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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自从喝了你那药酒,照你说的一日喝两杯,老左说今年春上开始,就不怎么痛了。所以啊,他说你要是爱喝,每天给你弄点酒跟你换。”黄狱卒摇摇头,“可惜这酒糙得很,比不上苏酒。”
苏九喝了一大口,“这酒好着呢,酒就是糙得好,我就做不出这冲劲。”
黄狱卒笑着重新把碗筷收拾了,“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
“今儿个没把菜吃完呢!”苏九不好意思道。
黄狱卒看她说得可怜,几乎有些小女儿态的娇憨,心里一软,“早上少吃点也行,这不还有酒呢。”
苏九嘿嘿一笑,先把酒装进了葫芦,把空坛子再递还去,“还是黄叔了解我,千万要帮我跟黄婶说,不是我故意的啊——”
黄狱卒看她摇着葫芦十分快乐的样子,全然不像是被关在这种地方,他叹了口气,即使这里所有的人都明白为什么苏九会到这里,可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个姑娘家莫名其妙地承受着牢狱之灾。
他也不会说些什么宽慰的话,一时很沉默地收拾好了东西,“我下次再想办法来看你。”
“多谢黄叔。”苏九笑着挥挥手,跟他告别。
黄狱卒也笑笑着离开了。苏九小口小口地抿着葫芦里的酒,比自个的酒辣多了,烈性更容易上头,她看着窗外,开始等待夜幕的降临。
唔,什么都不要想,她要相信他!
她摸了摸冰凉的箫管,还好,她的箫还在,她还有酒喝,日子到底还能过得下去的。
可是如果什么都不想的话,真的很难熬。时间真的很漫长啊。苏九眯着眼睛,想起那个夜晚,烟花缤纷的夜晚,凉凉的风,凉凉的那个吻。
*****
晚上居然还是黄狱卒,他又带了一壶酒,竟然还是苏酒。
苏九雀跃地尝了一口,“怎么会有这个!”
“嗯,是邢大人给每位兄弟发的福利,白天请弟兄们吃了一顿,反正我也不喝,特意给你留的。”黄狱卒收拾得极慢,“应该算是好事,所以那些大人物最近也顾不上你,说不定很快就要放你出去了。”
“噢?今儿初几了?莫非就已经快到初十了?”苏九想起那个大红的喜帖,神情变得恍惚,“这么快?”
黄狱卒有些不忍,“没有,今儿二十九,不过上官公子前些日子天亲自上门去提亲,听说终于说动了女方,将婚礼提前到初一了,就在青峰别院呢。”
“初一啊,就是明天了,难怪。”苏九一笑,转过身看着窗外,“成亲总归是个喜事,的确是好事,那又有好酒喝了。”
黄狱卒也没有再说话,悄悄地走了,连腰间的钥匙都没那么响了。
苏九目不转睛地数着屋檐上边掉下来水滴,一滴两滴三滴……
为什么会这样?
四滴……
她一直等着她的英雄出现。
五滴……
她不敢相信的是,他居然从来没有出现过。
六滴……
如果不是他,她会如此固执地相信所谓的有情人终成眷属吗?
他对她说过的那些话,那些话——她居然也都相信了?
苏九啊苏九,你真是笨死了笨到家了,居然还自命不凡地以为上官大少爷爱上自己,真的愿意为了你付出一切?
她颤抖着握住腰间的箫管,冰凉沁手,摸索着试探着洞口,发出第一声,她却终于忍不住,不争气地掉了泪,最后握着萧,抱着膝盖泣不成声。
这到底不是那些传奇话本,她不是她娘,不是佳人,自然也不会有英雄。
*****
草稿箱定时发布出问题了,囧,等我磨叽起来了才发现,只能手动一下了。被人说太慢了,我也真心觉得,我忏悔,强迫自己周末双更吧。
034 越狱的羔羊【补更or加更】
更新时间20111217 15:12:06 字数:2301
不知道哭了多久,哭累了就昏睡,睡醒了就接着哭,苏九早从当初为什么会相信了上官宁,到为什么相信爱情,一直悲愤到了她为什么会如此轻易地让自己陷入这般境地,以及是否是因为童年阴影导致现在还学不会乖。
毕竟她苏九,从来都不是依靠别人的姑娘,她怎么就会幻想着等待一个所谓的英雄来拯救?
真是爱情让人变得盲目还是盲从大流了?
苏九哀怨累了,哀怨乏了,脑子也终于慢慢开始活动。
眼前还有一个令人惊悚的危机让她猛然间清醒过来,她从酸麻的膝盖中抬起头,因为流泪太多哭太久的缘故让视线变得模糊,不记得时间,也分不清外边究竟是又过去一天天色黑了,还是同一天天快要亮了,也许仅仅因为眼睛花了。
心里闪过很多念头,可束手无策不是她的作风,毕竟现在已经很确定一点的是再待下去小命都要没了。上官和卫家的亲事真要定下来,也就表示上官宁已经斗不过那群老妖怪了,她才不会像黄叔一样那么单纯地相信,那个老妖怪会放过她。
反正上官宁马上就要乖乖成亲了,真到了成亲那一天,那她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为了能活着继续去伤春悲秋,她现在该干点什么了。
唔,马上就要到初一了。
她眯起眼睛看着那窗上的大小,再一次比量着自己的腰身。娘亲说过保持身材是很重要的,无关穿衣好看,有时候是关乎生死的——不得不说,当初她觉得这句话很无厘头,但现在却觉得真的很有道理。
黎明前的黑暗,现在这会,还真是杀人放火越狱跑路的大好时光啊。
福伯那没良心的,不知逃到哪里去了,也不说想办法给个信,真是的——要不要这么老奸巨猾自顾自己啊,每次都这样!黄叔今天是白班,那今晚就不会轮到他来当差守夜了,希望不会连累到他。
苏九把那小桌子摆在床榻上,试了试高度,再重新蹲在地上望着窗子,苦恼地抱着膝盖,话说,什么时候才是动手的好时机呢。
“你看起来真像一只迷途的羔羊。”
这么适合做坏事的时间,居然还有活物!意外在此时听到声音的苏九眯着眼睛看过去,天色还不算很暗,大概因为白天是个好天气,很晴朗,天光足够让苏九看清那躺在屋顶上的灰衣男子,嘴里咬着一根奇怪的棍子,双手托在脑后,眼睛细长眼角上扬却又不显得轻佻,不羁的长发凌乱在那刀削一般俊挺的面庞上,遮去了大半前额。见到苏九看着自己,嘴角便勾起个坏笑,“不用担心,本大侠只是在晒月亮,什么都不会管的。”
“潇洒的大侠,不知道你晒的是哪门子月亮,不过今天是初一,而且请问你咬着的是冰糖葫芦吗?”没有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时候,苏九的口才随时都可以跟她的眼力一样的毒辣。
灰衣男子呸地吐出已经没有糖葫芦的棍子,换了个姿势侧坐着,摆出迷人的笑容,“迷途的羔羊,请问你现在是想要大白天的逃狱吗?”
“为什么不呢?现在天还没有完全亮,时候正好,加上我又不想在这等死。”苏九很坦然地承认,下定了决心开始动手,她先喝光了所有的酒,把箫拿出来在底端摆弄了一下,抽出一把奇怪的工具,像把绣房里小巧的剪刀,却是钝头,好吧,是把钳子,但这把钳子却可以有无数种变化,基本是把万能小工具,虽然平时基本用不上。
苏九踮着脚站在小方桌上,努力保持着平衡,再拿那钳子拧着铁杆。
那灰衣男子看得津津有味,既没有想着要去帮一把,也没有要叫人或是离开的冲动,“你倒是看得清楚,你跟上官宁的清新爱情故事,现在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了,他们能容你活到现在也挺不容易的。”
“嗯,不好意思,我不觉得,我觉得我这样的要是还活不下去,才真是老天不开眼。”苏九也不管这男子明明是个生面孔又为何会知道她跟上官宁的事,她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拧松了几根铁栏杆,小心翼翼地转动着再取下它们,伸出头试了试大小,发现还不错。她重新把钳子收进箫里一起绑在腰带里,再将裙子打了个结,争取不会妨碍到她爬行,撑着窗台往上跳了几次才成功爬上去。
她半个身子探出去,一点点的挪,整个动作虽然慢,居然也是一气呵成地站在了男子所在的屋檐上,尤其是最后那一勾脚的熟练都让灰衣男子十分欣赏。
“叹为观止。”灰衣男子最后轻轻鼓掌,毫不吝啬地表达着自己的赞叹之情。
苏九重新把铁杆安回去,拧紧,再回过头来捋了捋头发,拨了拨灰,“哦,熟能生巧而已。你要是每天也这么来一次也可以的。你要是不信也可以自己去试试,我还是很看好你的。”
灰衣男子已站起身,一身劲装干净利落,他向苏九做了个优雅的礼让动作,“佩服佩服,女士优先,请。”
“过奖过奖。不过——女士是什么?”苏九皱了皱眉,这词其实对她来说并不新鲜,可是从苏家以外的人口里说出来,却是第一次。
“咳咳——仕女,女仕,差不多嘛。”灰衣男子捂住了嘴,“其实我很有文化的,刚刚那是口误,口误。”
苏九无语,转而瞄向了灰衣男子那一侧的木梯,“我说这么高你怎么会上来的,原来你也知道这个时候梯子会在这里的。”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灰衣男子像个好奇宝宝,什么都想问。
“多多观察,另外多做手脚。”苏九指了指一边的墙角,却并不打算解释,直接越过他,就准备爬楼梯走人了。
整个逃狱过程居然不超过十句话的时间,“你逃狱得会不会太轻松了点,难怪这么大牢房里面除了你就没有一个人,这么简单谁不逃狱啊!天朝这么多天牢地牢,大概就属这里的最不森严——好像什么人都能轻易进进出出的。”灰衣男子嘟囔着,望了眼墙角。
苏九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但下楼梯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偷偷朝那墙角多看了两眼,但是那里黑乎乎的,看起来似乎什么东西也没有,应,该,什么“东西”都不会有吧。
“嗯。”灰衣男子蹲在屋檐上,俯视着她,似乎知道苏九心里在想什么,笑得魅人,“那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噢,对了,就算是有,也不能被叫做东西的。”
苏九按捺住心里毛毛的感觉,专心下了木梯,看着他,手捂住了腰,“你到底是谁……”
“我说我是来杀人放火的,你信不信?”灰衣男子咧开嘴,一阵风吹起他头发,露出额上一道极狰狞的伤疤。
035 幽会的小姐
更新时间20111218 10:00:19 字数:2169
杀人放火?苏九不受控制地继续去看那墙角,因为越是阻止自己去看就越是不自觉地会去想,那里到底有什么,尸体?谁的尸体?守夜的狱卒?巡夜的守卫?
苏九强行把自己的视线扳回来,测算着如果他当真要发难,以自己的速度能不能拿出她的救命符来,最后还是强撑出个笑容,艰难地摇摇头。
灰衣男子有趣地看着她,笑了笑,“那我说我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大侠,你信不信?”
“信,我信,我当然信!”苏九咬着牙点点头,朝着灰衣男子抱拳道,“大恩不言谢,这位大侠,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灰衣男子一愣,也跟着抱拳,“呃,长流,长流——”
“就此别过!”苏九狠狠地咬着字眼,看着灰衣男子还站在原地没反应,索性自个先走了。
“呃,别过——”灰衣男子摸了摸鼻子,“再过一会,这里应该会很热闹。只是可惜,主角已经跑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他看着苏九贴着墙根一溜烟地逃了,他却又看了眼墙角,“嗯,算了,既然没戏看,还是赴约要紧。”
提到赴约,他似乎想到了一件极为难的事,从袖中摸到那张隐约还带着香气的笺纸,很是凝重地锁了眉,“唉,赴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