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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望了望大家,毅然用手牵着小飞虹,走向澄心阁外,这个动作给大家很大的信心与鼓舞。
外面星月无光,一片漆黑。大家站在一道土堤之上,看到溪流中一灯摇晃,天婆婆说道:“马原处理得很好,让他们志得意满地渡过溪水,人在得意洋洋的时候,戒备心理就会降低了。现在我们让开正面,由一个人上前挡他们一阵,也让他们认识认识中原武林不可轻侮。”
天婆婆话音一落,戈易灵和骆非白双双上前一步。
天婆婆笑道:“原则上是要擒得活口,必要时也要出剑伤人。戈姑娘!你那柄得自海慧寺的木剑,主要是戒杀无辜,为了纪念那位为你丧失性命的老方丈,能够不流血、不杀生,还是不主动出手为是。”
骆非白抱拳躬身说道:“天婆婆可有什么交待?”
天婆婆说道:“如果对方真是我所料的倭人,要注意他们的出刀快速与凶狠。至于他们要施用火药罐子的时候,你要寻机光闪避,我这里也会有人接应你。”
她用手一指,只见土堤一侧,雁行排列着八名侍婢,每个人手里拿着一面盾牌。
天婆婆指着盾牌说道:“这种盾牌用藤编制,里外再蒙上两层熟牛皮,外面再涂上十层桐油,滚上松香。等闲刀剑砍它不动,利箭也射它不透,不过对付爆炸的火药,没有试过。”
骆非白挺身说道:“如果对方真的要使用火药罐子,我尽量及早闪开也就是了。”
天婆婆和其他一行,走到凉亭之下,借着一堵岩石作掩蔽。只有冷月站在骆非自身后没有动。
骆非白说道:“冷月!天婆婆的话,连戈姑娘都要遵照,你为什么不随大家一起过去呢?”
冷月委屈地低下头,轻轻地说了一句:“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跟戈姑娘相比。”
骆非白立即察觉到说错了话,连忙上前一步,拉着冷月的手,低声说道:“冷月!你的关心,我心里明白,但是天婆婆的话,在这里就是无上的权威,我的意思是说,没有人可以例外。冷月!你放心,我会小心谨慎来应付的。告诉你,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打算,离开清江小筑之后,我要你和我一起前往河南上蔡……”
“到河南上蔡做什么?”
“天婆婆不是说这是一个有计划的大骗局吗?我觉得,如果这是个骗局,在河南上蔡应该可以找到问题的关键。”
“我……我不能离开戈姑娘!”
“别忘了,这次到上蔡,是要见见我爹娘呢!”
冷月的头低得几乎贴到了胸。
骆非白轻轻推了推她说道:“去罢!在一个大伙里,别做例外人。”
他目送着冷月缓缓离开土堤,不觉自己松了口气。但是,待他一转过身来,他的心情立即又提升起来,他看到有四个人排成一列,相距大约两三步之间,并排朝着土堤上走过来,漆黑的夜里,看不清来人的面目容貌,但是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每个人的手里所握的一柄倭刀,闪闪地耀动寒光。
骆非白等他们走近土堤,才轻松地问道:“你们之中有人能说汉语的吗?”
四个人顿时停下脚步。骆非白接着又问道:“如果你们不会说汉语,至少应该听得懂。”
四个人站着没有动。骆非白说道:“那么现在你们就听着,清江小筑不得闲人私闯。看在你们无知,宽恕你们这遭,立即退回到对岸,要不然,你们就要受到应得的处罚。”
骆非白的说话声音并不大,但是,在这样寂静的夜里,语调铿锵,入耳有力。他说话的时候,空着双手,一副不在意的神情,虽然是在夜晚,也能让人感受得到。
对方还是没有回答,形成了一个僵持的局面。
骆非白提高了声调,说道:“现在我开始数一到十,当我数到十的时候,你们再不离开,就休怪清江小筑不留情面。一、二、三、四……”
突然一声怪叫“呀”地一声长吼,一条人影从土堤下面一个虎跳,寒光一闪,人到刀到,长刀劈向骆非白左腰。
骆非白高叫一声:“来得好!”
脚下双足一个绞动,身形左旋,就在这一旋之际,悬挂在腰际的宝剑,应声出鞘,青芒暴涨,一挥而出,喝声“去吧!”当时就听得“呛啷啷”一阵金铁交鸣,溅起一抹火花,来人手中的倭刀,离柄不到两寸的地方,被削成两截。
骆非白成心挫挫对方气焰,不闪不让,硬接一招。
骆非白手中宝剑并非神兵古刃,而对方倭刀则是上等精钢,如此一触即折,那是内力的差别,而且出剑那瞬间的全神贯注,功力高强,立即分明。
对方倭刀削断之后,怔了一下,二次跨步腾身,扑上前来,右手多了一柄七八寸长的短攘子,作势横穿,直取腰眼。
骆非白冷笑一声,径自还剑入鞘,觑得近处,倏地闪电一个旋身,左脚飞踢,右脚跟进一脚高挑,只听得叭哒、扑通,来人手中的攘子踢飞到三五丈开外,腰眼上又挨了一脚,浑身一麻,像是倒了半截塔,摔在地上,一下也不能动弹。
骆非白气定神闲地说道:“你们这点功夫,实在不够格为非作歹。快些抬走,我还是不为已甚,若要迟疑或者执迷不悟,下次再也不会留情。”
剩下的三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动静,突然,三个人几乎是同时一扬手,骆非白知道那话儿来了,弹腿一个倒纵,凌空拔出七八尺,就在这个空隙,从两边飞快闪出八名侍婢,八面涂有桐油松香的熟牛皮藤牌,堆成一堵墙,正好挡住正面,将骆非白护在盾牌之后。
然而,几乎与藤牌阵堆砌起来的同时,响起三声爆炸,都在那三个人身前不远,并没有掷送过来。火光熄灭了,砂石也平息了,却从对方响起了呻吟之声。
天婆婆这时候走过来了,吩咐“掌灯”。
片刻工夫,八盏羊角风灯高挑,将上堤上下照得光如白昼。大家一齐走过来一看,土堤之下,平地炸成三个浅浅的土坑,三个人倒在土坑旁的血泊里,有人断了胳膀,有人断了大腿,有人血流满面,血肉模糊。看得人触目心惊,使人不禁想到:如果这三枚火药铁罐子投到盾牌之近前,这八张熟牛皮做的盾牌,是否经得起如此一炸,冷月脸色苍白地站在骆非白的身旁,拍着胸口说道:“太险了!如果他们用力投过来,那……”
可是,使得大家奇怪的,为什么三个人没有把这火药铁罐子投掷过来,以他们的臂力,他们可以投得很远,为什么他们没有能够投掷过来,反而落在身前,炸伤了自己?难道小飞虹眼尖,指着叫道:“外婆!你看!”
在一个完好的右臂上,插了一柄飞刀,准确无比地贯穿在“曲池”之上。
天婆婆叹息了一声,轻轻说道:“是马原!”
远远地在灯影暗处,有人应声:“属下在。”
天婆婆哦了一声说道:“回头一并请你也到澄心阁来。”
她在八盏羊角风灯的簇拥之下,来到断刀闭穴的那个人的跟前,果然是白天曾经跟随笑面屠夫未火黄来过清江小筑的人。此刻腰眼被点,岔住气,痛得汗水满头,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骆非白过去在对方后心轻轻踹了了一脚,对方长长地喘回一口气,一个翻身盘腿坐起来,骨碌碌转动着一双眼睛,不停地掀动那两道八字眉。
天婆婆说道:“你不必装佯,我知道你们都是多喜龟太郎的人,而且你们都会说汉话。
我问你,多喜现在何处”?
那人转动着眼睛,跟本没有回答。
骆非白上待过去出手,天婆婆摇头说道:“不必!”她回手把过来戈易灵姑娘,指着说道:“多喜派你们前来的任务,就是要收拾戈易灵姑娘的性命,现在戈姑娘就在你面前,看看你可有这份能耐,取得她的性命!”
戈易灵姑娘是何等善解人意,她立即笑盈盈地走到那人面前,摹地一伸手,扣住那人的右腕,脚尖飞起,一件小小的黑罐子,被踢飞两三丈开外,轰然一声,震得附近群山回应。
戈易灵姑娘松下手,微笑说道:“如果再要偷袭,你们那三个同伴,就是榜样。”
天婆婆接着说道:“你可以估量得出,凭你们四个人的力量,仗着身上那几个火药罐子,分明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多喜为什么要叫你们送死?显然是拿你们顶缸试探,你们受了欺骗……”
她刚说到此处,霍然双手一挥,喝道:“大家散开!”
大家闻声知警,翻身倒纵,各人还没有稳定身形,又听到轰隆一声闷响,那人自己引爆了身上仅存的一个火药罐子,炸得血肉横飞,情状极惨。
天婆婆叹息道:“想不到他竟然是一条壮烈的汉子!”
石中成说道:“倭人尚武,有所谓武土道,残暴蛮横,一味愚忠,毫无可取,他这样死,就个人言,行为壮烈,就他对多喜龟太郎而言,愚昧之至。”
天婆婆说道:“人已经死了,也就不必再去批评他。”
她交待马原派人将四个尸体掩埋掉,她自己偕同大伙回到澄心阁,招呼大家坐定之后,缓缓地说道:“按理说呢,我有这样的机会,报答了玉蝉主人的一分恩情,又重逢了分别多年的亲人,我可以心满意足地真正隐去,一则忏悔我以往的谬误言行,一则安享余年,等待凋谢,人生本来就是这样,终究要走到尽头。”
她的声音提高了,头也微微昂起。
“现在我突然觉得我不能这么做,当我发觉戈易灵受骗之后,我就一直怀疑这其中是有一项阴谋,而且是一项很大的阴谋,说不定要为世人带来一场浩劫,我如果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倒也罢了,如今我接触到了,而且看到征候,觑破了迹象,我就不能不管。……”
千手如来石中成忍不住说道:“如秋!我似乎越难能了解到你。”
天婆婆微笑说道:“了解一个人,真正认识一个人,本来就不容易,即令是夫妻,也不尽然就能知心,我想你最奇怪的是我为什么居然会有一种以世人的安危为念的想法!这大概就是一个人做错了事之后,一旦真正醒悟回头,应有的现象。如果当年我没有统制武林的荒谬,也就可能没有今天我以世人安危为念的心理。为什么人家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道理就在这里。”
她自嘲地笑笑,继续说道:“说这些道理做什么!天下事天下人来管,这就是最好的理由。如果各位接受我的意见,现在我就要做一个分工,然后各奔前程。”
她用眼光征询大家的意见,每个人也都用真挚而热切的眼光,回答着她。她满意地笑了,她说:“戈易灵自然要去关外赴朱火黄的约,在你和他彼此之间的恩怨上,多少可以获得一些线索。我所说的线索不只是你的灭门冤仇,能够进一步得到一些东西,也是我们所需要的。”
冷月此时站起来恭谨地说道:“启禀天婆婆……”
天婆婆拦住她说道:“我知道,你是奉命跟随戈易灵的,不要紧的,我将来会替你说明白。你还是和骆非白双双往河南上蔡……”
“天婆婆!”
“用不着害羞。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是可贺之事。你们到上蔡骆家大院,拜见爹娘公婆,是人伦之常。不过,上蔡有许多事情,值得你们去打听。还有……”
她用眼光扫到澄心阁的门旁,说道:“马原!”
“属下在。”
“对于马原,我有很大的歉疚。同时我要在这里郑重宣布,马原绝不是清江小筑的佣人,这位翱翔大漠草原之鹰,之所以在清江小筑担任护卫,那是由于一句诺言。”
“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