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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是修炼,谭玄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
“你师傅这是为你好。”
“可是,这一闭关,可能就是近百年呢。”
“近百年对我们修者不算什么,我可能也要潜修一段时间。”
“……”
谭玄好说歹说,才劝服了小魔女安心闭关,又陪了她才外面游玩了一个月,这才返回洛水教之中。
不过,他没有说谎,他确实是准备开始潜修一段时间,提高心境,准备冲击天人级。然而,天人级是一个极其玄妙的境界,不但要对所谓的“天”有感悟,还要对“人”有感悟。
至于“天”与“人”的理解,各个修者都说法不一,东西方也说法不一。有人认为“天”包括了天地万物、宇宙本体、一切的起源,而“人”则是人本身的行为;也有人认为“天”是指事物的本然、本性,即事物的自然状态,与“人”相对,而“人”则是破坏了事物本性、本然的行为……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就连太古大能,也不能彻底将其定性下来。
因此,即使谭玄参悟过血壁上与九宫峰历代峰主的感悟,也感到突破天人级困难重重,因为上面留下的关于这一方面的信息也非常笼统,大多是玄之又玄的说法,研读起来,往往莫名其妙,大多描述的是某一刻灵感来临就突破天人级的状况,具体过程、具体步骤,都没有交代出来。
回到九宫峰之后,谭玄立即就此问题找上了梦蝶还有风灵子。
梦蝶蹙着眉头说道:“我当时也是苦修了很久,才忽然领悟到一些东西,之后才突破的,至于领悟到什么,我自己也说不来。”
相对于梦蝶的说法,风灵子倒是说得更加详尽,也更加具体一些:“天人合一是一种极高的精神境界,这种境界就算是那些神王之上的强者,也依然在参悟,不过,神藏级修者突破前需要领悟的层次没有那么高,关键是领悟一种‘势’!”
“势?”
谭玄疑惑地望着风灵子。
风灵子扰了扰两条冲天辫,模糊解释道:“‘势’就是‘天’与‘人’的共同趋势,‘天’与‘人’不相胜,却能相合,就是因为彼此间都存在着某种神秘的趋势,这趋势你可以称之为道,或者规律,又或者法则,总之只要你领悟这个平衡点,领悟到自己独特的‘势’,突破天人级就不难了。”
“你也别问我应该领悟什么‘势’,每一个人领悟的都是不同的,说了你也不懂。”
说着,他身体微微一震,双眼一瞪,顿时之间,一股独特的精神意志就蔓延到谭玄身上,谭玄体内的法力当即不受控制的流窜起来,就连灵魂也生出一种轻飘飘的感觉。
“这就是我领悟的势!”风灵子收敛气息,继续解释道:“‘势’就是整个天人级的基础,无论后面的领域境,还是世界境,都是以‘势力’为骨干,支撑起来的。”
“但是,你领悟的‘势’怎么这么厉害?”谭玄骇然说道,他也与不少天人级修者厮杀过了,但是,却没有一个展现出这么恐怖的“特征”。
风灵子顿时一翻白眼,不满嚷嚷道:“好歹我当初也是无限接近神王级的强者了,虽然现在跌落到半神境,但是境界却还有部分在,对‘势’的理解,又岂是一般修者能够相比的,而且,大部分人根本都没有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稀里糊涂或者机缘巧合的突破到天人级了,根本就没有发挥出这方面的威力。”
“所以我建议你不要急着去突破,花多一点时间在对‘天’、‘人’还有‘势’的领悟上,等领悟到感受到一种大圆满时再突破,这对你以后有好处。”
谭玄微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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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神秘老头
宇宙,这无涯的空间与无限的时间来源于什么?谭玄站立在山崖边上,仰观穹昊,俯察万类,意欲探究宇宙本体之根源,洞悉天地万物之嬗变。
然而,这些命题太过博大、深奥、浩瀚,玄妙,以他现在的境界,却也只能略知皮毛,稍作推测,真个要深究,却是力有不逮。
三个月了,自从听完风灵子的建议之后,他开始身体力行,首先从“天”入手,从自己熟悉的九宫峰开始。这三个月来,他就在山崖上静坐着,隐言忘机,身边是倾泻的银瀑,淙淙的流水,摇曳的古松。
他让自己的心境进入一种古井不波、虚极静笃状态,神识如轻纱般覆盖九宫峰之上,心中空空如落,完美倒映山中的一切,从一个超然物外的角度,观察这一草一木,一沙一石,试图发现其中存在着的莫名的“势”。
清风拂动,水波微澜,鱼儿嬉戏,落叶飘零……这一幕幕景象,清晰而细致地镌刻进谭玄的心中,不过,想要如此轻易就接触到“天”的玄秘,却也是妄想。
当然,也不是无所收获。精神在这近乎绝对寂静状态之中,不知不觉间却是有了一丝蜕变,变得更加灵活、灵性,有了一丝自然、清晰的味道,甚至,就连他那深入骨髓、灵魂之中的杀气,也变淡了一点点。
一丝逍遥、洒脱的气质从谭玄身上弥漫而出。
不过,谭玄却是知道,自己却是不再适合在九宫峰之中枯寂地潜修下去了,他必须要瞻望更多的山川,俯瞰更多的大河,观望那辽阔的大海,一点一滴的积累感悟,再从中分析、推演、找出规律。
一天之后,谭玄下山了,梦蝶是跟着他下山的。他这一次准备进行一次长时间的苦修,跋山涉水,观山望海,进行最深刻的体验,这是一个艰苦的过程。
这注定是一段孤独与寂寞的过程,或许大多数时间都只有冷月、清风相伴,故而,他不愿梦蝶跟着自己一起受苦,不过,梦蝶什么也不说,她就这么跟着,谭玄哑然失笑,也就应了。
谭玄虽然不确定“人”代表着破坏了事物的本性、本然的行为这种说法是否对,但是,他不愿意忽略任何一个细节,因此,他就以最贴近自然的方式出行。
一身麻衣,披头散发,赤足而行。
而梦蝶此时也变成了一个面貌普通的女子,她因为怕自己的容貌给谭玄修行的过程之中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特意让风灵子制作了一个掩饰的玉佩,佩戴上这个玉佩之后,除非圣灵级的强者,否则,没人能够发现她的真面目。
朝阳中,两道身影,踏着芳草远去……
“起风了,看这云,不久后,恐怕会有大雨了。”经验丰富的秦伯望了一下天空,脸上的皱纹顿时挤成了一堆,他向后方的商队吆喝着说道:“大家脚程快点,早点赶到两里外的荒庙,不然就来不及了。”
“快走,快走,不然大雨一淋,我们就全变成落汤水鸡了。”后面的车队猛然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皮鞭声,拉车的马吃痛,速度顿时加快一截。
这雨来得猛,如无数珠帘从天空洒下一样,眨眼间,整片天幕就变得迷迷蒙蒙,大地响起沙沙沙的声音,那些车辙很快就被雨水淹没,不过,商队终究还是在大雨来前,进入了荒庙之中。
“多亏了秦伯啊,不然我们这次就惨了……”商队众人在荒庙之中点燃了一个火堆,大家喝着酒,望着庙外的大雨兴幸说道,秦伯的老脸顿时绽开一朵花,一条条皱纹欢快地跳动起来,他老秦走这条路几十年了,经验可不是吹出来的。
忽然,迷蒙的雨幕之中传来两阵急促的脚步声,荒庙之中的众人顿时静了下来,有人甚至暗暗拿起了刀剑,如果外面进来的是强人,他们就立即一刀劈过去。
片刻后,两道身影从雨幕之中挤了出来,一男一女,这女的普普通通的,而那男的却是古怪,披头散发,穿着粗糙的麻衣,赤着足。虽然古怪,但是却明显不像强人,人庙宇中的人松了一口气。
倒是秦伯却瞳孔一缩,他一向比较细心谨慎,这两人从雨幕之中走来,衣衫居然还是干的,莫不是遇到那高高在上的修者了?想到这里秦伯更加紧张了,他悄悄的向商队中的几个小伙子示意,让他们空出几个上好的位置来。
谭玄、梦蝶自然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不过,他们也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人,径直走到那几个小伙子让出的位置之后,就静静坐了下来,而谭玄更是闭上了双眼,静静地听着外面的雨水声,心境很快就进入了古井不波的状态。
五年了。
谭玄离开洛水教出外苦修已经五年了,这五年来,他与梦蝶的走遍了东域的大多数王朝,也经常深入荒山、古林,默默地观察着自然界之之中的一切,也静静地感悟这一切。
现在谭玄的气质,又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如果之前是飘渺的话,那么现在则是质朴、平凡,返璞归真,一身气息完全收敛,变得与凡人一般无二,这是一种精神层次的巨变,不是变得平凡,而是更加内敛,更加自然。
火苗静静的燃烧着,偶尔一些干柴爆裂开来,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商队中的人没有人去打扰谭玄他们,这些人走南闯北,那个不精明之极的,看到秦伯的暗示,哪里还不知道谭玄两人不简单。
忽然,雨幕之中又传来一阵脚步
众人一抬头,就见到一个穿着花格衣服的十三四岁的少女扶着一个头发花白相间的老者走了进来,这老者一边走着,还一边咳嗽。
秦伯的瞳孔又一缩,他发现这两个人与谭玄、梦蝶一样,衣衫都没有半点水滴,心中一惊,又悄悄暗示起来,几个年轻人不敢违名命,再次挪到另外一处,
而少女与老头也奇怪,他们也没有出口说话,就在谭玄身边坐了下来。
荒庙之中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古怪起来,一片死寂,只有沙沙的雨声,传进荒庙之中,将里面渲染得更加死寂。
又过了数盏茶的时间左右,老头偶尔朝荒庙望了几眼,似乎在看雨是否了小了点,不过,这雨却是没有半点减弱的趋势,反而越来越大,豆大的雨滴,撞击在荒庙的瓦面之上,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仿佛是一曲天籁之音。
或许是等得不耐烦了,这老头向少女微微示意,少女就从包裹之中拿出了一个棋盘,再将黑白分明的棋子倒在了上面,那棋子撞击在棋盘时发出的响声,在这寂静荒庙之中,格外清脆,好像是无数珍珠倾倒在玉盘上一样。
接下来,一老一少就旁若无人般在这荒庙之中对弈起来,不过,这少女明显不是老头的对手,接连数局被这老头逼得走投无路,这一次,老头又将少女逼上了绝路。
老头收拾棋子,准备重新开局,但是,少女却坚决摇了摇头,怎么都不肯跟老头下了,老头长叹一声,仿佛十分无奈,他那昏暗的眼睛在荒庙之中一转悠,猛然就定在了谭玄身上。
“这位小友,能否陪老朽对弈一局不?”
老头这一开声,整个荒庙的气氛顿时就变得沉重起来,尤其是那些商队之人,更是一个个身体紧张得发抖,生怕出现什么意外,殃及他们,而梦蝶暗暗搬运起真气,警惕地望着老头。
谭玄双眼缓缓睁开,瞳孔之中掠过一丝寒光,同时,还有一丝忌惮。
这一少一老从雨幕之中走出来时,他的神识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