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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换好衣服,晌午与公主拜堂便是,婢子们再次恭祝殿下大喜。”那丫鬟说完便和一众人跪地庆贺。
“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司徒桀瞥了一眼桌上的喜服说道,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是。”众婢子得令后便离开了司徒桀的院子,清净的院子再次剩下二人,柳林走过去摸上那件鲜红的礼服,手下的丝绸十分的滑腻,而柳林却没有一丝心情赞叹。
“你穿上应该很好看……”柳林将那件红色的礼服打开,道:“我帮你换上吧。”
司徒桀转头深深的看了柳林一眼,道:“好……”
柳林拿着喜服走到司徒桀身后,为他穿上这件华丽的红衣,司徒桀原本魁梧的身子因为这场病消瘦了不少,却意外的生出一丝书生气,现在看来竟与当初的司徒弘有几分相似。
柳林将镶有宝石的腰带系在司徒桀身上,暧…昧的动作好似搂住他一般。
司徒桀顺势将柳林搂入怀中,脸颊相贴间闭上了眼睛,道:“我会把今日看做是我们的亲事……”
柳林被司徒桀的话一震,一双手紧紧的抓住司徒桀身后的衣衫,没有应声。
晌午很快便到了,从外院时而传来宾客们的祝贺之声,司徒桀调回眼眸,嘴角带出一丝笑意,伸出左手在柳林面前,道:“走吧……”
柳林看了看司徒桀宽大的手掌,鼻子一酸,抬头与他相视一笑,将自己的手放进司徒桀的手中,两人一同走出这间雅致的小院。
第74章 动身
院子里的景色被布置得十分喜庆,外院和厅堂里沾满了宾客,柳林不想惹起那些人眼中的怀疑,将自己的手从司徒桀的手中抽了出来,司徒桀斜眸看了一眼身边的柳林没有做声,独自向前走去,两旁的宾客纷纷上前敬贺,但众人皆知司徒桀身中剧毒,所以离他的尺寸也都掌握在尺丈之外,深怕自己沾染上传身毒。
司徒桀漠视于这些虚伪的道贺,这些人脸上带着笑意,身子却在不自觉的向后退,真道是虚伪至极。
“恭喜殿下大喜。”闻人凌在司徒桀进入厅堂的时候躬身说道,他知道司徒桀是迫不得已,多日的相处他怎会看不出主子的心里就只有身边的柳林一人,如今脸色如冰的迈进大殿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司徒桀没有答话,径自走到大殿中央,身后的柳林小步跟着,这一句句祝贺好似一把把利刃,将他的心刺得千疮百孔,再也没有一丝完好,他只能低下头,装作看不见也听不见。
司徒桀站定后几名丫鬟便去请宝珠过来,此时的大殿响起了喜乐,众人也都欢笑起来,柳林走过司徒桀的身边,轻声说道:“我们终于一起走进了喜堂,它真美……”柳林说完便穿过司徒桀身边,将自己的身子隐在后面的人群之中。
司徒桀没有回头找柳林的身影,只觉眼前越发朦胧起来,一双眸子微微抬起,看着这华丽的殿堂嘴角带出一丝苦笑,这里真美,但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
身着华服头遮盖头的宝珠被两名喜娘搀了进来,大红色的盖头盖住了那张俏丽的容颜,但也能想象出红纱下的面容会多么精致。
司徒桀没有再多看一眼,转身对上桌上的先人墓牌,牌子上的名字是文国的先帝,也就是司徒桀的父皇,由于这里没有人能够资格坐在高堂的位置,所以只能放个牌位替代。
宝珠的丫鬟将一条红绸递到司徒桀手中,另一头放在宝珠手中,在司仪的高喊中两人三拜首,从此刻起宝珠变成了司徒桀的妻。
柳林在一旁看着这一切,他以为自己会伤心欲绝,但此刻真的发生在眼前时柳林却很淡然,他只是愣愣的看着司徒桀的背影,他为了司徒桀决定留下,司徒桀却为了保护他而娶了宝珠,这是场注定的错过,看着满室刺目的鲜红柳林隐隐觉得他和司徒桀终会错过……
晚上
喧闹了一整天的庭院终于清静了下来,徒留下萧瑟的寒风卷着枯叶弹奏,园中的窗子上映出一个单薄的人影,而屋内的柳林此时也坐在桌前,一手研着桌上的砚台,不时向砚台中加些水,烛光摇曳挑…动,柳林却已无心去管他,随手拿起桌边的一只狼毫笔,在宣纸上写道:
谈相遇,叹相遇,昔日遗音今朝意。
怨相遇,愿相遇,相遇转眼化别离。
十七画,尽相思,书作无缘只两字。
十九笔,结心意,有缘相聚恨别离。
柳林写完这首诗后将手中的狼毫一扔,既然心意已决便不会后悔,这条路是自己走出来的,他不怨任何人。
宝珠因为怕司徒桀身上的毒所以并没有和司徒桀住在一起,两人虽是完婚但并未同房,转日清晨她便命人保护着司徒桀与柳林一起去鬼山。
柳林在屋中整理好自己的衣衫,一切要带的东西都带了,只除了摇篮中的雪儿,柳林得知那鬼山常年寒冷,他们是成年人尚可抵御,可他不敢带着雪儿受罪,而且他这一去八成不会回来,他不想再那时看见雪儿,那样他会舍不得走。
柳林走到小床边,碰了碰雪儿胖嘟嘟的小脸,往日的这个时辰都是雪儿睡得最沉的时候,柳林本以为定然不会弄醒她,岂料他刚刚抬手雪儿便挣开了那双漂亮的眼睛,天真的看着俯身面对着自己的柳林。
“雪儿,对不起……”柳林拍了拍雪儿的小身子,道:“雪儿睡吧,爹爹要走了,你要好好吃饭,不要再挑食了,知道吗?”柳林摸了摸雪儿的小脑袋,嘴边划出一丝笑意,道:“我的雪儿今后一定是个大美人,到时候一定要好好的找个如意郎君,到时候爹爹也会安慰的。”柳林说着便从自己的脖子上摘下那条系着玉石的红绳,小心的将它放在床边,又最后看了一眼雪儿那双水汪汪的眸子,转身离开了东侧,孩子因为看不到柳林而大声哭泣起来,柳林本要迈出的脚步微微一顿,双眼痛苦地闭上复又睁开,大步的走出了自己的院子,此时卓娜正好端着羊奶走了进来,差点与柳林撞在一起。
“公子,您这是……”卓娜见柳林脸色苍白便关切着问道,昨日柳林与她说要陪着司徒桀去找解药,所以雪儿便要交给她照顾,卓娜对此自然义不容辞,可当她问柳林何时回来时,柳林并未回答,这是说可能要去得久一些。
“没事,我要走了,今后若是有什么事就去找闻人凌将军,我会交代他的。”柳林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道:“雪儿枕边的玉石是我留给她的,你先帮她保管吧,替我好好照顾她。”
“奴婢自当好好伺候小主子,公子就放心吧。”卓娜躬身行礼道。
柳林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床,大步走出了院子。
军营外已经有十几匹马车准备着,前面是几队西良人马开路,闻人凌被安排在大营,跟随在司徒桀身边的都是一些小将,毕竟此次前去不是打仗,并不需要派去骁勇善战之辈。
柳林又交代了闻人凌一番后便上了马车,交代的话语只有一句,便是要他多多照顾自己带来的那个女娃娃,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马车上只有司徒桀一人,此时他一手支着身边的矮桌,好似小憩一般的依靠在身后的软垫上。
柳林上了马车后队伍便前行起来,柳林只是看了司徒桀一眼,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马车行进了一段路程后司徒桀缓缓睁开了眼睛,而柳林却抱膝睡着了,司徒桀其实一直都没有睡,只是不知要如何面对,所以他选择了最笨的法子。
司徒桀挪了挪身子,将手边的大衣披在了柳林的身上,此时正值严冬,虽然马车内有几个小炭炉但基本上起不到什么效果,依旧会有冷风从窗边钻进来。
司徒桀想要过去叫醒柳林,让他起来以免着凉,可刚挪动了寸许就感觉双腿僵硬酸麻,好似压麻了一般,但实际却不曾有什么的东西在上面。
司徒桀一手抚上自己的左腿,心中暗叫不妙,看来他的身上的毒已经越发严重起来,就连这双腿也很快就要废了,司徒桀双拳紧握,这世上真的有人能解他身上剧毒吗,若是刚中毒也许还好说,但他已经拖了一个多月,实在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马车在此时颠簸了一下,柳林被身下的震动所惊醒,醒来的时候见司徒桀眉头紧皱的低着头,还以为他在怨自己让他与宝珠成亲之事。
“要愁的人恐怕是我才对,你这个新郎官皱什么眉头。”柳林有些酸酸的说道。
司徒桀见柳林醒了,便要让他远离那窗户,岂料自己还没开口便听到了柳林的这句话。
“新郎官就是皱眉,你又不是新郎官自然不明白。”司徒桀没好气的顶了回去,两人好似小孩子怄气一般,谁也不看谁,多少有些幼稚的成分,哪里像两个做爹的人。
“你!”柳林被狠狠的噎了回来,自然不甘愿,瞪了司徒桀一眼,道:“对,是独守空闺的新郎官才对,一般人自然不会知道。”
“呵呵,那有什么关系,你不就在眼前吗,还怕没人陪我圆房?”司徒桀坏坏的一笑,略显苍白的脸上带出一丝邪气,十分夺人眼球。
“呸!”柳林别过脸去,面上微微一红,道:“你这个快死的人还不给我老实点,怎么那么多废话!”柳林踢了司徒桀的腿一下说道,这一下踢得不清,可司徒桀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有些迷茫的摸了摸自己的双腿,在自己的左腿上狠狠的掐了一下。
“喂!你疯了!”柳林见司徒桀竟然自己掐自己,赶紧拉住他的手,当他看到司徒桀脸上的茫然时心中一惊,有些不可置信的摸上了司徒桀的腿,双手有些发颤,道:“你的腿没有知觉了吗?”
“嗯……”司徒桀应了一声,将身子靠在后面的靠垫上,脸上一片淡漠,这身子爱怎样都由着它吧。
“怎么会这样……”柳林被打击得不轻,跌坐在马车内,司徒桀的双腿废了,天啊……
第75章 旅途温馨
“林儿……”司徒桀轻唤一声,一手拉住柳林的手,道:“没事。真的……”
柳林低着头,任司徒桀拉住自己的手,忽地扑进司徒桀的怀中,一张小脸埋进那暖暖的胸膛,声音有些闷闷的说道:“我不喜欢瘸了的你,你一定要重新站起来,一定!”
“我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司徒桀苦笑一声,摸上柳林的鬓角,轻轻的吻了一下,道:“即便这毒解不了,我也不怨恨任何人,此生有你已是我最大的收获。”司徒桀低头看着柳林说道,他这辈子从没说过如此肉…麻的话,但他此时却想说上几句,若是现在不说今后也就不会有机会了。
“你……你怎么说这种话……”柳林咳嗽了一声,脸上一红,道:“你修要拿我打趣,没事说这种话干什么!”柳林坐起身子,眼睛看向一边,不太敢正视司徒桀,虽然他原先是个游戏花丛的风流公子,但这些肉…麻的话从司徒桀口中说出来竟和他原来听到的感觉大大不同,他知道那是因为司徒桀说的都是真的,并非儿戏。
“因为我喜欢你,好喜欢。”司徒桀说出了让柳林有跳车冲动的话,仍然没有一点自觉的说道:“我从看你第一眼便觉得你这小子甚是有趣,你说算不算一见钟情?”司徒桀一手支在小桌上,嘴角带笑的说道,他知道柳林羞于听这些,但却偏偏说这些羞人的话逗他,其实这话中的一切亦是他的真心。
“算个屁,你在书院看我的时