱动人,只是,楚鸣昱的眸中闪过的,却不是惊艳,只是更深的痛。
“对不起,对不起……”
楚鸣昱的齿深深地咬住自己的唇,若不是身为帝王,若不是没有给与苏清影唯一,她又怎么会承受丧子之痛。
他现在唯一能够做到的,也只有更紧地环抱住她的身子罢了,两个人,相互依偎,相互温暖。
“不是你,是我,是我害死孩子的,是我!”
声音蓦然尖锐,苏清影在那个温暖的怀抱中挣扎了起来,脸上带着一丝潮红,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在楚鸣昱一个措手不及之下,挣了出来。
“别过来!”
快速地奔到了床边,抽出不离剑,黝黑的剑尖直指着男子,明明没有丝毫锋芒,楚鸣昱却似被重重的伤害了一般,悲伤地看着她。
“影儿……”
楚鸣昱的脚步顿住,仿似被点住穴位一般,一把剑,隔断的岂止是两个人,咫尺天涯,心离得那么远。
“要杀便杀吧!若是可以让你好受一些。”
苦笑一声,楚鸣昱的眸子轻轻地阖上了,明知道自己不应该如此任由利刃加身,明知道自己还有帝王的责任,还有江山的重负,可是,让他放纵一次,让他心中的愧疚减轻,总是可以的吧。
苏清影的眼中溢出了泪珠,慢慢地滑落,流过眼角,滑过脸颊,流落下颔,流淌心间,这个男人,在利剑相指的时候,闭目不动,有什么感情,便那么清晰明了了。
“呵呵,呵呵,不是你的错,是我!”
淡淡的语气,轻若微风,若是不仔细听,都听不到一丝半点的声音,纤细的手腕灵活地翻转了一圈,直指着楚鸣昱心口方向的不离剑一个转向,剑尖指向了自己的心间,雷霆万钧地向前送去。
那一刻,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苏清影的嘴角绽放了一朵笑颜,是她的错,若不是她在易天和楚鸣昱之间徘徊难安,若不是她跑出去,离开了楚鸣昱的保护,若不是她自傲于自己所谓的武功,依赖自己的灵觉,觉得不会被任何人暗算,他们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走。
对不起,再次地逃避了,只是,这是个难解的死结,我永远都不愿对你坦白另一个人的存在,也永远无法将他遗忘。
沾染着泪水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身上伤痕累累的男子,舍不得放开每一个瞬间,血花在胸前绽放,白色的袍子染上了绚丽的图案,楚鸣昱的心在颤抖。
“啪!”
一手执住一往无前的不离剑,一手成掌,劈在了她的后颈之上,楚鸣昱的眸子血红血红的。
“不离,不离,你怎么忍心?”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黑色的木剑重重地掷在了地上,那十个字,化为了浓浓的讽刺,刺心刺肺!
“影儿,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任何人!”
“我不会让皇儿白白地离去,所以,也不要这么离开我,好吗?”
喃喃地诉说着,从未有过的脆弱不安,男子的眼角微微透着红,如玉的脸庞点缀着红梅般的绚烂,带着一份潋滟的美丽,只是软软倒下的女子没有看到罢了。
楚鸣昱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确定苏清影已经陷入沉睡后,忧伤的容颜化为了狂风暴雨,彻底阴沉了下来,他的手攥的紧紧的,将被子僵硬地扯到了她的身上,一语不发地离开了寝宫。
寝宫外仍然守着一堆的人,楚鸣昱身上的冷意太明显,都默默垂低着头,噤若寒蝉的样子,还是梁卓在楚鸣昱面前有些脸面,也是担心:“皇上,您的伤……”
修长的手缓缓地抬起,捂住了额头上的口子,晕眩感更强,垂眸看去,手上伤痕累累,配着浓艳的血色,惊人之极,看着,在梁卓忍不住想要再次开口的时候,男子清俊的容颜上却勾起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感同身受,也是好的,楚鸣昱自嘲地撇了撇嘴,快步地向着御书房行去,只是让杨之平随意包扎了一下,没有上什么宫廷秘药,确定不会血流不止,不会耽误他惩治某些人,楚鸣昱也就满意了。
有些伤痛,是需要铭记的。
“是谁?”
柔缓的声音像是一首美妙的旋律,悠悠响起,只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却没有人顾得上欣赏了。
“皇上,敏妃娘娘也掉入水中,受了惊吓,当时在小亭中的人很多,很是混乱,谁都没有看清是谁下的手。
不过……”
梁卓欲言又止的样子,楚鸣昱怎么会看不出来:“说吧!”
一抹血腥的笑容绽放在俊秀的容颜上,苏清影和赵弄笙会自己掉入水中,谁都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
“小亭的栏杆事先被人用药物腐蚀过,不论是谁站在那里,只要多使一把力,自会掉入水中,奴才查问了一下,前一天丽嫔娘娘的婢女星竹,韩贵人的婢女如意,李采衣的……”
一串的人名,一串的人命,楚鸣昱的笑容越发地明媚:“着尚刑司查问此事,不拘品级,不拘,生死,朕要知道真正的幕后人!”
生死两个字被重重地吐出,血色淋漓,楚鸣昱的眼睛眯成了一道锐利的锋芒,他的后宫,确实太脏了。
“敏妃呢?”
在梁卓应下之后,楚鸣昱的薄唇轻启,终于说起了那个刁蛮直率的明艳女子,有丝淡淡的伤感缠绵,即使不想相信,她也有最大的嫌疑。
“皇上,皇后娘娘……”
梁卓轻轻地唤了一声,刚刚的那些妃嫔背后的势力都可以忽略,皇权毕竟是皇权,可是赵弄笙,她身后站着的是文官之首的赵太师,是整个文官集团,即使楚鸣昱可以顶住压力,也不可以是为了苏清影处置赵弄笙,否则的话,他心爱的女子可能会失去的,便不止是皇后之位了。
他没有长篇大论,只是他语气中的迟疑,已经将其中的含义表达的一清二楚。
“退下!朕只要真相,还有,皇儿还在……”
楚鸣昱看了梁卓一眼,模棱两可的吩咐了一句,只是,在谁都看不到的地方,御案之下,滴滴血珠,形成了一个新的血洼。
“她的身体如何了?”
双目中的光芒明明灭灭,在杨之平额间的汗水越来越多的时候,楚鸣昱终于开口。
“启禀皇上,娘娘的身子很是虚弱,想来是受了惊吓,不过,只要好好调养,自会康复的。”
杨之平忍住了想要擦拭汗水的冲动,斟酌着语气,尽量说些能够被楚鸣昱接受的话。
“你从今日起,什么都不用做了,只是记得尽心尽力调养影儿的身子,若是她,你知道的。”
明明是威胁的语气,帝王低垂的眸子中,却带着无人明了的痛。
、第一百六十九章 狠毒
“奴婢冤枉……奴婢……只是去那里为主子采摘鲜花!”
“皇上,臣妾要见皇上!”
“臣妾是冤枉的!”
尚刑司中,惨叫声,喊冤声不绝如耳,不时的自黑色的铁门中拖出一个血迹斑斑的女子,不论是奴婢,还是宫妃,都是一视同仁的用刑。
皮鞭的挥动声,竹棒的拍打声,还有炙烧皮肉的声音,所有的声音,合成了毛骨悚然的乐曲,而唯一的观赏者,却是隐没在暗色之中,笑容如许温柔地看着。
“皇上,一夜夫妻百日恩……啊!”
一声尖利的喊声,让楚鸣昱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阴霾。
“看来尚刑司的刑罚还是不够重,居然还有心思……”
楚鸣昱微微侧了下头,看了一眼弯腰垂首的男人,让男人在这阴冷的牢房也冒出了冷汗。
“皇上……”
看着尚刑司的总管向着丽嫔走去,梁卓有些担心地看了楚鸣昱一眼,服侍了他如此之久,第一次看到帝王不加掩饰的残酷。
“夫妻的话,只有一个人,她们,没有无辜……”
楚鸣昱嘴角扯了一下,忽然觉得刚刚还很是动听的声音,现在听的有些刺耳,来这里,也许只是想要逃避些什么吧。
斜支着下颔的手放了下来,眸子低垂,有丝淡淡的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