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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锦明白他的骄傲,四周那么多双嘲讽的眼睛盯着看他的惨状,是比身体上的痛楚更令他无法忍受的事情。韩锦立刻将他抱起来,跳上马车,将车帘放下,把那些光怪陆离的嘴脸都隔绝在一帘之外。
即便是极致痛楚之下,丹阙亦不肯发出声来,用力咬着自己的嘴唇,已将嘴唇咬破,鲜血顺着他的下巴淌了下来。韩锦无比心痛,却知自己的内功对于朝寒暮暖之毒毫无缓解的功效,唯有抱紧丹阙,不住亲吻他的额角:“哥哥。”
丹阙颤抖着握住他的手,用口型道:“我要他们……”
韩锦见他痛苦无匹,实在不忍见他经此折磨,于是柔声宽慰道:“哥哥好起来,一定叫他们好看。”说完后点住了丹阙的睡穴。
丹阙痉挛的幅度逐渐变小,最终,终于安静地在韩锦怀里睡去。
韩锦默默打坐了一会儿,感到自己体内的痛楚也有所缓解后,揭开车帘跳下了马车。
纪舒就站在马车下,早有预料地望着他笑,轻声道:“小英俊。”
韩锦木着脸一步一步走近他,到他面前停下,冷眼盯着他看。纪舒与他对视了一会儿,目光竟开始颤动,最后先撑不住转开了视线。
韩锦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将他提了起来,使出轻功往远处奔去。
40、第四十章
韩锦提着纪舒离开众人;一路狂奔;最后在一个积水潭边停下。
他将纪舒用力一推;纪舒的背重重地撞在一棵粗壮的树干上;韩锦一手掌顶在他的胸口;他立时便动弹不得了。
韩锦皱着眉问他:“你到底要什么?”他从小到大;整整十七年的时间里,从未如此生气过。
纪舒此时还笑得出来:“我要什么;你便给什么吗?”
韩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纪舒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复又睁开眼:“朝寒暮暖的解药;拿你的《五轮秘籍》来换。”
韩锦盯着他的眼睛:“你想要的就是《五轮秘籍》?”
纪舒挑眉。
韩锦道:“你已经给我下了毒;如果你只是想要秘籍;大可以此来胁迫我,为何还要下朝寒暮暖?”
纪舒淡然道:“小英俊是何等人也,我不放心区区青花毒就能控制你。你既然能把五轮派的内功心法传授给丹阙,想必十分在意他的性命了。‘朝寒暮暖’换你的秘籍。至于你身上的毒——我要你留在我身边,直到我练成神功,我才会替你解毒。”说罢手腕一抖,从衣袖里滑出一个小小的药瓶。他举起药瓶,道:“这里面有一颗解药,可解‘朝寒暮暖’,只要你交出秘籍,我立刻将解药交给你。”
韩锦伸手要夺,纪舒立刻收起手掌,将药牢牢地抓在手心里,淡然笑道:“一物换一物,你若要夺,我便捏碎了它。”
韩江打量着他的脸色,突然嗤笑了一声,道:“放心,我不夺。”他突然发难,抓着纪舒的衣襟将他提起来,往边上那个水潭里扔去。
纪舒满面惊诧之色,欲挣扎时却晚了,重重跌入那个深不过人膝盖的水潭,溅起一片水花。
那水潭乃是雨水积成,水质混浊,水温冰冷。纪舒雍容华贵的鹅黄色长袍被泥水浸透,落水凤凰瞬间成了乌鸦。他满身淤泥污水,狼狈不堪地爬上岸,一字未说,突然全身一抽,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身体蹲了下去。
伊始他还忍着,渐渐地便忍不住了,跪倒在地,额头顶着泥土,不让韩锦看见他的表情,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腹部,身体像丹阙方才那样抽搐痉挛起来。
韩锦走上前,在他面前蹲下,道:“你把毒涂在自己的嘴唇上,丹阙中了毒,我中了毒,你自然也中了毒。”
他伸出手,毫不费劲地就从纪舒手里将那个瓷瓶抽了出来。纪舒颤抖着伸出手想将瓷瓶拿回去,伸到一半就痛苦地将手收了回去。
韩锦晃了晃手里的瓷瓶,拔开瓶塞一看,里面果然只有一颗药丸。他将药丸倒到手心上,平静地说:“如果这颗药是解药,你早就自己吃了。只怕这是什么比朝寒暮暖还要毒的毒药吧,”
纪舒笑道:“我,只带了,一颗解药,出来。换你的,秘籍,自然,不能……”他试图故作平静,可惜声音颤抖的太厉害,听着不像在笑,却带了些许哭腔。
“是么。”韩锦道:“那你想出这个法子来下毒,可真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了。”
韩锦拉着他的后领将他的身子从地上拉了起来,凑到他耳边毫无感情地说:“见小美人如此痛苦,我真是于心不忍,你这颗解药还是别换我什么秘籍了,先解了你自己身上的毒再说。”说罢捏起那颗药丸,往纪舒嘴里送去。
纪舒果然变了脸色,痛苦地扭开脸,紧紧闭着嘴不肯服下那颗药丸。
韩锦道:“既是解药,你为何不吃?你服下它,我教给丹阙的,也可以教给你。”
纪舒紧咬牙关不开口,韩锦并不逼迫,面无表情地将药丸捏碎了洒进潭水里。
过了一会儿,纪舒抽搐的幅度不再那么明显。他躺在地上,因精疲力竭眼睛半睁半闭,呼吸微弱,望着韩锦脱力地笑了起来。
“小英俊。”他断断续续呵呵笑道:“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韩锦到底不忍心将他如何,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我曾经倒是挺喜欢你的,只可惜如今是越来越不喜欢你了。”说罢丢下狼狈不堪的纪舒,漠然地转身回去了。
翌日一早,车队准备上路了,韩锦才再见到纪舒。
不知纪舒昨晚是怎么回来的,不过从如今的他身上已经完全看不到昨夜的狼狈了。他因为虚弱而脸色不太好,不过精神却很好,见了韩锦,便弯着眼睛对他笑,笑容如春风般灿烂。韩锦冷着脸哼了一声,放下车帘钻回车厢里去了。
丹阙经过昨晚一番折腾,情况很不好,发起了热度,身上烫的像是被炙阳烤了一中午的石头。他中了朝寒暮暖,最忌讳的就是受冷受热,昨晚那几桶冰水几乎去了他半条性命。这寒热一发,活跃了体内的毒素,更是让他剩下半条命都快存不住了。
韩锦将他紧紧搂在怀里,心中思绪万千。假如他没有可解百毒的神药,假如他昨晚没有丢掉纪舒那颗药,此时此刻,他也许就真的会病急乱投医地把主意打到纪舒那颗“解药”身上。纪舒用心之歹毒,使他心寒。
他虽也是魔教中人,可天宁教和赤霞教却有天壤之别。天宁教之所以成为魔教,是因为教中人从上至下皆随性而为,行事不受道德约束,无正邪的观念,但凭一己喜好。但教派内部十分团结,从未出现过为争权夺势而勾心斗角的情况发生。纪舒这一重一重毒的下,赤霞教的弟子们拼着同归于尽也要害人,实在叫他费解。
这时,丹阙迷迷糊糊说起了胡话:“我要……变强……变得……更强……给我秘籍……”
韩锦摸了摸他发烫的额头,轻轻叹了口气。其实丹阙本不该被区区几桶冰水就害成这个模样,只是他喜好逞强,原本大夫明明嘱咐他好好卧床静养三个月才能恢复,可是不到一个月他就又开始打打杀杀,如今这朝寒暮暖一发作,他自然就垮下了。
韩锦从怀里掏出那个装了两枚药丸的小瓷瓶,拔开瓶塞,倒了一枚在手心里,看了看药丸,再看了看丹阙,犹豫不决。
这药极是珍贵,不到性命危急的关头不应随便浪费。且不说丹阙如今是否已性命垂危,如果拿这颗药丸给他解了毒,接着又要怎么跟他解释解药的来源呢?
韩锦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把药收了起来,放回怀里。
赶了一上午的路之后,车队在一条河水边停下,众人下车接水休息。
韩锦把丹阙抱下车,从身上撕下一条锦帕,沾了冰凉的河水以后敷在丹阙的额头上。他又打了些水来,用身体将水捂到温热后再喂丹阙喝下。
喝了水,丹阙终于清醒了一点,默默无言地靠在他肩膀上,冷眼看着四周的景物。
休息了一阵以后,赤霞教的弟子开始呼唤众人上车,又要继续赶路了。
整天在马车里颠簸着,对丹阙的病情很不利。韩锦看了看丹阙的脸色,依旧坐在树下不动。赤霞教的弟子走过来:“上车了!”
韩锦看也不看他一眼:“再休息一会儿。”
赤霞教的弟子们面面相觑,但谁也不敢为难他。这时纪舒走了过来,见状吩咐道:“那就再休息一会儿吧。”
又过了一阵,赤霞教的弟子再次催促上车,韩锦依旧不肯动,有两个性子急的弟子因他漠视的态度动了肝火,两相僵持起来。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向着这个方向奔来。韩锦凝神听了一会儿,判断出对方大约有十几个人。
赤霞教的人比韩锦晚一些才察觉到马蹄声,纪舒皱着眉头听了一会儿,发觉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近,忙道:“先都上车再说。”又指派了两名弟子前去人来的方向一探究竟。
韩锦欲抱起丹阙,丹阙却不依,四周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半点不肯在人前示弱,只让韩锦扶起他,他要自己走。韩锦无奈之下搂着丹阙的腰将他提了起来,扶着他慢慢往马车走去。这时已经能够远远地看见来人骑马的身影了。
在他怀里的丹阙突然轻声道:“等一等。”
韩锦停下脚步,莫名地看着他。
丹阙眯着眼睛盯着飞扬的尘土中的那几个身影:“来的,好像是赤霞教的人。”
韩锦一惊,忙向来人的方向看去。
四周赤霞教的弟子们也都停下了脚步,不再催促他们上车。
不一会儿,那些人就骑着马到了跟前,看见打头的那个,丹阙微微变了脸色:“是无眉!”
韩锦大惊:连无眉魔尊也来了?赤霞教的几个大人物都快倾巢出动了!他连忙认真打量传说中的无眉魔尊究竟是何人物,看清对方的长相以后,却有些吃惊:这位无眉魔尊,看起来好像有点眼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见过。
无眉也同样在打量他,眉间凝着困惑之意。
41、第四十一章
来的是无眉一行人;韩锦打量着周围人的反应;发现纪舒的手下们都很吃惊;似乎并没有料到无眉会来。
而脸色最不好看的;当属纪舒。
无眉从韩锦身上收回视线;跳下马;走向纪舒,尚未开口;纪舒先向他欠了欠身:“属下参见无眉魔尊。”
无眉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下去,脸色古怪。顿了顿;他道:“不必多礼。”
韩锦在一旁冷眼看着;心里好笑道:下毒、威胁;都到了这份上,还有什么演戏的必要。纪舒十有□就是灵玉魔尊了,再来一个无眉,难不成还能让他和丹阙相信他们是来恭迎丹阙这位前魔尊回赤霞教主持大务的?
无眉往韩锦和丹阙的方向走了过来,先是看了韩锦一眼,又将视线转移到丹阙脸上,笑道:“炽焰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