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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三少爷,你——”
“下去。”马温虽用力说出这二字,实际却并没有什么声音,他只是死命地抠着藤椅的扶手,脸色涨红,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马管家倒没有因为他病着就对他不敬,竟只是愤愤地对苏九哼了一声,意外地领命而去,只留下个丫环在后头给他递水顺气。
苏九看着他顺气,也不叫蔺孝如离开,自己也端了碗酒,权当喝茶。
一屋子四个人都不说话,也不相互看一眼,间或听着马温忍不住地咳嗽。
待马温再一次平静下来,才道,“苏九,让潇潇出来见我一面吧。”
苏九一顿,闪烁不定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里已没有外人,咳咳,我们何不省些事,墨白兄?”马温咽下口浓黑的茶,又接过丫环递来的帕子,轻轻擦拭唇角,“我不会说出去的,但还请墨白兄对在下坦言相对,咳咳,让潇潇出来吧。”
“她不能出来。”苏九眼珠子一转,决定“坦言相告”,“她如今是苏太白的人,我只是代为照顾。”
蔺孝如站在后面,好像睡着一般。而马温就静静看着她,似乎在辨清真假,苏九也丝毫不惧地回看他,完全不认为自己在撒谎。
然后,马温忽地便轻笑起来,“呵,咳咳……”
“那好,我不见她,这是我的庚帖,潇潇的我已有,咳咳……”这番话说完,马温又咳起来,他这次没有再逞强,而是从袖中掏出一卷纸,交给了身后的丫环示意她念。
那丫环眼不斜视地接过,便念将起来,吐词清晰,“双方既已交换庚帖,即日起,马府会陆续将嫁娶所需物品送上门来,不劳苏掌柜费心,只请苏三小姐好生等候,不日,马府将上门迎娶,以马家三少奶奶的身份进门。”
“马温!”尚未听完,苏九就拍案而起,“我敬你有情有义,潇潇不愿见你,自是不愿嫁你,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咳咳,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人知道她身份。我知道,咳咳,太白兄没带她走肯定是嫌弃她,但我不嫌弃!只要我活着一天,就绝不会让潇潇受委屈。”
听着他说完这番话,感觉都快要了他老命。
苏九却道,“谁说苏太白是嫌弃她?”
“难道太白兄当真要娶她不成?你能替他做主?”
“我……”苏九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却是无法说出口来,“这个且先不管,那你要是死了呢!”
“我就算死了,也会给潇潇安排美满的后半生!”
“你怎么给她安排后半生?衣食无忧?若只需要衣食无忧,那潇潇就没必要从无名画舫里出来!”
“不仅仅衣食无忧,还要喜乐随己。马温我拼尽全力,也让潇潇过得自在!若你说的是结婚生子,我想潇潇既看上了苏太白,那这世上也没人能再入她眼,既如此,还不如一个人逍遥自在。”
“你——你你你,真是气死我了,怎么就说不通呢!”如若马温今日是健健康康在她面前,苏九早一拳挥过去,看能不能将他打醒。
蔺孝如却拉了拉苏九的袖子,低低说了一句,“别气昏了头,先问问清楚为什么他执意要如此。”
苏九也是方才一气之下未曾细想,眼下早已回过神来,细想此事,确实疑窦丛生,她平下心来,问道,“马温,你说实话,你是怎么知道西湖楼的苏三小姐是祝潇潇,你应是在那晚见了马四小姐的画才肯定了潇潇的身份,在那之前到底是因为何事怀疑到了我身上的?你身体已经如此,却还着紧这门婚事,此事背后到底有什么蹊跷?”
马温似是想到什么,又是一阵气血难平,待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却只叹道,“不管前事如何,今事已至此,咳咳……容不得你我反悔。墨白兄,咳咳,你若真心为了潇潇好,可要仔细想清楚,还是听了我的吧,咳咳,不然往后只怕连性命都……咳咳咳……”
待见了那掩唇上的白帕出现的红色血迹,在后头侍立的丫环不由得惊呼出声,“三少爷!”
苏九见他到了如此地步,还要强娶祝潇潇,心中暗恨。
此时在外头等候的马家人已闻声而进,又是一阵慌乱,马温已坚持不住,昏昏睡去,被送回府去,只留下马家总管黑着脸对苏九丢下了一句话,“三少爷已与你详谈,既如此,还是今早开始准备婚事吧!”
苏九竟是来不及对马温再说别的,一门婚事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定下了?!
马温的庚帖还在桌上,由不得她不愤怒。只是这事实在蹊跷,她又看不清这背后的原因,顾忌着马温的警告和祝潇潇的安危,更增添了几分不能与他人言的恼怒。
苏九咬着牙对蔺孝如道,“听马温的话,竟是要么得乖乖成亲,要么就得死?”
蔺孝如叹了口气,正要劝诫,却听得身后一声清脆嗓音,“若果真如此,我就嫁过去便是。”
105 聚众斗殴爽哉!
更新时间2012724 22:38:01 字数:2214
祝潇潇跟苏九到底是待了许久了,看到苏九的表情便连忙解释道,“姐姐莫气,我并不是听天由命,只是先往最坏打算去想,也不过如此了。苏姐姐你看马温的样子,也不能对我怎么样,就算威逼到那个地步,我也没什么损失啊?”
“胡说,这哪里是最坏的打算。最坏的打算应该是你嫁过去,且不论那危险究竟在何处,难道你就真相信马温的说辞,以他之力就真能护得住你吗?”苏九转过身,对怜儿道,“怜儿,你去把店里的伙计都叫来,都到后院去集合,我有话要说。”
说着她就大步迈了出去。祝潇潇心中十分不安,看苏九怒气冲冲的,生怕会因此而得罪大人,正要出言制止,却被蔺孝如阻止了,“她现在已经不理智了,不把那股子邪火压下去,只怕是没完没了的,你就不要再说了,安心地看她到底要干什么吧。”
苏九走出去几步,也回过头来,“潇潇,你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待会就别来了,今天厨子也不在,要不麻烦你做几道小菜?”
祝潇潇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蔺孝如,知道她这是为了自己的脸面特意让她避开,便微笑着应下,“好,也不麻烦,那我先去了。”
燕三儿本来就带着伙计们在后院子等着,都跟苏九一样摩拳擦掌地只等着她一声令下就冲回大堂揍人。
苏九便背着手,轻咳了几声,方道,“最近的情况你们也都知道了,潇潇是我认下的妹妹,如今居然有这等不要脸的要仗势抢人。”
如今西湖楼留下的都跟人精一样,早知道了最近的事情,听到这里都是一哄而笑,热烈道,“那可怎么行!再怎么样轮不到那病秧子!”“就是,既然是师爷的妹子,不如一并娶了算了!看那病秧子怎么好意思抢人!”
“胡说!师爷是女的,娶潇潇作甚!”燕三儿斥责道,“别出声,都听师爷的!”
苏九也忍着笑瞟了一眼那人,“你们别胡闹,潇潇可是我们苏家没过门的媳妇,我的弟媳,我倒是听说过强买强卖,可从来没听说过强制交换庚帖成亲的!”
“强抢民女难道听说过?”蔺孝如翻了翻白眼,在一旁插嘴道。
苏九懒得搭理他,继续道,“今后,但凡有上门提亲的,甭管是谁,就算是天皇老子,都给我轰出去!打一次记一次功,保证不给宋大哥告状,我还要奖励你们!”
“提亲就提亲,你就不应就是,还轰出去不是明摆着翻脸吗?到时候真要仗势欺人把潇潇抢回去,看你如何是好!”蔺孝如继续锲而不舍地捣乱。
“蔺孝如,你给我闭嘴!他要真拉得下那面皮来抢,我也能打回去!”苏九气势汹汹,举了手里的红玉箫,“你们都给我听着,他们真要敢从正门当着人家的面进,那你们就当着人家的面给打回去!生意也不用做了!抢人抢到他们这份上,真是太丢脸了!”
“好!”底下伙计们压抑已久的血性也都爆发出来,当然了,说是血性,毋宁说是胡作非为的本性。
接下了这命令,西湖楼紧跟着三天压根就没开张,厨子帮工都给扔回去放假了,工钱照发。
第一天,马府派人过来送定,本来特意是选着院子进去的,结果还是直接给扔出去了,媒婆被揍缺了一排门牙。
马府也锲而不舍,上午被人丢出去,下午按着程序继续,这回是从西湖楼大门进去的,还没进院子就被扔了出去。
如此反复,到了第三天的同个时辰,满城空巷,都跑到西湖楼这看热闹来了。苏九也不怕丢脸,反正有人比她更不怕。她憋着气跟马府杠上了,马温也跟她杠上了。
是夜,却另有一群不速之客骚扰上门。
西湖楼已连续三日没有开门迎客,夜色渐浓,一群醉醺醺的年轻人吆喝着进了西湖楼附近的小巷,堵在了路口,却是不让行人经过。有些个年纪不小的媳妇婆子本想回家的也被堵在当中,动弹不得。这群年轻人个个都是一身锦衣,口吐秽语,无赖不堪。
西湖楼内自然早得了消息,潇潇和蔺孝如都在劝苏九稍安勿躁。先是潇潇还在,苏九碍于她便忍了下来,待潇潇一离开,得知外面那群无赖变本加厉,即使明知是冲着西湖楼来的,她也忍耐不得了。
蔺孝如劝道,“如今你拒婚的事已经闹得满城皆知,这些人只怕来历不简单,还是小心为妙!”
“说话清楚点,是我代替潇潇拒婚!”悲凉的她,哪里会有拒婚的机会……
“好吧……你懂我的意思就行,反正不要太过头了。”
“管他简不简单。”苏九一横,跳到了桌子上,“伙计们,你们这些人以前都是刀尖上闯路子的,如今人家都欺负到了眼皮子底下了,难道你们还怕了这些个破落户不成?不用客气,尽管打回去!卸胳膊卸腿的,大不了我出银子给他们疗伤!”
蔺孝如摸了摸下巴,不知嘟囔了几句什么,“还挺横的……”
他却不知苏九的性子,多少年来都是温温吞吞,不愠不火的,自打一把火烧了清城的苏酒之后,她便在心里窝了一口气。又逢杭州一连串变故,物是人非的,更添郁闷。
她懒得动心思,便想着索性快意地打出去,好歹心里痛快,后边事情再严重也不至于弄得憋憋屈屈。
苏九领着一帮子山贼就冲出去了,就地抄了扫帚椅子的。
那群人见了他们也不啰嗦,两边就跟约好了打架瞬间就对上了。苏九身边跟着蔺孝如和燕三儿,哪里吃得了亏,反倒是借机抽冷子地给人下阴招,很是出了口气。
何况这些破皮无赖都是街面上横惯了的,用山贼们的话说其实就是些娇生惯养的,哪里见识过什么真正的狠人。所以一遇上,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被打得七零八落了。
苏九还嚷着不够痛快,一群人正准备趁着月黑风高地撤退,冷不丁,从四面八方窜出一群整整齐齐穿戴官服的衙役来。
刚刚这群人挑衅的时候他们没有出现,这会他们被打趴下之后,衙役们倒如狼似虎地扑过来了,仿佛等候多时了。
名副其实的陷害栽赃,也不等捕快说几句官场话,苏九就扔了手中的棍子冷嘲热讽道,“各位官爷真是好身手,好速度,这是倾巢而出了,倒是不知最近杭州发生了何事?还好这一群人出现,倒是没白白浪费众位官爷大晚上的不睡觉守候在此。”
106 上头有人
更新时间2012725 15:03:17 字数:2796
捕头清咳一声,好容易说出了那套说辞,“苏九,你还敢砌词狡辩?我们可是都看得清清楚楚,你聚众斗殴,当街行凶,视天朝律令于无物,该当何罪?!”
“笑话,你这个捕头都不知道什么罪,我又如何能知?聚众斗殴,你睁大你眼睛看看清楚,到底谁聚众!这些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