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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墨白兄,满饮三大杯,我就告诉你!”马温大笑着灌了三下子,舒玳急的都站起来了,却被姚科华按下,死活灌了一杯下去,“子喻兄可是因为无人陪你喝酒,心情不虞了,我来陪你。”
苏九面不改色地一一喝了,“好酒量!”马温赞道,“其实太白兄生性豁达不拘一格,不才正是在西湖画舫中才得以有缘相见的。”
“什么画舫?”苏九一时没反应过来。
舒玳对着马温拼命摇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马温说得正热闹,哪里会听他的,“画舫都不知道?我还以为墨白兄的酒量是那来的呢!哈哈哈——”
提起画舫,一直未怎么开口的徐文才都微笑起来,“墨白兄和子喻兄是同乡,自然不会知晓水乡的风俗。”
“是了是了!”马温挤眉弄眼道,“那画舫自然是——”
“且慢!”舒玳越听越不是滋味,早就霍地站起来打断了。
几人说得热闹,全都不满地回头望着他,舒玳怔怔道,“不……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难道墨白兄还是?”
看这架势,苏九不用再听也明白过来,这画舫大概和清城的青楼一般,都是行乐之所,臭小子,居然跑去画舫——待想通这节却是心中一动,对啊,她怎么没想到,苏堤那小子,肯定会去画舫啊!臭小子,最好别让她逮到!还敢叫自己苏太白,号青莲居士,他怎么不叫苏东坡呢!?自个再修个苏堤出来,多好!
忙着谴责苏堤的时候,苏九忽然被旁边的马温推了一把,“你怎么看,墨白兄?”
“啊?什么?”苏九哪知道什么玩意要怎么看,听了急性子的马温和姚科华两人叽喳了半天,才知道原来是方才几人从画舫自然就提起了“美人”。而且论题还比较有深度,并不是讨论谁家最美,而是“美人”究竟是何物。
徐文才还吟了首美人诗,只谈美人颜色如何好,舒玳跟他一样也认为美人等同于“美色”,都只是虚有其表,本来很寻常的诗,只因为是美人吟出来的,很自然就会比一般人说出来的要好。
而马温和姚科华十分地不以为然,硬要说美人有美人的好,可除了美色也确实想不出什么切实的话语反驳,急的要找姚科达理论,只是他素来沉稳,并不肯多说,于是马温便急忙扯了发呆的苏九帮忙。
舒玳也不等苏九发话,急忙先道:“佛家常云,红粉骷髅,历来倾城红颜都扰国,自不会是空穴来风。”舒玳说着,就往苏九那瞟,好叫她明白自己的一片赤诚之心,哪知苏九压根就不望他。
因为这话最不爱听。苏九皱了皱眉,没有太明白讨论这问题有什么意义。
“不知墨白兄有何高见?”徐文才的美人吟方罢,就被马温屡屡打断了,不由得有些迁怒于苏九。
苏九却淡然道,“高见没有,只是墨白私以为粉黛之颜色,与花之娇羞,湖水之碧,阔天之蓝,本质上来说是一样的。美人之颜色毋庸置疑,只是寄情于山水素来都是雅事,欣赏美人,浅薄点说亦只是类似而已。”
这一番话说得平平淡淡,只是刚好都让在座的人心里舒坦了。
徐文才等认为,她这还是变相承认了,美人只是颜色好。马温却没有听出这个意思来,反而认为苏九一开口就说明了喜欢美人是件很正常的事,总没有人说寄情于山水有什么不好吧,瞬间就为贪恋美色这件事披上了一层——很正经的外衣。
反倒是舒玳涨红了脸,争论道,“那贪恋美色乃至耽事居然跟寄情于山水一样了?”
苏九哂道,“纵欲过度自然另当别论。”
“你……”舒玳没想到苏九一个姑娘家居然平淡就说出纵欲过度的话,手指举着苏九却一时没有话应对。
“我说了什么让子喻兄觉得不好意思的话来?”苏九抿了口酒,脸色如常,仿佛刚刚只是歇了口气,话并未说完,“我方才只是说纵私欲过度向来都不是令人赞赏的,又岂止贪恋美色这一桩而已。”
众人都恍过神来,不由得哈哈大笑,马温看着舒玳呆窘的样子更是捶着桌子道,“苏九兄与太白兄若是相识,相信以太白兄之为人,定会视你为知己。”
这个她倒是可以大言不惭地同意。他倒是有那胆子敢不视他为知己。苏九笑道,“哈哈,若果真如此,可真就是人生快事,当浮一大白啊!”
“好,干!”
“对了,马兄,我初次来到杭州,也不知此地颜色最为娇媚的粉黛是**啊?”
“那自然是潇潇了。”说到这,马温脸上染上一层更为可疑的红云,连眼神都梦幻起来。
“潇潇?”
“祝潇潇乃是西湖画舫上有名的花魁。”
“原来是祝潇潇啊。”苏九见马温情绪已低迷起来,不由得低声道,“马兄似乎对这位祝潇潇——”
姚科达见马温只是摇头,“自然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了。那祝潇潇也是奇女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笙管箫月亦是不所不通,只是平日接客十分随心,非要她乐意了才肯见。最近更是听闻传言祝潇潇已有一入幕之宾,几乎都不出来了,是以提到她,马兄才会如此的——”
没想这马温还是个情种。苏九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
058 花魁祝潇潇
更新时间2012215 20:05:27 字数:2674
马温也听到苏九姚科达的窃窃私语了,也不避讳道:“墨白兄,你别误会潇潇了,其实她不乐意见我,并不是那看重外在或是身世之人,只是潇潇怨我不大通音律,论才学也比不过姚兄等人,实在没什么可谈的。”
苏九失笑,这个马温还挺实在的,人家说他不学无术他还挺高兴,觉得祝潇潇不是看重外表之人,“马兄不必伤怀,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姚科华哈哈一笑,“论到死缠烂打,谁能比过马兄,可人家祝潇潇不吃这一套!”
马温颓废道,“她说,至少我得给她写首词,不然让我别去烦她了。”
苏九笑道:“就算马兄一直没有灵感,便叫好友代笔也不是难事啊。”
“我当然知道,可是我身边的朋友,潇潇都认识啊,她一看就知道是谁写的。”马温苦着个脸,忽然又低低道,“子喻兄倒是新来的,可我也不好强人所难——”
听了这么许多,觉得这马温真是个妙人,苏九抿酒一笑,“作词有何难。”
“真的?若是墨白兄真能帮我做出来,我就……”马温那副急不可耐的模样,被几人嘲笑,“马兄可别胡乱许诺,必须得投其所好啊。”
马温被逼急了,想了好久,才发狠道,“我知道了!墨白兄爱喝酒,如果真能让我见着潇潇,我爹还有几瓶子西域来的葡萄美酒,到时候一定拿出来!”
苏九挑了挑眉,却但笑不语,只是听几人道,“是上次宴会上的琉璃盏盛的酒?”
“涩口的那种吧?”
“那有什么好?”
连徐文才也皱了皱眉,似乎回忆起了那酒的滋味。遭到众人的一致鄙视,马温不由讪讪道,“那可是进贡的……我这不是觉得稀罕嘛,如果不行的话,那得送什么呢?”
“就葡萄酒吧,也挺好的。”
苏九一直把玩了两只竹筷,望了眼还在冥思苦想的马温,忽然放了筷,招了斟酒的小童,取了笔和纸,写道:“琉璃锤,琥珀浓,小槽酒滴真珠红。烹龙炮凤玉脂泣,罗帏绣幕围香风。吹龙笛,击鼍鼓,皓齿歌,细腰舞;况是青春日将暮,桃花乱落如红雨。”(注1)
这诗前面虽俗,但胜在新巧,又有末尾两句点睛之笔,听得徐文才也是眼前一亮。
苏九笑道,“我也只有这些而已,可惜墨白于音律不甚通。”
苏九说自己于音律不同,徐文才眼尖地却看到她别在腰间的一管红箫,在下摆衣袍间露了个角。
马温捧着那纸,已喜得抓耳挠腮,“这诗好!这诗好!这诗若是谱成曲给潇潇,她一定喜欢死了!”
一想到这,马温迫不及待就立刻飞回去,命人选祝潇潇的曲子来谱上再送于佳人,也没有兴致游湖或是去逛灵隐了,闹着赶紧靠岸散了。
苏九自然没有异议,她已经知道很多消息了。
下船之后,马温直接就领着一帮子等候在岸边的家丁们飞奔而去,姚科达摇摇头,继续跟姚科华、徐文才,舒玳按原计划去灵隐,苏九便借口有事先行告辞了。
刚走出几步,就察觉到身后有人,回头果然就望见舒玳臭臭的脸,不由道,“书生你我就此告辞吧。”
舒玳本来僵着一张脸准备拿话认真教育苏九的,没想到她一开口就把自己打回原形了,不由得急了,“九儿,你别生气啊——”
苏九叹了口气,无奈道,“我再说最后一次,别叫我九儿,我真的真的不是你认识的那个苏九!”
“你当然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苏九了,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认识嘛——”
“别——你我萍水相逢而已,我不认识你也不想要认识你也没必要认识你。”
“九儿——”舒玳接触到苏九杀人的眼光,好脾气道,“好好好,我不叫你九儿,那你希望我叫你什么?”
“要不——”舒玳认真地想了想,“苏小姐?”
“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
“这是为何?”
“小姐可不是什么好词。”
“连小姐都不是好词,你们那风俗真奇怪,那,姑娘?”
“你才是姑娘,你全家都是姑娘!”
“这又是为何?”
“秦淮岸边画舫里的姑娘倒是多。”
“九儿——那可真那么办,我总不能叫你小娘子吧?哎——九儿——你别走啊,你慢点,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不回去!”
“不回去啊?那你去哪,我送你?”
苏九真是疯了,怎么之前就没发现他这么能缠人,她厉声道,“书生,我不妨直说了,你为了救我落入山贼之手,这个帐你算在我头上我也认了,可是后来到底还是累我大哥亲自去救你出来,也算是还了你这个人情了,我东西也还给你了,难道你还不明白,求求你麻烦你不要再跟着我了,成吗?”
舒玳怔怔地看着她,张了张嘴,只觉得满是苦涩,“原来……”
原来,九儿,你真的这么讨厌我……
可是我明知道你讨厌你,还是忍不住……
就像我明知道我去那山寨妄图救你是自不量力,可我还是忍不住……
只是,我万万不会想到,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这些话到了嘴边,舒玳却只是怔怔的。
苏九不愿意看他黯然的眼神,跟自己说这样的眼神不是对着自己的,她并不是他的苏九,她只是随便路过的那个苏九……
她回到客栈的时候,小二殷勤地迎了上来,“苏公子,您回来了,有人找你。”
“啊?”苏九本来很低落的心立刻跳跃起来,不会是书呆子吧!
小二奇道,“苏公子怎么了?你还有其它事吗?但这人还是先见见吧,是马公子派人送来的礼物啊苏公子,马公子可是咱们知府大人……”
苏九放下心来,见了那人,果然是马温派来的人,速度挺快的,说是将家里仅剩的五瓶子葡萄酒拿来的。苏九道了谢,那人挺客气的,连声说自家公子一定会再邀请他喝酒的,便离开了。
“苏公子,这些我帮您拿上去吧。”小二特别热情地帮她把东西搬上去了,苏九还从没见他如此勤奋过。
到了房间,苏九又叫住了他,“小二,那个,你知道祝潇潇,一般在哪……呃……嗯……”这话该怎么说呢,一般在哪活动?在哪做生意?多难听啊……
小二却听懂了,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您说祝潇潇啊,您掌灯时分去那小西湖边上,离岸边最远最大的那艘无名画舫就是啦!”
写得无聊写的小剧场
小5跟小9在聊天。小5喝的是食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