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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隶所出,即便有才能,也没有资格继任族长。
利群对政事一窍不通,完全是其父的傀儡。而当今大汗奎琳已是垂暮之年,近来族中有些长老互相之间来往变得异常的频繁,整个王庭人心不稳,只等大乱来临。
利群此次领军也是存着捞些功劳的目的。
几个将军本指望她安静呆着就好,谁知她久在王庭,接触的不是脂粉男儿就是阿谀小人,被奉承惯了。此番作为主帅领军,却被晾着不理,性子发作起来,日日打骂伺候她的兵士。
行军到宁远,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攻下城池,更另她自信心大涨,对几个将军的各种质疑不予理睬,直接进城。
至于将宁远屠城,理由更是荒唐。
本来莫里族惯例,俘虏都是要带回充作族中奴隶,应等回师后统一押送分配。
但是利群单独带着自己几个无法无天的下属抢先到各处搜刮金银珠宝,顺便抢掠美貌男子,遇到反抗就直接杀光。
抢到宁远一个大户时,那家护院十分厉害,不仅打倒所有跟随侍卫,利群亦受轻伤。若不是兀丹赶到及时,她的小命儿早就交代了。
仅此一事致使利群下令屠城。凡宁远城人,除了她挑出的美貌男子,杀的一个不胜。兀丹稍稍劝诫,便被以不服军令,有辱莫里族威的罪名骂出来。
想来若不是忌惮兀丹功夫,利群更想打她几十杖立威。无奈身在军中,不是可以任她为所欲为的王庭,只得骂出去作罢。
而刚刚那一声尖叫,就是半夜惊醒的利群上到城楼,看清城下情况时发出的。
“兀、兀丹将军,”利群几乎是扑到兀丹旁边,“下面是怎么回事?”
“没事,”兀丹深吸一口气,想尽快调匀刚刚紊乱的呼吸,“冬天没有食物的狼群进食而已。请少主下去休息吧。”
利群转过身不敢看下面迅速矮下去的尸堆,身体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尽管觉得有损少主的尊严,仍旧硬着脖子命令道:“兀丹,你去给我守夜。”
此言一出,周围的将领士兵各各愤怒异常。本来就鄙夷的神色更深一分,守夜本是下等士兵或者贴身侍卫做的事情,利群竟然让莫里族年轻一辈儿中最出色的将军给她守夜,简直是对武士的侮辱!
兀丹却没什么反应,声音平静道:“少主,城里很安全。如果我去给您守夜,这里就没人指挥了……呃,让东木去吧。”
“将军!”东木看看兀丹无奈的目光,泄了气,“是。末将定不辱命。”
利群看看周围愤怒的将领,自己只带了一个贴身护卫,只得听了兀丹安排,愤愤下城。
幸而一夜风雪,乌云遮月,兵士只见万千狼群绿幽幽的眼睛、听见嘶吼咆哮的声音,站在城上却看不见狼群撕咬的细节。若是那血腥场面能看的清晰,不知又要多吓死几个!
饶是如此,兀丹等人也在城楼呆了一夜,才安抚下士兵的情绪。
天亮之前狼群散去,巨大的“京观”仿佛没存在过一样,只余枯骨数根。
没有任何敌人袭城的迹象,也没人能想到,这世上竟然有人可以操纵狼群。
是以,虽然事情怪异,最终不了了之。只能认为是冬日里缺乏猎物的狼群寻食。
太阳懒洋洋的挂在半空,是个冬日里少见的晴天。
“报~~”兀丹刚挨上枕头一个时辰多点儿就又被门外长长的传令声惊醒,翻身下床,提起长剑就往外走。
侍卫西川拎着甲胄一路跟着她给她往上套,见到那个慌张的传令兵,喝道:“又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城外响箭传讯!”那士兵看将军和贴身侍卫脸色一个比一个黑,慌忙跪下把只长箭举过头顶。
西川接过那箭,取下箭杆上的半卷棉布,打开来展到兀丹面前,几个没头没尾的字大字:“午时正,南门。”
兀丹拿不准敌人是要攻城还是要谈判,忖度着南人多诡诈,先安排着没错。调兵遣将忙到正午,匆匆扒了几口饭直上城楼。
日影移向正中,即将午时正。
从南城楼上望出去,西风漫卷,地上的雪沫纷纷扬扬飘起来。筑京观的地方已成白地,雪地间印着丝丝缕缕的暗红触目惊心。
没有一丝敌人出现的迹象……
“嗷~~~~”午时正,忽然响起此起彼伏的狼嚎,却无一匹现身。
利群站在兀丹身边一哆嗦,眼睛跟着兀丹的眼神看向遥远的天际。
似乎、有模糊的黑点移近。近了,再近,终于看清,那是一群应该只生活在绝崖孤峰之顶的雪玉雕。
似乎只是一瞬,雪玉雕飞近,兀丹才看见领头成三角排列的那三只背上赫然坐着三个人!!
雪玉雕在距离城楼十丈左右的空中微微振翅慢飞。
“天宁长公主月凤君,”凤君扬声道:“命令蛮族军队立刻从宁远撤离!”
最前面那只背上的女人一身雪白狐裘,连头部也隐在帽兜里,露出的一张脸修眉明眸,肤白似雪,比莫里族普通男儿都要俊俏几分。
兀丹尚未开口,利群已因见对方人少,凤君又长的俊秀起了轻视之心,从兀丹身侧上前一步戏谑道:“长公主?天宁长公主怎么姓月?我看你这张脸长的如此俊秀,怕不是男儿扮的吧?呃……”
话音未落,她的一个贴身侍从身子前倾,一声惨嚎从城楼上跌下去摔的血肉模糊!
利群飞速退回去,兀丹翻个白眼儿,朗声道:“这宁远已是我莫里族之物,岂是你让说退就退?哼!”
凤君也不跟她争辩,声音平平无波道:“当真不退?”
“有本事就自己攻下来!”“天宁无人了么?派个脂粉娘们来跟我莫里族谈判?”……
见主帅不让,底下的将官兵士,纷纷拿出骂阵的本事高声叫骂。
“那、”凤君举起手猛然下挥,“我便杀到你们退为止!”
“啊~”“嗷~”……
站在不同地点的十个士兵惨叫着从城楼上跌下去,立时止住了纷乱的叫骂。
……
杀!
城楼上的士兵不约而同往后缩了缩。
凭兀丹的眼力,也没能看出来空中那位天宁的长公主使的是什么功夫,竟能让相聚数十丈范围内不同地点的十个人一齐击杀。
昨夜被狼群吓的已经失了锐气的莫里族士兵眼见对方杀人于无形,瞬间几个人就没了性命,再看看稳坐雪玉雕之上的女子,军心越发不稳。
不知是谁低声说了句“妖术!”
立时如无法控制的瘟疫一般在士兵们中间蔓延。
“妖术!”“那女人定然会使妖术!”“就是、就是,你看连雪玉雕都听她的话!”“狼、狼群也不正常了,会不会……”
……
兀丹听着那些虽然站在队列里,却把规矩全然忘记的士兵窃窃私语,想法越来越离谱。再不制止,天上那女人就要被尊为上神了!
“你以为使些小伎俩杀我几个战士就能逼退我莫里族的大军么?”兀丹扬声冷然道:“莫里族的勇士从来只有战死沙场,后退是你们天宁的脂粉女子才会做的事情!”
此言一出,底下将官纷纷叫好,又开始骂阵。
凤君对她们那些千篇一律夸赞自己族人勇猛,贬斥天宁士兵懦弱的话充耳不闻,面无表情的又抬起了手。
这个动作一出,底下又霎时静了静,站在城墙边的一排士兵竟是齐齐退了一步。
刚才凤君一挥手于数十丈外顷刻击杀十人的本事众人亲眼所见,这次再挥手,不知又会是哪几个倒霉鬼再也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哈哈,白朵,咱这回跟着主子出来可算是长了见识了。够回去忽悠那帮小丫头一阵子了。”
潋琪看着下面那一群士兵逐渐有些恐慌的脸,笑的花枝乱颤。
白朵理都不理她,翻了白眼儿拉拉披风把脸也裹严实,飞着是挺好看,就是风太大了,吹的皮都皱了。
兀丹看着那个在敢在自己主子面前嬉笑无度,打扮妖娆的女子,眉头皱的愈发的紧。
那女人黑缎长袍上绣了艳丽的图案,远远的也能认出来是大片的穿花蝴蝶,头上甚至带着只有男子才带的额饰,大冬天里还摇着把扇子。
一身打扮,放到男子里面也少见,更不提她连笑声都有几分妖娆之意。
这样的,不是疯子就是高人。很显然,那女人是后者。
西川看着将军的眉头越皱越紧,又觉得手下的那些士兵着实丢人,恼羞成怒喝道:“哪来的不男不女的东西,放肆!”
“诶?不男不女?”潋琪一脸惊奇夸张的表情,“你见过比我更女人的女人吗?告诉你哦,姑奶奶敢在这儿脱了给你看,敢不敢跟我比比谁更女人,嗯?”
“你、你、你,”西川气的直结巴,“无耻!”
“无耻?”潋琪眼里寒光一闪,“丑八怪,蛮族夺人土地、掠人财产、要人性命,竟然敢说我无耻?主子……”
凤君微微摇头制止她继续说下去,语调不疾不徐,“跟一群将死之人,不值得动气。”
兀丹见她们说的越发嚣张,想拔刀砍过去,却是够也够不着,只得叫道:“早听闻你们天宁人诡计多端,肠子都比我莫里族的多拐几道弯。本将军不听你们花言巧语,要宁远,凭本事来打就是……”
“不听是吗?”凤君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声音未见提高,却是清清楚楚传到在场每一个人耳中,“唔,本打算今天就杀你们一个,明天杀十个,后天杀一百,之后杀一千……直到你们退兵为止。可是、你们的主子惹了我,十个提前杀了……所以,蛮族十万军队,四天之内滚离宁远,否则、哼!”
说到后面几句的时候雪玉雕已经开始转身往远处飞去,在场的莫里族军人无不觉得背后升起一股恶寒。
到底有什么力量,让她敢用如此笃定的语气说这番话呢?
“你们、立刻下去传令,”利群似乎是第一个回过神来的人,指手画脚的高声吆喝,“传令所有士兵收拾物资……”
“收拾物资?”几个将军几乎是异口同声问。虽然早知利群贪生怕死,却没想到只是死了十一个人就能把她吓成这样。
莫里族能称霸塞外草原,靠的是族中女儿勇猛,真刀真枪拼杀方有今日。不到最后一刻竟然想退兵?简直不能想象!
“对、就是收拾东西,”利群尖声道:“那女人会妖术,不能白白牺牲我族战士!给我传令退兵!”
若是凤君几个听到这句话,只怕会赞她一声聪明。胆小归胆小,这个决定是绝对没错的。
只不过,几乎称得上战无不胜的莫里族勇士不会赞同!
兀丹只是哼了一声,转身下了城楼,莫里族女儿宁可战死疆场、抛头颅洒热血绝不皱一下眉头。
“退兵”?这个词根本就不会在她们生命中出现!
其余的将军静静地跟着兀丹下楼,仿佛谁都没听见利群的命令。她们要忙的事情太多了,谁有空理她的疯话。
没错,退兵对她们来说,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连懦弱的羔羊也会想保住嘴里的青草。何况莫里族的勇士草原上的苍狼,到嘴的肉绝对没有放弃的道理!
咳、昨晚一定只是上神一时糊涂。本来筑京观就是塞北所没有的稀奇事情,狼群略有异常也没什么奇怪……
众人心照不宣的互相安慰。
莫里族崇狼,平日里打猎也绝不会伤狼。但是,终究塞北生存艰难,并非一味盲目崇拜,一旦狼群威胁到牛羊财产,每个人都会奋不顾身的与狼搏斗。
昨晚要不是凤君派狼王赤梵前去扰乱,被狼群引起的恐慌肯定会轻些。
兀丹担心的也是这些。她不信那大的不可想象的狼群真能被那个什么天宁长公主驱使,至于雪玉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