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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耐着,装成正人君子,一心为国地样子面对着我……”
“是啊是啊……”张敏欣大声欢呼“看来你知道的耽美故事也不少啊,这么经典地桥段张口就来。”
风劲节气得直欲吐血,这是我知道的吗,是你狂迷耽美故事那阵,每天在我们这帮同学耳边念叨,让我们承受了无数精神折磨之后,被硬生生灌输的。
他又气又恨,一挺身,从树上一跃而下。
“你去哪。”
“去找卢东篱,把这个该死的谣言的真实性彻底证实一下,让你也好死心,免得你这个疯子,就为了这种无聊事,整天来烦我。”他一边大步走,一边愤愤地答。
“啊啊啊……”张敏欣开始尖叫起来“你怎么证实,莫非是去找他告白,看他的反应,还是拍着他的肩膀,指着他的鼻子说,卢东篱,你老实交待,你是不是喜欢我?又或者,直接上去,抱住他吻一个,然后通过他身体在这种突然情况下地真实本能反应来判断他对你的感情?又或者是……”
风劲节忍无可忍地用一种几乎把他肉身大脑神经给震伤地强大念力,疯狂怒吼:“你给我住嘴。”
然后因为脑袋被震得痛不可当,不得不双手抱头,呻吟惨叫起来。
第四部 风中劲节
第四十八章验证
在外头闲逛睡大头觉的时候,卢东篱正在翻看军事演。
根据风劲节的建议,从第一次他们使用演习的方式来练兵开始,就安排好人手专门记录演习中的各项内容,各种数据。毕竟一个将军或主帅的观察范围是有限的,有人完整的记录整个演习过程,便于事后大家分析检讨。哪些地方做得好,哪些地方做得还不够,有哪些地方考虑不周,哪些地方可以改进,也就可以一目了然,防止遗漏了。
这次的演习虽说是为了骗骗苏凌,让后方那些官员紧张,给卢东篱制造脱身的机会,但相关的一切工作,都和平时演习一样,各方面的记录也很完善。
卢东篱回来后把一些琐事处理完,也就调了演习记录再看,一方面救人,一方面练兵,本是两全其美之事,他做为主帅,仔细查看演习记录,从中研讨得失,也是责任。
不过,风劲节和其他的将领,当然一早已经看过记录了,他自己就懒得陪在旁边同看,偷得浮生半日闲,出去找棵枝叶繁茂,不易为人发现的大树,跳上去睡懒觉,没想到却让张敏欣给吵得头晕眼花。
卢东篱自己翻看记录,极为认真,一旁还备着笔墨纸砚,他一手持文案,一手执笔,每每有什么想法看法,便在一旁仔细记录下来。
正专注之时,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他抬起头来,却见风劲节抱着脑袋,摇摇晃晃地走进来,不由愕然问:“你怎么了?”
风劲节也不答话,闷闷地在卢东篱面前坐下,抬头有些恨恨地望他一眼。
因为在心中恼恨卢东篱给自己带来的烦恼,这一眼,望得颇有些恶毒。卢东篱身上一阵恶寒,怔怔望着风劲节,努力地思考自己在什么时候得罪了他而不自知。
风劲节咳嗽一声;“东篱,我有件事要问你。”
卢东篱难得见他问件事还这么正经宣布,也不由正襟而坐:“你问。”
风劲节肃然望着卢东篱,半晌才道:“如果我和你的夫人一起掉到河里,你救哪一个?”
话音未落,脑海里已传来椅子倒地时的巨大响声,以及张敏欣的疯狂大笑:“你,你,你,天啊,这种问题你都问得出口,这都是俗套到恶俗,老套到可笑的问题了,我的天啊,劲节啊,我的好同学啊,你太让我失望了。”
风劲节不动声色,任她肆意嘲笑,只是死死盯着卢东篱,等他回答。
卢东篱的反应虽不象张敏欣那么夸张,不过也笑了起来:“劲节,这是什么玩笑?”
风劲节耐住性子道:“不是玩笑,你回答我。”
卢东篱敛了笑容,认真看他好几眼,见他神色中确无玩笑的意思,几乎就想伸手摸摸他的额头了:“这个,你昨晚没睡好吗?还是生病了?”
风劲节叹口气,翻个白眼,知道若没有个合理的解释,很难让卢东篱认真回答这个问题,只得道:“这只是一个有趣的说真话的游戏,我可以用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问题来问你,而从你的答案中,推断出你的某些喜好啊,习性啊,什么的。”
卢东篱不解地说:“可是,我的喜好,习性你全都知道啊,还要推断做什么?”
风劲节怒视他:“我只不过想玩玩,想试试这个推测方法是否有效,这个游戏是不是好玩,你就不能配合我一点吗?”
卢东篱怔怔点点头,思索一下,又道:“不可能啊,你水性好,我不会水,你和我夫人掉到河里,我肯定是请你帮我救我夫人的。”
随着脑海深处的疯狂大笑声,风劲节气极败坏得一拍桌子,瞪大眼盯着卢东篱:“这只是游戏,不考虑合理性,你只要想着,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和你夫人同时陷入了危险,不知道为什么,你就是有能力救我们当中一个,不知道为什么,你救了一个,另一个一定会死,那么,你会选择救哪一个?”
卢东篱目瞪口呆望着他:“哪里这么多不知道为什么,这实在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
风劲节再次拍桌子:“我说过,你别管可不可能,你只要回答就是。”他顿了顿,复又道:“一定要说真话,真心真意地回答,你要当我是朋友,就不许随便编一个答案蒙我。”
卢东篱怔了一回子,这才有些茫然地点点头:“我即答应了你,自然不会骗你。”
“好,我和你夫人一同遇难,你救哪一个。”
卢东篱慢慢地放下手里的演习记录书册,低头沉思起来。
风劲节知他的性子,便是游戏行为,只要他答应了,就一定会认真回答,而绝无可能随意应付一个答案。
他必然是在心里,真正设想这样的情境,并去分析自己可能做的选择。
这个游戏问题,古往今来,有很多人提过,问的人,说来都轻松,答的人
也带些随意和玩笑,可要真是设身处地去做这种设想选择,去面对,那必是刀戮心头,血肉淋漓的痛苦。
所以,风劲节虽然被张敏欣气得跑来找卢东篱问这种疯狂问题,可是,看着卢东篱的脸色,渐渐黯淡,神情渐渐沉重,眼眸中,渐渐升腾起痛楚之色。连风劲节自己都有些过意不去了。
真是的,人家好端端一个心地坦然无私之人,自己凭什么为了张敏欣的疯子行为,而用这种问题来折磨他。
卢东篱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风劲节觉得自己都有些僵硬了。汗水在卢东篱额上密密麻麻地渗出,慢慢地滚落下来,胸膛因为某些过于激动痛楚的心绪而有了明显的起伏。
风劲节几乎都要跳起来喊,你不用回答,这不过是个玩笑时,卢东篱终于开口了。
“我会救你。”
他抬头,惨淡一笑,神色里竟有些说不出的凄凉悲痛。
张敏欣又再次尖叫起来:“看吧看吧,他果然把你看得比他的夫人更重要。”
风劲节冷冷骂她一声“无聊”,这才用出奇平静明澈的眼神望着卢东篱,再问:“如果我和皇上一起陷入危险,你只能救我们之中的一个,你救谁。”
这一次卢东篱答得极快,神色也十分轻松:“当然是皇上。”他略带责怪得望望风劲节“这种问题,还需要问吗?”
风劲节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拍拍他的肩:“卢东篱啊卢东篱,这的确是你会有的回答,这果然是所有的忠臣义士,正直君子必然的回答。”
他大笑着回头就走。
卢东篱愕然问:“你问完了,你的推测呢?”
“我证实了,这个游戏是很无聊的,这个推测也是没什么意思的,不值得学习,不值得推广,我巡城去了,你忙你自己的去吧。”风劲节头也不回地挥挥手,轻快无比地离去了。
卢东篱怔怔坐了半晌,好半天才开始怀疑,这个风劲节,不会是瞒着他偷偷喝酒,喝糊涂了吧。不行,关于军中严禁随意饮酒的问题,明天要升帐重点讨论一下。
张敏欣欣喜不已地说:“看吧看吧,真相已经试出来了,他内心深处对你的感情也很明确了。”
“是很明确了。”风劲节淡淡道“他对我根本没有半点私情。”
“怎么会,他宁可不救妻子,也要救你。”张敏欣叫道。
“白痴,他还宁可不救我,也要救皇帝呢,难道他对皇帝有私情?”风劲节冷笑。
“那问题他答得这么快,根本没有认真考虑,肯定不是真心的,说来骗你的。”
“张敏欣,我们虽然没认真学过心理学,一些常识性的知识也应该知道。如果我直接问他是不是喜欢我,或是我和他的夫人,他更爱谁这种问题,一来,他可能说假话,二来,可能他不想说假话,但因为潜意识中不愿面对,而说了假话而不自知。但我只是以游戏的方式来做这种测试问题,他也以游戏应之,自然没必要防范我,潜意识里也不会有欺骗我的想法。而且,他的为人我很清楚,他即答应了说真话,回答就一定不会有半点虚假。”
风劲节神色平淡,心境也同样平静地道“如果我和皇帝真的同时有难,他肯定选择救皇帝,因为对一个封建时代,受忠君思想教育长大的士大夫来说,忠诚是最高尚的情操,而君主的利益,仅次于百姓和国家的福址,在这样的大原则之下,没有任何人,事,物,可以超越于其上。在古代的士大夫,儒生眼中,忠君是最基本,也是最不可动摇的道德之一,君主也许无能,也许失德,也许贪图逸乐,也许拒纳忠谏,但是,只要没有过于残暴,过于疯狂,过于催残国家和百姓,一般来说,他们仍会选择对君主尽忠,并在君王遇到危险时不惜一切相救。也因此,他才会认为,我的这个问题很无聊,根本没有提出的必要,他的回答也会这么理所当然,根本不需要去思考,去挣扎,去斗争。”
“那他选择救皇帝,和爱情无关。我们可以不讨论。”
“他选择救我,也与爱情无关,也同样可以不讨论。”风劲节淡淡道。
“为什么?”张敏欣惊叫:“或者说,你凭什么认定,他的选择与爱情无关。”
风劲节微笑着漫步行在定远关的长街上,在脑海里悠然答道:“张敏欣你不要用后世的价值观来看待这个时代的人。在很久以后的一个很长的时代里,人们无比崇尚爱情,人们总要追求个性的张扬,在那个时代,舍小家,顾大家,舍一己之利,以整个生命来为国家为民族歇尽忠诚,有时候都会被认为是愚蠢且不可理解的。在那个时代里,爱人和母亲同时掉进河时,选救哪一个的问题,不知被谁第一个提出来,然后在无数的故事中,无数的现实里,
数次向爱人提问。也只有在那个爱情至上的年代里I才真正有意义。换了在我们的时代,这个问题说出来只会惹来大家嘲笑,而换了古代,别说回答,若是有个女人这样去问自己的丈夫,已经足以被认定是不孝的刁顽之妇了。你要记住,在这个时代,在世人正常的思想价值观里,爱情,从来是不被放到最高位置的。特别是这些古代的正人君子们,无论是读圣贤书的儒生,又或是所谓的侠客义士,他们往往有一种古怪的道德观,个人的欲望情感,总被压得极低极低,情不过是私情,而义,却总是大义。为了朋友而牺牲妻儿,被认为是极伟大的行径,而为了妻儿牺牲朋友,则是非常之卑鄙且要受批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