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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静的房间,透着一股子清淡冷寂,雕花的木床,山水的屏风,八仙桌,三角凳,还有那透着一缕阳光的雕花木窗,一切的一切,熟悉而又温馨。
有力的手举着一盏白瓷杯,男子的唇蓦然扬起一丝柔和的笑容。
“怎么,睹物思人?”
娇柔的女声让男子的眸子迅速地结成了冰,楚洛离放下手中的茶盏,回过头,看着在屋子中四处逡巡的女子,脸上难得的带了一丝的不耐烦。
楚灵珑冷冷的勾了勾唇角,转过了身子,面对着他:“计划失败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想些不着边际的风花雪月?”
女子的眸子中带着刻意的蔑视,楚洛离脸上的嫌恶消散,重新凝成了一块坚冰:“你怎么知道我的计划失败了?”
“你难道不是想要除掉皇帝,趁势上位吗?”
楚灵珑眼中有些疑惑。
“除掉皇帝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况且,我若是想要取而代之,可不止一个拦路虎呢!”
楚洛离冷冷的容颜染上了一抹恶意的讽刺。
“看来是我小看你了!”
楚灵珑第一次认识楚洛离似的,有些恍惚地说着。
“不过,这样的男人才配做我楚灵珑的丈夫,呵呵呵呵……”
唇扬起,娇声地笑着,楚灵珑站起了身子,在楚洛离的眼神晦暗不明的时候,蓦然弯下了纤细的腰肢:“对了,忘记了告诉你,你以后也只能对着这间房子睹物思人了,房子的主人,跑了,你那时候离席,是为了去找她吧,可惜,人家不把你放在心上,自己一个人跑了……”
没有看一眼楚洛离的面色,楚灵珑高扬着唇,步履轻快地离开。
楚洛离的脸色阴沉晦暗,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良久:“暗三!”
“主上!”
暗三出现在房间之中,脸上带着一抹担忧,单膝跪地。
“通传暗部,全部隐匿行踪,暂时消失!不要让皇帝的人察觉出不对!”
看着暗三眼中忍不住露出的一丝不解,楚洛离的唇苦涩的勾起,也许是因为暗三是自始至终看着他陷下去的人,也许是心口的憋闷快要逼得他发疯,想要倾诉出一点心声,暗三是绝对不会背叛他的。
唇不由开启:“我想要找她,可是她不需要我,她明明确确地告诉了我,她爱的人是楚鸣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不是我楚洛离,她宁愿孤身离去,也不愿意随我走,所以,我绝对不会去找她的!”
暗三消失在屋子里,他的放心太早了,楚洛离唇角的苦涩慢慢地变成了残酷:“可是,我放不下,放不开,影儿,影儿,不要让我再遇见你……”
、第二百零二章 林庭之恨
大楚王朝昌平四年,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年份,帝连下数道圣旨,引起了轩然大波。
“大楚前镇国侯苏安世,深受两朝皇恩,不思报效,结党营私,私揽兵权,暗蓄死士,妄议君王,联接藩王,私扣军需,有悖皇恩,图谋不轨,今将苏氏一门尽皆下狱,苏安世秋后问斩,苏安世之三子贬为庶民,其家中奴仆男丁,凡满13岁以上者,皆发往边关,其女眷凡苏氏者,发配……”
除了赐给苏家的这张圣旨,还有十几张圣旨发下,苏派将领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压,除了极少数的人因为有着不错的能力被留任之外,大多数的人非贬即谪,空出的位子很多,迅速换上了一批皇帝的心腹。
除了苏氏一门,皇帝并没有真正杀几个人,只是,死的人却不少,在这其中,征北将军林庭出力最多,也许是因为妹妹林玉容的意外横死,也许是想要趁此机会扩张自己的兵权,他在迅速控制边关情势之后,将那些心有不甘的苏派将领尽数斩杀一空,一时间,血色尽染皇朝。
等到楚鸣昱反应过来的时候,林庭已经将该杀的,不该杀的人都杀光了,只能将错就错,对林庭处以降职罚金的不关痛痒的处罚,边关兵权无奈地尽数集中于林庭之手,对皇帝来说,唯一的好处,便是从侧面解决了边关多年内斗的情况,使边关情势趋于稳定,此后,林庭正式成为了继苏安世之后,皇朝中仅次于帝王的拥兵数量最多的将领。
暗处的不少人都将自己的势力收敛,只等着皇帝和林庭之间的矛盾激化,爆发,从中寻找机会,可惜,他们注定失望。
皇帝对林庭虽然没有什么示好的表示,却也没有任何要动手的迹象,而林庭,不论心中如何,表面上,还是忠于皇室的,这种微弱的平衡便这样维持住了,昌平四年的岁月,在人们惊惧的心理中,一日日流过。
三位藩王的驻地也都是一片风起云涌,楚鸣昱并没有直接撤藩,却因为苏安世的事情找到了把柄,正式下达旨意,开始鲸吞蚕食起他们手中的权利。
“秦川王楚先煇,忝为皇室子弟,朕之亲眷,却与朝中乱臣苏安世联结,意图不轨,本拟重罚,念其年事已高,特收回其秦川驻地统军之权,令派……”
“东陵王楚先烘,忝为皇室子弟,朕之亲眷,却与朝中乱臣苏安世联结……”
“河洛王楚先炀为皇朝稳定多年征战,劳苦功高,今知其身体不适,无以继续坐镇河洛,特擢世子楚洛离继承河洛王之位,望其继承其父之志,继续为朝廷尽忠!”
苏安世的倒台,加上林氏表面的效忠,让楚鸣昱手中的军权真正超过了三位藩王,动手也便是早晚的事情了。
“林氏玉容,自进宫后贤良淑德,侍帝诚挚,救驾有功,追封其为皇贵妃……”
“苏氏清影,自为后以来,不思回报圣恩,刻薄妃嫔,敏妃横死,婉嫔流产,多有其影,内宫干政,与其父苏安世相勾结,无德继续为后,今废其皇后之位,本应驱逐宫外,念其育有子嗣,迁于幽兰殿,潜心礼佛,以赎其罪。不得朕诏,不得相见!”
比起朝堂中的那么多道关系到南楚格局,朝臣调动,势力分布,多少人的身家性命的圣旨。追封死去妃嫔和废去一个没有了娘家势力的皇后的旨意,除了后宫中受到些震动,多少女子拍手称庆之外,大多数的人都不在意。
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却不知道对有些人来说,这两道旨意却是无法释怀。
——“碰!”
玄甲乌发的男子再也不复冷静威严的样子,脸上带了一丝掩盖不住的怒意,玄色的书案上空空如也,而地上,落满了笔墨书简,一片狼藉。
招手拿起挂在帐侧的长剑,林庭的手指一紧,如同风一般地向着门外掠去,只是方方到达帐子出口,便被人阻止住了。
“将军冷静!将军,您现在去京城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只会让您与皇上的关系更加僵滞,到时候,便是天大的灾祸了呀!”
林跃急急跪行两步,抱住了林庭的双腿,得到了一个充满杀意的眼神,他心中一凛,抱得更紧。
“让开,你知道我的脾气。”
双腿一紧,林庭想要震开林跃,却因为对方使尽全力没有成功,手臂微抬,剑已出鞘,雪亮的剑光映着跪于面前的人的脸,那张脸上只有视死如归,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
林庭的眸子里全是血丝,泛着狰狞,他的手高抬着,无法落下,却不甘心:“你让我如何冷静?容儿死了,容儿死了你知道吗?”
林跃的脸上带着伤痛,无力地点了点头:“将军,属下知道您与小姐自小亲厚,小姐是您唯一的亲人了,可是够了,小姐的死只是一个意外,您已经杀了太多人了,皇上已经对您不满了……”
“不够,怎么可能够?容儿最恨的人应该是那个换了个名头,继续呆在宫中的女人,若不是她,若不是她设计,容儿怎么可能会死?死的人应该是她,不是我的妹妹!”
唇紧紧地抿着,林庭的眼闭上,睫毛有些颤抖,抓着剑的手爆起了根根青筋:“让开!”
语气中已经尽是平静了,这是下定了决心吗?林跃脸上的肌肉一颤,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没有动。
头顶上传来了一阵劲风,撕裂空气的声音如此的刺耳。
“叮!”
利器相交的声音,来人在瞬间接下林庭一剑之后,便蹬蹬蹬连退了三步,差点跌出帐篷之外。
“刘言云,连你也要阻止我吗?”
声音带着些嘶哑,林庭手中的剑再次扬起,很明显,他现在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轻挑的男子不再轻挑,满脸凝重,拽着还要上前的林跃的手,移到了帐子边,在对方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将他使劲儿推出。
林跃目光有些复杂地看着将军大帐,想到刘言云小声说的,有办法让林庭不去京城,强压下不安,站在了帐子三步外警戒。
“林庭,林将军,先别忙动手,你要是杀了我,就真的报不了仇了!”
刘言云半举着双手,脸上带着强作的轻松,看到林庭目光凝视过来的时候,松了一口气,袖摆一动,有东西划入手中,手伸出,掌心之上,静静地躺着一支淡雅的珍珠发簪。
、第二百零三章 慕容延昊
“咕噜,咕噜。”“咯吱,咯吱。”
车轮响动的声音规律而平缓,在这冰雪消融后,显得泥泞不堪的小路上滚动着,越发清晰,随着声音的越发临近,自小路的尽头出现了马车的影子,那马车是香木楠丝所制,看起来有些富贵气,而在这辆马车之后,又出现了一辆辆马车与板车,车上堆积着一些酒水食物,这迤逦而行的车队旁跟着有百十个人,看来便是普通商贾运货的样子。
唯一与普通商队不同的,便是这车队除了车轮声之外,没有一丝其他的声音,格外的静,没有一个喧哗聊天的人。所有的人都是快速而无声地移动着,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与外面的冷风烈烈不同,香木楠丝马车中温暖的如同春日,车厢中布置的极为舒适,车里燃着暖炉,车厢四壁全是绒毛挂毯,脚下是波斯长毯,花色淡雅,看起来极为舒服。
车上有两个人,一个躺着的女子和一个坐着的男子。女子的容颜普通,似是陷入了什么样的噩梦中,眉宇间一片挣扎,却始终醒不过来。
女子的面色丝毫影响不了男子分毫,他斜倚在坐榻上,手中捧着一卷书卷,看起来格外的闲适。
慕容延昊的眼睛带着笑意,似是从书卷中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即使他现在是一副普通俊秀的容貌,却还是有种独特的气质蕴含,那是因着他眉宇间隐约的残忍与不在乎。
“呼~”
厚重的车帘被一只纤细的手掀起,伴随着呼啸而入的寒风,刮得慕容延昊手中的书卷哗啦作响。
“何事?”
慕容延昊的眼角都没有抬一下,能够打扰他的人也便只有一个,因此不需看,就知道是谁了。
“殿下,就要到国界了,是否需要准备一下!”
蓝灵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失落,恭声问道。
“不需要,该打理的都打理好了,本王的身份自然还是恒通商行的少东,她则是少夫人王氏。”
淡淡地说了一句,慕容延昊的眼睛自始至终没有从书卷中移开。
“殿下,她怎么会是少夫人……”
即使知道是假的,蓝灵语气还是有些激烈的反驳着,却在慕容延昊看过来的眼神中低下了声音,那是一种不容违逆的眼神。
“本王喜欢!”
慕容延昊似笑非笑地看了蓝灵一眼,眼中藏着霸道。
“是属下逾越了!”
默默地垂下了眼帘,手指一阵泛白的蓝灵无声地退下,只是低垂着的眸子中却有一丝火焰在蔓延。
“既然醒了,怎么不说话?”
慕容延昊的声音还是淡淡的,却带着一股戏谑,他微侧了身子,挑起了沉睡女子的下颔,眼中满是兴味与期待。
苏清影从蓝灵进来的时候就彻底地清醒了过来,她一直沉浸于噩梦之中,那个梦,是楚鸣昱满面仇恨地看着她,一直说着,永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