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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大爷一抬手:“不谈过去,谈眼前,谈未来,你明知道我怪不着你,那么你来见我,就绝不是来跟我解释的。”
“我是来请马叔回张家口去。”
“谁让我回去是你还是……”
“是我,别人还不知道。”
“为什么要我回张家口去?”
“您的来意是什么?”
“我刚才已经告诉你了。”
“您打算怎么做?”
马大爷道:“血债血还,以满虏的鲜血,为我女儿报仇雪恨。”
李燕月道:“郎玉奇已经死了他的顶头上司也已经下了狱,下场比死还惨。”
“满虏还有别的人。”
“马叔,冤有头,债有主。”
“对,我没有能手刃冤头债主,若加上国仇家恨,他们每一个都该死,我杀他们并没有错。”
“马叔,您不可能杀尽他们。”
“我知道,可是杀一个是一个。”
“马叔,您的心情我能体会,可是我不能让您这么做。”
“你不能让我这么做!为什么?”
“马叔可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身份?”
马大爷缓缓道:“我听说了,你现在是九门提督辖下,查缉营的总班领。”
“您也一定知道,查缉营的职责是什么。”
马大爷目光一凝道:“小月,你不会当真……”
“当然不是当真,我刚才就已经告诉您了。”
“但是……”
李燕月正色道:“马叔只因为我有我的计划如果此时此地有任何一个组合闹事,会影响我整个计划。”
马大爷微一摇头:“你做你的,我干我的,我想不出会影响你什么计划。”
“马叔只谈一样,您既然知道查缉营的职责,我又是查缉营的总班领,洪门天地会一旦在京团闹出事来,我是身不由已,不能不管,您想,那是不是亲痛仇快的事。”
“你会真管?”
“我是身不由己,不能不管,否则我一旦有亏职守,被撤了职,或者是吃了罪,我的计划就全完了。”
马大爷道:“你是什么计划,说给我听听。”
李燕月道:“马叔,我的计划是帮爱新觉罗皇家,逐一消除那四大辅政。”
马大爷脸色一变:“小月,你怎么说?”
“马叔,出虎口而入狼吻,对咱们汉族世胃,先朝遗民,那更是不幸,是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乘他们之间的争夺……。”
“不可能,马叔,不管他们之间怎么争,怎么斗,他们总是满人,一日咱们乘乱而起,不但对匡复毫无助益,反而会促使他们化敌为友,携手并肩,马叔,他们绝不会让这大好江山落人外人之手的。”
冯大爷轩眉道:“这大好河山本是属于我汉族世胃,先朝遗民。”
“话是不错,但是他们人关不易,方事人主华夏的丰硕成果,怎么甘心咱们再从他们手中夺回去。”“照你这么说,他们分,咱们不能动,他们合,咱们更不能动。”
“事实如此,要动,则须等四大辅政消除之后。”
马大爷微一笑,笑得有点冷:“你可曾想到,到那时候,他们的根基又深植了多少?”
“我想到了,但是,马叔,情势如此,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马大爷微一抬头道:“那是你的想法。”
他没多说,但也就是说他不敢苟同。
李燕月道:“马叔,不只是我一个人的想法。”
“还有谁也这么想?”
“穷家帮、大刀会……”
马大爷不等说下去就截了口:“人各有志,他们是他们,我是我。”
李燕月目光一凝道:“那么马叔的意思……”
“一句话,我既然从张家口率众来此,兵不刃血,绝不回头,否则对洪门的弟兄,我都无法交代。”
李燕月道:“马叔,您可知道,您这么做是让亲者痛仇者快。”
“我刚说过,我不这么想。”
“马叔……”
马大爷一摆手道:“小月,你我说的都够多,够明白了。”
“马叔……”
马大爷猛然站了起来:“小月,时候不早了,我不留你了。”
显然。他下了逐客令。
李燕月站了起来吁一口气道:“马叔就没有一点回心转意的余地?”
马大爷一睑冷肃之色:“别人或许不知道,你该知道我这说一不二的脾气。”
“马叔……
“小月, 除非日出西山。”
“马叔……”
马大爷沉声道:“管家,送客。”
祁奇跨步而人,锅凝重,一脸肃穆神色,道:“大爷,我能不能说句话?”
马大爷眉锋一皱。
祁奇道:“恕我斗胆,李少爷说得对……”
马大爷两眼一睁光芒外的人声道:“任何自己人,再提这件事逐出洪门。”
祁奇脸色一变,转向李燕月,黯然道:“李少爷,您请吧。”
李燕月道:“祁老,我马上就走……”
转向马大爷,道:“马叔,您原谅我的不得已,我要动用‘日月令’……”
马大爷勃然色变,仰天大笑,笑声洪烈,震得屋顶籁籁作响。
祁奇惊声道:“大爷……”
马大爷笑声忽落,脸色冰冷,两眼寒芒暴射:“小月,枉你还算知我,马鸿元不惜一切,祁总管,送客。”
他居然连号令大下,权威无上的“日月令”也不遵了。
李燕月心神震动,道:“马叔……”
“祁奇,送客!”
“李少爷……”
“马叔,既是这样,有句话我不能不说,倘若洪门在京团有任何风吹草动,您千万原谅,我要倾查缉营之力对付洪门!”
马大爷身躯暴额,鬓发皆动,一点头道:“好,小月,随你,现在你是不是可以走了。”
李燕月心中绞痛,没再说话抱拳躬身一礼,转身行出堂屋。
祁奇忙跟了出去。
李燕月走得很快转眼间已转过影壁墙,祁奇快一步赶了上来,哑着声音说道:“李少爷……”
李燕月停了步。
祁老脸上抽搐,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李燕月道:“祁老,我不得已,也心痛。”
祁奇低下头又抬起了头:“我知道,我会再劝大爷……”
李燕月道:“马叔的脾气您知道,最好不要再劝……”
“刚才大爷是在下头上……”
“但愿过一会儿他老人家能消气。”
“您不知道,姑娘的死,给大爷的打击太大……”
“我知道,我怎么不知道,连我都疼,何况大爷,总是父女亲骨肉。”
祁奇迟疑了一下,道:“李少爷,要是万………还是请您手下留情!”
李燕目心痛如割,沉默了一下道:“但愿马叔给我留些余地。”
祁奇低下了头。
李燕月伸手握了握祁奇的手,他清晰地感觉出,祁奇颤抖得很厉害,他心里又一阵痛,转身行去。
祁奇没跟过来。
李燕月自己开了门,行了出去。
摆小摊儿的还在,忙冲李燕月躬了躬身。
李燕月勉强点头打了个招呼,头也没回的走了。
祁奇出现在大门口,望着李燕月远去脸上没一点表情……
口 口 日
刚转过胡同一条人影从胡同口闪出。
李燕月应变何等快速,抬手就抓。
只听那黑影低声道:“少令主是我。”
李燕月马上听出是谁来了,一震收手,黑影在眼前的是一脸的惊慌色是赵风。
李燕月刚还在想怎么没瞧见他呢,忙叫道:“兄弟……”
伸手拉住了赵风的手。
赵风笑得好勉强:“您见过大爷?”
“是的。”
“大爷怎么说?”
李燕月心里一阵痛,把见马大爷的经过说了一遍。
还声方落赵风立即惊声道:“怎么说,少令主,大爷他……”
李燕月向后瞪着眼,站在身旁的赵风点了点头,并且伸手拍了拍赵风的肩头,以表安慰。
突然,赵风的身躯起了颤抖,两眼之中涌现了泪光,他眼瞪的很大,可是就没让泪水夺眶而出。
李燕月知道他心里难受,那种难受恐怕更胜于自己 当即又道:‘兄弟……’两字‘兄弟’刚出口,只听赵氏哑着嗓子颤声说道:“少令主,请您手下留情,我给您磕头。”
话落,矮身就拜。
李燕月应变不能算不够快,可是他伸手去拦,仍然没来得,眼看着赵风在地上鸡鸣地磕了两个响头,正打算伸手扶起他来。
赵风跪势不变,竟斜里一窜,低着头,带着一声哭声往胡同里跑去。
李燕月没叫没追,难过着暗暗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他以为,赵风年轻,血气方刚,发泄一下就好了。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
赵风一口气奔到了那座宅子前,摆摊儿的大汉一句:“这么晚了,你上哪儿去了?”
他理也没理砰然一卢撞开了两扇大门,往里就跑。
在里头当值的马天风三个发现赵风不对,要拦。
赵风却已从他们身边跑过直奔堂屋。
索超一声沉喝:“赵风,站住!”
这一声惊动了正在堂屋的刘奇,抬眼一看,赵凤已到堂屋门口,祁奇何等经验历练,还能看不出赵风神色不对?闪身跨出堂口,正好拦住赵风:“你干什么?”
赵风自知或许过不了祁奇这一关,退到了石阶下,瞪着眼,白着脸.两眼已布满了血丝:“我要见大爷。”
祁奇道:“你有什么事要见大爷?”
赵风脸上闪过抽搐,没答祁奇,突然扯喉咙大叫:“大爷,您不能让亲痛仇快,姑娘泉下有知,也会拦您!”
“大胆,住口!”
堂屋里传出了大爷马鸿元的厉喝。
赵风话未完,抽出一把刀子,高高扬起,向着自己胸脯要害猛然扎下。
两边厢房里闻声刚跨出人来,望见立时怔住。
祁奇大惊,手里旱烟袋起了地:“赵风。”
抢步下阶,矮身扶住赵风。
赵风嘴唇动了两下:“总管千万劝阻大爷。”
一口鲜血涌出,身子一挺不动了。
“赵风!”
祁奇一声颤呼,现赵风在怀,身躯暴颤。
堂屋里猛然跨出了大爷马鸿元,两眼暴射威棱,冷肃逼人:“赵风抗命不遵,本应逐出本门的,念他年轻一一一厚葬”
立时有人过来抬走了赵风。
祁奇猛然站起:“大爷……”
马大爷冰冷道:“令谕不变。谁要离去,我也绝不阻拦。”
祁奇脸色大变,两眼暴睁。
马大爷的日中威棱直逼祁奇。
祁奇威态渐敛,终于低下了头。
马大爷抬眼,两道威棱再扫规院中。
两次厢房前的,散立在院子中间的,尽皆低头。
马大爷没再说话,转身又进了堂屋。
院里好静。
掉根针都听得见。
堂屋门口石阶下,有一摊血迹……
口 口 口
李燕月怀着一颗沉重的心情,回到了查缉营。
就因心情沉重,他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就回到了自己那个小院子里。
他知道马大爷的脾气,说一不二绝无更改。
但是他也暗暗安慰自已,或许,马大爷只是一时固执,自己全过这一趟。或许是会改变马大爷的心意。
不管怎么想,这一夜他没睡好。
口 口 口
又是一天。
夜色降临。
“北京城’万家灯火。
“顺来接’……外围,戒备森严,几条街都布了岗,大街上小胡同里,布满了查缉营的好手。
而“顺来楼’前,则是车水马龙。
车,甲套,双辔的豪华、考究马车。
马,鞍配鲜明的蒙古种位骑。
冠冕云集,鬓影钦光。
王公大臣,福晋贵妇,贝勒、贝子、娇格格,各大府邸的该来的全来了。
瑞成经过特意挑选,带着几个干练人手,在楼前迎宾。
头一个见各位贵客就是他。
可是这个差事井不好干,任何一个来头都大,见一个得打干,见一个得请安,半个时辰下来腰也酸了,背也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