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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易灵双手一松一送,一股劲道直涌而来,逼使姓白的噔、噔、噔……一连退了好几步,一直撞到身后一堵墙上才停了下来。她对着窗外问道:“尊驾是谁?”
“也是小脚色。”
“这么说来,你们的大脚色呢?”
“在二十里外,恭候你的大驾。”
“我已经说过,今天是除夕大年夜,我需要安静。”
“戈爷!作为一个江湖客,就没有安静的日子,戈爷!
今天夜里不能应邀,这座客栈也安静不了。”
“你在威胁我!”
“不是威胁,我是实情实说。敝主人说,戈爷是个心肠最软的人,绝不会因为自己不肯赴约,连累这家客栈化作灰烬。除夕大年夜闹得无家可归,这种场面戈爷是不忍心见到的。”
戈易灵沉吟了一会,说道:“杀人放火是江湖上下三滥不入流的行为,你们的主人居然能用放火烧不相干人的房子,胁迫我就范,这种行为卑劣的程度可想而知。大凡品行卑劣的人,能说得出,就能做得到。好!我答应你们。”
窗外人轻轻地喝声采,说“好极了!”但是他又接了几句:“不过戈爷,对人的评论不宜太早,世间有许多看似卑劣无耻的事,如果有一个不得已的苦衷,评价又自不尽相同。”
戈易灵不再说话。她从包裹里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对掌柜的点点头,很认真地说声:“抱歉得很!为你带来麻烦。”
掌柜的没有表示什么,只是说道:“我去交待为戈爷备马。”
“不必!”窗外人斩钉截铁地阻止住他。“我们已经为戈爷准备了代步,掌柜的!你最好的动作就是等戈爷离开之后,派人到客栈四周,清除硫磺火药引火诸物,然后安安心心过一个新年。”
戈易灵携带着包裹,大踏步走出店门。街上冷清、幽暗,想必此刻家家户户都在吃年夜团圆饭,所以外面如此冷清。
店门外面一共有三匹马,戈易灵不等来人招呼,跃上其中一匹,放缰纵骑,跑得很快。
一口气跑了七八里地,正是一片荒野,看不见一星灯火。
戈易灵猛一收缰,急驰中的马匹,勒得前蹄双扬,就地一个回旋,几乎蹩断了马腿,硬生生地停下来,后面两骑正好冲到。戈易灵一伸双手:“二位!请回答我一个问题。”
后面双骑除了那个自称姓白的之外,另外一匹白马上坐着一位身穿白色衣裳的人,严冬寒夜,看到他那一身飘飘的白衣,使人打从心底泛起一股寒意。
白衣人停住马,相隔也不过才十来步,双方都可以看到彼此脸上的表情。白衣人只吁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你要问的是什么,但是,这会儿我要先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我什么?”
“我要问你,到底有多少功力,人言是否可靠?有几成可靠?”
几乎与他说出“可靠”两个字的同时,只见他右手一挥,应声而出是一泓寒光,在星月无辉的夜晚,依然看到闪动如流的光,那是一柄古剑。
原本在一旁的那个姓白的,此刻飘身下马,手里拿的是一双护手虎头钩,已经逼近戈易灵的马前。
白衣人的左手始终没有动作,右手颤巍巍的兵刃,遥指着戈易灵,认真地说道:“你最好不要认为这是印证武功。兵刃无眼,而目发招出式之际,最难控制的不是手,而是心。
眼看着对方一剑难以接下,自然要竭尽一切从败中取胜,在这种情形之下,能有多少机会在出手的时候,把握分寸?”
“你说完了吗?”
“我的话是太罗唆了,我只是告诉你,动手之际,没有留情。请!”
只见他人从马背上张臂而起,弹起约有一丈来高,马儿立即奔走,人也如陨星下坠,闪电而落,一道寒光掠向戈易灵。就在这同时,姓白的一双虎头钩,交叉似箭,冲向戈易灵的鞍桥。
戈易灵从马上一偏身,先让开虎头钩的绞剪,顺势一滑,落地旋风,让开迎头一击。这样轻松自然的身法,让开两招凌厉的攻击,让得是如此的高,不带一点烟火气。
白衣人不禁脱口高赞一声:“真好身手!只此一让,说明人言无差,请再接着这一招。”
寒光二次再起,半划着弧形,扫向戈易灵的上盘,极快,极准!戈易灵无法退闪,只有一矮身,仰头偏步,正待从白衣人的左边进步闪躲,突然白衣人那从未见动过的左手,摹地一翻而出,两股劲风闪电而至。而且,白衣人是配合着他旋身挺腰那股劲道,猛然地攻出使人无备的一招,奇、狠、劲,都是迹近绝顶。
戈易灵无论如何都无法闪躲,她只有在原地一吸腹,不退反进,左脚飞踢一招。当时只听得“嘶啦”、“呛啷”两种不同的声音,双方人影一分,各自闪开五尺。
戈易灵低头察看,腹前衣襟划开一道口子,以丝毫之差,就要变成切腹盘肠。
那边白衣人左手在一阵甩动之后,从地上拾起那一对十分灵巧的双钩,口中赞道:“真是高明,人家说的还未能尽得精髓,未露兵刃,从两次攻击中反败为胜,我是真心的服了。”
戈易灵调整气息,十分平静地问道:“左手暗藏双钩,猝然出击,尊驾莫非是姓牛?”
白衣人一顿,但是立即又笑道;“双尾蝎牛奇的弟弟,你真聪明!戈姑娘!”
戈易灵一个大意外,不觉脱口而出:“你说什么?”
白衣人说道:“我说我是双尾蝎牛奇的弟弟,名叫牛垠。
我说你戈姑娘非常聪明。”
戈易灵很不以为然地问道:“你们对我的一切,打听得很清楚,为什么?是因为我是戈平的女儿,而且是唯一的女儿,而且要斩草除根,是吗?”
“我们为什么要斩草除根呢?”
“你们不是吗?”
“我们之间有这么大的仇恨吗?”
“我们没有,令兄和我爹之间也没有吗?”
“如果我说没有,戈姑娘相信吗?”
“如果真的没有,为什么对我的事情打听得那么清楚?
为什么?对一个毫无瓜葛的人,你们也打听这么清楚吗?对于这一点,你又作何解释?”
牛垠笑笑说道:“其实你真正应该问的是:为什么今天要强邀你戈姑娘和我家兄见面。”
戈易灵说道:“想必你有说词。”
牛垠摇头说道:“我没有,不过,我家兄一定有合理的说明。戈姑娘!现在我不敢说强邀。离此不远,是我家兄的一处别庄,离开高唐约有二十里地之远。戈姑娘如果认定我们没有特别恶意,或者姑娘自信我们也无法算计你,就请姑娘与我们同行如何?”
“不行!”戈易灵答复得斩钉截铁。“我不认为你们是强邀,因为你们两个人还够不上强邀的条件,你们今天的所做所为是一种欺骗,是一种愚弄,我不喜欢被人愚弄。二位请回吧!我要回客店去过除夕。”
牛垠站在那里没有动,眼看着戈易灵扳鞍上马,然后他沉重地叫了一声:“戈姑娘!”
“怎么样?还要准备回到客店放火吗?”
“戈姑娘!人在情急的时候,往往有逾常规,所谓情有可原就是指这种情形而言的。”
“什么叫做情急?难道过了大年夜,就有滔天大祸降临不成?我说过,开年以后,我会专程前去拜会令兄,去见识见识双尾蝎的双钩,比你高明多少?为什么一定要我在除夕夜相见?毫无理由,显然是为你们那种不入流的手段掩饰。”
“戈姑娘!你错怪了人了。”
右侧不远一丛浓密的簇竹,从竹丛后面转出来一辆车。
与其说是车,倒不如说是一个装着轮子的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削瘦的老人,疏疏落落的几络胡须,在暗夜中看不清楚面貌,但是,可以看出那一双眼睛,充足的眼神。Qī。shū。ωǎng。椅子后面有一个结实高大的汉子,在推动着椅子。
椅子推到距离戈易灵马旁八九步的地方停住。
戈易灵的眼力可以看得更清楚了。削瘦的老人精神奕奕,含着一分微笑,注视着戈易灵。
戈易灵随口问了一句:“你是……?”
“我就是双尾蝎牛奇。”
“啊!我倒有些意外了。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姑娘!大下意外的事随时随地都有,唯独今日我们相会,算不得意外。”
“哦!一切都是在你安排之中。”
“姑娘!你从太原东越太行,为的还不就是找我吗?所以说,今日我们见面算不得意外。告诉你,戈姑娘!有件事是你要感到意外的,那就是:如果你今天晚上不能屈驾到我的别庄,我牛奇就有家破人亡之祸。”
“啊!你家破人亡与我有关系吗?”
“没有关系,但是我需要姑娘的帮忙。”
“凭什么我要帮你的忙?”
“两个理由:一个以行快仗义自许的江湖人,不能见人有危难而袖手旁观。”
“那也要看有危难的是什么样的人。”
“换过旁人,你戈姑娘可以不管,对我牛奇,你不能不管。”
“哦!这倒是怪了。”
“一点也不怪,这就是我的第二个理由:因为令尊戈平戈总镖头欠我的。”
“我不能相信。”
“戈姑娘!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针锋相对的问答呢?二十里地有我的一处别庄,到那里详谈岂不是好!就算我骗你去一趟,也不能加害于你。姑娘!你不要记着双尾蝎的绰号,但请你看我这把花白胡子,我能骗你吗?”
戈易灵轻轻带转马头,口中说道:“不是我坚持不去,而是令弟和这位白老哥,他们二位的做法……”
牛奇带着一丝苦笑说道:“戈姑娘!他们确是有欠当的行为,但是,就是方才舍弟说的,人在情急之时,一切就可能失常。”
“好吧!请这位白老哥带路吧!”
牛奇双手抱拳一拱。
“多谢得很。戈姑娘!恕我不能骑马相陪。”
他的椅子背后的大汉,张嘴一声唿哨,一阵蹄声轮响,远远来了一辆马车,驾车的人熟练地将车头掉过,平稳地靠近牛奇的椅旁。那个精壮的汉子,双手连人带椅子端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马车上,随手扣好车门的扣环。
牛奇对戈易灵再次拱拱手。
“姑娘!我们前面带路。”
双骑一车立即奔驰起来,戈易灵稍微地迟疑了一下,便策马紧跟在后面。马快车亦不慢,二十里地不要多大一会工夫,来到牛奇别庄。
夜晚看不出有何特别之处,停马止车,牛奇的椅子推着走在前面,进人宽敞的大厅。戈易灵第一个发现的,牛奇的别庄里,没有丝毫一点除夕大年夜的气氛。倒是厅堂上下站的人,脸色都十分凝重,仿佛面临着一件重大的事情,急待解决似的。
牛奇的椅子推到主位,让戈易灵上坐。
戈易灵顿了一下说道:“照方才所说,尊驾与先严是旧识,无论是敌是友,都是我的前辈,请不要以客礼相待。”
牛奇呵呵笑道:“真不容易,总算清除了一点敌对之意。”
他挥退了大厅里的众人,只留下牛垠。然后他说道:“如果要拘常理,今天晚上我们这种请客的方式,实在非礼之极。姑娘!请不要拘礼了,坐吧!”
说着他又对牛垠一点头,牛垠立即起身到大厅后进去,走得匆忙,走得令人生疑。戈易灵并没有坐下,一个心里存有戒意的人,站着比坐着,显然是容易应变的。
不一会一阵脚步声,从大厅后面走出来两个人。前面是一身白裳飘拂的牛垠,后面跟着的是一位姑娘。
戈易灵始而诧异,旋即大吃一惊,原来这位姑娘不但长得容貌秀丽,而且和戈易灵长得十分相象。依戈易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