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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九伸手按着自己的额,以免自己整个额头都被气得暴出一片青筋来,这个时候他需要好好想一想整件事,想一想,傅汉卿这番最荒谬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人为什么就不能让他清静一点呢。
抢走自己一切的人,不但是头猪,还是头不会武功,也不懂保护自己的白痴猪,自己一直以来,顾忌重重,隐隐忧惧,处处小心,不得不时时忍辱负重的对象,其实***根本就不会武功。
这个似乎应
讯,可以让他许多负担和隐忧都轻松化去的消息,却中一片混乱,完全感觉不到任何欣喜,只余莫名的震怒。
妈的,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是真的。”一直冷眼旁观的狄一适时道。
狄九抬眸,目光如电,却只看到狄一眼中一片坦然。
狄一上前一步,扯了傅汉卿的手,摊开在狄九面前:“其实真相很简单,你们不是看不到,只是看到了却不敢相信。你瞧他的手,可有任何练过功夫的痕迹。如果你还不信,可以扒光了他的衣裳仔细检查他的身体。除了因为练轻功,他的脚上有些许痕迹之外,你不会找到任何长年练习武功所留下的印记。”
狄九沉默。武功是力量和身体在长年苦修中的楔合,没有任何人可以长时间练习武功,却不在身体上留下痕迹。握刀握剑都会在手上留下茧子,即使只是单纯练掌,练指,长年练习之后,都会让身体和普通人有细极微的差异。
这一切身体的证据,即无法隐藏,也不能瞒人。
是的,真相其实从来就在眼前,只是他们没有一个肯相信,没有一个愿意去正视,所有人,都被自己的心所蒙骗,所有人,都被自己的观念所误导,傅汉卿一直在说实话,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听得进去。
狄九低声问:“你早就知道?”
“不,我最近开始贴身服侍这位天下第一大懒人,自然就比谁都近地看出他身体上许多和武人完全不同的特征,但心中也一直不敢真的断定,只到刚才,我才真正相信。”狄一淡淡道:“没有人能做假做到这种地步,刚才的情形太凶险了,若非你惊怒交加的那一声喝,他也许就成了神教唯一一个死在不入流之人手中的教主,成为神教历代以来最大的耻辱。”
说到这里,狄一似笑非笑地看傅汉卿一眼:“早知道你这么没用,我就该在看到王成的那一刻就把他杀了,本想将计就计,看看他们搞什么花样,谁知道你居然差点把自己的性命送到他手里。”
傅汉卿惊奇地道:“你早知道他别有用心啊?你怎么看出来的?我只能瞧出他没练过任何高深的功夫,所以真的以为他是行商。”
“看武功我的眼光不如你,可是说到看人你就太不济了。”狄一笑道:“那人虽没练过正经的功夫,但双手分明留有长年握刀的痕迹。一身血虽吓人,却根本不曾受伤,哭嚎时声音虽大,眼睛却总是四下乱转,稍有江湖经验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其中有鬼。”
傅汉卿佩服道:“你们真是聪明,原来早就看出来了,这么说狄九也……”他口里说狄九就自然而然转头去看狄九。没注意到狄一忽得微微一皱眉,只觉转首抬眸间,刚才还站在一旁的狄九不见了。再抬头扬眸一望前方,狄九不知何时已到了凌霄等一众坠马弟子面前,面沉似水,左掌已然抬起,分明有强横的掌力蕴势待发。
傅汉卿惊呼一声;“你干什么?”他武功见不得人,轻功却实在不错。话音未落,人已到了狄九身旁。伸手一把抱住狄九那将落而未落的手掌“你怎么连自己人也要杀?”
狄九厌烦地看着他:“害死他们的是你,他们虽都受了伤,动弹不得,大多还神智清醒。你其实不会武功,这样的秘密,刚才人人都听见了。”
“那又怎么样?傅汉卿大叫“不会武功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为什么要杀人?”
“你不嫌丢脸,却丢尽了神教的脸,更何况此事何等机密,若让外人知道,针对你的性情出手,只怕你的性命随时堪忧。”
傅汉卿死死抓着他不放手:“我知道你关心我,可不能为了关心我就滥杀无辜。”
狄九被这一句话,气得又是脸色一阵发青,没好气地斥道:“哪个有空关心你,我是为神教着想。就算你再没用,只要你一天没有被废,我就要保护你,更何况,就算将来把你废了,你不会武功的事,也不能宣扬出去,否则神教颜面何存?”
傅汉卿一概不理,反正就是不撒手:“可他们也是修罗教的弟子啊。”
“那又如何?”狄九冷笑“诸王任何一个在这里,除了杀人灭口,都不会有第二个选择。”
“他说的对。”狄一淡淡接口,大步行来“这世上没有什么秘密在超过十个人知道以后,还能长久不外泄,你不懂保护自己,我们必须保护你。”
傅汉卿至此方醒悟过来:“刚才你故意引我同你说话,让他杀人。”
“我们都知道你不喜欢杀人,乘着你没发觉时杀了,自然就不是你的责任了。谁知你平时懒怠,现在却这般灵活多事。”狄一答得可是理直气壮地很。他虽对着傅
算不错,但这么多年修罗教的铁血训练活过来,指望当回事,那是绝对不可能呢。
傅汉卿瞠目结舌,望望狄一再看看狄九,知道这两个的心思是不会改的,再看看凌霄等一众或坐或躺,动弹不得的弟子,人人神色黯淡,目光绝望,却没有谁努力挣扎逃走或反抗,大部份人的表情都只是认命,显然,他们自己也默认了狄一和狄九所坚持的这种杀人准则。
傅汉卿怔怔发呆,直到感觉双臂之间,狄九的手不耐地要抽动,忙又死力抱紧他:“不行,我不让你杀,我是教主,我说了算。”
其实狄九虽被傅汉卿扯住了手,但他有的是杀人手段,也未必非得跳过去,一人赏一掌,才算是杀人。真要倾力而为,傅汉卿未必拦得住他,但狄九竟是难得见傅汉卿这般紧张地哀求反对,想到自己可以为难傅汉卿,叫他难过,竟是说不出的得意快活,最近一直郁闷难消,又连连受气的心里,此刻才感到了些许畅快。
这感觉这么好,他当然要多享受一会儿,不免冷笑望了傅汉卿,悠然道:“你是教主,可我是天王,别忘了,诸王有驳回教主命令的权利,当教主做错时,为了神教的利益,有权自行其事,想要让我听你的,光凭教主的身份压人,这还远远不够啊。”
傅汉卿听得愣了,听这意思,就是说想要让他听自己的,还是有办法的,只是光用教主的身份,这个办法是错误的,那么还有什么办法呢?
他瞪着眼,拼命转着脑筋。自己和他的关系,不就是教主和天王的关系……啊,不对……我们现在应该是情人关系啊。
人命关天,傅汉卿在这紧急状况下,脑袋里拼命回想以前历世的诸多片断。
从第一世的狄飞,到以后好几世,他总是会遇上一些有权有势的大人物,这些人物身边,从来不会少情人宠侍,而这些所谓恩深爱浓,白天谈情爱说爱,夜晚侍奉枕席的人,想要让那些大人物听自己的话,达成自己的愿望,一般会采取的方法好象是……
他松开狄九的手,然后身子一软,完全靠在了狄九身上,乘狄九措手不及之时,先在他脸上极用力地亲了一口,然后抱住他的脖子,把整个人半吊在狄九身上,把嘴凑到他耳朵,嗲声嗲气地说:“看在我的情面上,你就饶了他们吧。”
第五部(魔主篇下卷)
第六十二章 … 真相隐露
严格地来讲,傅汉卿所用的技巧倒也没什么大错,以往确实见过不少人用出这一招,且效果大多比较灵验的。
傅汉卿最大的错误,只是没有搞明白,没有什么招术是适用于所有人的。
这种撒娇的技巧,他在第一世小倌馆的时候就学过了。这些小手段,由一些还没有长成,看来天真,又十分清秀漂亮的半大孩子们使出来,自是颇有效用的。小倌年纪一大,生计便艰难起来了。除非长得特别出众,否则失了幼时清纯可爱,这些旧有伎俩是断然能再施展的。
后来傅汉卿多是与大人物牵扯在一起,见多了美姬佳侍,这些人无论男女,都有出众的美丽和出奇的柔媚,这么依在主人身上,娇滴滴婉转多情的哀恳,当然让人不忍心拒绝。
但是他今世虽说长得还算英俊,但实实在在,并没有一丝一毫阴媚之气,平时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头好吃懒做的猪,现在弄得满头满身的灰尘,刚才又不小心叫脸上添了好几道血印子,怎么看都是一头狼狈又迷糊的猪,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趴在威严的,冷肃的,一本正经的狄九身上,说出那么一番话来,其震撼力是惊人的。
本来已经半晕不晕,奄奄待死的凌霄等人,大多眼睛发直,几乎真的就当场晕倒了,有不少人干脆告诉自己,这根本就是临死之前的幻觉。
狄一飞快抬手,死命掩着口,转过身,一眼也不敢再往这边看,双目四下搜寻,是找个地方吐呢,还是找个地方笑啊?这真是个问题。
最恐怖的就是狄九,浑身汗毛一起往上竖,猛力甩开傅汉卿,简直是面无人色地后退了七八步。
傅汉卿还似对别人的恐慌浑然无觉,瞪着看似清纯无辜,实则无比可恨的双眼望着狄九:“你答应我了吗?”一边说,一边还想扑过去。
狄九又退十余步,紧急伸手拦在前方,如畏蛇蝎地望着他:“你别过来……”
“他答应你了,答应你了。”狄九一时之间还拉不下脸来屈服。狄一赶紧着替他把话说完。一边说,一边有意无意插到了二人之间。
再让傅汉卿这么闹下去,狄九能给生生逼疯了。
他一边说,一边及时给狄九一个眼色。先这么应付过去吧,真要杀人,以后有的是办法瞒过这头蠢猪。
狄九定了定神,这才一语不发地算做默认。
傅汉卿再次取得胜利,欢喜地叫了一声。本来想冲过来,学记忆中那些人心愿得遂后的样子,也把狄九抱着亲热一番,以表心意,不过,因为狄一很不识相地拦在中间,所以未遂。
狄九冷森森看着傅汉卿高兴的样子,冷森森地磨了磨牙,罢罢罢,这人不在乎自家的性命,自己何苦操心。杀什么人,灭什么口?防什么他人将来得知真相而出手谋害,既然知道这人根本不算什么真的高手,也许用不着别人动手,总有一天,我找到机会就……
这阴恶歹毒的念头在心间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或许从傅汉卿夺走他教主之位的那一刻,就早已隐藏在心头,日夜徘徊而不肯退去,只是被重重顾忌压制着,方不曾冒出来,直到今天,真正确定,那家伙其实……
他闷闷地哼了一声,起步向那一群强盗行去。
傅汉卿刚才还在笑,这时又紧张起来,巴巴地跟上来:“你又要干什么?”
狄九不等他靠近,就又避开许多步,有点忍无可忍地说:“你连他们也要保吗?”
狄一叹口气,摇摇头:“这些人杀过无数行商,论罪,足够死许多次了,何况他们都被震成了重伤,就是放着不管,也不过是个死,现在叫他们死,那还是个痛快。”
傅汉卿点点头:“我知道他们犯了足当死罪的法,但不应该由我们来杀他,而应该由律法来处置。”他倒还没有老好人到是非不分,不过,在他的意识里,始终认为普通人不该有杀人之权,也不愿意看到身边的人,去随意取人生命。
“我们离最近的城市,还有多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